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濤用冰冷的眼睛盯著她,“睡覺。”


    秦素蘭不敢再多說,鑽出自己的窩挪到他裏麵去,與他該同一張薄被。


    子明雖然出了海不能回京成親,但與徐家的婚事必須得定下,不然徐家四小姐過年齡不嫁就是個笑話。


    秦素蘭要親自去徐家下聘、納吉,等子明一回京就能拜堂成親。從徐家回家的路上,秦素蘭見著某人,吩咐夜鶯去做件事。


    李世貴今日難得沐休,出門會友。手裏拿著摺扇,背後跟著小斯,一小斯拿著茶葉,一小斯拿著酒。


    “李大人,我們夫人請您到這邊來一趟。”


    李世貴不認識眼前人,但認得劉府的對牌與秦素蘭針繡的花紋。


    去的不是茶樓也不是酒樓,更不是某家店鋪,而是某條胡同,李世貴開始警惕。


    進入胡同口見著劉府的馬車,也就放心。


    胡同口的人見李大人到了,就躬身請道:“大人請。”


    接著馬車被駕駛出去,看馬兒的腳步知道馬車上沒人。


    李世貴心中歡喜,但是還是不會露出神色。今日能見到秦素蘭也不錯,很久沒見了,不知在那裏生活得怎麽樣?聽說生了一場大病,現在已經是人老珠黃了吧。待會兒該用什麽話語表達呢。想說她有眼無珠但又有點捨不得,該用什麽話好呢?


    對了,這次見麵應該是為了那個伶人的事,伶人可是不是女子!今日會破口大罵的吧。


    胡同裏沒什麽人,那些人家都關門閉戶,確實是見麵的好地方,不會被人發現看見。


    有一處院子開著門,往裏看見有一夫人坐裏間,透過窗子看側臉,黃色的帶有怒氣的劉夫人。


    李世貴站在院子對裏麵的人作揖,“劉夫人好久不見。”


    “上茶。”


    不知名的丫鬟將熱茶送到李大人手裏,李世貴不敢吃。


    “熱茶不吃,想喝罰酒是不是?”秦素蘭的語氣有硬。


    “夫人許久不見你的脾氣見長了啊!”


    “恨不得不見,你跑回來做什麽。噁心人就算了,還敢往我院子裏塞人。看我怎麽收拾你。”


    “劉夫人,這事要不是劉大人同意了,送過去的人怎麽進得了你劉府?”


    又有丫鬟過去將茶杯拿走。李世貴聞到一股風帶的香味。


    ……


    “夫人,夫人。”李府內院有丫鬟行走急促。


    “夫人,奴婢與晴丫頭出府買胭脂的時候,見老爺不是全會友,而是進了東外胡同,那條胡同是出了名的養外室的胡同。”


    李夫人狠狠的放下手中茶杯,眼裏出現怒火。


    李夫人還沒想好該不該去捉姦,突然盯梢的晴丫頭跑了回來。走到夫人麵前,低語。“奴婢見著有一男孩兒叫老爺做幹爹。”


    李夫人越想越氣憤,李世貴居然敢養外室,還幫外室養兒子。


    李夫人帶著丫鬟婆子去捉姦。李夫人這去抓姦可與尋常人不同,抓姦抓出了大事,李大人養的外室不僅漂亮神似劉夫人,還是個男子。


    李大人好男風!


    李夫人站在床外拿著枕頭氣憤的猛的打床裏麵的兩個男人,李世貴被下了藥將醒未醒,被李夫人這麽一打全醒過來了。


    李夫人見李大人臉上帶有春色,像剛做了那事,而小雅身上滿是紅印,李夫人氣哭。怎麽就嫁了這麽一個人?!


    “你這個賤人,都是你勾引了相公。”李夫人揪著小雅的頭髮就往外扯,又不能扯到院子外去,不能讓外人知道老爺好男風。更是恨了!


