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李羿與陳昕比射術,第一場雙方戰成平手,咱們接下來就一起看看後麵的比試。


    李羿在向陳昕確認三矢相連的效果更好之後,對張德遠開啟了嘲諷技能,張德遠對此深表不屑。李羿笑道:“一切皆有可能!別忘了,李某名字裏可有個羿字,沒準我就是大羿的後人呢!”


    張德遠白了李羿一眼,嘀咕道:“哼!名字裏有個羿字就要和大羿扯上關係?李樂府難道不知大羿沒有後人?若要強攀關係,你也該說你就是大羿本人啊!”


    李羿搖頭一笑不再理他,直接開弓,三矢連發,結果正是首尾相連排成一線插在靶心中央!


    陳昕驚呆了,現在他確信李羿就是在扮豬吃虎,而且射術絕不在自己之下。北魏使團再次爆發出歡呼聲,而李羿再次與使團眾人一一擊掌慶祝。


    張德遠剛要開口打擊北魏使團這邊的氣勢,陳昕伸手攔住了他,看著陳昕堅定的眼神,張德遠知道這位梁國年輕一代中最傑出的將領這次要動真格的了。


    待到李羿慶祝完畢回到場中,陳昕笑道:“李樂府好箭法,這一項是我輸了,不過接下來,咱們是不是該認認真真比試了?”


    李羿疑惑道:“我已經很認真了啊?陳將軍還想我怎麽認真啊?”


    陳昕正色道:“下一項是剡注,便是十箭速射,你我需要同時開弓,誰先射完十箭,並且全中靶心誰就贏。”


    李羿疑惑道:“可若是同時射箭,這弓怕是不夠用啊?”


    陳昕說道:“不要緊,陳某還有弓。”說著他向台下兄長陳昭喊道:“兄長,借你青石弓一用。”陳昭隨手將弓扔進場地,陳昕接過青石弓向李羿示意隨時可以開始。


    李羿點了點頭,陳昕說道:“那好,咱們數到三同時開始。”就這樣二人開始數數,當數到二的時候李羿突然喊了一聲停,他說道:“額,陳將軍,我再確認一下哈,咱們是數到三就開始射,還是數到三之後,說開始再射啊?”


    李羿這麽做其實是想擾亂陳昕的節奏,就像是百米賽跑時,總會有人第一槍搶跑一樣,就是為了擾亂對手節奏。


    然而這次李羿的小算計並沒有奏效,二人數到三之後同時開射,結果李羿因為動作不夠熟練才射完五支箭,那邊的陳昕已然射完,所以這一局是陳昕勝了。現在的局麵就是雙方都是一勝一平一負,打成平手。


    看到這種局麵張德遠總算是放寬了心,在他看來,隻要陳昕認真起來,那就贏定了!


    陳昕對李羿說道:“接下來是襄尺,這原本是君臣射箭之禮,但對於咱們來說,沒有必要比這個禮術,所以我們把這項改成了二人交替射箭,後射的要後退一尺,比的是射程,李樂府覺得如何?”


    李羿疑惑道:“那豈不是誰的弓更重誰就有優勢?”


    陳昕擺手道:“那倒未必,這把青石弓就是七百斤的弓,我就用這把弓與李樂府比試。”


    李羿點頭道:“那好吧,還是請陳將軍先作個示範?”


    陳昕搖頭笑道:“李樂府就別裝了,你明明就是射箭高手,怎會不知自己的射程,再者我已經做了這麽多次示範,這次就是比誰射得遠,還是你先來吧。”


    李羿撓了撓頭,他是真不知道自己能射多遠,所以他走到了校場南側的牆邊,然後喊道:“陳將軍,你叫人將靶子移至另一側的牆上吧。”


    陳昕見狀搖頭道:“李樂府,咱們還是痛快些吧!”隨後高聲對著河岸喊道:“在河對岸設靶!”


    很快就有士兵在河對岸立起了箭靶,這個距離足足有兩百步,對於超凡境以下的人來說,這已經是相當遠了。


    李羿看向河對岸的靶子,肉眼看來不過是硬幣大小,想要射中怕是很難,他來到陳昕旁邊問道:“這麽遠,陳將軍能射中?我可不信!”


