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國棟也在二十天的積極備戰中回到了現實,而魯國棟若即若離和不置可否的感情狀態更讓柳兆惠有了可乘之機。


    現在柳兆惠如鄭天惠追隨張國良一般的,每天除了上課和睡覺吃飯外,都寸步不離地出現在魯國棟的身前身後,使得魯國棟在大庭廣眾之下恛惶無措,悔不當初,特別是柳兆惠的軟磨硬泡和撒嬌弄情使得魯國棟急紅了雙眼,愧徹了心肺。


    這日下午,由於石玉昆低魯國棟、鄭天惠、張國良、柳國珍一個年級,不是一個時間點下課,所以放學後,後四個人率先來到了體育場,選了一塊偏遠幽靜之地開始了激烈的交談和爭論。


    柳國珍一臉崇拜,他的細長小眼睛凝聚著智慧的光芒:“嘖嘖!小妹這次算是鋰魚躍龍門,光芒四射了,我不知道人家平時是怎麽刻苦鑽研的!”


    “是!”張國良從旁邊的觀賞樹上扯下一條枯枝甩打著地麵:“小妹敏而好學,這次的成績真是不同凡響,竟然在全國英語匯賽中名列第一,我真是望其項背,自愧不如啊!”


    鄭天惠對張國良的歎服有些生澀,不過她還是實事求是道:“小妹真是人中龍鳳,我們和她相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還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柳國珍眯縫著眼,有些失落地道:“我這次英語考試隻得了六十五分,簡直羞愧難當!”


    “是!”張國良及時接口道:“現在國家普及英語,聽老師說英語是我們國家融於世界舞台的一把鑰匙,也是國家對外開放以及國家政治經濟快速發展中所必須具備的世界通用語言,所以以後我們一定要學好英語,爭取能與外國人順暢交流……我的英語成績很不理想,但是我有決心,一定要奮發圖強,爭取在這次期末考試中成績斐然,創造新高!”


    張國良的誌氣和信心感染著鄭天惠,她讚賞著:“聽我媽媽說,這次小妺參加英語競賽,還與外國記者進行語言交流呢!那些外國人紛紛對她豎起了大拇指,誇她知識麵豐富,小小年紀就能獨當一麵。”


    柳國珍小眼睛亮晶晶的,他渾身充滿著活力:“這些算什麽,小妹能做到的,我們也能做到。聞雞起舞、懸梁刺股對於我們來說就如閑庭信步。我相信,在期末考試中,我也會在隻爭朝夕中創造出奇跡的!”


    張國良、鄭天惠、柳國珍三個人奮發圖強、情緒激昂的氛圍並沒有讓躲在旁邊的魯國棟產生多少激情,在他們談到石玉昆榮獲全國中學生英語大賽一等獎時,他的心在急劇地下沉著,紛亂的情緒更加低落起來。


    雖然《白毛女》的演出比賽已經告以段落,但是魯國棟卻感到了嚴重的失落感,因為他和柳兆惠的接近而讓整個校園都刮起了魯柳熱,同學們一度把他們炒得熱火朝天,他們的組合傳為佳話,是天作之合的另一版本,是永結同心的典犯。


    同學們的議論和誤解像潮水般地湧向魯國棟,使得他整日惶惑不安,心事重重。他記掛著石小妹是否對自己心生嫌隙,也想從她的表情中探知自已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和份量,但是經過近兩日的觀察發現,石小妹那雲淡風輕,尋常心對待自己的表情讓他心生寒意。


    是的,如今自己和柳兆惠發展的進度已經被世人皆知,就連校門口的韓大爺都點著他的腦袋說“魯國棟,你長本事了,說,你是怎麽把人家小姑娘勾到手的”每每想起這些,魯國棟陰沉的臉就能罩上一層寒霜。


    魯國棟本來是個活潑可愛,真誠幽默的少年,可最近幾日卻變成了一個被動的,渾身有劣跡的壞男孩,盡管小妹沒有直接言出,但是魯國棟還是從她那睿智的眼神中深諳出了它的含義,那是一種擔憂而無可奈何的眼神,甚至有時候還帶著一些輕視和失望,每當這種時候,魯國棟的雙手開始顫抖,他知道,也許自己在小妹心中的良好形象就此土崩瓦解了。至此,他也陷入了深深的後悔和自責之中,要不是當初鄭天惠設下的計謀,他也不會聽之任之,以至於事情發展到今天這種不可挽回的地步。


    而現在,身邊三人對小妹的評價和他們對自我能力的認知,更讓魯國棟自慚形穢,心緒淩亂,他的英語成績是幾門功課中的劣項,每次考試,他都以不及格坐鎮全班倒五之內。他的心理十分不平衡,有時候他在想,好好的中國本土語言不學,為什麽要學那種嘰哩咕嚕,令人晦澀難懂的外語呢?可是看到眼前的三個人信心十足、有誌者事竟成的雄心壯語,他不由地為自己的退縮和不爭氣而感到心焦。


    現在最讓魯國棟擔憂的是,此刻他和柳兆惠的關係該如何抉擇,如果柳兆惠繼續死纏爛打,繼續遊走在自己身邊,他就會永遠失去石小妹的信任,想到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是鄭天惠,所以他不得不把希冀的目光投向了她,他明白如果自己要走出這種困境,就必須依靠鄭天惠的幫助。


    “天惠!”魯國棟懨懨地耷拉著腦袋,聲音中透著頹敗和無措:“你說我現在該怎麽辦?”


    正當張國良、鄭天惠、柳國珍意興盎然地沉浸在今後發奮圖強的誓言中時,卻被魯國棟那頹然神傷的情緒所影響,特別是鄭天惠,她一眼就看出魯國棟此時情緒的波動為了那般,於是她與張國良對視一眼後,聲音低沉惋惜道:“國棟,你和兆悳說過分手嗎?為今之計,你隻有與她分手,才有可能得到小妹的原諒。”


    “我已經說了!”魯國棟羞愧難當,低啞黯然的聲音讓人生出許多憐憫和同情,他為難地道:“我已經拒絕她多次了,可是她不相信我說的話,總是人前人後的追隨著我……我也沒辦法。”說到這裏,魯國棟寄希望於鄭天惠道:“天惠,你當初說過即使失敗了也會為我挽回情麵的,那麽現在我該怎麽辦呢?我怎麽向小妹去坦白交待承認錯誤呢!”


    柳國珍自始至終都沒有參與這件事,他雖然有些執拗偏激,但是他那雙帶有靈性的小眼睛早已洞察到了魯國棟此時的處境,他知道魯國棟單戀著石玉昆,但是最近他也目睹了魯國棟和柳兆惠的如影相隨、惹人眼熱的行為和情趣,現在聽魯國棟的意思,原來他和柳兆惠隻是逢場作戲,似乎是在刺激石玉昆的思想感情,他不由地臉露慍怒,怪責道:“你們也太幼稚了,竟然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去試探小妹的情商,我真是替你們感到汗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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