    對小雅拳打腳踢,邊打邊罵,拿著簪子就要劃花小雅的臉。小雅又躲又藏,最後抱著李夫人的腿就是求饒。


    李夫人被壓倒在地,開始扯頭髮大戰。


    “夠了。”李世貴一聲吼,兩人都停住手。


    李世貴沒有了表麵的溫朗多了幾分陰狠,對李夫人說:“今日之事被人下了圈套。你做著很好,讓外麵的人守住院門,不得進來。讓你的人找我的人來,將這人帶回去,隻要不讓外人發現他是男子身份。你隨意怎麽弄就怎麽弄,弄死了我幫你處理。”


    李夫人對上李世貴的陰毒眼,嚇著不敢說話,隻能愣愣的放開手。


    “不,大人,你不能這樣。小雅是你買來的啊!小雅是你……”小雅跑過去求饒命,結果被李世貴揪著頭撞床沿,撞暈過去。


    李世貴心裏是恨秦素蘭的,現在更是恨,從前討好秦素蘭的就是為了噁心劉濤,想著得到秦素蘭再狠狠的折磨,以疼愛的名義來折磨。


    奈何劉濤太過於強大,太過於敢拚敢殺,在一個個圈套陷阱裏殺出一條血路。


    秦素蘭怎麽樣計劃得逞?其實迷藥不在茶也不在酒,而是丫鬟身上的一段香。


    紫陽出品的迷魂藥粉!無人能敵!


    該丫鬟剛好感冒又吃了解藥,所以沒事。


    正文 二百三十、出了叛徒


    離李世貴的事件已經有三天,李大人暫時不敢報復。


    秦素蘭也落得清淨。


    漕運總督陳瑄親自到劉府拜訪,這位從未有交集的人怎麽會突然拜訪劉夫人。


    秦素蘭也覺得奇怪,奇怪的是陳瑄特意挑劉濤不在的情況。


    兩方坐下,上茶,聊幾句閑話,入正題。


    “今日陳某過來是專門找劉夫人的,事關漕運一事。”


    秦素蘭屏退左右,“大人但說無妨。”


    陳瑄從懷裏拿出一本帳本,“去年中秋,揚州至兗州河道的稅點處發生了炸河事件,死傷數幾十人,軍官也沒了十幾個。從中牽扯一樁重案,與劉夫人相關。”


    秦素蘭腦海搜索自己或許會犯哪些案件。


    “陳大人但說無妨,我聽著。”


    陳瑄多看一眼這個鎮定的劉夫人,“劉夫人似乎並不害怕。”


    “要是證據十足,或是有強有力的證據,陳大人就不會讓我這麽輕鬆的坐著聽。”


    陳瑄打開帳本,“宣德元年明記河道來往貨物三百六十八次,運載的貨物分別是絲綢、瓷器、鹹魚、糧食等。這些夫人都比陳某清楚,陳某想說的是鹹魚,永樂九年開始明記就開始做鹹魚生意,一直到今天。但從宣德元年開始鹹魚的量有所增加,從三萬斤到今年的三十萬斤。令陳某奇怪的是鹹魚的價格沒有減低反而升高了三倍。請問劉夫人,這是為什麽?”


    對上陳瑄質問的眼神,秦素蘭知道這裏邊必定出現了問題,有可能是死罪。


    在劉家的帳本裏,鹹魚的買賣數量不變多少,買進賣出的價格與去年相當,外麵的行價變動,而主子的卻不得知這就說明掌櫃的上下串聯欺上瞞下。說不好聽是有人背叛了主子。


    但他們讓嫌遠夾帶的是什麽?


    秦素蘭思索好一會兒看向陳瑄。


    陳瑄頷首道:“正是鹽,你們明記商隊利用鹹魚走私海鹽,他們用魚肚子走私鹽塊,夫人你可知道?”“去年秋季炸河的原因是分配不均,我們的人根據口供進入據點裏麵有三十萬斤海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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