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初十在這裏,醒著,一定會嚇一跳。


    竟然是淩千嫿。


    隻見她一身輕盈的宮裝,臉上依舊是那幅天真可人的嬌笑。


    白菱正在用飯,雖然看似癡傻,可吃起飯來卻很細膩。


    「母妃,父親就要回來了,想必母妃已經告訴你了吧?」


    淩千嫿在白菱的對麵坐下來,支著下巴,很是無害的說道。


    看到白菱麵前的飯菜,她就知道翼王妃來過了。


    白菱一句話也沒說,更是連一個眼神也沒給她。


    可就是如此,淩千嫿依舊不著急。


    似乎這樣的相處早就做過無數次,她還親切的給白菱倒了杯水。


    遞到她的跟前。


    「看到母妃你過得不錯,我就放心了。如此才能跟父親交代。」


    「父親可是很想念母妃呢!」


    淩千嫿自言自語著,對麵白菱始終未著一言,隻是安靜的用著自己的飯。


    等她吃完,淩千嫿從袖袋裏拿出一塊錦帕,遞給她。


    白菱不接,淩千嫿就繞過石桌,來到她麵前,道:「母妃,你也不要怪父親,他也是不得已,想讓你隻屬於他,才會讓你呆在這裏等他。」


    「你看,他如今不是快回來了嗎?」


    「你肯定也很想他的對不對?」


    淩千嫿拿著雪白的錦帕,靜靜的為白菱擦拭嘴角的汙漬。


    表情很心疼,像極了一個女兒對一個母親的孝心。


    白菱始終不動,不像麵對翼王妃時的衝動與瘋狂,在淩千嫿麵前,她什麽也不做,什麽也不說,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淩千嫿做完這一切,又將拿來的盒子打開,道:「母妃,這裏麵是我專門為你挑選,我為你換上可好?」


    她從裏麵拿出一件衣裳,就要往白菱身上披。


    卻被她躲了過去。


    「母妃,我知道你不傻,隻不過是為了騙母親才裝傻的,可是這樣你也是出不去的,你知道嗎?」


    她拉住白菱的手,那是一雙枯瘦如柴的手,上麵的皮膚緊貼在骨架上,看起來如同七老八十人的手。


    她的手腕被抓住,呈現的是非一般的白。


    那是一種泛著青色的白。


    非同尋常。


    「母妃,你不要怪我,我也是沒辦法,雖然你的武功已廢,可難保不會再修練出來。」


    「所以,我才給你用了些毒,你要體諒我才是。」


    白菱的皮膚之所以老化的這麽快,就是因為淩千嫿對她用了毒。


    「母妃,你乖乖聽話好不好?如果你聽話,父親歸來,我一定會求父親放你出去的,好不好?」


    白菱被她抓住,神色終於不再木然,而是帶著驚恐之色。


    喉頭更是發出呼呼的聲音,但卻沒有話語說出。


    「母妃,你知道的,隻要你告訴我那半個鑰匙在哪裏,我說到做到,一定讓父親放你出去,如果他不放,我也會用自己的方法做到。」


    「你知道的,我從來都說一不二的。」


    淩千嫿一邊說一邊為她整理亂發,更是拿出一條絲帶將她的亂發係起來。


    露出一張難看莫名的臉。


    整張臉都呈青灰色,與旁邊的石壁相似,又與她身上的衣服幾乎化為一色。


    灰頭土臉都不足以形容此刻的這張臉。


    枯瘦中帶著誨暗,說不出的詭異。


    白菱掙紮著,鎖鏈響徹整個地下通道。


    第163章 救命之恩


    初十從迷迷糊糊中醒來,就聽到一些聲音。


    「母妃,你捨得每次都叫我傷心的離開嗎?」


    「母妃,這是最後一次哦,你若再叫女兒傷心,女兒隻好對不起母妃了。」


    隨後,就是腳步聲遠去。


    耳邊還傳來鎖鏈的撞擊聲,很刺耳,讓她有些難受。


    她慢慢的回過神來,才發現她竟然躺在暗處,外麵有些許光亮照進來。


    而旁邊,她觸手所及之處,摸到一抹溫熱。


    「盈盈,盈盈,你快醒醒……」


    這裏有光,盈盈正躺在她旁邊。


    好半晌,盈盈才醒過來。


    而這時,外麵的鎖鏈不再響動,恢復了平靜。


    她們對視了一眼,小心翼翼的往外爬,來到出門,卻發現這隻是一些枯草。


    她向前一推,眼前就亮堂起來。


    她們鑽了出來,定睛一看卻是傻眼了。


    原來她們剛才鑽出來的地方,竟然是石床下。


    再看石床上,白菱露出來的這張臉,盈盈當下就嚇得差點叫出聲。


    若不是初十眼急手快,捂住她的嘴,恐怕她已經喊了。


    白菱掃了她們一眼,便不再看她們。


    眼神依舊是木然的,初十愣了愣神,想到剛才聽到的那個聲音。


    再聯想之前發生的事情,她忽然想明白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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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後退了一步,行了一禮,道:「謝王妃救命之恩。」


    白菱不語,盈盈卻瞪大了眼睛,「初十,你做什麽?她何時救過我們?」


    初十點了點頭,卻沒有多做解釋,有時候知道的越少越好。


    「王妃娘娘,您為何會在這裏?淩非他,和大家都以為你已經死了。」


    白菱沒有說話,自顧自的在玩手邊的枯草。


    頭上那條飄帶是那麽的明顯,卻更加顯然她像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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