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李羿與許厲約定天黑之後在廣寒樓門前再會,那咱們就別廢話了,李大才子好久沒去花場溜達了,快看看他的競技水平有沒有下降吧!


    話說這廣寒樓雖然不是臨江城最好的青樓,但絕對是最有特點的一家,這個特點不像臨江仙那樣玩北魏風格,那這廣寒樓又有什麽特點呢?咱們跟隨李大才子的腳步一起看看。


    有道是錢唐江畔皓月明,亭台樓閣兩岸興,世人都言蘇杭好,山青水秀人更靈。碧波逐浪載舟行,烏衣掌舵唱吳音,船至沙堤客叫停,且聽廣寒簫笙鳴。


    一襲白衣的李羿讓船夫把船停在江邊,突然想起了當初碧水湖畔,自己和楊華的那場比試,隻不過這次他是坐船來的。李羿搖頭笑笑,不去回憶過去,抬頭看向挺立在江北的廣寒樓。


    這廣寒樓正好建在錢唐江的凹岸,整座樓呈新月形,與河道相呼應,三層的排樓不高不矮,完全沒有謫仙樓那般大氣,但妙就妙在這不爭不搶的風格上了,就像廣寒樓在臨江花場的排名一樣,不上不下,正在中間。


    之前說這廣寒樓有特點,這第一個特點就是二樓正中是一扇大圓窗,按咱們的視角來看那就是落地窗,這裏叫明月鏡。這倒也沒什麽稀奇的,關鍵是每天晚上明月鏡都與月相呼應,用燈明燈暗來表現月亮的陰晴圓缺。而且每到更點,都會有一位舞姬在窗前跳舞,透過燈光展示出婀娜身姿,別是一番豔景。


    廣寒樓的第二個特點就是沒有女婠或者姑娘們站在門口拉客,隻有四個手持木棍的護衛和兩個夥計守著。大門旁邊有塊木牌,牌子上貼著一首詩,想進樓那得先對詩,詩作交上去,若有姑娘相中便會給出一塊月牌,憑此牌去見相應的姑娘。


    從外麵能看到的也就這兩個特別之處了,其他的特點那就得進去看了,諸位稍安勿躁,沒準李大才子就會上去看看呢,對不?咱們接著看。


    不多時,穿著儒袍顯得極為不倫不類的許厲來了,大家可以想像一下,張飛穿諸葛亮的衣服會是個什麽畫麵,許厲現在就是這樣!李羿拍了拍腦門,真心是不想和他打招呼。


    然而許厲可是看到船上一襲白衣的李羿了,舉手高聲喊道:“公子!在這呐!我在這呐!哈哈哈!”


    船夫看了一眼許厲,嘴一咧問道:“公子,那人是在和你打招呼嘛?”


    李羿連忙轉過身說道:“不是,不認識!”


    但就算他這麽說,事情也不可能按他的想法來啊,許厲來到岸邊興奮道:“公子,走吧!咱們快上去吧!”


    船夫用詫異的眼神看著李羿,後者尷尬道:“你誰啊!”


    許厲不悅道:“公子別鬧!我這可都是按你的意思辦的!就這身還不夠儒雅麽?你看看!這可是特意加錢趕製的!多漂亮!行啦,公子,我知道你可能是第一次逛青樓,拉不下來臉,沒事!我第一次也是這樣,去多了就好了!走!”


    說著許厲就要拉李羿的手,李羿連忙推開他說道:“別拽我!我不能逛青樓!你不是識字嘛,去門口看看,他們今晚出的是什麽詩,回來告訴我,我幫你題首詩,你好上去。”


    許厲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李羿,後者揮手示意,他隻好無奈地朝門口走去。片刻後,他跑回來對李羿說道:“公子,廣寒樓今天這詩出的怪怪的,一會兒如來,一會兒明月的,也不知道寫了個什麽鬼!”


