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長出了一口氣,不知為何,他就覺得,就算爺真的恨初十,初十也有辦法讓爺吃飯。


    至於,他為什麽這麽肯定,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


    想著昨晚那駭人的一幕,初十做了幾個深呼吸,才抬步往裏走去。


    「淩非,我回來了。」


    初十很自然的喚他,就像他們之間沒有發生過什麽一樣,依如往常那般喚他。


    於此同時,她也進了裏屋。


    果然看到窗口站著一堵風姿綽約的身影,他背對著她,不聲不響。


    像是她這個人不存在似的。


    初十並沒有氣餒,覺得還好。


    至於今天沒有讓她滾。


    便上前了幾步,不過還是保持在她自認的安全距離以內。


    不敢越過去,萬一他又發瘋將她拍出去,她可沒有阿離那等身手。


    「聽阿離說,你一天一夜都沒吃飯了,是想減肥嗎?」


    他依舊不言,但也沒有讓她站住或者滾。


    初十欣喜的正準備再向前兩步,就看到眼前一花,那麵風景消失了。


    她眨了眨眼,然後僵硬著扭了下頭,就看到剛才一閃而逝的人已平穩的躺到了床上。


    床幔輕灑放下,遮住了視線。


    初十無語,要不要這麽不待見她。


    「哼,不說話,你什麽意思嗎?」


    初十叉著腰站在床前,倒也識趣的沒有將床幔拉開,她知道,如果那樣,真會被丟出去的。


    還是明哲保身比較好。


    「喂,我說你本來就隻剩下半年的命了,怎麽還這麽不知道珍惜。」


    「不過你要死也別累著別人啊,我看你還是回你那淩華院去,還好過在這裏害得人家國公府從上到下,都緊張的要死。」


    「還有阿離,這也就是在你們這裏,要是在我們那個時空,我告訴你,你這樣的早就被炒魷魚了,明白?」


    「還整天在這裏裝逼,自己什麽事都不做,人家一天到晚那麽多事,還要操心你的身體,沒有工資就算了,還要當沙包,你不覺得你很過分嗎?」


    阿離進來的時候,就聽到她這大逆不道的話。


    待看清楚眼前的情況時,阿離又默了。


    隻見初十正單手叉腰,另一隻手則指著床上,說得唾沫橫飛出去幾丈遠。


    阿離四處尋找爺的身影,終於確定,爺躲到床上去了。


    為什麽用躲這個詞呢?


    沒辦法,誰讓初十此刻的氣場太強大。


    可下一刻,他就錯了。


    隻見床上都沒什麽動靜,某個正說得歡快的某女就向他飛了過來。


    阿離趕緊接住她,生怕把這小姑奶奶摔壞。


    初十也是醉了,正說得溜嘴呢,就感覺一股氣勁向她襲來,然後她就腳離地直接飛退了出去。


    直到阿離將她接住,她才反應過來。


    她真的被人拍飛了。


    她所理解的安全距離,他喵的根本不安全。


    一把推開阿離,初十整個人向前撲去。


    阿離看到這架勢,都替他家爺頭疼。


    這麽難纏的女人,恐怕也就他家爺能治了。


    哎,還是茗煙那個小女人好。


    這般想著,又忽然想起,那小女人到現在對他也是愛搭不理的。


    也頭疼了……


    淩非是真的頭疼了。


    依如阿離想的那樣,他對初十真的很無奈。


    昨晚初聽到她有兩個孩子的消息,他根本就受不了。


    他試著讓自己理解,畢竟當初是他推開了她。


    那樣一想,他也能理解了。


    可是,他不能接受的是,她竟然在騙他。


    如果她直說她有兩個孩子,那他還有什麽接受不了的呢?


    畢竟自己命不久矣。


    根本給不了她要的未來。


    可她真的在騙他,再加上聯想到,五年前她離開他時說的那些話,越發的覺得她是真的有目的。


    第125章 下人與下人的區別待遇


    淩非的心也很矛盾。


    比初十更複雜。


    初十覺得他不可理愈,突然發神經,可她不知道為什麽。


    淩非覺得她在騙他,她要的是世子印鑑,不是他。


    他好想試一次,如果將世子印鑑給她,她是不是就會露出真正的目的。


    不會再來折磨他。


    就算死,他也想死得明白。


    可他不敢,世子印鑑關係重大,他不敢去賭。


    也沒有那個資格去賭。


    於是,他反覆的想著與初十相遇後的點點滴滴,越想就越覺得五年前她離開時說的話是對的,越想越覺得她一直在騙他。


    而後他又想起,寧書說過的,初十找過明暮,而師傅說,他之所以能延命這麽久,是因為身體裏有一種東西,壓製著他的毒。


    於是他想到了明暮曾盜過血玉玲瓏,而他亦對初十提起過。


    雖然希望不大,但他還是去調查了一番,果然被他找到了線索。


    而有一天,春蘊也拿了那塊破碎的玉來找他,問是不是他的。


    畢竟那麽貴重的玉,不是誰都可以擁有的。


    隻一眼,他就認出了那是血玉玲瓏,春蘊說是從初十的屋子裏找到的。


    在與寧書見過之後,他便明白了一切。


    也後悔自己曾經那麽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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