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怡委屈的說道:「我什麽都不知道,能說什麽,這還是第一次見姑娘呢!」


    春蘊是緊張過了頭,聞言也放下心來。


    「不過,她竟然問我,知不知道姑娘的家人住在哪裏!」


    初十眼睛一眯,終於有人注意到這些了,要去查了嗎?


    不過讓她奇怪的是,雲裳怎會起這個心思?


    是她知道什麽了嗎?


    還是說,她隻是單純的對她好奇?


    不管是哪一種,初十都不得不謹慎起來。


    眼下,成元不在帝都,木木又鬧失蹤,淩非亦不知去向,於她來說,最重要的人都沒有消息,仿佛這是老天故意給她出的一道難題。


    她可以用的人少之又少。


    阿離一個人畢竟分身無術,府裏又藏著潛在的危機,如今就連雲裳也想打聽一二,當真是雪上加霜。


    靜怡離開後,春蘊便問她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屋子裏靜悄悄的,沒了外人,初十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格外的糾結。


    春蘊問道:「眼下時局這麽亂,你打算怎麽辦?」


    不明她為何突然這樣問,初十抬眸不解的看著她,「春蘊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春蘊沉默半晌,道:「這些事,本與你無關的。」


    初十明白了,春蘊的意思是,讓她離開。


    「初十,我從未過問五年前你為何離開,但我明白,你既然離開了又這麽久都不曾回頭,那也就證明了,沒有爺你也能活得很好。」


    初十抿嘴,神色不明,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春蘊見此也知傷了她,不過她並沒有停下,「如今,不管翼王府出了何事,都與你無關,如果你真的擔心爺,就該去找他,而不是呆在這裏。」


    翼王府關她何事?


    帝都的時局又關她何事?


    與她相關的,從來都隻有那一少年而已。


    那一人,才是她心頭永遠抹不去的殤與悅。


    「春蘊姐,你知道爺並非生病,而是中毒嗎?」


    初十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答所非問。


    她的眼底盛著不經意露出的迷亂,似在回憶什麽。


    春蘊點頭,「我知道。」


    這麽久了,她怎會不知道這些,再說爺也從未背著她做一些事。


    這些年,她已然成為了比當初華知還親近爺的侍女。


    「你既知道,也應該猜得出來,是誰給他下的毒。」


    這下,春蘊沒有回答,隻是凝望著她的眼神,靜靜的看著。


    初十悽然一笑,語速極慢的說道:「他,從未想過報仇,隻因,他在意這個家,關心著整個王府的命運。」


    「他,是翼王府的一份子,於他來說,守護這裏是他的責任與義務。」


    第143章 替他守護


    初十曾經知道是翼王妃對淩非下毒的時候,也是滿心滿眼的恨意。


    就算不是親生兒子,淩非也喚她一聲姨母,她,怎麽下得去手。


    可,畢竟她不是生在皇族,不理解所謂的權力之爭。


    更不理解,一個女人怎會如此狠心。


    就算直接下毒害死他,也好過讓他等待死亡。


    這是一種折磨。


    初十不明白,他們之間是否有深仇大恨,翼王妃與先王妃之間又發生了什麽事,她竟會如此對待淩非。


    她不願去想,隻是為了一個世子之位,她就如此的狠毒。


    畢竟在她所熟識的印象中,翼王妃雖然不是真正關心著淩非,卻也不像是如此滅絕人性之人。


    有時候,她都想去問問她,為什麽這麽做?


    要知道,淩非所受的折磨並非隻是身體上的,精神的折磨更甚。


    他一遍一遍的看到希望,又一次一次的失望。


    明知道仇人就在眼前,卻還要為了家的和睦,不但不能去恨去報仇,還要裝作不知情的樣子。


    那種每次看到仇人,心裏都恨不得咬死她,表麵上卻要裝得若無其事的心情,他又是怎麽過的。


    這麽多年盡量不與他們往來,隔絕塵世,他的痛誰又能懂?


    「他,活得很累。」


    初十喃喃了這麽一句,很快又神色堅定的說道:「很快就會結束,以後的以後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但眼下,在他還活著的時候,在他無暇顧及的時候,我會替他守護他所要守護的,翼王府。」


    一天一夜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整個帝都依舊風平浪靜。


    好似什麽也沒發生,又好像是一場暴風雨前的寂靜。


    詭譎多變的氣息充斥在翼王府上空,生活在下方的人們卻時刻都擔憂著自己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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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也有例外。


    此刻,四小姐淩千嫿的庭院裏,花草相宜,陽光正好。


    她穿著純色衣裙,盪在鞦韆上,臉上掛著清透的笑容,充滿了高深莫測的味道。


    每一次盪起都能望向院外,一覽眾山小的舒暢讓她的心情這得格外好。


    微風輕撫,連盪起的裙角都是那麽的飄逸,安然。


    一切都與此刻翼王府所發生的危局格格不入。


    但她卻坦然處之。


    底下站著一人,眉清目秀,卻著一身黑衣,與他的長相極為不附。


    他已站了許久,因為身在烈日下,額頭已起了一層薄汗,但他卻沒有任何表情,垂眸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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