    李羿笑道:“你還會品詩?得了吧你,快念來我聽。”


    許厲撇嘴念道:“卷珠簾


    看盡世間離別苦,不見如來,且問誰能渡。江上明月靜無語,樓前行人未駐足。


    紗衣獨倚相思柱,不見舊愛,新歡更何處?最是人間留不住,紅顏辭鏡花辭樹。”


    李羿聽完搖頭笑道:“卷珠簾是詞牌,這是在用詞拉客呢!沒事,我給你寫一首,保你進樓不說,還會成為樓裏的大紅人。”


    許厲一聽興奮道:“真的!那公子你快寫啊!”


    李羿回到船艙,片刻後把詩稿遞給許厲,後者剛要打開,李羿連忙攔下他,說道:“別打開!你把這張紙原方不動地交給夥計,囑咐他千萬要讓樓裏的姑娘們打開看,不然沒有賞錢!等他回來請你進門的時候,你再賞他點銀子!”


    許厲看著李羿篤定的表情,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後屁顛屁顛地把詩稿交給了夥計,按李羿的話交代完畢,夥計把詩稿送進門,許厲就在門口等著。


    片刻後絢爛的紫氣從二樓的明月鏡飛出,飄向李羿,後者笑著伸開手,吸納著才氣。霎時間,廣寒樓二樓的所有窗戶都打開,一個個美人探出頭來,看向李羿,後者微笑著朝姑娘們揮了揮手。


    許厲一臉驚訝地看著李羿,又抬頭看向樓上的美人們,心情無比複雜:娘的!不是說送我上去麽!不是說讓我成為樓裏的大紅人麽!這不對啊!怎麽姑娘們全看你啊!


    這時從樓裏傳來一個媽媽的叫聲:“都看什麽看啊!沒見過男人啊!瞧你們一個個沒出息的樣子!我廣寒樓的名頭還要不要了!都給我把窗戶關上!”


    一聲令下,姑娘們一個個極不情願地縮回頭,關上窗。不一會兒,一個豐腴的老媽子走出門來,上下打量了一番許厲,然後一臉嫌棄地說道:“你這下人怎麽當的啊!就讓你家公子在船上那麽站著?你是對你家公子沒自信,還是瞧不上我們廣寒樓啊!”


    許厲被說的是一臉懵嗶,怎麽我就成了下人了?他剛要開罵,卻見一個侍女走出門來,對那老媽子行了個禮,然後耳語幾句。老媽子一臉驚訝地問道:“真的?她真這麽說的?”


    侍女點頭回應,老媽子歎了口氣,對兩旁的護衛揮了揮手說道:“關門!收拾收拾,今晚不接客了!”護衛和夥計收回木牌,跟著老媽子進了門,然後把門一關,留下許厲在門口發呆。許厲四下看了看,垂頭喪氣地走到江邊。


    李羿笑道:“這是受什麽打擊了?”


    許厲不悅道:“公子,你說話也不算話啊!這樓我也沒進去,紅人也沒當上啊!”


    李羿笑道:“你別急啊,總得讓人家好好準備一下,不然怎麽招待咱們啊?”


    許厲冷笑道:“準備什麽啊!剛才那老媽子說了,今晚不接客了!”


    正此時,二樓的明月鏡突然打開,緊接著一塊長木板伸出,又有燈火照在長板之上,而後一位香豔的美女光著腳沿著木板走了出來,隨著樂聲響起,美人起舞,宛若仙子淩空,正是飄飄乎如遺世獨立,渺渺然似遊龍舞空。


    見此情景,行人駐足,昂首觀望,驚歎不止。很快整街上都擠滿了人,各家青樓的窗戶也都打開了,眾人在窗前看著那美人獨舞,男子垂涎,女子生妒。


    再看許厲,這家夥又變成純愛戰神了!一副癡態當真是沒法形容!隻聽他呢喃道:“我滴天啊!能跟她睡一晚,就是死那也值了啊!”他伸手去拉李羿,而後指著那美人說道:“公子,公子,您幫我一回!真的,您再幫我一回!”


    李羿一臉嫌棄地撥開許厲的手,不悅道:“得了吧你!瞧你這點出息!也不照照鏡子,人家姑娘能瞧上你不啊!”


