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老小院。


    午夜淩晨。


    月光森森,寒風蕭蕭。


    孤零零躺在床上,正在睡覺的易中海。


    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叫他。


    “一大爺,一大爺…………”


    聲音飄飄蕩蕩,似近非近,似遠非遠,既清晰又模糊,配和著沙沙的風聲,既淒涼又詭異。


    初時易中海沒有在意這些聲音,他似醒非醒,似睡非睡,處在睡與醒之間,困困頓頓。


    聲音的主人似乎是感覺沒有效果,聲音變大,也清晰了起來。


    “一大爺,一大爺…………”


    還迷糊著的易中海,猛然驚醒。


    閆富貴?


    他全身緊繃,他不是走了嗎?


    這聲音?


    “一大爺,一大爺……………”


    這分明就是閆富貴的聲音。


    聲音飄忽而又淒涼。


    “一大爺,一大爺,你見到我老婆了沒有…………”


    這次聲音更加清晰了。


    閆富貴。


    三大媽?


    不是早就走了嗎?


    噠噠噠………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一大爺……………”


    “你開開門,有事情想問你……………”


    恐懼絕望,一起湧上心頭。


    咚咚咚…………


    他的心髒像戰錘一般。


    呼…呼…………


    他的呼吸斷斷續續,像是有什麽卡在了他的喉嚨裏。


    “一大爺……………”


    一股熱流從胯間流出。


    “啊……………”


    尖叫聲刺破了黑暗………


    “救命,救命…………”


    “方芳,救命啊……………”


    哢吱,哐當,啪嗒………


    隔壁有人起床,開燈…………


    很快一個中年婦女,穿著睡衣,就推門跑了進來。


    “怎麽了,怎麽了…………”


    一道亮光刺破黑暗。


    蜷縮在床腳,瑟瑟發抖的易中海,出現在燈光裏。


    “易叔,你怎麽了,怎麽了?”


    女人很焦急,好像自己親兒子被打了一樣。


    易中海顫顫巍巍的從手縫裏,打量房間。


    沒有人,沒有閆富貴………


    他這才鎮定了一下。


    “方芳,方芳,有鬼…………”


    “啊……………”


    女人聞言,一下子就跳到了床上,然後驚慌失措的向背後查看。


    沒發現什麽後,女人才鬆了一口氣,有點抱怨的道。


    “易叔,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她完全沒注意易中海冷汗直流的樣子,就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樣子。


    易中海顫顫巍巍的。


    “真的,真的,我沒有騙你。”


    “剛才我聽到閆富貴的聲音了。”


    女人哧溜一聲,又縮回了床上和易中海擠到了一起。


    “易叔你可不能嚇我。”


    易中海快哭了。


    “是真的,我沒有騙你。”


    “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像騙你嗎?”


    女人這才看清楚,這易中海渾身大汗。


    “易叔你這是怎麽了?”


    易中海哆哆嗦嗦的說道。


    “嚇的。”


    女人聽到,身體一哆嗦,臉色泛白。


    “易叔,不會是真的吧。”


    易中海羞恥的掀開了被子。


    “方芳,我都尿床了。”


    “啊………”


    女人一看,果然床上一片濕潤。


    一股子尿騷氣隨著傳來。


    女人的職業屬性很高,立馬道。


    “易叔,你等等,我這就給你換洗。”


    易中海哆嗦著下了床,然後忐忑的四處看了看,確實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的地方。


    那股聲音已經沒有了。


    一切好像都恢複了正常。


    他這才安心很多。


    回過頭來,看到方芳已經把床被收拾了起來,然後拿出一套新的,鋪上。


    現在是半夜,女人穿著睡衣,還是一件沒有褲子的絲質睡衣。


    在她彎腰忙活的時候,什麽都顯露了出來。


    易中海心中的恐懼瞬間散了一大半。


    又被激動填滿。


    男人致死是少年。


    他的眼睛微紅,泛光。


    等到女人收拾好後,回過身來,易中海才收回目光。


    他哆哆嗦嗦的,猶猶豫豫……


    易叔,你怎麽還不去洗一下。


    易中海臉色微紅,顫顫巍巍的道。


    “那個,我,我,我怕。”


    女人噗嗤一聲笑了。


    “易叔,你是自己嚇自己。”


    “快速洗洗睡吧。”


    易中海就是不挪地方。


    “方芳,我怕,方芳我怕。”


    他像是嚇破了膽一樣,弱小又無助。


    女人沒辦法,安慰道:“我就在門口,你放心,我不走。”


    易中海這才在女人的攙扶下,走向了浴室。


    到了門邊,他又死活不願意進去了。


    可憐巴巴的。


    “我怕,我真的怕,不洗行不行,明天白天洗,我一定洗。”


    他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叫方芳的女人,扶著他進去。


    “我看著你總行了吧。”


    易中海斷手斷腳的時候,可是她伺候的,什麽沒有見過。


    她一點都不介意。


    易中海這才走了進去。


    進去後,他又遲遲不動手。


    “方芳,我不好意思,要不然咱們不洗了。”


    都這樣了,女人也不囉嗦了。


    蹲下來,一拉,就給他脫了。


    “好了,趕緊洗。”


    說著把噴灑打開調好溫度,遞給了他。


    易中海這才羞愧的道。


    “對不起,是我沒用,讓你受委屈了。”


    說著竟然哭了起來,邊哭邊洗。


    女人還得安慰。


    “好了,好了,沒啥委屈的。”


    “我們就是幹的這活兒。”


    易中海笨手笨腳的洗幹淨。


    女人拿著浴巾,給他圍上,然後打著哈欠扶著易中海到了床上。


    給他蓋上被子,她起身想走。


    “易叔,你睡吧,我也要睡了。”


    易中海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別走,我怕…………”


    女人這次不慣著他了。


    “易叔,你別疑神疑鬼的了,那裏有什麽鬼,都是你自己騙自己。”


    “這樣,咱開著燈睡。這樣就不怕了。”


    說著用力想掙開易中海的手。


    易中海死死抓著,不鬆手,哀求道。


    “別走,別走,我怕,真的有鬼………”


    “真的我不騙你。”


    女人有點生氣了。


    “有鬼也不行,這不是我們的職責之內。”


    “孤男寡女的,讓別人怎麽看,讓我家男人知道了,還不殺了我。”


    “易叔,這我幫不了你,要不然明天,你讓你閨女,外孫,外孫女過來伺候你。”


    “你這樣,我沒辦法做啊。”


    “掙點辛苦錢,還要搭上自己的青白,還做個啥。”


    “你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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