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蘭一副深閨怨婦的樣子出現在張夫人麵前,弱弱的說:“給夫人請安。”


    “你不用客氣,雖然健康的職位不高,但他身份高。你不用這般客氣。”慈眉善目的張夫人連忙拉起秦素蘭。


    秦素蘭虛弱的看張夫人一眼,“您請坐。春草上茶。”


    見秦素蘭身上的衣衫布料和款式都是去年流行款,頭上更是單調得可憐。張夫人心裏想劉將軍家真的沒錢了嗎?


    “劉秦氏,老身這次過來是受人囑託。這做人下輩的很難處,老身以前也是常常受到婆母的刁難,但為人媳婦什麽刁難不得要受著!你這好離得遠遠的,受到的比我少多了。


    離得遠是有好處,但也有壞處,裏麵放一句不好聽的出來,外麵的就遭大難。女人的生活不好過,帶孩子的女人的生活不好過。


    劉將軍經常不在家,你能靠的隻有小子了。可是外麵的流言蜚語不利於孩子讀書。”“相信這段時間的為難你也感受到了!現在好了,你婆母說放些不好聽的出來確實是她們的不對,你婆母也意識到這是個誤會,你是個好孩子能管住院子看好孩子,初一十五也有去磕頭。


    你婆母說會管住下人的嘴巴,讓你有個清淨的安生的日子。子仁也可以到族學去繼續念書……你怎麽看?”


    秦素蘭艾艾的說:“不瞞嬸子,小婦我實在是拿不出像樣的東西。這家裏那是我能做主的……男人不回家,公爹分與的田地,收入又不多。嬸子您說我該怎麽辦?”


    接下來就是安慰的話,秦素蘭在安慰後麵又說出一些喪氣的話來,一個早晨都是張夫人說。


    張夫人終於累了,告辭離開。秦素蘭對自己“悲慘”的命運先是哽咽,再是嚎啕大哭。


    張夫人聽著後麵的哭聲加快腳步離去,她發現劉秦氏與流言說的根本不一樣,簡直就是扶不上牆的主,隻懂得哭一點行動也沒有。張夫人打算跟她的好友們說說這獨守空房,不能掌家卻沒收入的女人。


    “夫人,走了,您就不要再裝了。”大管家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睜著眼睛說瞎話,那是慘澹無比,夫人這日子過得比誰都舒坦。


    “走了?”


    “上馬車離去了。”


    “那就去吃飯,春草今日吃好一點。雨過天晴,管家派人快馬加鞭給主子送盅雞湯過去。”犒勞犒勞犧牲重大的男人。


    “娘,你以後莫要再哄我了。我都不知道你說的話是真是假。”從後麵出來的子仁一臉糾結的說。


    秦素蘭笑著拉子仁的手,“怎麽是哄你呢?娘怎麽捨得哄你呢?你可是娘的心肝。”


    大管家腹議,少爺,夫人哄得最多的就是你。


    “主子這是夫人讓小的送過來的湯,大的是主子的,小的是秦家老爺的。”


    那我的呢?莫子睜大眼睛問好友。


    那個女人能送東西來,天大笑話。“發生什麽事?”


    “張禦史家的夫人來了一趟,讓夫人帶東西回主宅請安……”


    劉濤的人將今天上午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主子,劉濤冷笑那女人啊!真懂做人。


    “主子,飛鴿傳書。明月先生到了。”


    秦素蘭嫻靜的看著眼前的一老一少,老的喜壽即是七十七歲左右老頭,少的及笄少女。


    老者明月還好說,但少女靜女怕別有用心。


    靜女,靜女,靜女是說姑娘是嫻靜姑娘,麵容姣好,舉止投足間自有一股貴家小姐的範兒,這是秦素蘭不能比擬的。


    這種範兒自是從小便培養起,如果不是管家小姐必定是明月先生別有用心。


    靜女小口小口的吃飯,對於秦素蘭打量的目光早已習慣,心裏也有些許得意的,吸引別人是她這種年紀的該有的心裏變化。


    為了方便子仁吃飯,餐桌的吃食都是些比較容易夾或吃的食物,比如肉糜,比如蛋羹。


    明月先生吃著很舒心,對於坐在同一桌的女子也就不說什麽。


    “好了,安排住處老夫要休息了。”明月先生摸摸鬍子離席。


    秦素蘭知道明月先生大名,但對其性格琢磨比較少,因此客人要求什麽就是什麽。


    五天後,沮喪的子仁跟母親說:“明月先生根本就不想教我,不問學業不布置作業,也不吩咐我做事。我就一直傻傻的站著。”


    秦素蘭讓兒子再等等,可能這個就是考驗。名師都有臭脾氣,要忍耐。


    又過了十天,情況還是那樣。


    第十一天,明月先生居住的院子外麵有下人向裏邊觀看,明月習以為常,以前也是這樣。知道靜女種花種草,要不就是到一邊看書。


    “子仁,子仁,子仁。”一個貓叫聲喚子仁。


    子仁看看明月先生在看看外麵好友,最後決定到外麵去。


    “你們放假了?”


    “對啊,一放假就來找你了。你怎麽樣了?”


    子仁豎起他的手,“開始換皮了,再過不久就完全好了。不過還有些地方硬硬的。”


    “會沒事的。”沐子開心的說。


    “子仁,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明月先生?”秦壽很好奇的扒矮矮的圍牆


    “嗯。”


    “那子仁,你學到哪裏了?我們已經將明經一卷都學完了。”沐子問子仁。


    子仁上翹的嘴角就下來了,“我學到了明經一卷一篇。不過這是我自己學的,明月先生還沒有教我。”


    “為什麽?”秦壽拉回注意力。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還不夠資格吧。”子仁將這十幾天來的事情簡單的說一遍。


    沐子疑惑了,明月先生的大名他老爹都推崇,想不明白明月先生不教子仁。


    “會不會是他是假扮的?”秦壽猜測。


    “不會,他是我爹爹的護衛帶回來的,娘也查了一遍沒錯。”


    “那位姑娘是誰?”沐子看著裏麵美麗的姑娘問。


    “哦,那是明月先生的學生。”


    秦壽先是欣賞再是心憂,要是真的像外麵說那樣這個女子必定是給姐夫準備的,雖然他不是很喜歡姐夫,還是不怎麽希望姐夫娶平妻。尤其是比姐姐還有好的女子。


    “我覺得裏麵的那個一定是假貨,即使不是假貨也沒有什麽真才實學,就算有真才實學也不是個好先生。他已經老得不能動了,怎麽還有力氣教你讀書呢?”秦壽一本正經的說,“子仁,你還是到我私塾來吧。”


    “對啊,他對你不理不睬的,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前幾天夫子來找我問你還想不想回去,要是想的話就盡快去。手寫不了字但可以聽啊。”


    “嗯,先聽著,我們幫你做批註。至於裏麵的那位不值當,讓姐姐送人離開就可以了。我姐姐你娘是個厲害的,這點小事可以做到。


    你看他們用的吃的哪個不要錢,就看那老頭的杯子就值十兩銀子了。十兩銀子能做什麽?能給姐姐買一對當季的耳珠子了。你想想我姐姐有多久沒戴首飾了?”好吧,其實姐姐本來就不愛戴那些累贅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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