    一聽這話,許厲變成了霜打的茄子,頓時就蔫了。李羿見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要是你啊,就找個知冷知熱的女人,好好過日子,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許厲極不情願地歎了口氣,然後問道:“公子,您說我現在跟您學作詩還來得及嘛?”


    李羿招了招手示意許厲靠近些,後者湊了過來,李羿一巴掌打在他後腦勺上冷聲道:“你吃錯藥了吧你!現在學詩!”


    樂停舞休,美人靜立,微風吹過,裙擺輕搖,飄帶飛舞,此間自然是美不勝收。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隻見那美人吟誦道:


    “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誰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樓裏秋千樓外道。樓外行人,樓裏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消,多情卻被無情惱。


    公子當真是好才華啊!奴家悅瑩這廂有禮了。”


    李羿抬手行禮笑道:“在下李靖見過悅瑩姑娘,不曾想隨便一首詞竟然誤了廣寒樓的生意,真是罪過。”


    悅瑩說道:“千金易得,知己難尋,像李公子這樣的大才更是世上少有,我們廣寒樓一向輕金銀,重才學,所以公子沒耽誤我們什麽。隻是不知李公子可願與奴家再對一首?”


    李羿笑道:“既然姑娘有雅興,那李某自當奉陪!”


    悅瑩行禮道謝,隨後伸手一揮,一條花舫駛來停在李羿乘坐的小船前,藍衣侍女在甲板上擺好酒席,伸手請李羿移步,後者笑著換船,入席落座,藍衣侍女坐於一旁斟酒夾菜。


    又有紅衣侍女走到李羿之前乘坐的小船上,遞給那船夫一錠銀子,船夫感恩戴德,向侍女與李羿行禮,隨即駕船離去。紅衣侍女又請許厲登船,在許厲登船坐到李羿對麵,而她則是在許厲身旁伺候。


    李羿見狀笑而不語,拿起酒杯,敬向悅瑩。藍衣侍女取出一支酒杯倒滿,向上一拋,悅瑩隨手接住酒杯與李羿對飲。這一幕看呆了眾人,誰都能看出來那悅瑩姑娘與這位侍女都是有功夫在身的。


    悅瑩飲盡杯中酒,隨後將杯子丟下,藍衣侍女接住,再為二人斟酒。李羿笑著拿起酒壺要給許厲倒酒,紅衣侍女立刻伸手笑道:“公子,還是我來吧,不然悅瑩小姐會說奴婢服侍不周的。”


    李羿點頭道:“哦,那好,那就辛苦姑娘了。”隨即將酒壺遞了過去,順帶還摸了一把那紅衣侍女的小手。


    紅衣侍女嘿嘿一笑,也沒惱怒,繼續給許厲倒酒。許厲可是看到了李羿的小動作,還沒來得及說話,李羿已經舉杯敬酒了,他隻好與之碰杯同飲。


    喝完酒,李羿抬頭對木板上的悅瑩說道:“姑娘詞作可成?”


    悅瑩笑道:“奴家不才,讓公子久等了,甘願自罰一壺!”


    藍衣侍女將酒壺隨手一拋,悅瑩藕臂一甩,飄帶直接纏在壺柄上並將酒壺甩向空中,佳釀如瀑,正落在美人口中。一壺飲罷,悅瑩收回飄帶,侍女接住酒壺,二人一起向李羿行了禮。這一幕引得掌聲,叫好聲,誇讚聲連連不斷。


    悅瑩擦了擦嘴,隨後笑道:“公子,奴家詞作成了!”李羿伸手示意。


    悅瑩開口道:“還以卷珠簾為詞牌,公子聽我這首:


    東風拂過木欣欣,感及春恩,悠悠錢唐濱。碧水青波道不盡,且看悅瑩舞長巾。


    為搏才人展笑顏,再歌一曲,對飲唱悲歡。歌舞樂興酒正酣,難忘今宵醉廣寒。”


    悅瑩一邊誦詞一邊舞蹈,步調舞姿正與詞意相應,又引來陣陣叫好聲。李羿搖頭歎了口氣,對許厲身旁伺候的侍女笑道:“張堂主未免也太小心了吧,還弄出這麽多替身來。”


    這話聽得許厲一頭霧水,他問道:“公子,你是在和我說話麽?”


