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輕嘆一聲,一掌切在春蘊的身上,她應聲倒在阿離的懷中。


    阿離深深的看了一眼初十,道:「等我回來。」


    她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了,隻剩下他了。


    初十笑得很輕鬆,答應的很爽快,「好。」


    她知道,那人是不會讓阿離出現的。


    一刻鍾,半個時辰、一個時辰過後,阿離還是沒有出現。


    初十漫步在淩華院裏,去過魚塘走過天井,踏過這裏的每一處。


    是夜,燈火漸漸熄滅,隻餘樹葉沙沙的響動,天邊的彎月悄然隱沒。


    人的影子也跟著消逝,不見。


    又過了一刻鍾,已快到子夜時分。


    初十回到主屋,剛坐下喝了口水,正門就被推開,一股狂風捲入,將門口的屏風都吹倒了。


    有微弱的燭光亮起,走進來一個女子。


    掩月驚了光華,卻不及她半分秀美。


    女子一身單薄的衣裙,裙角隨風飄起,有些許淩落,空靈如仙。


    她的唇角帶著篤定的笑意,聲音如黃鶯般清麗,秀眉輕挑,看向正坐於主位上一派安然的初十,道:「你竟然沒走?」


    「讓四小姐失望了?」


    在看到她的這一瞬間,初十心中的想法得到了證實,帶著笑意反問。


    淩千嫿走了進來,身後有人幫她們點上燈又關上門,而後守在外麵。


    她邁步而來,在初十的對麵坐下,道:「不,這正是我想要的,隻是沒想到你這麽夠膽。」


    初十並沒有因為她的誇讚而心生喜悅,道:「我隻是想看看,是何人將大家耍的團團轉。」


    在知道淩千嫿年過十九還沒成親,她就覺得不對勁,她既不與外人往來,也不急於成親,乃至於王妃都把她沒辦法。


    這隻能說明一點,王妃根本管不了她。


    而這樣一個看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子,又怎麽會讓自己的母親管不住呢?


    原因隻有一個,她遠非表麵上那麽簡單。


    淩千嫿雙手抱胸,調笑道:「現在看到了,還滿意嗎?」


    初十點頭,「與我想像的相差無幾,四小姐好本事。」


    「你既等在這裏,想必有話要問吧,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


    淩千嫿開口,狀似商量的語氣。


    讓初十嗤之以鼻,都到了這份上,還裝模作樣不嫌累嗎?


    不過她也不介意,「好啊。」


    見她痛快的答應下來,淩千嫿倒是另眼相待,「你不怕我騙你。」


    「就算我讓四小姐騙,小姐怕是也不屑吧!」


    初十反將回去。


    淩千嫿盯著她深深的看了幾眼,自語道:「果然不凡。」


    至於她到底說的是什麽意思,初十也懶得去管。


    「我們一個問題換一個答案,如何?」


    初十抬手,「你先請。」


    淩千嫿挑眉,「還是你先吧!」


    「好。」初十二話不說,直接應下,倒是讓淩千嫿一愣。


    看來她是讓這丫頭給擺了一道。


    初十斂眉,「你派人去殺爺,結果呢?」


    淩千嫿嗬嗬一笑,單手支著下巴,撐在桌上,細細的打量了一圈,道:「看來二哥沒白疼你,你還是很關心她的。」


    初十心中凜然,淩千嫿果然知道她的身份了。


    她是何時知道的?


    在王府裏,除了茗煙阿離以及春蘊根本沒有人知道,是她回來了。


    她的腦子飛快的轉動,卻想不起她到底是怎麽泄的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初十的聲音微沉,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若不說呢?」淩千嫿似一個玩鬧的孩子,忽然鬧起了脾氣,要耍賴。


    她笑嘻嘻調皮的模樣,讓人不忍責怪。


    她想看看這丫頭著急的樣子,可惜初十讓她失望了。


    隻見初十不急不緩的說道:「我不要這個答案了。」


    「你就不想知道二哥的下落嗎?」對於她的淡定,淩千嫿卻不能淡然了。


    初十挑眉,「你既出現在這裏,而不是一上來就告訴我爺的死活,那隻能說明一點。」


    「什麽?」


    初十瞭然的笑了笑,「爺還活著……」


    她緊緊的盯著淩千嫿的臉,果然看到她微縮的瞳孔,眼神從她身上掃過,「既然如此,我為何還要浪費這個問題。」


    「下一問,你身為翼王府唯一的小姐,為何要害爺?他可是你同父異母的兄長,而且聽說,你們之間並沒有發生過任何衝突。」


    初十一口氣說完,就看到淩千嫿的目光變得淩厲起來。


    初十回眸不再看她,站了起來,道:「大公子和王妃要殺他,我還可以理解為,他們是為了世子之位,怕出現變故。」


    「可也不對,爺如今已是必死之身,隻有不到半年的命,他們為何要冒這麽大的險來殺他,哦,不,也許他們不是要殺他,而是要他身上的某個東西……」


    說到這裏,淩千嫿的目光果然變了,眸子中有什麽東西在醞釀,在燭光的映照下一片幽暗。


    深不見地的黑且亮。


    她坐在那裏,如同一口枯井,沒有一絲氣息,整個人處於靜止狀態。


    初十不理解這種武學上的狀態,但她知道,此刻的她很危險。


    但她不得不繼續說下去,接近不到真相,她這次留下就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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