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那是以後的事,多想無益,教給以後來決定。”


    水木點頭一笑,說:“我今天中午乘船去錦羽國,你在別苑有事,就找水桃。”


    “好,多謝先生。”明玨有些好奇,問:“你去錦羽國會見到江皇後嗎?”


    “會,江皇後的幼子被立為太子,三天後舉行冊封大典,我去觀禮。”


    “幼子做太子?怎麽不是長子呀?”


    “她的長子幾年前被海盜殺了,膝下隻剩了一個幼子。”


    “江皇後一定很恨海盜。”明玨笑了笑,說:“代我向她問好,我還是她的賜姓的侄女呢,一會兒,我備一份厚禮給她,麻煩先生替我轉交。”


    “好,你先準備,一會兒我讓水桃過來取。”


    送走水木,明玨扒掉外衣,搖搖晃晃倒在床上,連過渡階段都沒有,就睡著了。無事一身輕,最不好抉擇的問題解決了,雖說最後出局的人是她,她一點都不在乎。水木提出來,又自己把話收回去,反而欠了她一個人情。


    一覺醒來,神清氣慡,洗漱梳妝完畢,掄起筷子,美美吃了一頓。吃完飯,她在臥房轉來轉去,琢磨著給江皇後送什麽禮物,既要貴重還要別致。


    她來江東,除了衣物首飾和日常使用,就帶了一些金銀,沒有能拿的出手的東西。從賊窩裏淘到一百多個純金生肖,還有一些首飾,都很貴重,可這些東西不能送人。現在到街上去買,時間倉促,肯定買不到別致而有特色的東西了。


    “紫竹,你去看看侯爺回來沒有。”明玨已形成了習慣,遇到為難事就會想到蕭懷逸,讓蕭懷逸幫她給江皇後準備禮物,來換她費神研究的海盜搶劫規律。


    “回來了。”蕭懷逸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來。


    明玨很高興,忙迎出去,好像就要從蕭懷逸身上搜刮到寶貝一樣。她已經刻意忘掉蕭懷逸不如一碗魚湯銀絲麵了,那個糙率的賭注千萬不能讓蕭懷逸知道。


    “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就是海盜搶劫的規律。”明玨見蕭懷逸手裏提著一個包袱,忙接過來替他提著,小臉上的笑容如嬌花般綻放,透出淡淡的紅暈。


    蕭懷逸滿臉懷疑,如果明玨有好消息告訴他,還會對他這麽殷勤嗎?依以往經驗看,明玨象今天這麽熱情,不是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就是有事求他。


    當然,蕭懷逸不知道,其實這兩樣都有。


    “哦?你找到規律了?嗬嗬,提你的條件吧!別繞彎子。”


    “跟聰明人講話就是省力,嘿嘿……”明玨一臉媚笑,一手扯著蕭懷逸的衣袖,掂了掂包袱,問:“這裏麵是什麽?怎麽這麽沉?”


    “寶貝,皇上剛賜下來的。”


    “什麽寶貝?我看看。”


    明玨一聽是寶貝,頓時兩眼放光,忙把包袱扔到桌子上,解開。包袱裏是一件魚鱗一樣的鎧鉀,閃耀著銀光,如同三春晌午的陽光灑在湖麵,晃花人眼。


    “哇——真是寶貝,這寶貝叫什麽?用什麽做的?這麽亮,又這麽軟。”


    “銀鱗鎧鉀,用千年軟寒鐵做的,這件鎧鉀穿在身上冬暖夏涼,還刀槍不入。”


    “真的?我……”明玨把銀鱗鎧鉀抱在懷裏,身體扭來扭去,柔媚的大眼睛滿含笑意看著蕭懷逸,這要是送給江皇後,絕對貴重又別致。


    “別扭了,停住,這件鎧鉀是皇上剛賜下來的,不能給你。”


    “哼!討厭。”明玨把鎧鉀摔到蕭懷逸懷裏,跺著衝進臥房,轉眼間,又邁著碎步出來了,捧著一張諂媚的笑臉,可憐巴巴問:“沒得商量嗎?”


    蕭懷逸搖搖頭,“沒商量,皇上賜的寶貝哪能隨便給人?”


    “你以前送我的東西不也有皇上賜的嗎?”


    “那些珠寶玉器太普通,賞了誰皇上連問都不問,更不管會送給誰。銀鱗鎧鉀不一樣,千年軟寒鐵極其難煉,打成鎧鉀更不易,三年才能做一件。不知皇上什麽時候心血來潮,就會讓我拿出來展示一番,給了你,我拿什麽展示?”


    明玨噘著嘴,臉上密布怒恨委屈,蕭懷逸不給她就自有不給她的理由,討價還價無濟於事。可明玨很想要,所以,不弄到手,她絕不甘心。


    “不給算了,當我沒說。”


    “提其它條件,好不好?”蕭懷逸問明玨晃了晃手,無奈笑嘆。


    “我沒其它條件,也不會告訴你海盜的規律,就當我不認識你。”明玨皺了皺鼻子,轉身進了臥房,跟蕭懷逸手裏摳寶貝,她還需繼續積累經驗哪!