    李羿搖頭道:“我是對這位姑娘說的。”


    許厲看向身旁伺候的紅衣侍女,後者回以一笑,他轉頭問向李羿說道:“公子,你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啊。”


    李羿擺手笑道:“你不用聽懂,等下照看好你的悅瑩姑娘就行。”


    這話說的許厲更懵了,李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抬頭對悅瑩說道:“姑娘,這便是今晚最後一首了,對完在下就要辦正事了,你且聽好:


    獨立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裏,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一詞誦罷,紫氣湧現,眾人瞠目驚呼,李羿笑著伸手吸納才氣。悅瑩從長板上躍下,輕輕落在花舫之上,再一揮手,原本伺候李羿的侍女起身站到了李羿身後。悅瑩拿起酒壺親自為李羿倒酒,而後與之對飲。


    就在李羿抬頭飲酒之時,悅瑩和他身後的那名侍女同時抽出匕首刺向了他。李羿硬抗背後一擊,伸手將悅瑩打暈,悅瑩打翻酒席不省人事。李羿回身再將那侍女打暈,隨後一拳揮向坐在許厲身旁的紅衣侍女。


    那侍女不是旁人,正是修羅殿幽伶堂堂主張紅塵!許厲這才反應過來,立刻將悅瑩抱起,躍至岸上,這會兒他倒是聰明了,知道自己在船上隻會是累贅,但他卻把另一個侍女給忘了。這叫什麽?見色忘義!


    李羿見許厲沒把另一個侍女帶走,心中暗暗罵了一句,隻好強攻張紅塵。但後者已然看破了李羿的顧慮,她輕笑道:“李樂府當真好本事,竟然能識破我的偽裝,不過,我可不會束手就擒!”


    張紅塵揮了揮手,兩岸看熱鬧的人群突然集體跳水,她笑道:“李樂府,你是來追我,還是去救人?自己選!”說完跳入錢唐江中,隨後十幾隻水鬼迅速朝著眾人落水的方向遊去。


    李羿見狀說了句算你狠便不再追擊,轉身去阻止那些水鬼了。這時許厲已經把悅瑩交給廣寒樓的老媽子,然後來到岸邊對李羿喝道:“公子,這裏交給我!你去追她吧!若是讓她跑了,隻怕是難找了!”


    李羿問道:“你能行嘛?”


    許厲答道:“放心吧,就十幾隻水鬼而矣!沒問題!”李羿點了點頭,轉身去追那張紅塵了。


    李羿將量天尺變換成新月弓,在拉滿弓弦的同時紫金綠三色之氣匯聚成一支箭矢,隨著他鬆弦激發,箭矢朝著張紅塵逃竄的方向飛去。李羿射出的是追魂箭,無論張紅塵躲到哪,怎樣變換樣貌身形都逃不掉。


    張紅塵見有箭矢追著自己,後麵李羿還跟了上來,不禁在心裏泛起了嘀咕:怎麽回事,明明喝了我的毒酒,他怎麽還沒死!他又是怎麽發現我的!還跟得這麽緊!


    李羿之所以能用追魂箭進行追蹤,那是因為他早就發現了異常。在看到張紅塵扮成侍女的瞬間,小李羿就攪動浩然正氣給他提示,而且這次記起了更多東西。


    小李羿告訴他這個侍女身上有著與哈迪爾一樣的靈力,自己當初就是被這種靈力吸引,才和哈迪爾睡了一覺,結果就被抽走了天人二魂導致身死。


    李羿之前就推測這個張紅塵和哈迪爾有關係,現在看來二者應是師徒,所以李羿早就鎖定了她的靈魂,至於怎麽鎖的,後麵再說。還有那毒酒,李羿用的是布袋咒的化毒法門。


    話說追魂箭追著張紅塵,李羿追著追魂箭,一場人箭人的競速賽就沿著錢唐江堤火熱進行。張紅塵不停地變換身位,甚至鑽入水中躲避,但現實就是避無可避,眼看飛箭將至,她再次躍入水中。


    隨著水中炸響,紫雷赤焰衝擊,白浪翻滾,水花飛濺足有數丈之高。李羿站在岸上笑道:“張堂主就別藏了,單憑這一箭肯定殺不了你!”


