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娘被抓過去真的百口莫辯,不止一個人指證她下藥,還有些善於落盡下石的不停的說莫大娘的壞話。比如剋扣月銀,踢打丫鬟、辱罵主子等等。


    張家共家人聽了都認為莫大娘不是好人,張家要求打死,共家不出聲,齊夫人娘家人說發賣。


    在大庭廣眾之下就要處理大娘,二管家出麵求情,將莫大娘的身份說清楚。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打板子怎麽樣?”張家夫人不想多管閑事,但也不想給莫大娘好過。張家夫人雖然是詢問齊夫人,但語氣裏流露出不屑。齊慧敏要斬府裏的惡僕,居然藉助外人。


    “夫人您認為?”齊慧敏問身邊的共二夫人。


    共大夫人離開北京後,共二夫人就是共家的掌事夫人,共劉兩家有情分,共二夫人也不想橫生枝節。頷首道:“也就這樣了。”


    “姐姐呢?”


    “你看著辦。”齊家夫人一副不管的樣子。


    “既然各位姐姐都支持,不如打三十大板如何?大娘年紀也不小了,領了罰就回去養老罷!以免以後再出什麽差錯。”


    莫大娘冷著眼睛狠狠的看著上麵站著的齊夫人,她知道現在反抗也是徒然,掙紮越厲害到後麵受到的懲罰越重。


    春草見齊夫人打算在露天裏行刑,要給那些沒投誠的下人殺雞儆猴。趁別人不注意刺一下隔壁的隔壁。


    “啊!”那丫鬟刺痛叫起來,推一推靠在旁邊的人,突然被推的人站不穩,倒在春草身上。春草伺機倒在地上,大喊吸引所有人注意。


    倒地的春草見上麵的主子都看到這邊來,慌忙低下頭。並將上麵人的臉色記在心裏,齊夫人厭惡,大娘感激,二管家終於來了,其他夫人好奇。


    二管家在齊夫人沒出聲前出聲,“這是那個不懂事的丫鬟,還不抬起頭來讓夫人認認。”


    春草怯怯抬起頭來,再大膽的從共夫人掃到張夫人,最後是齊家夫人,等到齊夫人時像是看到什麽可怕的,身子一抖低下頭去,小小的向後縮一縮。


    共二夫人心驚,這丫鬟她認得是劉秦氏身邊的大丫鬟,有見識又機靈,沒想到被治成這樣,膽小畏縮。劉齊氏的手段不小啊!看來外麵的傳言並非是假,劉大人為舊情捨棄正妻。


    “稟各位夫人這丫鬟是大夫人身邊的丫鬟,本該在蘭院接受軟禁的,沒想到會出現在這裏。待我問來。”


    “慢。”


    “快說你來這做什麽?”二管家像是沒有聽到齊夫人說的話。


    有人問,春草自然答,聲音雖小但也聽得清。“夫,夫人,讓奴婢過來聽熱鬧。”看看上麵的齊夫人,慌慌搖搖頭,“不是奴婢要來的,是夫人說不來就不讓我睡暖炕。夫人說隻是讓奴婢來看看齊夫人是怎麽處理大人的救命恩人的,不是奴婢想要來的。”


    春草慌慌的解釋結果將該說的都說了。


    這話一出,上麵的夫人臉色就有些不同了,家臣娘親和主子救命可不一樣。要真是後者,她們這些外來人就是給齊慧敏擔責任。給別人當黑鍋,更不好會讓兩府交惡。


    “這是如何一回事,你且快快說來。”張夫人坐不住了,這裏就張家和劉大人關係一般。張夫人可不想擔責任。


    春草抬起頭看齊夫人,像是深受迫害的小羔羊,要得到主子的允許才說話。


    “還不快說。”齊夫人的一個冷哼讓春草再顫抖。


    “我,夫人說,莫李氏的兒子都是在大人身邊當差。大人與其大兒莫起一起入伍,莫起和大人出生入死,還在戰場上為大人開路,讓大人得以功成身退。大人為感念救命之恩特將其弟莫誠調到身邊。永樂五年瓦刺一戰,莫誠為大人戰死,大人承諾養其母親弟弟。”


    “編了個好故事!還有沒有?”齊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半夏出來嘲笑,“為什麽這些發生在遼東的事,我家夫人都不知道,遠在京師的主母卻知道了?春草編故事也要真憑實據。”


    丫鬟半夏說的有道理,張夫人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說。再看惡僕莫大娘,莫大娘是一臉自豪。


    張夫人轉身對身邊的齊慧敏說:“你可要給個說法。”這是你家事,怎麽做是你的事,我家的人你齊慧敏可要給個說法。


    幾位夫人也很聰明直接將事情交給齊慧敏處理,她們到裏麵等侯消息就好。


    不該說出來的事說了出來,讓齊慧敏不能用不知者不罪當藉口。不然劉濤問起來她也沒辦法過關。


    這個不能弄,不是還有一個嗎?


    齊慧敏給身後人一個眼色,二管家知道壞了,春草有危險。


    齊夫人為了證明春草話語的真實性,給春草動了刑!


    奄奄一息的春草被丟進院子裏,秦素蘭難過得哭了。


    正文 九十一、陷害


    九十一、陷害


    劉濤這一走就是兩個月多月,大娘沒有管事的職位,又不能隨時得到對牌,進入內院不便給春草帶東西都不便。


    春草被打了板子,折了腿。秦素蘭就吃了一個月的窩窩頭,臉頰肉癟了下去。要不是倉庫裏的餘糧,春草或許就沒了。


    蘭院裏沒人掃雪,除了主要幹道,其餘地方雪厚三尺,一邊的廂房被壓出了幾個窟窿。


    “又開始下雪了!這雪下得就像京師的雨,一場又一場從不知道其大小!”


    劉府有個樓閣,樓閣裏坐著一個主子,幾個下人。


    大管家已經盡可能幫助夫人了,他未能拿準主子的態度。隻能在掃雪上幫助夫人,不然照今年的大雪夫人的屋子已經厚厚一層了。


    春草將倒在道路上的雪塊鏟到血牆上,秦素蘭拿著一把掃把跟著後麵,但是發呆的時間比幹活時間還要多。


    “大雪了,小姐我們回去吧。”


    “明日就是大年,你去少爺院子裏拿些紅布回來,我們也該熱鬧熱鬧。”


    “好。”


    “婆子凶,來回小心些。”


    “明白。”春草笑得開心,似乎前日子受傷的另有其人。


    “春草,春草,快將這些東西拿進去。”外有一丫鬟趾高氣揚的喊叫。


    突然看見長發垂落頰前,身披黑色熊皮的夫人。丫鬟呆愣一會兒,敷衍福身,“拜見夫人。”


    沒得回應抬起頭看,見夫人白色的整張臉,一嚇。“管事讓奴婢送到的東西已經帶來。奴婢還有事要忙活,先告辭。”


    沒得允許便離開。


    “有了更好的主子就忘記舊主,人之常情?”莫子嘲笑的說。


    “月銀比以前多了許多,福利也比以前好,試問不該對新主投誠?”


    “白眼狼。”夜鶯吐一句。


    劉濤沒有聽身邊人說什麽,腦海裏隻有那個吐熱氣,等雪,看天空嘆息的婦人。


    及腰的長髮偷了許多雪片,黑色的熊皮變成花白,這個婦人發呆的時間也夠長了。在想誰?兒子,還是另外的人?


    劉府的閣樓天天看,不知何時閣樓一扇窗被寒風吹開,蘆葦簾子時不時被風撩動。不知雪花有沒有飛進,有沒有弄壞裏麵的書籍,那可是留給子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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