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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這是第三更,本來打算留著明天9點更新的,現在`大家看,然後明天早上九點的更新肯定是要推遲的。!求粉紅,求粉紅!!!


    火光將許扶的臉映得慘白,一雙眼睛裏死氣沉沉,再看不到之前的精明狠厲。這個人被打擊狠了,不是瘋了便是毀了,趙璀試探著將手扶上許扶的胳膊,輕聲道:“五哥,我來晚了······”


    許扶卻隻是怔怔地看了他片刻,輕輕將他的手掰開,轉過身蹣跚地朝著人群走過去。


    “五哥······”趙璀喊了一聲,本想追上去,步子卻似有千斤重。正進退不得之間,人群中忽有人歡喜地喊了一聲:“還有氣!人還活著!”接著就聽許扶大聲吼道:“都給我散開!這樣擋著悶也悶死了的。”那聲音在突然間便有了力量。


    人果然是活著的,千斤重石瞬間自趙璀的心頭落下,他有些輕鬆又有些害怕地蹲了下去大口呼吸,覺得便是當初戲劇一般的死裏逃生也不過如此的心力交瘁,還不似這般的折磨人。忽有人走過來停在他身邊低聲諷刺道:“從前竟不知你如此婦人之仁。此事若是不成·……”


    趙璀凶悍地冷聲打斷他的話:“若是不成,我把命還你們!如何?”


    那人不由大怒,怒目道:“你……”


    “噓······”一個麵目娟秀的年輕女子走過來站在二人中間,將手分別抵在他二人的胸前低聲道:“現下不是鬥氣之時。事已至此,還當善後。”又朝許扶那邊呶了呶嘴:“適才是嚇傻了,隻怕回過味來立即就要尋若樸的。仔細著些。”


    已然走到這一步,再無退路,總是要麵對的。趙璀默了片刻,大步朝著許扶走過去。


    這邊許徹劇烈地咳嗽了兩聲,睜了眼沙啞著嗓子道:“我還活著?都好?”


    “都好。都好。”鄒氏喜極而泣:“謝天謝地謝菩薩,多謝諸位街坊!”暈頭暈腦地跪在地上團團拜了一圈又上前去將許徹的頭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柔情萬分地喊道:“老爺,老爺,您哪裏不舒服……”


    許扶已逐漸從那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他小心翼翼地將昏迷不醒的盧清娘摟在懷裏,將唇瓣貼著她的額頭輕聲道:“清娘,清娘……”盧清娘的呼吸微弱得幾乎感受不到,於是他用力抓住盧清娘的手,試圖想留住點什麽。


    趙璀立在一旁垂眼看著他,極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順耳一些:“五哥,此地不宜久留還當早些離開。”


    許扶猛地抬起頭來惡狠狠地看著他,趙璀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一大步,慌亂地將手按了按腰又迅速鬆開。許扶沉默地將衣服脫下,折疊後仔細地墊在盧清娘的頸下,吩咐梁氏:“煩勞姨娘看顧著她。”言罷起身朝著趙璀走了過去。


    趙璀好容易才令得雙腳不曾後退,好容易才令得自己穩站不動:“五哥…···我才聽到消息就趕來,卻沒想到終是遲了······”話音未落已被許扶緊緊抓住了胳膊逼了過來,他忍不住冷汗直冒努力想解釋:“我真的……真的……”


    許扶將手按在腰上,猙獰了臉低聲道:“你真的什麽?你怎會在這裏?說不清楚你就把命留下。”


    “五哥,你忘了你適才怎會莫名就被人砸暈過去了麽?”趙璀與許扶多年相交自然知道許扶的腰間長期都帶有一把鋒利的匕首,一擊便可致命。他用力地呼吸,試圖讓自己的心跳和聲音都顯得平靜些:“咱們有話稍後再說,還當先給嫂子和伯父請個大夫才是。伯父雖醒了,嫂子卻還沒醒呢。”


    許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終是鬆開他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將盧清娘抱了起來。趙璀長出了一口氣,擦著冷汗喊人:“快趕車過來!”


    一張小小的驢車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眾人也顧不得什麽男女大防,先將盧清娘放平了,再把許徹扶上去靠著。趙璀忙裏忙外不忘問許扶:“家裏的人基本沒大事,是不是讓他們暫時去和合樓裏住著


    許扶抿緊了唇冷冷地看著趙璀不答,鄒氏不明所以,忙道:“五郎啊,多虧了這位公子和他帶來的人,不然咱們家隻怕凶多吉少。”


    許扶垂下眼低聲吩咐一旁的老家人:“先去和合樓裏住著,天亮再說。”話音未落,突然覺著腰間一涼,接著周圍人等再度亂成一團,許扶咬著牙忍著痛往旁一讓,順手將腰間藏著的那把銳利的匕首拔出來反手就是一刺。


