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鄱陽湖畔兩重天,一重冰火一重顛,水深火熱劉宏惱,立誓必剿修羅殿,再看西岸情意綿,光頭朝下背朝天,翻雲覆雨真辛苦,大魏樂府逍遙仙!那麽這一回咱們就繼續往下看,看看李羿接下來又有什麽打算。


    愛意交織過後的二人摟在一起,躺在那錦繡長袍之上,夏侯穎麵色紅潤,笑意滿滿,李樂府好事成雙,身心悵然。


    夏侯穎拄著頭看向正在升起的朝陽,李羿的那顆光頭就像旭日一樣耀眼,她嬌羞道:“你這腦袋可真亮,淫僧!”


    李羿摸著自己的光頭尷尬道:“唉呀,很快就長出來了,到時候就不晃眼睛了,我這不是也沒更好的法子了嘛。”


    李羿轉頭看了看天,又說道:“哎呦,忙活了一晚上,這天都亮了啊!快起來,穿衣服,等下該來人了!讓別人看去了多吃虧!”說著李羿把夏侯穎的衣裙遞了過去。


    夏侯穎驚訝道:“我也沒看你烘烤衣服啊,這什麽時候幹的啊?”


    李羿不以為然道:“烘幹的衣服多簡單的事,用才氣一振,把水氣都擠出來不就成了,分分鍾搞定的事!”


    夏侯穎咬牙瞄著李羿,嗔怒道:“這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對不!”


    李羿笑道:“哪來那麽多算計啊,都是真情所致,自然而然就發生了。行啦,別糾結那些了,快穿衣服!”


    夏侯穎嬌嗔一聲起身穿衣,邊穿還邊罵李羿是個淫僧。李大才子臉皮厚如城牆針紮不透的,既然得了便宜讓人家罵上兩句怎麽了?又不會少塊肉不是?


    所以李羿泰然受罵,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那可真是幹幹淨淨大光頭,堂堂正正真小人,敞敞亮亮偽君子,猥猥瑣瑣臭流氓!他先穿好衣服,隨後去幫夏侯穎係裙帶,後者一把打在他的手上嗔道:“把你的髒手拿開!淫僧!”


    李羿一邊幫忙整理衣裙一邊笑道:“當著外人的麵,可不能這麽叫我啊!會出問題的。”


    他看到夏侯穎手腕上的十八籽念珠說道:“現在沒事了,這念珠該還我了吧?”


    夏侯穎連忙握住念珠說道:“憑什麽!送我的東西豈有要回去的道理!”李羿剛要說話,夏侯穎擺出一副大小姐盛氣淩人的樣子喝道:“怎麽!你舍不得?”


    李羿連連擺手道:“哪能呢?哪有什麽舍不得啊!送你便是了。”


    夏侯穎不悅道:“我知道這念珠價值連城,但你得到的不是更多!哼!”


    李羿笑道:“對對對,怎麽算都是我賺了,畢竟量天尺這種寶貝可不是能用金銀來衡量的。”


    夏侯穎高聲道:“量天尺是我族先祖留下的寶物,當然得交給我們保管!你快把量天尺還我!”說完便伸手去掏李羿的麻布袋。


    結果當然是什麽也沒摸到,額,不對,這麻布袋是係在李羿腰上的,她還是摸到了一樣硬邦邦的東西的,這小臉瞬間就紅了,把手縮了回去,嬌嗔道:“淫僧!”


    李羿嘿嘿一笑說道:“你別那麽心急嘛!這正事兒不得一件一件地辦嘛!”


    夏侯穎不悅道:“不論怎樣這量天尺也是我尋到的,更是我族寶物,絕不能給你!”


    李羿擺手道:“一根破銅爛鐵而矣,你還真以為這是如意金箍棒啊?能長能短,能粗能細的?再說了,這東西咱老李又不是沒有!”


