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苛扣多少?”


    “一半。”


    “做夢,我告訴你,我原本就打算送你兩頭牛、兩隻羊,超過這個數,多一兩肉,我就從你身上剮下來,不信你試試,看我是不是說到做到。”


    “兩頭就兩頭吧!看財婆,懶怠理你,我要睡覺。”小喬拿起把笤帚把明玨趕出去,重重關上門,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一副占了大便宜的樣子。


    在梅隱居住了三天,明玨處理了產業上的一些問題,對清了帳目,也該回京城了。再過三天就是紫竹和翠墨成親的日子,明玨想給她們風光大辦。


    她獨守三夜空房,早就想蕭懷逸了,可蕭懷逸別說來找他,連消息都沒有,難道他另有新歡、樂不思“蜀”了?若真是這樣,平北侯府這個年就不好過了。


    蕭懷逸在跟她歡愛之前有多少女人,她不想多管,誰都有過去,她無權幹涉別人的過往。現有,兩人已有肌膚之親,若他再跟別的女人交歡,那就是背叛,絕不輕饒。這個時空,形式上不可能做到一世一雙人,但實質上必須隻有她一個。


    她們吃過早飯起程,從城北買了些年貨,到達平北侯府所在的街道就午時初刻了。看到平北侯府門口停著幾輛華麗的馬車,僕人進進出出,不時有吵鬧聲傳來,明玨心裏納悶,忙讓車夫將馬車停到路邊,派絲ju和風蘭去打聽。


    一會兒,絲ju和風蘭回來,說:“夫人,出大事了。”


    明玨心裏一顫,驚問:“什麽事?”


    “門人也不知道因為什麽,說侯爺前天下令杖斃了幾個婆子,還讓他養的狼狗咬死了幾個丫頭。昨天,侯爺召集族中長老議事,商量如何處置平夫人,說是打了她三十大板,讓溫家今天午時之前,接了休書,把她接走,否則就把她餵狼狗。平夫人不走,溫家人剛來接人,時辰晚了,侯爺已經讓人把她扔進狗窩了。”


    不用問,就知道溫玉娥趁明玨不在侯府的這幾天肯定又出妖蛾子了。蕭懷逸抓住了她諸多罪證,若不是明玨攔著,想慢慢打落水狗,蕭懷逸早處理她了。她以為蕭懷逸什麽也不知道,又想生事做耗,沒想到落進了陷井,想出來萬難了。


    “進去吧!肯定還有熱鬧可看。”


    馬車停在正門口,門人見明玨回來了,忙上前行禮請安,又準備了轎子。明玨坐上轎子,剛穿過門廊,就聽到一陣哭罵聲由遠及近,又有急促沉重的腳步聲傳來。明玨知道是溫家人出來了,忙讓人將轎子抬到岔路邊上,準備看熱鬧。


    溫順侯世子夫人帶著幾個婦人扶著溫順侯夫人擁簇著一頂轎子出來,她們連哭帶叫,憤罵聲不斷。青布小轎的轎底正往外滴血,轎子裏麵的人是溫玉娥,已經昏迷不醒。三十大板把她打得皮開肉綻,幾隻狼狗又“親吻”了她,嚴重了。


    明玨心中暗嘆,可憐溫玉娥對蕭懷逸一片愛慕之情,卻表錯了意。她本來就心狠手辣,又生到溫家,被家族利用,最後自食苦果的人也是她。


    回到沐雪齋,明玨感覺氣氛不對,也沒見蕭懷逸,忙叫來心腹下人詢問。得知實情,明玨不禁皺眉,事情真的很嚴重,難怪蕭懷逸顧不上找她了。


    她去梅隱居的第一個晚上,蕭懷逸一個人睡在沐雪齋的臥房。明玨的四個大丫頭都跟她去了梅隱居,幾個二等丫頭也不用上夜了,房裏隻有蓮心和蓮葉伺候。


    溫玉娥派人買通了蓮葉娘和蓮葉的姑母,讓她們給了蓮葉一包藥粉,說是春藥,讓蓮葉給蕭懷逸服下去,或是放在房間裏聞氣味,效果是一樣的。


    其實那包藥粉就是溫家給蕭懷逸配製的毒藥,溫玉娥給蕭懷逸下了多次,也是這種藥粉,裏麵不隻有春藥,還有廢人武功、致使人心神混亂的毒藥。


    明玨在沐雪齋,下人們都會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當差,亂七八糟的東西根本就帶不進來。明玨此次去梅隱居,把四個大丫頭和田媽媽都帶走了,沒有監管之人,守門的婆子也鬆懈了,蓮葉娘很容易就把藥粉帶進來了。


    她們提前有約定,隻要蕭懷逸中的春藥一發作,蓮葉第一個跟蕭懷逸圓房,接著是溫玉娥的兩個丫頭跟蕭懷逸歡好。溫玉娥答應事成之後,給蓮葉一百兩銀子,並開臉封她為姨娘,溫玉娥的兩個丫頭也都封為姨娘。


    蕭懷逸的警惕性一向很高,可到了沐雪齋,尤其到了他和明玨的臥房,他覺得舒心,就處於完全放鬆狀態,一點防備性都沒有。蓮葉提前吃了解藥,又製服了蓮心,把藥粉灑進鎏金香爐裏,毒氣混合香氣在臥房內彌散。