    張紅塵從水中慢慢升起,瞪著李羿冷聲道:“既然逃不掉,那就和你拚了!”說完從衣袖中取出一支竹笛,隨即吹奏起令人毛骨悚然的樂曲,但見百鳥驚飛,蛇鼠逃竄,江水之中浮現上百孤魂野鬼和數不清的遊魂散靈。


    李羿笑道:“張堂主不是想憑這些家夥對付我吧?”


    張紅塵答道:“自然不是,但它們隻要能拖住你便可!”說完再次吹響那恐怖的樂曲,但見遊魂散靈慢慢附著在孤魂野鬼身上,後者開始變異化作厲鬼,而後互相撕咬,經過一番吞噬融合之後,最終變成八隻厲鬼。


    這還沒完,張紅塵又從衣袖中甩出八把鬼刃,有刀有槍,有劍有斧,八隻厲鬼各執鬼刃,吸收鬼刃中的煞氣之後,變得更加邪惡凶狠,它們立於江水之上,雙眼亮著綠光,就像是捕食者盯著獵物一般盯著李羿。


    隨著張紅塵再次吹響鬼音,八隻厲鬼發起攻擊,一齊衝向江岸上的李羿。後者不慌不忙,凝氣化物變出嗩呐與鑼鼓,隨即運起靈音咒,演奏起了二手玫瑰的那首經典“冥曲”《耍猴兒》。


    就在八隻厲鬼揮刀飛至的同時,李羿的嗩呐也吹響了最激昂的片段(簡譜):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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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波從嗩呐中擴散開來,直接將八隻厲鬼震碎,還將張紅塵震退了數步。


    張紅塵驚歎道:“好強大的靈力!你又兼修了道門!不對啊!就算你從娘胎裏開始修道也不可能擁有這麽強大的靈力。”


    李羿放下嗩呐笑道:“這叫外掛,你不懂!”


    張紅塵冷哼道:“既然比靈力拚不過你,那就拚武力!”說完來了一個華麗轉身,容貌和衣裙都變了,這才是她的真身,但見:


    紅裙黑裾扮依人,雲袖百褶展長襯。


    纖纖玉手蘭花指,嫋嫋幽伶張紅塵。


    素麵若雪未飾粉,烈焰朱唇最銷魂。


    怎奈美婦入歧途,多情最是空餘恨。


    看著如此動人的美少婦,李羿搖頭歎道:“唉,張堂主,你若是個普通人,咱倆說不定還能深入交流一下。你說說,多可惜!”


    張紅塵冷聲道:“哼,普通人,若不是碰到了師父,我早被那幫卑鄙無恥的男人折磨死了!我修邪法就是為了把我受過的屈辱百倍千倍萬倍地討回來!折磨那些好色之徒,親眼看著他們死!你根本體會不到那種痛快!”


    李羿伸手打斷道:“那倒未必,雖然我沒有那種特殊癖好,但我也是看過小皮鞭,細高根的。啊呀,怎麽說呢,片子的藝術成分很高,隻不過我惜命,所以享受不了!”


    張紅塵當然聽不懂李羿這亂七八糟的言語,雲袖一甩化作長鞭,揮鞭抽水激起一排水浪向岸上的李羿衝去。


    李羿抬臂伸掌,一道金鍾罩在身前亮起,擋下水浪,而後驚歎道:“臥槽,你玩真的啊!還真有啊!別鬧,要抽也是我抽你啊!”