    夏侯穎聽出了李羿的調戲之言,立刻使出了少女王八拳,大家注意,她武道修為雖然不高,但也是七品的修為啊,就算有金剛神功護體,在不運功的情況下讓她捶一頓,也夠李大才子受的了。


    所以李羿被家暴之後,抱著頭慢慢站起身,生無可戀地從麻煩袋中取出量天尺遞給夏侯穎,口中還念叨道:“都說江南女子溫柔賢惠,這可倒好碰到個莽婦!真不知……”


    夏侯穎接過量天尺,拿著這根青銅手柄瞪著李羿,作了一個打人的動作,後者立刻閉嘴不敢再言語。夏侯穎皺眉道:“嘶,確實不對啊,這怎麽看都是一根普通的青銅手柄,沒有特別之處啊。”


    她看向李羿,後者正身問道:“你要幹嘛?”


    夏侯穎笑道:“我用這個打你一下試試,或許能試出什麽特別的東西來呢?”


    李羿連連搖頭說道:“你拿那邊的樹試啊!拿我試什麽!我又不是木樁!更沒有受虐傾向!”


    夏侯穎斜眼看著李羿說道:“雖然我聽不懂你說什麽,但總感覺你說的不是什麽好話!哼!先放你一馬!”說著掄起量天尺打向身旁的樹杆。


    然而二人所期盼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就是青銅手柄打在樹上,還震得夏侯穎手疼。李羿走上前接過量天尺,拉起夏侯穎的手關切道:“怎麽樣,沒事吧?”


    夏侯穎嬌羞著搖了搖頭,李羿說道:“你那點武道修為就別逞能了,依我看這量天尺或許有別的什麽用法。”


    夏侯穎不悅道:“就你修為高,那你試試看,肯定也不會有什麽效果,這可是我先祖留下的寶物。”


    李羿握著量天尺說道:“看這尺寸和劍差不多長,或者能當劍使,我用劍招試試吧。”說著李羿握住量天尺末端,像揮劍一樣揮動,結果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隨著他的揮動,量天尺竟然在他手中真的變成了一把劍,而且揮出一道劍氣直接砍倒了一棵大樹!轟隆隆,樹倒葉散煙塵起,二人皆愣驚無語。夏侯穎立刻上前從李羿手中搶走量天尺,結果量天尺又變回了原本的手柄模樣。


    夏侯穎驚訝道:“哎!這怎麽回事啊?為什麽在你手裏它不一樣啊?你又不是禹王後人!”她把量天尺交還到李羿手上,而李羿一握量天尺又變成一把劍。反複試了數次,皆是如此,二人都是一臉茫然。


    這時,一道飛影落在二人身旁,李羿立刻收起量天尺,轉過身看向來人,看到是逸靈,這才放下心來。逸靈看著二人,瞬間感覺到他們兩個有問題,女人的直覺有時候真的準的可怕!


    逸靈冷聲道:“你們找到了?”


    夏侯穎立刻站到李羿身前,挺直身形說道:“沒有,沒找到!找到什麽啊?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李羿撓了撓自己的光頭說道:“那什麽,都是自家人,還瞞什麽啊?”


    夏侯穎一臉憤怒地瞪著李羿,可後者完全不她的阻攔從麻布袋中取出量天尺遞給了逸靈。逸靈接過量天尺打量了一番說道:“這量天尺竟不是神兵,而是上品法寶,還是連我們道門都煉製不出來的那種。”


    夏侯穎得意道:“那是自然!這可是我們先祖留下的寶貝,那時候還沒有道門呢!”


    逸靈將量天尺丟給李羿說道:“眼下,這件法寶已經認你為主,除了你無人能用,在別人手裏隻是一塊廢鐵。”


    夏侯穎點頭道:“恩,當然了,我們先祖留下的寶貝,當然不能讓別人用了!什麽!認他為主?為什麽!為什麽會認他為主!他又不是禹王後人!怎麽可以認他為主!”


    夏侯穎奪過量天尺,對著量天尺說道:“什麽情況!你怎麽可以認一個外人為主?你可是我……”


    逸靈打斷道:“這件法寶需要強大靈魂之力才能使用,而它認可了你的靈魂,說不定你之前與它有過什麽過往。”


    李羿搖頭道:“怎麽可能,我頭一次見到這東西,哪來什麽過往!又不是……額,你這話什麽意思?”


