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個叫朱揚名的業務員接到了女友李婷婷的電話,他趕緊把電話掛了,但是很快李婷婷又打了過來。


    朱揚名想關機,總經理袁歌說道:“肯定是有事,你出去接吧。”


    朱揚名感謝一聲,起身出門接電話。


    袁歌繼續對其他人說道:“那大家想想安排怎麽樣的劇本才合適?既然做就要做大一點,一定要引發全網轟動。我們就拿這次試試水,如果收到的效果好,咱們以後可以用減少費用為條件誘惑家屬同意給客戶安排劇本。大家都說說自己的看法吧。”


    眾人頭腦風暴,說了不少想法。


    業務經理陳超說道:“現在性別對立比較嚴重,我們可以從這一塊出發安排故事。”


    眾人點點頭表示讚同。


    袁歌趕緊說道:“這個想法不錯,那你有沒有更具體一點的故事?”


    陳超思考了幾秒鍾,隨後說道:“現在網絡上關於彩禮之爭不是很有熱點嗎?而且還發生因為不退彩禮而滅門的事件。我們就可以從彩禮出發安排一個劇本。假如是一個年老的客戶要辦葬禮,我們就說他隻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付出一輩子心血給兒子娶媳婦,結果女方拿了彩禮之後悔婚不退彩禮,老人家一氣之下沒了。這個新聞隻要拋出去就是熱點,毫無疑問的熱點,我們若是再推波助瀾一下,絕對能霸榜好多天。”


    袁歌笑著拍手說道:“好好好,這個想法很有搞頭。高彩禮已經成為部分地區的痛點,網絡上男女對彩禮的態度也是標準的對立。這個方向絕對可行。我們現在就缺一個滿足條件的客戶了。”


    這時,接完電話的朱揚名回來了。


    “袁總,不好意思,我能不能請個假?我女朋友的爸爸死在了醫院裏,我得過去看看。”朱揚名說道。


    眾人對視一眼,這不是天意嗎?


    袁歌趕緊說道:“怎麽回事?你具體說說。”


    朱揚名回道:“我女朋友隻說了個大概,具體情況怎麽樣我也不清楚。她說她爸昨晚跟人喝酒發生口角,對方三個人打他一個,追著他打了幾裏地,最後把他爸爸打暈在路邊就走了,等他爸爸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沒氣了,救護車接到醫院搶救也沒能搶救回來。”


    袁歌非常失望,打架鬥毆而死可就沒法強行安排彩禮的劇本了。


    業務經理陳超說道:“那你去看看,需要幫忙的地方記得找公司。”


    朱揚名點點頭,道:“那肯定的,葬禮一定交給公司辦。”


    袁歌點點頭,道:“那你趕緊去看看吧,了解詳情之後記得跟我說一下。”


    “好的, 多謝袁總。那我就去了。”朱揚名說道。


    袁歌點點頭,朱揚名轉身跑了出去。


    袁歌一臉惋惜地說道:“有點可惜,沒法安排彩禮劇本。”


    業務經理陳超笑著說道:“問題不大,彩禮劇本可以給其他客戶留著。朱揚名女朋友爸爸這事可以好好利用一下。他不是跟人喝酒打架嗎?咱們可以把打人的那三個人說成惡霸,欺壓百姓的毒瘤,一樣可以成為熱點事件,因為底層人民最看不得這種,他們平時被欺負了沒辦法自救,一定會發泄在網絡上,我們正好給他們創造一個可以發泄的機會,這熱度不就來了嗎?”


    袁歌笑著說道:“人才!陳經理太聰明了,公司缺了我都不能缺了你。就這麽辦,就這麽辦。你跟進朱揚名,搞清楚那邊細節,然後安排一個劇本給我看看。這是咱們策劃的第一個熱點事件,一定要盡全力做好。除了要取得預期的效果之外,還要保證不會翻車。”


    陳超點點頭,立刻向袁歌保證道:“明白!袁總放心,保證天衣無縫!”


    ……


    深夜。


    楊辰再次把靜怡睡服之後,召喚電梯去了地府。


    “老鹿啊,你跟拘魂使聯係一下,看看他們手上有沒有勾錯的名額,希望他們幫我勾一個人下來。”楊辰說道。


    鹿長青點點頭,道:“沒問題!你要勾誰啊?”


    “茅山派現任掌門楊士勳!”楊辰說道。


    鹿長青頓時睜大了眼睛,連忙說道:“我沒聽錯吧?茅山派掌門?那能勾錯嗎?拘魂使境界不高呀,搞不好打不過茅山派掌門。”


    “啊?不能吧?黑白無常、牛頭馬麵,不是老早就是地府的拘魂使嗎?天賦再差這麽多年過去了,境界也得比詭王高吧?”楊辰說道。


    鹿長青笑著搖搖頭,道:“準確來說,黑白無常和牛頭馬麵是兩個部門,專門負責勾魂。因為每天都會死很多人,甚至同一時間也會不止死一個。如果僅僅隻有黑白無常和牛頭馬麵兩組勾魂使者,顯然是不夠用的。理論上社會地位高一點的人由黑白無常勾,社會地位低一點的人由牛頭馬麵勾。但是也不是完全絕對,看判官怎麽安排。第一代黑白無常和牛頭馬麵,早在前麵幾次動亂中幾乎全部隕落了。因為他們勾魂的過程中得罪過很多人,那些人趁著動亂都找他們報仇。現在這兩個部門都是閻王爺完成地府統一之後重新組建的,所以他們的境界基本都不是很高。你之前見過的黑白無常和牛頭馬麵是這兩個部門的頭兒,他們都是詭將級別的實力。對付一般人可能行,對付茅山掌門這樣會法術的人可不一定行。”


