苦求多次無果,林玉黛隻好認命,在佛家的清淨地修行,總比在聚芳齋賣笑討生活強。她現在悔恨不已,當初聽信溫玉娥的謊言,誤把惡魔當天使。好多機會擺在她眼前,失去也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她淪落到今天,又能怨誰呢?


    相比林玉黛清苦悲涼的結局,洛明玫可風光多了。剛離開聚芳齋三天,她就嫁人了,嫁給一很有錢的屠夫做二房,據說這屠夫曾是她的恩客。


    屠夫得知她是沒落的公候之女,對她很重視,三禮一樣不少,隻是都合成了銀子,共計三百兩。又給她買了一座小院子,把她養起來,買了兩個下人伺候她。


    好景不長,屠夫的大老婆很快就扛著殺豬刀打上門了。屠夫很怕老婆,不敢出聲,屠夫的老婆提著刀追著洛明玫跑了十幾條街,非要殺她,直到洛明玫累昏過去,才停下來。屠夫的老婆不理會洛明玫,揪著屠夫的耳朵回家了。


    以後的日子,這樣的戲碼幾乎天天上演,直到洛明玫再也跑不動,求著屠夫休了她,屠夫老婆才不折磨她了。屠夫把她送回家,給了她留了一些日常使用銀子,趁老婆監管不嚴,屠夫還常去找她睡,睡一次交一次的銀子。


    二房眾人得了銀子,有錢吃喝,才不管這些,反而稱讚洛明玫本事大,比洛明珠死吃家裏強。洛明玫除了接待屠夫,又勾搭了幾個人,由明ji變成暗娼了。


    年關將近,明玨需要忙碌的事情很多,光長房的事就夠勞累了。偏偏快過年時,小白氏病了,平北侯府的雜事也需要她插手去管。好在有蕭懷逸撐腰,蕭老太和白夫人都不敢出妖蛾子,楊姨娘也幫了很大的忙,她才有功夫鬆口氣。


    “夫人,你快去看看誰來了。”


    看到蕭懷藍走過來,明玨不敢置信,確定真是蕭懷藍回來了,她驚喜交加。


    秋氏家族在西南,距離京城幾千裏,怕年後起程來京城操持秋月的婚事會耽誤時間,族中長老商量年前就派人起程,早早過來,也能充足準備。


    蕭懷藍帶孩子跟丈夫秋狄住在任所,秋狄明年年初會到京城附近為官,調令已經頒下了。蕭懷藍就決定年前帶孩子先進京,一來幫秋月操辦婚事,二來也可以與家人團聚,三來也能提前置辦產業,等秋狄進京,家裏就安排妥當了。


    明玨嫁到蕭家,除了蕭懷逸就是下人,跟別人也不親切,一直很寂寞。蕭懷藍跟她很談得來,又是親近的姑嫂,這樣一來,明玨就有能交心的閨密了。


    秋家派來操辦秋月婚事的人是秋氏族中掌家的一對夫婦,男人叫秋實,女人姓趙,都是麻利慡快的人,另外還有七八個得力的僕人同來。


    蕭懷藍帶來四個孩子,她所出的兩男一女,還有她房裏姨娘所出的庶女。她的長子九歲,叫知晨,次子七歲,叫知曉,庶女六歲,叫知梅,她的小女兒叫知夢,剛兩歲半。幾個孩子到了陌生的地方,都知禮守矩,顯得很怯生。


    蕭家孩子很多,蕭懷逸房裏加上多多共四個,蕭懷遷有八個兒女。二房的蕭懷通孩子最多,不算那些姨娘姑娘肚子裏懷的,光生下來的就有十一個了。


    明玨讓人把知晨知曉帶去和孩子們一起玩,他們年紀差不多,很快就熟悉了,兩人也不再怯生。知梅與敏紋一般大,正好給敏紋找個伴兒,兩人都很高興。


    秋實夫婦給蕭老太等人見過禮,在侯府吃過中飯,就要到外麵去找客棧。明玨知道他們不想打擾親戚,又馬上過年了,也有忌晦,就讓人去收拾蕭懷逸的別苑。蕭懷藍先帶孩子住進秋香院,也不能在娘家過年,準備除夕日再搬進別苑。


    吃過午飯,明玨拿出秋月的嫁妝單子,讓秋實夫婦和蕭懷藍過目,又跟他們講了成親的準備情況。秋實夫婦對林子悅很滿意,又聽說明玨和蕭懷逸要另送秋月一千兩銀子的嫁妝,連聲道謝。蕭懷藍知道哥嫂的一片苦心,心中感念更深。


    明玨知道秋實夫婦旅途勞累,大致說了秋月的婚事之後,把嫁妝單子給了他們一份,就讓人送他們到別苑休息了,又讓秋月跟他們一起去別苑說話了。


    蕭懷藍也很勞累,卻不想去休息,想跟明玨說說話。姑嫂二人在臥房的軟榻上閑聊,說些家長裏短的閑事,一會兒功夫,蕭懷藍就睡著了。


    聽到孩子的哭聲,明玨怕打擾蕭懷藍,忙迎出去,看到是知夢的奶娘和丫頭。


    “給夫人請安。”


    明玨讓她們免禮,問:“知夢怎麽了?”


