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欲晚,紅燭高照,青玉和紫靄服侍著許櫻哥去了沉重繁瑣的嫁衣,又洗去了厚重的脂粉。才剛收拾完畢就聽外間傳來幾聲輕響,幾個穿著體麵的仆婦丫鬟提著食盒魚貫而入開始布置宴席,接著高、袁兩位嬤嬤端嚴地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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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二人在月前回宮交了差後便回了宮,許櫻哥沒聽說她二人被指派到了康王府,早前宮中賜物時不曾見著,此刻乍一見到便頗有些驚異,暗忖莫非洞房花燭夜,兩位嬤嬤還需要現場觀摩指導麽?尚不及弄清楚這二人要如何,張儀正便被人扶了進來,竟然是喝得酩酊大醉的模樣。


    青玉和紫靄當然是不高興的,雖說新郎被灌醉是常有的事情,但以張儀正的身份和脾氣誰又敢去灌他?分明就是他自己沒有節製,故意想給許櫻哥難堪。但青玉與紫靄自忖家教不一樣,務必講究端莊得體,便默默上前扶了張儀正在許櫻哥身邊坐下來,才剛鬆手,張儀正便往後一倒,直挺挺地躺在了床上,不過片刻功夫,鼾聲大作。


    高、袁二位嬤嬤都皺起了眉頭,這合巹酒不曾喝,結發不曾結,還要洞房,怎地就喝成了這模樣?再想到白日的事情,隻恐許櫻哥忍耐不住鬧騰起來,便都有些緊張。


    許櫻哥垂眸看著張儀正,隻見他眼珠子在眼皮下轉了又轉,那鼾聲也有些假,便微笑著起身對著高、袁二人福了福,帶了些微不安和羞澀輕聲道:“敢問兩位嬤嬤,接下來還有什麽禮要行?若不是非行不可。可否改日?三爺隻怕醉得不輕。”


    什麽禮?合巹禮,結發禮,周公禮。這許二娘子可真是個妙人,就這樣斯文高雅地問了出來。倒為難了人。高、袁二人想笑又不方便笑,高嬤嬤低咳了一聲,斟酌著道:“合巹禮。結發禮都是要行的,既是良辰吉時,自是今夜行了的好。”可看著張儀正的模樣,頗有些不知該如何下手的感覺。


    許櫻哥的白牙在紅燭下閃閃發光:“既是這樣,那便隻有幫三爺醒醒酒了,二位嬤嬤意下如何?”


    高、袁二人此行的目的便是要保證這二人順利完成婚禮,安靜規矩地渡過今夜。見許櫻哥不但不生氣還十分配合溫婉,哪裏又會說不?當下袁嬤嬤便道:“是這個理。”


    許櫻哥微笑著:“醒酒湯想來是早就備下的,紫靄你去問問外麵伺候的人,先端了過來。”


    紫靄領命而去。


    許櫻哥又看向青玉:“我記得有次家中兄長喝醉了酒,大嫂曾用涼水給他醒酒。效果極其不錯。”


    青玉的唇角翹了起來,俯身道:“婢子這就去取涼水來。”這涼水當然要最最涼的水才好,可惜是沒有冰啊。


    許櫻哥一一安排完畢,方又看向高、袁二人:“不知二位嬤嬤覺得如何?”


    “醒酒湯是極好的……”袁嬤嬤正想說那涼水激著不太好,就被高嬤嬤扯了袖子,遂改口轉達了皇後娘娘的期盼,並委婉表示不管怎麽鬧,總之不能出事。


    說話間涼水來了,許櫻哥挽了袖子親手去擰帕子。正是乍暖還寒時候。青玉弄來的這盆涼水真夠涼,許櫻哥剛把手伸進去便打了個寒顫,由不得暗讚一聲青玉這丫頭夠狠,真是深得朕心。


    許櫻哥持了帕子上床,微笑著溫柔體貼的將那冰涼的帕子覆上了張儀正的臉,張儀正“得”地一下打了個寒顫。許櫻哥滿意得很。再回頭去瞧,但見那兩位嬤嬤都沒太過關注,便又微笑著側身擋住了眾人的目光,將帕子把張儀正的臉蓋得嚴嚴實實,順便在他腰間使勁掐了一下。她倒要瞧瞧,呼吸不順,腰上又疼,他能裝多久?


    張儀正又抖了一下,許櫻哥再掐。奇跡出現,張儀正一聲大吼,抓了帕子一下砸了出去,猛地掙起身來凶神惡煞地瞪著許櫻哥,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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