    溫玉娥接到蓮葉下毒成功的信號,就派兩個丫頭溜進沐雪齋。蕭懷逸一直在臥房看書,當他感到暈腦脹、渾身癱軟,意識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中毒很深了。


    那幾種毒藥中,控製人武功的毒見效最快,中毒後很快就渾身無力,對練武用氣之人厲害更大。春毒和致人迷幻的毒藥隨後發作,還能讓中毒之人產生幻覺。


    蓮葉和溫玉娥的兩個丫頭毒性發作,肆無顧忌,扒掉蕭懷逸的衣服,準備jian之。蕭懷逸渾身無力,大腦慢慢迷糊,下體劇烈膨脹,撐得難受。


    蕭懷逸意識到有人要害他,已經晚了,他想讓自己清醒過來,無計可施,抓起丫頭做針線留下的剪刀狠狠紮自己,想通過流血疼痛讓自己清醒過來。他在自己身上劃出幾道傷口,鮮血迸流,仍無法控製毒性的發作。


    碰巧那晚紅棗鬧肚子,半夜起來去淨房,聽到臥房有動靜,很害怕,就去找賀媽媽。賀媽媽以為哪個狐狸精趁明玨不在,想要勾引蕭懷逸,就跑去偷聽。覺察臥房裏不對勁,她叫來兩個丫頭,一起撞開門進去看。


    蕭懷逸赤身祼體,手裏握著一把剪刀,身上有幾道傷口正往外淌血,渾身上下沾滿成片的血漬。蓮葉和溫玉娥的兩個丫頭都被蕭懷逸的“貞烈”嚇壞了,不敢再jian他,遠遠躲開,又不敢離開,嚇得瑟瑟發抖。


    賀媽媽和小丫頭都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蕭懷逸見有人進來,感覺不是敵人,吼了幾聲,就昏倒了。賀媽媽給蕭懷逸蓋了件衣服,忙讓小丫頭趕緊去喊人。


    蕭攀要成親,蕭登去幫忙準備,兩人都在前院。沐雪齋的書房裏隻有兩個小廝、四個護衛,他們不能進沐雪齋的內院。沐雪齋四周還有十幾個暗衛,隻負責外圍警戒。蕭懷逸在臥房裏,被貼身伺候的丫頭下毒,他們都沒有覺察到。


    小廝和護衛進到臥房,看蕭懷逸情況不對,才去找蕭攀和蕭登。蕭攀一直在研究溫家的毒,也配出了一些解藥,他來了,才救醒了蕭懷逸。


    這不是懸疑奇案,一頓板子下去,蓮葉和蓮葉娘及她的姑母就交待了,很快就查到了根源。劉嬤嬤想替溫玉娥頂罪,又推出兩丫頭,證據確鑿,也無法抵賴。


    蓮葉和溫玉娥的兩丫頭被狼狗咬死了,劉嬤嬤、蓮葉娘和蓮葉的姑母全被杖斃了。給她們行刑時,蕭懷逸特意“請”溫玉娥和她房裏的下人去觀刑。


    蕭懷逸召集族中長老議事,讓玲珠講述溫玉娥自行落胎、荼毒子孫、想嫁禍明玨,卻雞飛蛋打的惡行,又讓人把蓮葉等人的供詞公開。族中長老決議,一致要求處死溫玉娥,可溫玉娥是禦賜平妻,處死她必須啟明帝點頭。


    啟明帝得知此事,把溫賢妃和溫淑媛叫來劈頭蓋臉痛罵了一頓,又安撫了蕭懷逸。溫賢妃和溫淑媛苦求啟明帝不要處死溫玉娥,啟明帝無奈,讓蕭懷逸把溫玉娥休離。溫玉娥成了溫家無用的棋子,是生是死並不重要,蕭懷逸就遵旨了。


    溫玉娥得知事情敗露,不能再抵賴,就揚言生是蕭家的人、死是蕭家的鬼,寧死也不離開蕭家。蕭懷逸寫下休書,通知溫家午時之前來接人,時間一到,就把扔進扔進狗窩。溫家人來晚了,他們把溫玉娥從狗窩裏弄出來,灰溜溜抬走了。


    明玨聽說事情的全部經過,皺眉嘆息,溫玉娥喪心病狂,蕭懷逸也不是善男信女,能不對她下狠手嗎?把溫玉娥清除了,蕭懷逸這一房的內院才算安靜了。


    “侯爺呢?”


    “回夫人,侯爺身上餘毒未清,去太醫院針灸清毒了。”


    明玨想了想,說:“朱艷,讓你娘做幾樣有解毒作用的小菜,我去看侯爺。”


    “是,夫人。”


    朱嫂子做好飯菜送來,明玨讓丫頭裝好食盒,要去太醫院給蕭懷逸送飯。她們主僕走到垂花門,迎麵跑來一個婆子,身後著兩人丫頭,幾人邊跑邊哭,見到明玨,倒身跪拜。看清來人是白迎蓉的奶娘吳媽媽,明玨忙讓她起來,詢問情況。


    “求夫人去看看七奶奶,她不好了……嗚嗚……”


    吳媽媽抓著明玨嚎哭,非讓明玨去看看白迎蓉,明玨被她纏得很無奈,心裏記掛蕭懷逸,隻好讓護衛給蕭懷逸去送食盒,她帶下人去了安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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