    逸靈說道:“不是今生,而是前世,或許是許多世之前,畢竟這法寶藏在這裏少說也有千年了。”


    李羿不解道:“前世?許多世之前,這都什麽鬼啊,這不科學啊!唉,罷了,都這樣了,還科學個毛線,還是玄學吧!畢竟科學的盡頭是玄學!”


    夏侯穎說道:“你又犯病了?”


    李羿點頭道:“啊,不用理我。不過,這量天尺還真是與我有緣啊!逸靈,你可知這法寶怎麽用?”


    逸靈搖頭道:“我怎麽可能知道,你自己慢慢試吧。”李羿撓了撓自己的光頭當真是一頭霧水。


    逸靈看了一眼二人,轉身說道:“既然你們找到量天尺了,那就藏好它,別讓修羅殿的人發現。”說完就要走。


    李羿立刻阻攔道:“你去哪啊?再幫我看看唄!”


    逸靈說道:“回齊雲山複命。”


    夏侯穎不悅道:“人家不是說了嘛,她也不知道,你想知道這法寶怎麽用得自己試,你還纏著人家幹嘛?當了假和尚,還想去當假道士啊!”這就是女人。


    逸靈聽到這話轉身看向夏侯穎,後者挺胸正身一臉得意,沒有一絲退讓的意思。逸靈輕蔑一笑,從袖袋中取出木牌甩給李羿,後者接到木牌一臉興奮,夏侯穎伸手要去搶,李羿立刻把木牌塞進麻布袋裏,生怕逸靈再要回去。


    逸靈輕笑道:“我雖然不了解這件法寶,但我師父肯定知道,這量天尺絕非凡品,你若沒試出個所以然來,不妨來尋我師父問個究竟。”說完禦劍而走。李羿目送著逸靈離去,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夏侯穎一巴掌打在李羿的光頭上,罵道:“你還惦記她呢!是不是要去當個假道士啊!她剛才給你的那個木牌是幹什麽的?”


    李羿搖頭笑道:“沒什麽,看來這把量天尺就隻能歸我了!”


    夏侯穎怒道:“不行!就算沒人能用,也不能給你!你把量天尺還我!”說完抬手便要打人。


    李羿一把抓住她的手,冷聲道:“夏侯穎,你別搞錯了,我拿著量天尺是替你們這些禹王後人擋災!你知道是什麽樣的邪魔在找這東西嘛!那是修羅王!倘若讓修羅王拿到量天尺和祭斧,他就可以還原禹王的天水鉞!


    他會用天水鉞斬斷衙泉界碑,放修羅一族重返人間,到那時人間便是地獄!地獄反而成了天堂!死了或許比活著更有希望!你想生活在那樣的世界嘛!如果你想,那你就繼續跟我鬧!


    如果你不想,那就給我閉嘴!小爺我為了守護正道不僅冒著生命危險,連特麽頭都剃了!你知道我吃了這麽長時間素,多特麽想吃肉嘛!還不是為了你們,為了你們這些什麽也不懂,卻要全世界都要圍著你轉的人!想使小性回家使去,小爺我不慣你這臭毛病!”李羿說完甩開了夏侯穎的手。


    啪!一記清脆的耳光!夏侯穎紅著眼睛跑進了山林之中。


    李羿摸著自己的臉,長長地歎出一口氣,“唉,為了件法寶上頭了,光顧著痛快嘴,話說重了。怕是長這麽大,還沒有人這麽凶過她吧。”


    話說夏侯穎,今年剛剛十八歲,正好是出嫁的年紀,夏侯家與劉宏的家族算是舊相識,隻不過蕭齊代宋,這兩家都失了勢,夏侯家選擇留在這彭澤縣周邊發展。


    而劉氏一族選擇投靠蕭家,隻不過作為前朝劉宋時期皇族的遠親,劉氏一族肯定得不到齊朝蕭氏的重用,所以這個劉氏一族就投到了蕭氏的遠親麾下。偏偏這造化弄人,時也命也,蕭梁代齊,而這支取代蕭齊的蕭氏正是劉氏一族投靠的那支。劉氏一族得以複興,他劉宏才能成為壽陽王蕭永恢的外甥。