    陳昕輕哼一聲,拉滿弓弦,先是瞄準對岸,隨後抬手揚弓,嗖的一聲。箭矢劃過了一道完美的拋物線而後正中靶心。在場眾人一陣歡呼,“將軍威武!”的喊話接連不斷。


    拓跋禮見狀也是驚訝道:“這麽遠也能射中?這也,這也太誇張了吧!完了,這局李樂府輸定了。”


    李羿對著陳昕豎起了大拇指稱讚道:“陳將軍當真是厲害啊!李某佩服,佩服!”陳昕伸手示意李羿射箭,後者尷尬地學著陳昕的動作,先是瞄準對岸的箭靶,然後抬手揚弓,但他總覺得不得勁,又把弓放了下來。


    再次確認箭靶的位置之後,李羿閉上雙眼,把勝負輸贏都放到一邊,排空了心中雜念,下意識調動起了靈魂之力,並把靈力注入弓箭之上,隨著他右手三指鬆開,箭矢帶著棕色的氣旋激射而出!


    鐺的一聲,箭矢不但正中靶心,而且是完全穿透了靶子,直接釘在了地上!這下所有人都驚呆了,就連陳昕也是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李羿。要知道李羿在這個距離用的還是平射法,這可是連陳昕都做不到的。


    陳昕回憶著李羿之前的動作,還有箭矢上的棕色氣旋,他似乎是明白了什麽。隨後拉滿弓弦,將氣基注入箭矢之上,激發之後,箭矢帶著氣旋飛出,卻在百步之後失去了勁力墜入河中。


    嚐試過後,陳昕呼出一口濁氣,把弓扔回給了兄長陳昭,隨後走到張德遠身旁行禮道:“張尚書,井儀也不用比了,我輸了,確切地說我不知道該怎麽贏,李樂府的射術比我高出太多。”說完便行禮離去。


    張德遠聽到這話,當時就崩潰了,因為李羿贏下這一場之後,那就意味著這場君子六藝的比試北魏使團已經獲勝,最後一場比與不比已經沒有意義了。他呆呆地看向此時正在與使團眾人慶祝的李羿,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這時陳昭來到張德遠身旁行禮道:“張尚書,這五禦還比麽?”


    張德遠搖頭歎道:“還比什麽啊?就算贏了,咱們也輸了,大梁儒道的臉麵這下真是讓我給丟盡了!”


    陳昭看著萎靡不振的張德遠,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平靜地行禮告辭。他來到北魏使團這邊,對李羿行禮問道:“大梁鎮北將軍陳昭拜見李樂府!”


    李羿轉過身看著陳昭而後立刻回禮道:“哦,見過陳將軍,將軍可是要來比下一場的?”


    陳昭搖頭笑道:“張尚書已經沒有心情比下一場了,估計是比不成了,但陳某倒是真心想與李樂府一較高下,不知李樂府能否賞光?”


    李羿尷尬道:“陳將軍,你們兄弟二人都要與我切磋,我這應付不來啊,你看這樣行不,等李某辦完了正事咱們再約時間?”


    陳昭點頭道:“可以,那陳某可就當李樂府你答應了啊,等忙完了正事,陳某兄弟二人再來拜訪。”說完行禮離去。


    一通歡呼雀躍過後,盧瑜開口道:“好了,王爺,李樂府咱們是不是該去找張尚書商量一下後續的事情了。”


    拓跋禮點頭道:“對對對,光顧著高興了,走,這回看他還有什麽理由拖著咱們不管。”


    於是拓跋禮帶著盧瑜和李羿找到張德遠,獲勝方自然要擺出獲勝者的姿態,一番友好熱情的戲謔與嘲諷之後,張德遠答應安排李羿去同德寺拜見梁帝蕭永明,並且今晚在鴻臚寺設宴正式接待北魏使團。這場君子六藝的比試至此畫上了一個不歡而散的省略號。


    觀眾已經散去的差不多了,北魏使團的人馬正要回館驛休息,一隊人馬突然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這些是佑衛的人,他們攔住使團自然是因為崔芷。


    拓跋禮見狀怒道:“你們要幹什麽?不知道我們是什麽人嘛!我們可是大魏的使團!”


