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妍抬腳踹了他一下,他跳開拍了拍灰,“你喝多了吧?”


    “才沒有。”她瞪他,他看著她最後無奈笑了下。


    “你要去哪?”她蹙眉看著他進了一家小賣鋪,買了個汽水出來,遞給她,“喝點水吧,你不就喝了一瓶啤酒嗎?”


    她接過,嘟囔道:“你怎麽知道我就喝了一瓶?”


    他眼神閃爍,“看到你桌上了呀。”


    她擰開汽水蓋,刺啦一聲,咕嚕喝了一大口,還打了個嗝。


    韓欽看著她冒著水汽的眼睛微微眯起,捂著嘴嘆氣,微微笑了下,“我要回家了,你一個人回去。”


    她又要踹他,他這次很快就躲過了,“你還有點暴力傾向啊,剛才就挺沖的呀。”


    “我當然是跟你一起回去了,你又要丟下我不管。”她有些委屈開口,韓欽張了張嘴,半晌道:“時妍,你講點理啊,第一次你被人差點那個啥是我送你回去的,第二次你被曹琪琪堵也是我幫你解圍的,第三次你在我家吃飯,也是我送你回來的,我什麽時候丟下你不管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她總是用那種他做錯了什麽的眼神看著他,讓他很不舒服,還有種該死的愧疚感,可是他思前想後真的沒有哪裏虧欠她。


    “你有的,你丟下我們不管。”她蹙眉一副快哭的樣子。


    “你們?”他閉了閉眼睛,想了想利弊,抬眼道:“好好我對不起你行吧,大小姐,我送你回去,這下我們兩清了啊。”


    還真有一罐啤酒灌暈乎的人。


    “兩清不了,我替你生了個男孩。”


    “沒事少做夢。”


    最後他隻能扶著她走,準確的是說她抓著他的手臂死活不鬆手。


    韓欽亦步亦趨隨著她的腳步走,她有點嘮叨說著好多話,最後在背出師表。


    “……宮中府中,俱為一體,陟罰臧否,不宜異同。若有作奸犯科及為忠善者,宜付有司論其刑賞,以昭……以昭……”


    韓欽頭疼,“以昭陛下平明之理,不宜偏私,使內外異法也。”


    “對,真聰明。”她笑出聲,拉他往下,“老師獎勵你小紅花,快點。”


    他無奈低下頭,手撐在膝蓋上,平視她,“幹嘛?”


    她笑著湊過去,沖他嘴唇上咬了一口,吸著唇瓣,是真咬,他一愣,疼的‘唔’了聲,推開她,摸著唇瓣抽氣,“你幹嘛?”


    她笑眯眯的,坐到了小區門口椅子上,開始睡覺。


    韓欽氣結,摸到上麵的傷口,都有血了,他看眼顧芸初的唇,還真的有他的血,他呼了口氣,氣得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最後扶著做完壞事就睡覺的某人進小區,到了樓層門口,將她放到樓梯上坐下,想了想,伸手擦了擦她唇瓣上的血跡,樓道微弱的光線照在她臉上,他心裏一癢,屏住呼吸繼續擦,軟軟的,小小的。


    擦完他看眼她,看眼時妍家,最後回自己家了。


    靠在門板上,等了一會,終於聽到對麵開門的聲音,然後就是時媽媽說話聲音,最後是門關上,韓欽開門看眼外麵,時妍已經不在了。


    奶奶和韓熙熙在房間看電視,他沒打擾她們,進房間躺上床,腦子放空了一下,忽然神使鬼差起身,翻箱倒櫃,突然想找到初中課本,看看《出師表》


    時妍到家就醒了,其實壓根就沒睡,心虛看眼外麵的時媽媽,貼著胸口,那裏跳個不停。


    其實她也沒多醉,就是特別迷糊,等她咬上韓欽的時候,當時就嚇沒酒意了,還把人咬出血了,最後沒辦法裝睡著,當時韓欽擦她嘴的時候,她差點就繃不住了。


    她臉紅的不像話,記得上一輩子兩個人初吻跟初次是一起交的,兩個人跟愣頭青一樣,專門跑到老遠的賓館開/房,兩個人都是第一次,折騰的不像話,後來韓欽才慢慢熟悉的。


    她將臉埋進被子,覺得好丟人,居然親了一個少年,還咬出血了,情可以堪,她是覺得老夫老妻,但韓欽不是啊,他還是如花般的年齡,時妍覺得自己是耍了流氓,做了採花賊。


    晚上她又做夢了,夢到了韓欽,上一輩子的韓欽,他們在臥室正不可言說時,突然韓欽變成了現在的韓欽,她很容易就分清楚他們了,現在的韓欽鋒芒畢露,眼神做事微笑都不帶掩飾。


    她被嚇醒了,害怕下一刻兩個韓欽要打架。


    還早,太陽剛出來,她睡不著了,起身出去拿牛奶,結果一推門,跟對麵韓欽同一時間出來正好撞上,她臉一紅,低頭路過,他本來還想著她估計也不記得當做沒事發生,結果這人就差沒把心虛掛在腦門。


    “你還記得啊?”他跟過去,她拿鑰匙開了奶櫃,瞅眼他,“我喝多了不是故意的。”


    嘴唇上一道口子明顯,他哼笑一聲,看著她,忽然伸手抓住她下巴,往裏擠,嘴巴嘟了起來。


    “瞧不出來啊,牙尖嘴利的,半夜耍流氓。”


    她苦著臉哼哼兩聲。


    “你們在幹什麽?”突然有人過來出聲,韓欽放開她,往後麵一看。


    男孩蒼白著臉看著他們倆,眼神晦澀,時妍看到他,反應很大的拉住韓欽的衣服往後躲,穆程之眼神一痛,上前道:“時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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