    張紅塵猛一甩鞭抽向李羿,鞭子不斷伸長而且直穿過了金鍾罩纏住了李羿伸出的手臂。可張紅塵剛要發力把李羿拖下水,卻不曾想李羿將浩然正氣注入長鞭,隨即激發紫霄神雷,張紅塵見狀立刻鬆開了手。


    李羿借機奪去了鞭子,他拿著鞭子隨手抽了幾下,搖頭笑道:“鞭子不錯,就是太長了,抽人怕是很疼吧?我幫你改小點!”說完雙手一扯,直接將皮鞭扯斷。


    與此同時,張紅塵右臂的衣袖燃起火焰,但被她迅速撲滅,她瞪著李羿驚訝道:“你竟能破解我的水雲鞭!”


    李羿答道:“之前領教過何歡的雲袖,他不是你們幽伶堂的最強戰力麽?”


    張紅塵正色道:“知道你很強,但沒想到你竟然這麽強!看來今天不使出真本事是不行了!”


    李羿笑道:“有什麽本事盡管使出來,今天就打到你心服口服!”


    張紅塵隨手甩出八柄飛刀,使出了與哈迪爾一樣的刀陣。李羿搖頭笑道:“我就感覺你和哈迪爾肯定有什麽關係,原來是師徒!你師父都不是我的對手,你還能比她強麽?對了,忘了告訴你,羅延死了,而且是死在我手上。”


    張紅塵驚訝道:“不可能,你又不是超凡境,怎麽可能殺得了羅延!少在那虛張聲勢!看刀!”


    哈迪爾十二柄飛刀都沒把李羿怎麽樣,張紅塵這八柄還能玩出什麽新花樣麽?李羿用金剛神功配合蝠音功便破解了刀陣,但張紅塵卻有著一股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勁,一次次被擊倒,而又一次次站起來。


    也不知這麽打了多久,張紅塵再次撿起飛刀準備攻向李羿,後者有些不耐煩了,他伸手阻攔道:“你明知非我之敵,為何還要打下去?”


    張紅塵正色道:“我曾立誓要殺盡這世間薄情寡義的好色之徒!看著他們在痛苦和絕望中死去對我來說是莫大的享受,而你也是其中之一!”


    聽聞此言,李羿搖頭歎道:“唉,算了,再這麽打下去你也不會服,還是到此為止吧。”說完掐訣念咒,隨口喝道:“封靈鎖!”


    但見張紅塵手腕腳腕處突然出現紅色的符咒印記,隨著李羿說出一個鎖字,紅色印記變成鐐銬鎖住了張紅塵的四肢。李羿又將量天尺變成了鎖鏈拴在封靈鎖上,再發力一扯,量天尺隨之縮短,將張紅塵拽到身邊。


    此時的張紅塵已被封住了靈力,再也使不出任何法術。她看著手腕上的印記問道:“這是什麽法印?你又是什麽時候施加到我身上的?”


    李羿答道:“這是封靈鎖的追魂印,是師父送我的法寶,原本是用來對付羅延的,但我發現用它來對付會用移魂術的邪修更有奇效,封靈鎖會追蹤追魂印,直到將對方的靈魂鎖住。”


    張紅塵問道:“你摸我手的那下就是為了把這法印施加我身上?”


    李羿擺手壞笑道:“不不不,法印是通過酒壺加上去的,摸你手隻是單純為了摸你的手。”


    張紅塵掄起鐐銬就要去勒李羿的脖子,後者將量天尺變成的鎖鏈放長,隨後纏住張紅塵的雙臂,縱身躍過樹枝,直接把張紅塵吊了起來,此時的張紅塵如同待宰的羔羊。


    李羿慢慢放長鎖鏈,把張紅塵放到與自己平視的高度,近距離端詳著美少婦,而後調戲道:“傳聞沒錯,張堂主果然是美豔動人,惹人憐愛啊。隻可惜走了邪路,事到如今,張堂主可還有什麽遺言麽?”


    張紅塵憤憤然道:“我隻恨自己修行不夠,沒能殺盡你這種人!別廢話了,給老娘個痛快!”


    李羿笑問道:“老娘?張堂主保養的這麽好,還真是判斷不出你的真實年齡,不知張堂主可願告知啊?”


    張紅塵冷聲道:“當你娘綽綽有餘!乖兒子,快送老娘上路!老娘在地獄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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