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陳夏生說,“當然有。恭喜你結婚啊。不過咱弟妹我還沒見過,什麽時候帶出來讓我瞅瞅啊?”“她現在不在北京,可能要等結婚的時候才回來。”“在北京結婚?”“是啊。”陳夏生笑道:“那就一個月了。要不我就一直在這裏住下算了,等你結婚再回去。”春陽也笑:“那當然是最好的。可是你工作沒事嗎?”陳夏生吸了口煙,說:“辭了。花兒現在在北京讀書,我就想在這兒找份工作。”春陽愣了一下,然後歎氣,說:“你怎麽還是這樣啊?什麽都圍著你弟弟轉。萬一他以後結婚了,你怎麽辦?”陳夏生沒和春陽說過自己的性向,所以也不好解釋,就尷尬地笑笑,說:“不會。”“不會?他現在上大學,遇到的好姑娘可不少,而且人家要是談戀愛了,你能怎麽辦?”陳夏生自動忽略這個問題,從春陽那裏接過鑰匙,又客套了一會兒,他就往沈天鬱學校趕。怎麽說呢,看到昔日的友人過得不好,心裏會難受。可是如果友人過得比自己好得多,那麽心裏會更難受。下個月春陽要結婚,自己當然要給他拿份子錢。不過給多少呢?陳夏生覺得還是和沈天鬱商量一下比較好。報道後有一次班會,由輔導員主持,係裏一百多個人分別做自我介紹,同期來的還有學校團支部的幹部,會給這次班會打分。因為班會是在下午六點鍾以後開,所以沈天鬱白天的時候就陪陳夏生出去逛。大夏天北京實在是太熱了,而且空氣幹燥,旁邊的樹都蔫了,蟬鳴聲聒噪的讓人煩。於是沈天鬱提出要回自習室。他們學校的自修室很大,允許外人進入,最重要的是那裏處於背陰處,臨著湖,非常涼快。陳夏生說:“那咱們為什麽不幹脆去湖邊坐著?我看那裏也有座子,應該挺涼快的。”“也行。”沈天鬱笑,同意了。湖邊果然是涼風習習。兩人坐在柳樹下,吹著風,過了一會兒沈天鬱就躺到了陳夏生的腿上,閉上眼睛做出閑散的模樣。陳夏生低頭為他整理頭發,摸他光潔的額頭,替他驅趕身邊的蚊蟲。“這樣真好。”沈天鬱突然說,聲音放的很輕,他道,“我就想這樣和你一直在一起。”陳夏生覺得身體一熱,心髒那處熱熱的,似乎連呼吸都急促了一些。他剛想說些什麽,身後一個明亮的女聲就響起來:“咦,你是沈天鬱嗎?”沈天鬱本來閉上了眼睛,一聽這話連忙從陳夏生腿上起來。現在是中午兩點,最熱的時候,湖邊基本沒人了,也不知道是誰叫得他。沈天鬱迷茫地向後看,就看見一個身材高挑,手腳都很細很長的高個子女生,正笑眯眯地對著他笑。“吃飯了嗎?”女生自來熟的喊。沈天鬱隻迷茫了一會兒就認出這個女孩是誰了。她是報道時幫自己填寫學院名稱的人,可能是看了他的身份證,所以記住了他的名字。“吃了。”沈天鬱有些戒備的看著那個女生。他對這個學校不熟悉,還有些怕生。女孩也反應過來了,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耳邊的碎發,溫婉地說:“我叫溫和,是大二金融係的。很高興能認識你,希望你能早些適應學校的生活。”“……好。”沈天鬱被她說得莫名其妙,女生也不糾纏,客氣的對陳夏生點點頭,轉身走了。她走路的姿勢很有氣質,讓陳夏生不由多看了幾眼。“這女孩挺高的。”陳夏生評價道,“怎麽認識你的?”沈天鬱搖搖頭,懶得和他多說。陳夏生就不問了,拍了拍大腿說:“再來躺會兒吧。”沈天鬱也不客氣,躺了下去用臉蹭了蹭陳夏生的大腿,伸手摟住了他的腰。那時候沈天鬱想,其實不管陳夏生是什麽性別,自己都想和他這麽待一輩子。他睡了大約十分鍾,然後突然覺得肺部很癢。那種癢不是喉嚨癢可以形容的,沈天鬱再熟悉不過,當時他一激靈就醒了過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腔,心髒狂跳。陳夏生本來仰頭也在閉眼,被沈天鬱這一弄嚇了一跳,慌忙問:“怎麽了?”“……”沈天鬱臉色蒼白,額頭都有了一層汗,半天才艱難地開口,“……有蟲子掉到我臉上了。”“這樣啊。”陳夏生鬆了口氣,說,“我還以為你怎麽了呢。瞧你嚇得,臉都白了。”沈天鬱試探性的輕咳一聲,隻覺得肺部不好受,像是在河裏待得時間太長了的那種感覺,特別憋悶。他又深吸兩口氣,坐在座子上兩三分鍾後,那種難受的感覺才過去。說不定是他太敏感了,自己嚇自己。不過前世他就是因為肺病死的,說他驚弓之鳥也好,草木皆兵也罷,這種事換個人也不可能不在意。晚上六點鍾,班會開始了。沈天鬱心情不是太好,就跟輔導員說明自己想提前一些早點回去。然後去醫務室或者醫院看一看。輔導員很好講話,把沈天鬱安排到了第一個。沈天鬱簡短的說了幾句,就下台準備從後門走出去。一開門就看到了一個女孩匆匆忙忙的往這邊趕,一看到沈天鬱推門被嚇得向後退了兩步。沈天鬱一看,這就是那個名叫溫和的女生,就輕聲喊了句‘學姐好’,沒做停留。那女生把額前的頭發挽到耳後,突然小聲道:“沈天鬱,你幹什麽去啊?”“去醫務室。”出於禮貌,沈天鬱還是說了。“你怎麽了嗎?”溫和神經質地一直摸著自己的頭發,暗暗挺直後背,道,“你認識路嗎?要不我陪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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