    見老朋友得勢,夏侯家動了心思,所以才要把夏侯穎嫁給劉宏。不過劉宏並沒同意,因為他心裏已有那位玄靈仙子,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李大官人一樣見一個愛一個。


    這場招親設局就是劉宏與夏侯家一起謀劃的,一來劉宏想借機推掉夏侯家的婚約,二來正好收拾修羅殿的邪修。好巧不巧的,卻讓夏侯穎碰到了李羿這個淫僧,失了身不說,還不打算給她任何承諾。


    唉,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仗義多出屠狗輩,負心最是讀書人。夏侯穎一個人跑進山林裏,沒跑多遠便迷失了方向。不是說她不分東南西北,而是碰到壞人了,而這壞人還是個熟人,白麵書生程錦玉!


    他被地宗道士追擊之時,正巧碰上了鄱陽山崩,這才得以死裏逃生。修羅殿的邪修散去,程錦玉懼怕李羿不敢回彭澤縣,便往湘州方向走,結果就在鄱陽湖西岸的山林碰到了夏侯穎。


    為了調戲這個漂亮的小姑娘,他先是使了一招鬼打牆,讓夏侯穎在山林亂轉,本打算在她手足無措之時,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原本的計劃是招來一個替死鬼,當著夏侯穎的麵殺掉,用來塑造自己光輝偉岸的形象。


    然而他的謀劃完全失算了,夏侯穎直接戳穿了他邪修的身份。既然身份暴露,程錦玉也就不藏了,壞笑道:“鄱陽山崩修羅散,無處尋寶自當還,湖西山林好去處,抓個美人玩一玩!小美人,你不是喜歡吟詩嘛?本公子這首你可喜歡?”


    夏侯穎冷聲道:“哼,狗屁不通!你明明讀過聖賢書,卻還去修邪法!讀書人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程錦玉嘖嘖道:“小美人,這話你可就說錯了,十年苦讀未入品,修法一年神功成,既然有省時省力的法子,為何還要浪費時間去讀那幾本破書啊?聖人,哼!聖人都是後人吹捧出來的!這世上哪來的聖人!


    算了,我和你個小丫頭講這些也沒什麽用,你懂什麽啊!跟著你家小姐讀了幾年書,就以為自己什麽都懂了?不,你什麽也不懂!所以還是讓本公子好好教教你吧!就先教教你什麽叫男歡女愛。”


    夏侯穎後退數步,提高聲音喝道:“我可是和正緣大師一起來的!他就在附近!你敢動我,他一定殺了你!”


    程錦玉望向四周緊張道:“什麽?他在哪?”


    夏侯穎見對方怕了,鎮定心神笑道:“怕了?既然怕了還不快滾!”


    程錦玉突然恢複了笑容說道:“小姑娘,就憑你還想騙我?他一身浩然正氣,若是就在附近,本公子早就感覺到了,我勸你還是死了這份心吧!”說完惡虎撲食般撲了過去。


    夏侯穎閉眼尖叫,手上的十八籽念珠亮起金光,蓮花法印出現在她腳下,而程錦玉伸出的手也被一道念珠激發的雷電擊中,傳出燒焦的味道。


    程錦玉握著自己的手,忍著疼痛說道:“他娘的,那個禿驢真來了?不對啊!他若是在場,昨晚為什麽沒有出現!”


    夏侯穎見這念珠能護住自己,心裏有了底氣,她輕笑道:“正緣大師隻是不屑與你這種小角色動手罷了,我聽他說你們修羅殿玄機堂的堂主就死在他手上!你認為就憑你有那個資格嘛?”


