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女刺客牛先民也不敢大意,更甚至將手裏的匕首往她脖子裏推進一分。能夠悄無聲息偷梁換柱可不是無能之輩。


    越是美麗的女人越毒,這是牛家的家訓。


    女子豎起一根指甲挑離匕首,“七少爺放心您的下人沒事,隻不過是睡了一覺。”


    牛先民的匕首劃過她的指腹,刀尖到她喉嚨厲害處,稍微不小心就會留下痕跡。牛先民也不是等閑之輩,牛家人能富貴到現在全靠掌門人從底下殺上去的精神。


    “讓外麵的人停車。”話間牛先民快手點女子的麻穴。“你們的目的是什麽?”這話問的是外麵駕車的馬夫。


    牛先民平靜了些許,沒有快馬加鞭離開,也沒有激烈的對持。證明對方要求“以禮相待”,用強烈的手段請到再禮遇有加!


    “牛少爺去了便知。”故意壓低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本該不能動彈的女子不顧脖間的匕首伸手夠矮幾上的果脯,見此牛先民很識相的收起匕首。打不過的人不必抵抗,抵抗不過是增加痛苦的死亡。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你們挑的可是好時間。”


    “牛少爺喜歡就好。”


    果然是被訓練好了的,牛先民沒想到自己不僅武功失去作用連魅力也是去了影響!


    伸手不見五指,遠處突然出現一盞燈籠,牛先民也不用人催促自動抬腳上前,一步一挪動行走人間的貴公子。


    五步一蠟燭十步一燈籠,不見任何人影。雖然蟲子在深秋就已經冬眠,但也不至於一點聲音也沒有。


    在沒人看管的情況下,牛先民沿著小路一直往前。


    劉濤將辦好的公文放一邊,再將新的從盒子裏拿出來批閱。他管轄的範圍不大但也不小,事無大小他都要過目。


    牛先民推門見屋他也沒抬頭,“坐。”


    屋子很簡陋,不過是在木牆外多裹一層牛皮布擋風,連樑柱都是最普通的木材。牛先民好笑,他實在是想不到誰敢這麽大膽這樣請他到這種簡陋的地方會麵。


    牛家的人可不是好欺負的,牛先民帶著濃濃的鄙視推門進去。


    頭髮結兩股辮子,左右不對稱在腦頂匯總,網巾髮油固定。難道伺候束髮的是幼女?不然髮辮也不會似不用力綁似的向一邊傾斜。


    牛先民心裏的笑意多了幾分,忌憚也多了幾分,喜好幼女的都是心理不正常的。一個不小心給自己小命帶來麻煩就不好。


    牛先民從賭坊出來帶有一身混雜氣味,有香粉、烈酒、油脂等等。


    這種味道她不喜歡,因此劉濤快速結束手裏的工作,收拾桌麵。“坐。”


    從抬起的頭中牛先民知道找他的人是誰?因此很不介意的坐下去,武官、工部小吏這兩個身份有何畏懼?


    “這就是劉大人深夜找不才(讀書人的自稱)有何吩咐。”沒有任何敬語的語氣,顯示出牛先民不足為懼的心態。


    劉濤不以為然,“你知道錦衣衛多少?”


    牛先民眼睛閃一閃但很快掩飾下去,“劉大人是錦衣衛的?”牛先民不相信錦衣衛會做那些小官做的東西?


    劉濤不喜歡多說直接拿出一塊令牌放到桌麵上,這是錦衣衛的令牌。


    牛先民也不顧忌拿過去檢查,民間自有民間的檢查方法,比如重量、花紋位置、所用的銅印、痕跡新舊等等。所以劉濤並不擔心牛先民不信。


    牛先民放下去的力氣有些重,令牌敲擊桌麵發出細碎的響聲。“劉大人的目的是?”


    皇位之爭還是另有其謀?


    “生路,死路都在你們的一念之間,三天後讓你父親作出決定。”劉濤掀開茶蓋下逐客令。


    牛先民還是第一次被這樣冷漠的對待,以前都是他給別人下臉子現在反而更不好受。


    反正劉濤暫時不會對自己不利,牛先民不想走了。“沒有證據你能拿我牛家怎麽辦?”


    牛先民要試探一下劉濤手裏的籌碼。


    劉濤將令牌收起來,站起離牛先民遠一些。“我劉濤帶領的錦衣衛做事從來不需要理由。”


    如此霸氣的語言讓牛先民梗塞,官字兩個口,上麵的信一個另一個不管是真還是假都得死。腦袋轉動快捷的牛先民不敢賭,起來揮一揮披風瞬速離開。


    家大業大輸不起!


    牛先民前腳回到家吵醒父親,後腳就被報被外人包圍了。黑暗中見到了人影但護院的感覺外麵殺氣淩人,憑直覺外麵的人不少。


    莫子解決外麵的守門人推門進牛家書房,牛家老爺坐主位,管家在一邊候著,牛先民不知所蹤。


    這裏邊必有機關,這不需要莫子管,也沒必要管。牛家還不能亡,一盆散沙的兗州大碼頭更不利於宋大人開工。


    “牛老爺,我家主子改變主意了,明夜三更前做不了決定,碼頭就有顧家管理。”說完轉身離開。


    對於主子改主意的行為莫子也想不通,主子下定的決心一般很少更改。


    其實就是牛先民最後的那一揮讓劉濤改變了注意,那一揮將牛先民的氣味掃到了劉濤身上。她是個敏感的人嘴上不說心裏早就不知在嘀咕什麽,劉濤對於不能避免的氣味感到懊惱。


    這一出典型的我不開心,你們也別想開心的心態。


    對於這個來去自如的莫子牛家人隻能咬牙癢癢。莫子離開還給牛老爺留了一張紙印,上麵是劉濤令牌的印,清晰將令牌菱角印出。


    牛老爺看門口躺著的小斯,忍聲吞氣吩咐管家將屍體處理好。


    “上麵的人準備得怎麽樣?”牛老爺問從密室出來的兒子們。


    “本以為劉濤是胡廣的人,沒想到還有這一層關係。胡廣已經被漢王拖住了,暫時沒有精力管這邊。


    隻要弄掉宋禮,劉濤就寸步難行。他是錦衣衛指揮使又如何?強龍也壓不過地頭蛇。”


    “爹,大哥宋禮也不是好對付的,他身邊能人不少而且知府都要聽他吩咐,想要除掉他要用非常手段。”


    “兩手準備,讓河道裏的人準備,通知那院子裏的人小心,非常時刻要派上用場。”牛老爺也同意兒子的說法。


    牛家四代到這裏說屈服是假,說甘心也是假。四代人用了多少錢餵養上麵的人,如果上麵的人不出麵處理,誰還願意出錢出力支持他們?


    兩手準備,先妥協,找到就會一舉擊敗宋禮和劉濤。


    錦衣衛的權利是很大,但錦衣衛裏麵的人也不是不能換,同意安排不過必須要弄掉劉濤。


    “得要給那個劉小吏添個堵,心高氣傲的人不給點教訓永遠學不乖。”牛先民閃過一絲陰狠。


    “老爺,老爺,金庫被打開了。”管家有些失措的過來。


    四雙眼睛狠狠的盯著管家,“怎麽回事?”


    “金庫被打開,裏麵的東西倒是沒少,隻不過……”管家看看老爺再說,“隻不過為各位夫人採購的珍珠都沒了。”


    一陣黑線,這個劉濤他究竟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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