    “這麽絕情?除了要銀鱗鎧鉀,就不想要別的了?”蕭懷逸笑了笑,跟著進了臥房,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包袱,扔給明玨,“看看喜歡嗎?”


    明玨接住小包袱,頓覺觸手清涼,本是炎炎夏日,指尖的涼意化成縷縷清慡蔓延全身。她心頭一喜,忙坐到床上,打開小包袱。小包袱裏是五顏六色的珠子,晶瑩剔透、圓潤滑膩,每一顆都有花生米大小,流光溢彩,絢麗斑斕。


    “馬馬虎虎吧!沒銀鱗鎧鉀好,這叫什麽珠子?”


    “五彩冰珠,用寒煙玉磨製成的,不管是鑲首飾還是做扣子,夏天戴最好。”


    “這也是皇上禦賜的?”


    “不是,越國王上送給我的,禮部侍郎要去錦羽國,就一起給我帶來了。”


    “禮部侍郎去錦羽國也是觀太子冊封禮吧?”


    蕭懷逸目光變得深刻,注視著明玨,說:“你消息還挺靈通的。”


    “那當然,我……”


    “九小姐。”紫竹站在門口,回道:“水桃來問您給江皇後的禮物準備好了沒有,準備好,他就一併帶走,水木先生還讓他轉告你禮無所謂輕重,心到即可。”


    “知道了,正在準備,讓他稍等一下。”


    “你要給江皇後送禮?”蕭懷逸眸光一轉,微微點頭,心中瞭然。


    明玨點點頭,讓丫頭找了一個漂亮精緻的小錦盒,把五彩冰珠一顆顆裝進盒子,排列好,又用紅色綢布在盒子外麵係了一個精巧的蝴蝶結。


    “給江皇後送禮,光這一盒五彩冰珠太寒酸了。”蕭懷逸把銀鱗鎧鉀遞給明玨,說:“把這件鎧鉀也一起送了,送禮就要貴重、別致,還要恰到好處。”


    “皇上賜的寶貝不是不能隨便送人嗎?”明玨怒視蕭懷逸,越想越氣。


    “你就當江皇後不是人。”蕭懷逸捏了捏明玨的鼻子,讓丫頭去找一個大錦盒,又說:“我來幫你包裝,你還要給江皇後寫一份別出心裁的賀詞。”


    明玨聽蕭懷逸話裏有話,見他神色深沉的許多,忙問:“你什麽意思呀?”


    “你不是江皇後賜姓的侄女嗎?有當皇後的姑母應該萬分榮耀。”


    “你讓我當江皇後不是人,又說她是我姑母,你的意思是說我也不是人了?”


    蕭懷逸微微一笑,說:“趕緊把禮物弄好,別讓水木久等,一會兒再跟你說。”


    禮物包裝好,明玨用英語、漢語拚音和這個時空的文字各寫了一份賀詞。不知道江皇後收到她的禮物和賀詞會有什麽反映,也不敢想像水木會給她帶回什麽“驚喜”。拋磚引玉也好,投石問路也罷,有什麽結果隻有等試過才知道。


    從蕭懷逸口中,明玨得知江皇後是一個鐵腕女人,魄力十足,野心很大,錦羽國的皇權掌握在江皇後手裏,而錦羽國的皇上似乎可有可無。


    短短十幾年,幾場硬仗打下來,錦羽國周圍小島國懾於江皇後的手段,全部臣服,連一直欺負錦羽國的東瀛國也規規矩矩,不敢再生事端。


    聽蕭懷逸的語氣,似乎對江皇後很佩服,有些話蕭懷逸說得模稜兩可,意味不明。明玨問了一些她感興趣的問題,總感覺蕭懷逸的回答言辭閃爍,有些話說得別有深意。明玨知道有些事情涉及朝廷隱秘,蕭懷逸不想說,她也不便多問。


    “你該把海盜搶動的規律告訴我了吧?”


    明玨點點頭,拿出紙筆,邊畫圖邊說:“我想要五彩冰珠”


    “要等明年了,越國的寒煙玉要冬日採擷,春日磨製,夏日佩帶。”


    “好,明年你多送我幾盒。”


    “貪多無厭。”


    明玨沖蕭懷逸擠了擠眼,嘻笑幾聲,把海盜搶劫的時間、地點配合純金生肖傳遞的消息講給他聽。明玨沒讓蕭懷逸看到放在李夫人硬皮本夾層裏的紙船,也沒提到水融勾結海盜的事,這些事情玄機太深,她不想多說。


    蕭懷逸一點即通,很快就摸準了規律,又從中推算出很多東西。他把規律記錄下來,叫來蕭登和幾個暗衛,詳細吩咐,讓他們分頭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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