    程錦玉雖然受了傷,但隻是一手被少許的紫電擊中,算不上什麽致命傷,但夏侯穎的話對他來說那可是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所以他打算好好修理一下這個小丫頭。


    於是程錦玉念動咒語,招來許多殘魂散靈,並驅使它們消耗念珠的佛法與正氣。對於夏侯穎來說,這可真是大白天的活見鬼了,嚇得小姑娘抱頭叫喊。眼看著十八籽念珠的佛法與正氣消耗殆盡,自己腳下的法印若隱若現,她是真慌了!


    “李羿,你個混蛋!你在哪?怎麽還不來救我!”


    程錦玉聽聞此言先是一愣,嘀咕道:“李意?哪個李憶?佛儒雙修!北魏的那個李羿?”但是半天見周圍並沒有動靜,他便又放下心來。此時念珠已經失去功效,程錦玉一步一步走向夏侯穎,露出一副貪婪的表情。


    “啊!”夏侯穎閉上眼睛雙手交叉護住自己,隨即發出了最後的尖叫。然而等了許久,程錦玉的魔爪並沒有抓到自己,抬起頭睜開眼睛。她隻看到光頭李擋在自己身前,一隻手掐著程錦玉的脖子,把他拎了起來。


    夏侯穎站起身怒道:“你死哪去了!我有危險你也不來救我!”


    李羿不以為然道:“英雄救美,不得在最關鍵的時候嘛?來早了就不帥了!”


    程錦玉拍著李羿的手痛苦地說道:“大師,大師,您放小的一馬,您這樣的高手對付我這種小角色隻會髒了您的手啊!念在咱們都是讀書人的份上,求求您放過我,我一定誠心悔過,再也不練邪法了。”


    李羿嗬嗬一笑,鬆開手把程錦玉放了下來,後者捂著脖子,喘著粗氣。夏侯穎怒道:“你幹嘛?他要欺負我!你還不殺了他!”


    程錦玉一聽這話,立刻跪倒在地向夏侯穎磕頭行禮,一口一個姑奶奶的叫著,哭的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就差沒說自己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八歲的兒子了。


    夏侯穎看了看李羿,感覺李羿並不想殺他,於是開口道:“隻要你能誠心毀過,我們可以不殺你,但是你得立個重誓!倘若再修邪法便不得好死!”程錦玉二話沒說,立刻起誓,那叫一個痛快。


    夏侯穎看了看李羿說道:“要不就這麽放了他?”


    李羿點了點頭,夏侯穎說道:“你快走吧!記著自己的誓言啊!”


    程錦玉如臨大赦,再次磕頭行禮之後,轉身就要跑,然而就在他轉身的瞬間,一把長劍直接貫穿了他的胸口,直刺到了一丈開外的樹杆上,程錦玉看著自己的胸口絕望地咽了氣。


    夏侯穎驚歎道:“你幹什麽?不是說放過他麽?為什麽又殺他。”


    李羿抽回量天尺,用程錦玉的衣服擦去了血跡,然後翻開他的屍體,掰開他的手,手中握著一張咒符。李羿拿起這張符說道:“這是傳音符,可不是常見的符咒,你猜他要用這張符幹嘛?”


    夏侯穎疑惑道:“是要叫人幫忙麽?”


    李羿搖頭道:“方才你是不是喊了我的名字?”


    夏侯穎點了點頭,李羿說道:“他要是把我的消息傳播出去,讓那妖僧羅延知道我在哪,那可就全完了。”


    夏侯穎一臉委屈地看著李羿,李羿左手結印,用紅蓮業火將程錦玉的屍體燒成灰燼,隨後拍了拍夏侯穎的肩膀說道:“遇到我,說實話,真不知是你的幸運,還是不幸。但無論怎樣,多經曆一些總是好的,歡迎來到真實而又虛偽的成人世界。”


    夏侯穎看著李羿手中的量天尺,此時已經變回了一把正常的劍,她問道:“你會用量天尺了?”


    李羿點頭道:“之所以沒早出手救你,一來是在研究它,二來也想看看你麵對危機會有怎樣的反應。”


    夏侯穎瞪著李羿怒道:“你早就到了是麽?”