    “哦,原來是這麽個情況。我有時候還覺得奇怪呢,每天都會有很多人死亡,就靠他們四個怎麽忙得過來呢?原來這是兩個部門呀,這就合理了。試試吧,能成功最好,實在打不過就放棄。”楊辰說道。


    鹿長青點點頭,道:“行!那我打電話跟他們四個說說,看看他們願不願意去試試。”


    “承諾多給好處,有錢能使詭推磨嘛。”楊辰說道。


    鹿長青笑著點點頭,先給白無常打去了電話。


    白無常一聽要勾錯茅山掌門的魂魄,當即就拒絕了,不管鹿長青給多少好處他都不願意冒險。


    鹿長青又分別打電話給黑無常,牛頭馬麵,他們三個的態度也一樣,這事給多少錢都辦不了。


    如果是普通的道士,他們道士可以辦,那可是茅山派掌門,邦邦幾下閃電奔雷拳砸在他們身上,那還不得黑一塊焦一塊呀。


    鹿長青無奈地掛了電話,如實跟楊辰匯報了情況。


    楊辰一臉無奈地說道:“靠了,還整不了他了!他們這麽害怕,那將來他們怎麽去勾楊士勳的魂魄?”


    鹿長青解釋道:“楊士勳壽命完結,魂魄會離開身體,再也回不去肉體,這個時候他大概率不會抵抗,會乖乖來地府報到。如果他非要反抗,為了保險起見,拘魂使者會提前帶著閻王爺給的令牌,令牌可以強行壓製低於閻王爺境界的魂魄,拘魂使者也就能把他帶回去了。可是現在楊士勳還不該死,這就需要拘魂使者把他的魂魄逼出肉體,然後才能想辦法帶回地府。第一步把楊士勳的魂魄逼出身體就辦不到,他們打不過楊士勳。”


    楊辰點點頭,長出一口氣,道:“看來還是要我親自動手才行。我就是怕被法律製裁,不然也不用這麽麻煩。現在隻能等一個合適的機會了。你忙吧,我去驛站那邊看看。”


    鹿長青點點頭,趕緊送楊辰出門。


    這時,剛勾了李秀山魂魄的牛頭馬麵(該部門普通員工)路過驛站過來買點東西帶回去。


    見楊辰走出來,牛頭馬麵笑著跟他打招呼問好。


    楊辰也很客氣地回禮,見他們身上有抓痕,楊辰便問道:“二位拘魂使跟媳婦打架了嗎?怎麽被抓成這樣?”


    牛頭氣呼呼地指著李秀山說道:“還不是因為這個潑皮無賴!我倆去勾魂,這潑皮無賴非說自己沒死,跟我倆又抓又撓的。奶奶的,活著的時候是個地痞流氓,死了還是個潑皮無賴。”


    楊辰笑著說道:“是嗎?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誰敢跟你們動手的呢。”


    牛頭說道:“回去在慢慢收拾他,我們一定會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麽是紅色的,就好像他全身為什麽是腫的一樣。”


    楊辰笑著點點頭,示意牛頭去買東西,隨後他就無聊跟李秀山說道:“大哥,怎麽稱呼?你很勇敢呀,居然敢對他們動手。”


    李秀山回道:“我叫李秀山,你叫什麽?跟他們關係很好嗎?”


    “我呀,還行,跟他們關係都不錯。你是怎麽死的呀?”楊辰問道。


    李秀山一臉憤怒地說道:“張德華他們幾個趁著我喝醉了以多欺少。”


    馬麵立刻訓斥道:“那你怎麽不說你自己是地痞惡霸想欺負人被人反殺呢?”


    李秀山現在被鎖住了琵琶骨,不敢頂嘴放肆。


    楊辰笑著說道:“還有隱情啊。”


    馬麵說道:“他就是個橫行鄉裏的地痞無賴!張德華等人給鎮上的老板康大國做工,康大國欠了他們1萬塊錢工錢沒給。年中拖到年尾,年尾拖到年初。昨天張德華等人去跟康大國要工錢,如果再不給就報警。康大國也是個無賴,就是不想給那麽多錢。康大國就請了十裏八村都有名的地痞無賴李秀山出麵說情,幾人在一起吃了頓飯,李秀山非要張德華他們拿著5000塊錢走人。那人家能幹嗎?一萬的工資已經是打過折的了,這又給扣掉一半,給誰也不願意。李秀山就把他地痞流氓那一套拿出來了,對人家又是罵,又是威脅,甚至最後還拿酒瓶砸了張德華的頭。都喝上頭了,張德華也不怕他地痞流氓的身份,便跟他幹了起來。張德華的堂兄張德凱,也是被欠工資的工人之一,趕緊上去拉架,李秀山就連他一塊打,張德凱也上頭了,跟堂弟一起追著李秀山就是一頓揍。打鬥過程中,李秀山一頭栽倒在地,結束了他罪孽的一生。”


    李秀山小聲說道:“就我們周邊幾個村子都算在內,從來沒有誰敢不給我李秀山麵子。張德華他們算個毛,我親自去陪酒說情,他們居然不上道,我打他也是他活該,但是他們打我就是不對!”


    楊辰哈哈大笑,道:“你這脾氣還挺暴躁的嘛。希望你去判官那裏聽判之後還能這麽暴躁,我會敬你是條漢子。”


    馬麵笑著說道:“他這種人我見太多了,各種刑具拿到麵前,立馬就跪下磕頭認錯求饒。一個作惡多端的地痞流氓,有他受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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