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多:‘好吧,不過,無論如何,我都不想死,也不能死,琦琦小寶貝!我……我還要出去跟柯藝結婚呢!我現在要是死了的話,一定會死不瞑目的!我不能死,真的不能死!所以,還是盡量和她達成共識,行嗎?’


    林琦:‘死?我們不會死的!傻瓜你忘了,我有牽魂絲,皇夜堯的牽魂絲!他說過的,有他的牽魂絲在,我不會有任何危險!’


    話多:‘哦,哦!對呀,天吶,我真是…嚇傻了!居然忘了,還有至高無上、尊貴無比的皇叔叔給你撐腰呢!哎呦呦,怪不得你這麽淡定呢,我還以為你真是個活死人,冷血到連死都不怕了!你個死鬼,你怎麽不早告訴我,害我難過這麽半天!’


    林琦:‘我哪知道你把他給忘了!’


    話多:‘那還等什麽?讓叔叔來救你呀!’


    林琦:‘不著急!’


    話多:‘你不想趕緊見到顧憲嗎?’


    林琦:‘想啊,特別想啊!可是,顧憲囑咐過我,不能讓別人知道我手上帶著皇夜堯的牽魂絲!要是我一人被綁在這裏的話,早就找他幫忙了,可這裏還有樂芷縈…!’


    話多:‘我跟你講啊,人類的肢體如果缺血至6個小時,就會出現不可逆轉的壞死症狀,就必須要截肢處理!現在你的手和腳都已經沒有知覺了,再不鬆綁的話,你就等著出去後,直接做截肢手術吧!’


    林琦:‘行呀,截肢就截肢,幹脆把四肢都鋸了吧,每天理所應當地等著別人餵我吃飯,我求之不得呢!你也別找什麽肉身了,就跟我住一輩子,我養你!咱倆吃喝拉撒全在輪椅上,每天吵吵鬧鬧!要是保姆看我不順眼,你還能陪我時不時地挨上一頓揍!什麽叫人生,人的一生,又髒又臭又挨揍,飽滿又富有人情味!怎麽樣,嚮往嗎?’


    話多不再出聲,十有八九是氣著了。


    林琦試著動動腳趾,像赤腳踩進仙人掌堆裏一樣,麻麻紮紮的。還好,有知覺。


    要不要叫皇夜堯來,林琦還沒想好,手腳還沒有完全失去知覺,所以她覺得可以再等一等。


    ☆、第58章


    周圍很安靜,咦,樂芷縈不哭了,後背也不顫了。


    四下靜悄悄,沒有一點聲息。


    倚著靜止的後背,感覺舒適,像靠在真皮沙發上。


    可能是睡眠不足,可能是意識間的對話消耗精神,也可能是因為太過安靜的環境。


    林琦突然感到乏困,也不知現在是幾點了,是深更半夜還是破曉時分?小腦袋瓜微微斜垂,思緒熒亂飄遙,氣息漸漸輕淺。


    不知不覺,林琦睡著了。


    轉瞬,她忽然出現在一輛老化斑駁的公交車裏,散著濃烈的汽油味,搖搖晃晃地行使在迂迴曲折、雲霧迷濛的山間小路上。


    車裏好似被塞滿了人,擠來擠去。


    可事實上,她卻連一個人影也看不到。


    好像是空氣,一直在推她撞她擰她搖晃她。


    車子劇烈地晃動,她人也跟著晃動。


    “林琦,醒醒!”


    車頂上,有人念她的名字。


    “林琦,醒醒,他們把繩子鬆開了,你起來活動活動!”


    她的手被牽起,被揉搓、按壓。


    有點疼,有點紮。林琦很疲倦,雖然這個夢不太輕鬆,但她也不捨得醒。


    “林琦,醒醒!”


    林琦慢慢睜開眼睛,背上柔軟的沙發靠背轉到了右側,她正斜靠在樂芷縈肩膀上。


    樂芷縈見林琦睜眼了:“醒啦?”


    林琦慢慢坐正,揉揉眼睛。


    ‘鬆綁了,手腳可以自由活動了!’話多開心大呼。


    樂芷縈:“手腳都麻了吧?起來走走就好了!”


    林琦不理她,環目左右,眼前是個昏暗的地窖,麵前有一排石階,石階貼牆排列,直通到天花板,貞羽族人應該就在天花板上麵的屋子裏。


    石階的倒數第三層上放著一個盤子,盤子上有兩個饅頭,盤子邊上放著兩瓶礦泉水。


    四麵石板牆上各明著一盞小燈,透出暗弱的黃光。


    “天亮後他們就把繩子鬆開了,還留下了食物。”


    聽樂芷縈的語調平穩,像是冷靜了。林琦不看她,問:“你見到他們的樣子了嗎?”


    “沒有。”樂芷縈搖頭:“我鬆開眼罩時他們已經合上了天花板的門,離開了。”


    ‘什麽都沒看見,那她怎麽知道天亮了?說得好像這地窖裏有窗戶似的’話多催促:‘你站起來走走,快看看腿腳還利落不利落!’


    “你還好吧?”樂芷縈頓了頓,輕聲:“他們是衝著我來我,沒想到…連累了你!”


    ‘她終於說人話了!’話多嘆道。


    林琦站起來走了幾步,腿腳有些僵硬,腳後跟又麻又木,但還能用。


    “你別怕,我們不會有事的!”樂芷縈小聲安慰。


    林琦不理不看她,走進石階,順著繼續往上走。拿起地上的礦泉水,大口喝了起來。


    “別喝太多水!”樂芷縈忙勸道。


    林琦疑惑地回看向樂芷縈。


    “地窖裏沒有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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