    趙璀大喊了一聲,猛地撲了上去,將來人用力狠狠撞上許扶的匕尖。一擊致命,來人掙紮片刻,“嗬嗬”兩聲過後便軟軟地倒在了地上。有人打了火把過來將來的臉照得分明,許扶幾乎是在一瞬間便認出了那張死不瞑lb的臉。那張臉,他在最近的夢裏總是看見,每次都能夢見自己將那張臉用刀砍得稀爛。便是這樣也不肯放過他麽?前途多舛,被瘋狗盯上便再也逃不掉?他咬緊了牙關,頹然靠倒在車邊。


    鄒氏徒勞地將手去捂許扶腰間的傷口,卻怎麽也堵不住那血,哭得肝腸寸斷:“天!五郎!五郎!你這是怎麽了!我的天,這可是要了我的老命啦!這是招誰惹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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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徹掙紮著起來,嘶啞著嗓子疾聲大喊:“快尋大夫!快尋大夫!”聲音漸漸被湮沒在了劇烈的咳嗽聲中。


    “別怕,不過是點小傷,沒事的。”許扶幹癟癟地回了一聲,抬眸看著趙璀不語。趙璀直直地與他對視片刻,朝打火把的人了個手勢,立即便有人上前將死人抬起扔進了火海之中。


    許扶出了一口氣,低聲道:“先讓他們活命,有賬我過後再與你算。”言罷眼前一陣發黑,幾乎不能立穩。


    “趕緊去尋大夫!”趙璀大喊一聲,將袍裏撕了一大塊用力紮在許扶腰間,將許扶扶上驢車,吩咐車夫:“趕緊走!”


    許扶疲累地靠在盧清娘身邊,用盡全身力氣道:“尋大夫,尋臘月,去族伯家裏報信,我有話要同族伯說······”


    “好,尋大夫,尋臘月,立刻就使人去學士府報信。”鄒氏哭著應了許扶一聲,許扶握緊盧清娘的手喃喃地道:“清娘······”不知是否錯覺,朦朧中他似是聽到盧清娘應了一聲:“夫君別怕,我們都在。”於是他便放心地墮入到黑暗之中。


    一輪紅日噴薄而出,青玉慘白了臉飛快走進隨園之中,不顧一旁灑掃清理的丫頭婆子的驚詫探究目光,猛地將門簾打起,張口便喊了聲:“奶奶!”


    許櫻哥從榻上驚得縱起,滿頭滿身的冷汗:“怎樣了?”


    青玉緩步走進來,目光沉痛地看著她:“奶奶······”


    許櫻哥突然不想聽,顫著聲音道:“慢著,先讓我喘口氣。”


    紫靄靜靜地看了她二人一眼,悄無聲息地遞了塊帕子給許櫻哥,再快速退出去將門把得嚴嚴實實,把所有探究的目光和傾聽的耳朵全都堵在了外間。


    “…···常福街,大半條街都燒光了,死傷無數。和合樓也燒了一大半……”青玉斟字酌句,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許櫻哥的神情:“五爺那邊情況還算好,人差不多都逃出來了,就是有點小意外······”


    許櫻哥急得要死:“你好不好說重點?我受得住!”


    青玉狠心咬牙:“常福街的二老爺和二夫人都沒大事兒,就是五奶奶的孩子沒保住,臘月死了,五爺受了點傷。”見許櫻哥沒什麽特別的表情,便又壓低了聲音道:“五爺的傷有些重······”


    這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許扶身上的鞭傷還未好便又添了新傷,家財都是小事,就是盧清娘所懷的這孩子和許扶的傷······許櫻哥心亂如麻,又疼又急,指尖將掌心掐得生疼,追問道:“是怎受的傷?是被東西砸著了?”


    青玉卻是說不清楚,隻道:“婢子讓雙子出去打聽的,那邊亂成了一團,常福街五爺的家早燒成了一片瓦礫,問了街坊才知道他們給人救走了,家裏的仆人似是去了和合樓。他便又騎馬趕往和合樓,卻發現和合樓也被燒得差不多了,臘月已經沒了…···”青玉想起聰明伶俐能幹的臘月,忍不住一陣哽咽,好一歇才緩過來接著道:“雙子便又去了侯府,這才打聽著消息,沒能見著五爺。四爺讓他給您帶信說,萬幸是人都還活著,家裏請了最好的太醫,用了最好的藥,當無大礙,讓您不要急。一有消息便會使人過來同您說。”


    怎可能不急?許櫻哥將手蒙上眼睛,許扶已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親,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她重生為蕭家的幼女蕭紋是得了第二次生命,但蕭紋的生命本該終止在那一年的滅門之禍中,她幸運的得到了母親和姐姐舍生相救得了第三次生命,再後來的逃亡中又是倔強少年許扶給了她第四次生命。


    “奶奶?”綠翡立在門外小心翼翼地道:“您差不多該梳妝往王妃那裏去了,今日是斷不能告假的。”


    今日是馮寶兒拜見翁姑的第一日,非是病得起不來床又或是有極其得當的理由不能不露麵。很明顯一個族親家裏遭了災,是不能構成這個理由的。許櫻哥站起身來透過雕花窗子往外看出去,從所未有地痛恨康王府這道圈住了她的高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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