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宋禮推薦過來的,又說可以治好,但這邊的大夫都不贊成。該怎麽辦?


    “娘……”


    大家將抉擇權放到共老夫人身上。


    老夫人精神不濟,被吵吵嚷嚷的鬧得煩了。生氣的說:“能擔保治好的站出來說話,不行的滾出去。”


    別人不知道,冬子兩人很自信的往老夫人靠近一步。


    “狂妄自大。”


    “老太君深思。”


    除了冬子和紫陽其他的都沒動,共老夫人對這些名醫感到失望。對他們的驕傲更失望,怒火壓心,冷峻道:“請他們出去。”


    “老太君……”


    “請出去。”


    共老夫人地位高,請來的夫人敢怒不敢言,都怒洶洶出去。隻有一位大夫沒走,該大夫是共家請的常駐大夫。大夫上前一步對老夫人作揖,“讓老朽跟小年輕的多學學。”


    有經驗老道的老大夫在一旁看著安全許多,共老夫人放心了。笑言,“臉皮倒是厚。”


    老大夫得了言,拿著藥方子上前問冬子。“如何使用,何時服下?”


    “治症一劑就夠,養身需要好幾天。加起來兩個便可根治。”


    “根治?”老大夫不信,其他夫人們也不信。老太君的病有一段時日了!沒人敢說根治。


    “既然如此斷言,小大夫你就去熬藥吧。”共老夫人要休息了!


    共夫人很高興,拉著秦素蘭的手一直笑。


    久病床前無孝子,病人的脾氣不是這麽好受的。老夫人的病能治好,共夫人就可以回京師與夫君相聚。


    “妹妹真是我的大恩人!”


    “夫人客氣,這都是他們的功勞,他們見的人診的脈也不少,恰好能對症。與我沒多大關係。”


    “不,不,劉夫人真的是我們共府的大恩人。不知怎麽謝你才好。”另一個夫人上前笑說。


    紫陽和冬子都是劉府的人,他們的一言一行都連著劉共兩府的關係。因此,秦素蘭要時刻關注共老夫人的病情。


    時隔五日,秦素蘭見到的不再是病殃殃的共老夫人,而是一位精神閃爍的老人。


    老夫人的肚子還在,還需要躺在床上。“以前是一句話都嫌多,現在十句都嫌不夠。”


    “給老太君請安。”


    “劉家娘子,來來,這邊坐。”老太君讓秦素蘭坐到跟前去。


    “老太君精神大好!”


    共老夫人心舒暢,玩笑的說:“裏麵裝了一大肚子的水,像是一坐起來就要溢出似的。哈哈!”


    那肚子似乎聽懂了,發出應和的咕嚕咕嚕聲。老夫人大笑,拍拍肚皮。


    冬子端著藥跟在紫陽後麵,紫陽對在場的幾位夫人作揖。“要進行第二步治療,請各位到外麵去。越遠越好。”


    第二步是排淤,將老夫人身體裏淤積的多餘的水排出來。老夫人喝藥十幾分鍾後,開始鬧肚子,坐在馬桶上就是拉不出來。


    “太君,您可要忍住,冬子大夫說還要一刻才開始。”


    老夫人屋子裏早已經準備好馬桶,棉布,清水。一到點,共老夫人的肚子一瀉千裏,嘩啦啦的不停。


    早已經準備好的丫鬟抵擋不住臭味,當即嘔吐在地。


    突然大門被打開,五六個丫鬟狼狽逃出,如同逃狼穴一般。


    共夫人對這些丫鬟不悅,麵無表情的想著事後賣出去。


    打開的大門,傳出一些氣味來。為表忠心的姨娘們忍不住扶著柱子嘔吐。


    共夫人將秦素蘭送的香包放到鼻翼,隔絕臭味。鎮定自若看著裏麵。


    “嫂子,能不能也給我一個。嘔……”


    秦素蘭見狀將多出的幾個也派出去,但都給男主子了,共家的女主子隻有大夫人是有的。


    共夫人見實在有失體麵,甕言甕語:“弟妹帶她們回去,待處理差不多了再過來。”


    裏麵還在繼續,一桶桶汙穢物被送出來,嚴重汙染了院子的空氣。即使院子四大角都焚香也不能中和臭氣。


    老夫人已經拉到脫力,脫水,外麵就送湯水進去。很難想像老夫人怎麽在臭氣熏天的環境中吃下!在外麵等的人不寒而慄。


    共老夫人被裹著抱出來,冬子跟在後麵。冬子鼻翼綁著藥包,嘴裏含著草根,不怕臭。但外麵的人見他就躲。


    共家男主子遠遠的對冬子紫陽作揖,“有勞兩位小大夫了。”


    共家老君的病情進行很順利,秦素蘭可以安心回家。


    春草對那場景還心有餘悸,“你就不噁心嗎?”


    夜鶯搖頭,“曾經為了躲避敵人我們在糞坑裏藏了三天三夜。”


    “不要想,不要想……”春草企圖用這法子來驅趕腦海裏浮現的畫麵。


    正文 七十六、酒後吐真言


    七十六、酒後吐真言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外麵傳來呼喝聲。


    春草以為有人攔路,探身出去,好一會兒進來說:“有輛馬車橫擋,擋住了去路,車上沒有車夫。怕是有心人。”


    心懷不軌的人不少,劉夫人處處都要小心。夜鶯提劍到外麵去。


    一位翩生儒雅的年少從馬車出來,對對麵的馬車作揖,“未曾想驚擾到夫人,敬之有錯。敬之本要到共府去,奈何車夫內急,停在這,現才發現馬兒自己走動了。”


    年少左手放在身後右手在身前,身挺拔,眉宇間帶了英氣,青衫白襟,任誰都能看出這是位讀書人。


    “無礙,老何去幫這位公子將馬車趕到一邊去,莫要橫著。”


    “是,夫人。”


    “謝,夫人。不知夫人府邸何處,可方便告知?好讓敬之上門拜謝。”


    “不必。”


    敬之站在路邊呆呆的看著秦素蘭的馬車離去,等馬車轉角消失不見才露出別的神情。


    “夫人會不會是登徒子?”春草擔憂問。


    秦素蘭不以為然,“找人查一查便知。”


    兩個月後,共府擺宴慶賀共老夫人安康。


    “劉大人到!”


    紫陽和冬子跟在劉家夫婦身後。


    宴席上的人數不多,都是共家的自家人,秦素蘭也算是入了共家的小圈子。


    酒席就免不了應酬,女客因老太君身乏最先散席。散席後精力旺盛的夫人們開始玩自己的,秦素蘭多喝了幾杯,不得不上茅房。


    “被姐姐們說得如此高興,我不走也得走了,不然控製不住丟了臉。”說著熟門熟路的往後麵走去。


    “還有誰要去茅房的,有個伴兒。”


    “劉家妹子你先去,姐姐待會兒再來啊!繼續到誰了?”


    有丫鬟引路,後麵跟著夜鶯,秦素蘭也不怕什麽快步快步的走。


    “劉夫人安好。”廊道的另一邊走出來一人,停在五步開外給秦素蘭作揖問安。


    夜裏的燈籠,以及廊道兩邊的樹影襯托敬之的俊容。迷人的笑容。不得不承認這人貌比潘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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