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你們原來應該都是蒼雷鷹吧?我聽說這天怒峰上本來應該是有一個蒼雷鷹族群的,其他的成員呢?”


    季長青一邊給老雷鷹療傷,一邊問道。


    “都死了,一部分死在了山下那些人的手裏,一部分在血脈蛻變的過程中被神石的力量反噬,灰飛煙滅了。”


    小雷鷹有些沮喪地說道。


    “那是進化的代價,強大的實力從來就不是憑空而來的。”正在接受治療的老雷鷹此時插話道。


    小雷鷹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季長青挑了挑眉,也很識趣地不再繼續追問這個話題,他想了想,又問道:“你們的神石是從哪來的?”


    “一個愚蠢的兩腳獸,拿著那個東西跑到我們的地盤,想抓走我的族人當坐騎,不過他太自大了,剛突破虛聖境就敢來挑戰我,所以我把他殺死,扔到了懸崖下。”老雷鷹不加掩飾的說道。


    季長青搖了搖頭,他知道,老雷鷹殺死的,應該就是那個得到了神石的散修。


    他抓捕蒼雷鷹當坐騎,應該是想借助它們的力量飛越千翠山,逃往中州,可惜,幾次大難不死,讓他過分高估了神石的力量,總是抱著僥幸之心去麵對敵人,才會有這樣的後果。


    神石不是萬能的,太過於依賴,總有一天會丟掉性命。


    那個散修是如此,得到神石的蒼雷鷹族群也是如此,不過它們現在也算認清楚了局麵,所以才會這麽果斷地將神石交給自己。


    “怎麽了,小子,你害怕了嗎?”


    老雷鷹見季長青一言不發,以為是自己的話嚇到了他。


    “我要是怕你們,就不會答應幫你療傷了。”季長青語氣平靜地說道。


    “嘿嘿,也是,你身上有那麽多強者留下的印記,想必也是出身不凡,光是那片龍鱗的主人,就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老雷鷹的智慧不遜色於一般的人類,很懂得辨別利害,對它們而言,神石的作用其實已經可有可無了,隻要能夠回到西境,假以時日,必定能夠成為一方霸主,現在自然沒有必要再與人類爭鬥,做無畏的犧牲。


    有丹藥的輔助,治療的過程很快就結束了,老雷鷹雖然還不能劇烈戰鬥,但是起飛卻也沒什麽問題,正好天怒峰附近的雷暴雲之前被季長青削弱了不少,它們便趁此機會離開了這裏,當然,小雷鷹也沒忘把神石交給季長青。


    “呼……終於拿到手了。”


    季長青感受著神石之中翻湧澎湃的力量,沒有多少猶豫,便將其收入了囊中,現在還不是處理它的時候,趕快去支援郡主才是正道。


    他招來墨影,簡單上了個幻形術後,就騎著它向山下而去。


    ……


    半山腰上,兩道人影正在半空中交鋒,秦卯操控著自己的飛輪,一次又一次地向對麵那個黑袍人發動進攻,可無論他的攻擊方式怎麽變化,對方總能第一時間避開,不露一絲破綻。


    不僅如此,黑袍人還時不時地撒下一地的符兵紙偶,利用這些小玩意兒擋住了他的幫手,雖然這些東西戰鬥力並不強,可炎武盟的人本就心無戰意,眼下又遇上了這麽一尊來曆不明魔修,更不敢在最強者被牽製的情況下向上衝了,一個個的都在劃水,除非秦卯能戰勝對方,不然僵局恐怕難以打破。


    秦卯當然看出了對方是在牽製自己,再加上剛才的天變,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有人捷足先登了。


    費了這麽多的人力物力,最後卻要被別人摘了果子,秦卯又怎能不急,他破口大罵道:“可惡的魔修,你敢如此正大光明地出現在聖地的疆域,不怕被刑獄堂的人追查嗎?”


    黑袍人發出了陣陣冷笑,用低沉的聲音說道:“笑話!聖地有哪條規定說不允許修魔的?你有膽子,就去南安王府上說啊!”


    秦卯咬牙切齒,卻說不出一句話來,整個南疆誰不知道南安王陸亭風的正妻是魔國公主,這要是跑去說了,那後果真是難以想象。


    “哼,牙尖嘴利的家夥,就讓你嚐嚐聖傳之兵的真正威力!”


    秦卯也不和她爭辯,再次以精血激化聖兵之靈,使飛輪分化出數道虛影,以不同的軌跡朝著黑袍人斬去,他對這招十分自信,就算是同級的聖者,也不可能完全避過所有的攻擊!


    “強攻麽?正合我意!”


    裹在黑袍裏的陸含香催動外丹,浩蕩的魔意升騰而起,有如實質一般朝著秦卯的方向橫壓而去,正是此前她傳授給季長青的兩門絕學之一,魔極鈞天!


    要施展這一招,需要有一顆“魔心”。


    所謂魔心,無關血脈種族、天賦能力,而是一種殺伐果斷、無懼無畏的意誌,季長青之所以沒辦法很好的動用這招,就是因為他心有所畏。


    無論是師父、師叔,還是阮行烈、白汐月,都讓在小城市裏長大的季長青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絕不是一句空話,所以,他才常懷一顆敬畏之心,行為處事也大多低調謹慎。


    同為魔裔,陸含香就沒有這麽多的顧慮,作為南安王的掌上明珠,她不但兼具青陽皇室和魔族聖祖的血脈,還得到了聖地的全力栽培,那些別人眼中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於她而言,不是父母姻親,就是身邊長輩,她了解這些人,熟悉他們世俗的一麵,所以她從不將強者“神化”,也沒有常人身上的拘束與枷鎖,這種心性與魔之一道十分貼合,可以更大程度上發揮出魔極鈞天的力量。


    此刻,在外道魔丹的加持下,陸含香憑借自身意誌發動的魔極鈞天硬生生地破掉了飛輪的幻象,殘餘的魔意匯成虛影,繼續撲向遠處的秦卯,不過或許是因為力有未逮的緣故,飛輪的本體並沒有被徹底擋下,仍舊餘勢不減地衝向了陸含香。


    “該死!這是想和我同歸於盡嗎?”


    秦卯看著撲來的魔影,渾身寒毛直豎,一時間也無心再操控飛輪,趕緊聚斂剩餘的靈力,誓要擋住這一擊。


    奇怪的是,明明兩邊都麵臨的對方的攻擊,陸含香那邊卻毫無動作,似乎對即將被被飛輪擊中的事情一點都不在乎。


    她雖然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沒有反應,可有人卻不能坐視不管,隻見一道魔爪從虛空中探出,勉力打偏了襲來的飛輪,然後,一隻巨大的妖禽便停在了陸含香旁邊,其上站著一個同樣戴著麵具的黑袍人,正是從峰頂趕來季長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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