    李羿搖頭笑道:“麵對危險隻會大喊大叫,你還真是……”


    夏侯穎冷哼一聲轉過身去不再理會李羿,而李羿舉起量天尺說道:“我現在知道這法寶的大致用法了,它可以按照我的心意變換形態,比如……”


    李羿手中量天尺按他的話,變成了刀槍劍戟等各種兵器,他一邊演示一邊說道:“而且長短大小也可以隨意變化,我還沒試過它的極限。”說著他將量天尺變成一杆槍,槍身突然伸長,徑直刺了出去。


    夏侯穎看著李羿手中的量天尺驚歎道:“這!這得有兩百丈了吧?真是件了不得的法寶。”


    李羿把量天尺變回了正常大小,摸著下巴說道:“看來,兩百丈就是它的極限了。我還沒搞懂的它的原理,跟密度、和體積都沒什麽關係,真是搞不懂白。算了,等有機會去齊雲山問問吧。”


    “不行!不準去!”


    李羿轉頭看向夏侯穎,後者突然拉住他的胳膊說道:“這畢竟先祖留下的寶物,不能讓你就這麽拿走!你跟我回去,正好各家族長都在,沒有他們的允準,你休想帶走量天尺!”


    其實夏侯穎這麽說是有很多算計在的,既怕李羿就這麽把量天尺帶走,更怕李羿就這麽走了,關鍵是她不想讓李羿去齊雲山找什麽仙子!更關鍵的是她想讓李羿帶自己走。


    夏侯穎死死抱著李羿的胳膊,後者也猜到夏侯穎的大概想法,若自己就這麽走了,就算他再渣,良心上還是有那一丟丟過意不去的。


    李羿說道:“雖說這是你們先祖留下的寶物,但現在你也看到了,它已認我為主。什麽概念?現在我就是它的主人!和你們就沒關係了!”


    夏侯穎說道:“怎麽沒關係,沒有我你能找到量天尺嘛!這裏至少有我一半的功勞!”


    這話說到了點子上,李羿無奈道:“也行,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你知道這量天尺有多重要,倘若那些族長不同意我把量天尺帶走怎麽辦?”


    夏侯穎說道:“如果他們不同意,你再帶著量天尺走唄!反正也沒人能攔住你。不過我覺得他們會同意的,你把真相告訴他們,他們肯定能理解!再說了,等這次危機過去了,你總歸是要量天尺還給我們的,對吧?”


    李羿搖了搖頭,夏侯穎怒道:“你不想還!這可是我們……”


    李羿伸手打斷了她,說道:“這話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不用再說了,我也和你解釋過了,也不想再解釋了,所以現在你就說如果他們不同意怎麽辦。”


    夏侯穎沉思片刻答道:“那你就帶著我一起走!你娶我!這量天尺就當作是我的嫁妝!”


    這可是將了李羿一軍,他摸了摸自己的光頭說道:“我是魏國人!已經有三位夫人了!你確定還讓我娶你?”


    夏侯穎聽聞此言如遭雷擊,鬆開了手,後退數步,一臉驚訝地看著李羿,她顫抖著說道:“你沒打算娶我?李羿,你自始至終都沒打算娶我?那你為什麽來招惹我?你拿我當什麽?”


    警報!眼淚警報!眼淚紅色預警!眾所周知,李羿最見不得女人哭了,最最見不得美人哭了,最最最見不得自己心愛的美人哭了。


    夏侯穎滑落的每一滴淚水對李羿來說就是淩遲之刑那三千六百刀的一刀。淚珠一顆一顆地墜落,良心被一刀一刀地切割,有誰能夠抗住這種折磨?何況李羿還是一心向佛。


    李羿向夏侯穎走去,後者搖著頭往後退,然而她身後突出現了另一個和尚,而且來者不善!那和尚一把掐住夏侯穎的脖子喝道:“李羿!別想用言出法隨!你隻要凝聚浩然正氣,我就掐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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