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今天運氣不太好,竟然是個陰天。”


    周若思雙手疊在腦後,麵對著小師妹倒退著往前走,“有點可惜。”


    “沒關係,我們還會再待幾天,還有時間看。”


    雲辭糯伸了個腰,身上沾滿了泥巴,全身上下隻有臉上最幹淨,“我帶你回去洗洗睡一覺了。”


    正說著,通訊玉牌閃爍了幾下,她拿出來看了一眼,是聯盟拍賣場的人聯係她,說是資料都備齊了。


    她這幾天連軸轉,忙完這個忙那個,還真把這件事給忘了,少女抬手拍拍自己的腦袋,心想睡不了。


    “我去一趟聯盟拍賣場,你們先回去。”


    雲辭糯說著腳步一轉,就要轉道朝著聯盟拍賣場去,被周若思一把攔住,“是有什麽急事嗎?”


    “不是,師姐你要是不放心,我就讓二師兄跟我去,你先回去跟大師兄他們會合,不然他又要擔心了。”


    周若思一想也是,又說了幾句才跟宋卿雲離開。


    路上雲辭糯終於尋到了單獨問的機會,“二師兄,你的修為怎麽回事?”


    水竹生沒回答,反問回去,“那你又是怎麽回事?靈力停滯。”


    雲辭糯攤攤手,倒也沒瞞著,直接就說了,“這不是修為不夠,被迫突破小境界,就虛了唄,到時候好好修上去,把根基打好就行。”


    說罷,尾音一轉,側仰著腦袋看他,卻隻能看到他背對著光,模糊不清的臉,“倒是二師兄你,你突破境界可不是被迫的,為什麽會虛呢。”


    水竹生伸出手,指尖竄起黑色火苗,遠看覺得沒什麽,近看才發現,那火焰虛虛的,不像以前,那麽實心,讓人怎麽看都看不透。


    雲辭糯也不怕被燙著,伸手虛虛拂過那小火苗,感受了一下,“摻了一些雜質。”


    “雜質?”


    水竹生不太明白,但很快他想到自己有一半的魔族血脈,會不會是因為這個?


    “不是,”,雲辭糯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出聲打斷了他的想法,“跟那個沒關係,如果有關係,你金丹之前都是虛的,不可能這個時候有。”


    水竹生覺得小師妹說的有道理,可回想自己渡劫前,好像也沒幹什麽,為什麽會虛呢。


    “我也不知道,不過,問題既然被發現了,那麽原因也是遲早的事兒。”


    雲辭糯快步上前幾步,踩上聯盟拍賣場的台階,轉過身看向跟自己平視的二師兄,用手比劃了一下身高,“哎,人家修煉長身高,為什麽我不長?”


    水竹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咳嗽幾聲,拉著人進拍賣場,“會長高的。”


    拍賣場的金衣侍者早早就候在門口,一看到來人,就上前去請。


    一進包廂,雲辭糯就被堆滿半個包廂的古舊書籍給震驚了,她走過去隨便翻了一本。


    又有些慶幸,幸好沒有修真界的曆史多,不然她就真繃不住了。


    金衣侍者看著那堆書,問:“需不需要找幾個人來幫忙一起看?”


    雲辭糯點點頭,“找吧,找個十來個。”


    金衣侍者應下,退出去找人,水竹生已經隨手拿起離自己最近的一本書,封麵上有幾個快沒墨印的字。


    《長靈大陸繁衍生育記錄》


    他有些疑惑小師妹看這個幹嘛,又去翻翻其他的,都是差不多的,算是個統計,甚至還夾雜著幾本靈獸的繁育情況。


    “小師妹你?”


    “二師兄先看,看完給我說一下人口的最高峰和最低峰,以及平均值。”


    說這話的時候,雲辭糯麵前已經翻開了三本,眼睛老式鍾表裏的那根搖擺一樣,左右掃蕩,手邊更是“唰唰”的翻書聲。


    金衣侍者敲門進來,看到這一幕,也不再說什麽,指揮著人去看書。


    翻書聲響了整整一天,雲辭糯手邊的茶換了一壺又一壺,吃光了三四盤糕點,直到日落西山,才坐在椅子上伸了個腰。


    “看完了,原來修真界的生育力並不低,隻是成活率太低了。”


    雲辭糯拿起手邊涼透的茶杯一口飲盡,末了抹把嘴坐在椅子上,把放在細節麵前的墨還沒幹的宣紙拿起來。


    “修真界雜靈根居多,仙門世家除了我們熟知的,更是有無數,雜七雜八的加起來,整個修真界也有三億多人。”


    “去掉一些老妖怪,和一些壽命長的不能生的,其實真正更新換代的人口是兩億,一家最少生三個。”


    雲辭糯在紙上寫寫畫畫,得出個大概的數據來。


    “也就是說,每一百年,能有五千萬的嬰兒誕生。”


    這個數據在修真界算多的,畢竟大家都忙著修仙呢,生孩子都是成仙後生,要麽就是在到了一定修為後,還沒被天道克製時,生的。


    以前的天才,那都是千裏挑一,每隔一百年,能出上百個,當然也跟長靈大陸最初靈氣繁盛有關。


    後來是萬裏挑一,現在是十萬裏能有半個,都不錯了。


    而且,這半個還是能在那低的可憐的成活率裏能存活下來的。


    雲辭糯看著整理出來的數據,越發覺得有問題。


    千年前,嬰兒存活率還很高,怎麽這一千年,就開始大打折扣,到現在,隻有不到百分之十的存活。


    為什麽呢,即使靈力有枯竭的趨勢,但人類並不隻是靠著靈力而活的。


    她放下宣紙,抬手在眼睛上按了按,水竹生也是這個時候才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通訊玉牌,發現大師兄和周若思他們連著發了十多條消息。


    打開一看,都是在催他們趕緊回去,說有事兒,後來又說讓他們去雲家。


    “小師妹。”


    “嗯?”


    雲辭糯還想在看看,數據有沒有錯,水竹生的通訊玉牌就被放在了眼前。


    她一眼掃過去站起身,收拾東西就往外走,“有說是什麽事情嗎?”


    “沒有,但是很急。”


    雲辭糯走的匆忙,金衣侍者忽然想起來有什麽事情一直沒說,追出去時,人早跑沒影了。


    兩人風風火火趕到雲家,發現雲家門外清清靜靜,連個人影都沒,雲辭糯一腳邁進去,才發現,內裏早就亂成一鍋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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