    “她剛睡醒,吵著要找四奶奶(蕭懷藍在秋家的稱呼),老奴就帶她過來了。”


    知夢被包在一件鮮紅的棉氅裏,日光下,布料的顏色光映襯著她雪白的小臉,煞是喜人。她滿臉委屈,咧著小嘴,啼哭抽泣,臉上掛滿淚珠,小模樣可愛至極。


    明玨兩世年齡三十多歲了,正是母愛泛濫的年紀,尤其喜歡女兒,自看到知夢,就很喜歡,都有想停掉避孕藥、要孩子的想法了。她希望自己也生一個象知夢那麽可愛討喜的女孩,成為她在這個時空第一個骨肉相連的親人。


    “知夢,我是舅母,你為什麽要哭?哭花了臉就不漂亮了。”


    “舅、舅母,嗬嗬……”知夢看著明玨,破泣為笑,更加可愛。


    “對呀!我是舅母,你喜歡舅母嗎?”


    知夢看著明玨,笑得眼睛眯成一道fèng,小臉皺成一團,見明玨逗她,一下子掙脫奶娘,撲到明玨懷裏,奶聲奶氣說最喜歡舅母,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白迎蓉來看明玨,見到知夢,也很喜歡,送了知夢貴重的見麵,邊逗孩子邊哭。明玨知道她想起前幾天流掉的“孩子”,不便多說,隻勸慰了她幾句。


    當天深夜,白迎芷就死在了家廟,死狀悽慘,白迎蓉手段也夠狠毒。快過年了,下人不想給主子們找晦氣,沒公布白迎芷的死訊,也沒給奉國公府報喪。白夫人哭了一場,讓厚葬,白迎蓉卻讓下人直接裹了糙席,把她丟到了亂葬崗。


    明玨聽說這個消息,一點也不吃驚,可憐名門旺族的千金小姐,死後連一口薄棺、一捧淺土都沒有,這也是白迎芷作惡多端、咎由自取的結果。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蕭懷藍睡醒了,明玨把知夢抱到屋裏,遞給蕭懷藍。知夢賴在明玨懷裏,說什麽也不出來,別人抱她就大哭,還要認明玨做娘,不給蕭懷藍當女兒了。


    明玨沒想到自己這麽有小孩子的人緣,很得意。知夢的奶娘說小孩子都開了天靈蓋,天性最靈,招小孩子喜歡的人都是大富大貴命,明玨更加高興了。


    敏紋和知梅睡醒午覺,過來請安,明玨攬著敏紋,說起她小時候的趣事,又講她揀到多多的情景,以及多多古靈精怪的言行舉止,屋裏笑成一團。


    “夫人,侯爺回來了。”


    今天是今年最後一個早朝日,明天就放假了,到明年正月十六才開朝議事口今天王公將相、大小官員都去上朝了,議完朝事,交情不錯的同僚聚在一起喝酒。蕭懷逸在朝堂威望很高,請他的人很多,連趕了四五場酒,直到現在才回來。


    蕭懷逸渾身酒氣,滿麵通紅,臉上掛著暈乎乎的笑容,走路搖搖晃晃。看到蕭懷藍,忙一把抓住,心裏知道是誰,嘴裏卻結結巴巴,叫不出名字。


    明玨見他醉成這樣,沉著臉,問:“你還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玻璃、靠之、香蕉……用辱、真、真不錯,今……”


    “趕緊把他抬到外書房去,快點讓他去睡覺。”明玨見蕭懷逸連他們閨房的私密話都說,又好氣又好笑,斥嗬:“晚上也別回來,給他酒,讓他接著喝。”


    蕭懷逸抓住明玨,大笑幾聲,就倒在她身上,睡著了。明玨怕外書房冷,讓人把他抬進臥房,叫醒他,灌了一碗醒酒湯,才讓他接著睡。


    幕僚拿過兩張紙,說:“夫人,龍儀衛要招人,這是侯爺給六爺和七爺拿回來的履歷表,初六去西郊大營訓練,連履歷表一起帶過去。”


    “好,我這就讓人給他們送去。”


    龍儀衛是皇帝專屬的侍衛,朝廷迎接有功之臣、外國使者,或是皇族有隆重的嫁娶、祭祀等大事,才需要代表皇上威儀的龍儀衛出動。


    大秦皇朝名門旺族的子弟要想得到軍銜,又不想到戰場拚殺,都千方百訂進龍儀衛掛職,輕鬆體麵,危險性極低,軍中職位卻與戰場上血拚的將士等同。


    聽說蕭懷逸要把蕭懷達安排進龍儀衛,白夫人和白迎蓉都很高興,蕭懷達沒在家,她們就親自過來道謝。聽說蕭懷逸喝醉了,兩人跟明玨閑聊幾句就走了。


    袁氏讓人送回履歷表,說蕭懷迦不肯進龍儀衛,並謝過明玨和蕭懷逸的一片好心。明玨沒多問,進不進龍儀衛是蕭懷迦的自由,她不想過多幹涉。


    自從跟汝親王府的小姐訂下親事,蕭懷迦為避嫌,也不去水木山莊了。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天窩在房裏,誰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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