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的話語裏小祺聽不到任何對祖母的贊同。


    秦素蘭明白,這些年來她為這個府做的貢獻不多,再加上她不怎麽管家,下人們是一批新人換舊人,她在內院裏的威嚇被弱化。


    現在在南京,她掌家,她就需要整頓內院!


    秦素蘭微笑,“這些人說的話與你何幹?她們(他們)不過下人罷了,你無何須理會。這些是內院裏的事,你知道就好,無須出手,你祖母我還有些力氣。”下人一半是從京都帶來的,一些是在南京招的,確實需要調教一番。她會讓她們知道碎嘴是什麽滋味。


    秦素蘭讓春草夜鶯好好觀察一番,真的有幾個心懷不軌的。


    劉濤的姨娘都被秦素蘭留在北京,沒想到給了南京的小蹄子一個錯誤的信息。


    不是每個男人都想三妻四妾,不是每個男人都擁有三妻四妾。


    “先給她們見見血,再去查查她們的來路。”秦素蘭吩咐道。


    正文 三八一、抑鬱的秦素蘭


    三八一、抑鬱的秦素蘭


    劉濤是個控製欲很強的人,她的一舉一動他都知道,但對她整治後院的行為不幹涉。


    秦素蘭發現當眾懲罰人是個有效的警示效果。


    當年她管家的時候可沒人敢多嘴。


    這次不一樣,居然有兩個婢女敢到劉濤跟前去告狀。


    還是在秦素蘭的麵前告狀,這兩婢女定是想劉家的兩位主子不和!


    秦素蘭看好戲一般看劉濤如何解決。


    兩婢女聲容並茂,將劉秦氏暗喻成可惡的讓人反感的大婦,如果是一般的男主子可能會懷疑地問幾句。


    “老爺,這兩丫鬟是宗族裏的小民女子。”老葉說。


    劉濤不喜多嘴的奴僕,既然不能賣出去,“送去做雜役,不許到後院來。”


    “老爺,奴婢不求老爺什麽,但想留在院子裏,伺候老爺。”


    人人都對這不懂事的婢女不喜。


    “帶下去。”


    秦素蘭不滿劉濤的做法。她已經安排好將這兩個婢女賣出去,沒想到被這兩婢女逃了出來,還到他跟前告狀。她認為這樣的婢女劉濤該打幾大板,再送出去。


    秦素蘭認為劉濤手下留情就是與她作對。


    鬧事的小人們都帶了下去,秦素蘭問劉濤,“你就沒什麽問我?”


    劉濤不應她,劉濤打算將冷戰進行到底。


    “既然你不問我便不說,這個後院歸屬我管,希望你暫時別插手。”


    也不知秦素蘭是怎麽想的,也許是她的思想有些偏激,也許是她想找回當年一個人帶著子仁時的感覺,她將劉濤的東西搬離了她的院子。


    兩人開始了分居生活。


    夜鶯有一種好心辦壞事的感覺,本想兩個主子破冰溶解,沒想變成了雪上冰。


    劉濤有些惱怒她的無理,本就分不清你我的事,非要分個明白,這不是將二人的感情弄僵?劉濤感覺到她的不可理喻。


    “夫人,主子換了三個人伺候,進入進主子房裏的是個妙齡十五的婢女。您就不擔心,您怎麽敢將一個婢女放到老爺身邊去?”春草說。


    以前都是夫人伺候老爺的,現在夫人不去老爺跟前,自然讓那些婢女有機可乘!春草深深的擔心,男人不管年齡多大都有劣根子!六十多歲的糟老頭子找個十五十六大也是有的。


    “他找就找,我能管著他?”


    春草與夜鶯被夫人的音量給嚇到了,夫人從未這樣說話。難道是吃醋了?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剛開始春草以為這是好事,可是時間長了,她就發現這不是好事。夫人是吃醋,但夫人開始不關心老爺的去向,也不關心老爺身邊的走動的婢女。


    春草覺得夫人有些抑鬱,夫人不想說話,不再像以前那邊笑得開心,不再像以前一樣活泛。


    “夫人,您這是與自己過不去。老爺雖然讓前院的安排了兩個婢女到他跟前,可是老爺與那想婢女沒有絲絲不白的關係。您不要這樣不開心?”夜鶯說。


    秦素蘭懨懨不樂,“我沒事,你去忙吧。”


    秦素蘭盯著某一處發呆,不想理身邊的人,身邊的人會讓她跟煩躁。


    夜鶯離開夫人就去尋老爺。


    “主子。”夜鶯福身。“請主子去看看夫人,夫人這十幾人來十分不對勁。夫人不是悲春傷秋的人,居然會對落花流淚;夫人是不喜靜處一處不動的人,卻時常一個人發呆。奴婢覺得夫人不對勁!”


    劉濤皺起眉頭,這幾日他有些忙,他在安排一些舊部蟄伏,將一些舊部隱藏到暗處。沒想到不理的那個婦人成了這樣。


    但劉濤心裏認為這婦人是在裝,這是一個求他回頭的一個手段。


    劉濤想去看她玩什麽花招,若是滿他心意,順著階梯下給她個麵子也不是不行。


    秦素蘭在花園裏繡花,她的眼睛已經不是很適合繡花,但她想繡花,隻有繡花才能讓她不煩躁。


    見她在明媚的陽光下繡花,他有點不滿,府裏有針線人,現在不需要她親手做衣服。


    “你是想讓你的眼睛瞎了?”劉濤拿走她手裏的針線。


    秦素蘭沒什麽表情,“還我。”


    劉濤將那些針線放到石桌上,“在日光下繡花,你不想要你的眼睛了嗎?”


    秦素蘭拿過針線想繼續做,“這不關你的事。”


    劉濤坐下吃茶等她的解釋,可是她將他當成透明的一般,一直做著自己的針線。


    坐了許久劉濤得不到絲毫的語音,帶有絲絲不悅,“你不是讓我來?你這般做的目的是什麽?”


    秦素蘭覺得他的聲音有些刺耳,轉身換一個方向。


    劉濤將她手裏的東西再次搶走,“你沒聽明白?”


    秦素蘭吼過去,“我知道了,你不要來打擾我好不好?你不是有很多事做嗎?去做啊,不要來煩我行嗎?”


    第一次聽到她這邊情緒波動的吼叫,劉濤愣了愣。清醒過來,他有一種侮辱感,他居然被一個婦人吼叫,還是那個他最信任的人。


    劉濤一手將桌子上的茶杯掃掉,揮袖離去。


    秦素蘭被他冷漠的麵容給嚇到,她感到委屈,她又沒有做錯什麽,他憑什麽這樣對她!


    春草見老爺走了不敢去追,見夫人哭了立馬去勸。


    “夫人,可能是老爺在外麵遇到煩心事……”春草不敢再說下去。夫人這自帶抑鬱的梨花帶雨,讓春草不敢多說。她怕越說越錯。即便她不說話夫人也越哭越大聲,越哭越讓人心傷。


    身為府裏的一份子,小祺不可能不知府裏發生的事。


    三日後,小祺找祖父說:“孫兒觀察三日,發現祖母行為異常像是得病一般,突然轉了性子。”


    劉濤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你派人送信去京城,讓紫陽與冬子到南京來。”


    “是祖父。”


    自從小祺點醒了他,他就喜歡站在遠處看她,看她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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