    佑衛統領驅馬上前抱拳行禮道:“我們是大梁佑衛,奉陛下之命捉拿奸細!還請平安王行個方便。”


    張德遠見狀上前問話道:“陳統領,這些確實是魏國使團,抓奸細怎麽還抓到使團裏來了?”


    陳統領指著李羿與崔芷說道:“張尚書有所不知,那李羿化名李靖,先後大鬧金安寺,朱子婚宴,還帶著一眾邪修毀了靈隱寺。而他的侍女正是魏國奸細,化名歌妓蘇曉在臨江結交我大梁高官氏族子弟,企圖以美色拉攏他們,其用心更是險惡。”張德遠看向李羿和崔芷擺出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


    拓跋禮喝道:“張尚書,你們梁國這是輸不起嘛?輸了一場比試就連臉麵都不要了!”


    張德遠連忙擺手道:“不不不,王爺這裏一定有什麽誤會。佑衛是直屬禦前的,本官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啊!陳統領,你是不是弄錯了?”


    陳統領笑道:“沈公子親自指認,怎麽可能搞錯呢!”


    這時沈鷺一臉憤恨地從人馬中走出,盯著崔芷狠聲道:“蘇姑娘,李道長,真是好久不見啊!”


    江紅玉見到沈鷺擋在了崔芷身前,沈鷺冷聲道:“陳統領,那個女劍客和那個小孩也是奸細,都得抓回衛所好好審問!”


    於久聽到這話就要動手,李羿伸手攔住了他笑道:“沈公子,不知是你要抓我們,還是令尊要抓我們啊?”


    沈鷺答道:“佑衛直屬禦前,是陛下命令佑衛捉拿奸細的,與我父親何幹!”


    盧瑜立刻質問道:“梁國皇帝陛下不是出家了麽?那又是何時下的令?怎麽下的令?依我看,你們這是在假傳聖命吧!”


    陳統領喝道:“大膽!你竟敢誣陷佑衛!來人啊,將北魏使團給我全部拿下!”


    “住手!我看你們誰敢動!”隻見一騎白馬飛奔而來,馬上不是旁人,正是南梁太子蕭宗慶。誰能想到來救場的竟然會是他呢,但是蕭宗慶手執金令正色說道:“父皇有口諭!”


    南朝眾人紛紛下馬跪地,蕭宗慶繼續說道:“宣魏國迎親使團特使李羿到同德寺敘話,佑衛不得再為難魏國使團!”


    眾人皆是一愣,沈鷺行禮問道:“太子殿下,北魏奸細難道不抓了麽?”


    蕭宗慶冷聲道:“我聽說勸中書令大人投靠三弟的應該就是你沈鷺吧!你自己識人不明中了人家的圈套,卻想用父皇的佑衛來幫自己脫罪?陳興國,陳統領父皇還讓我問問你,你們衛所的大門是朝哪開的啊?”


    陳興國聽聞立刻叩拜道:“回陛下,佑衛的大門一直都是朝著皇宮開的!”


    蕭宗慶點頭道:“那就好,陳統領你可記住了,你們衛所的大門是朝皇宮開的,那就別再為沈家人大開方便之門了!”說完他轉向李羿行禮道:“李樂府,請吧,咱們一同去同德寺,父皇還等著呢。”


    李羿行禮稱是,隨後又問道:“那我們使團的人?”


    蕭宗慶笑道:“李樂府不用擔心,陳統領會平安地把使團護送回館驛的。另外,陳統領,從今日起,魏國使團的安全問題就由你來負責了,使團若是出了什麽差錯,可要拿你問罪!”陳興國叩首稱是。


    這時,太子儀仗剛剛趕到,蕭宗慶笑道:“李樂府,咱們走吧。”


    崔芷拉了拉李羿的衣袖,李羿拍了拍她的手低聲安慰道:“沒事,梁帝這隻是監視咱們,怕咱們再生事,之前的事就這麽算了。”


    陳興國起身向拓跋禮行禮道:“平安王,方才多有冒犯,陳某在此向您賠罪,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


    拓跋禮與李羿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後說道:“陳統領也是為了辦差,本王理解,那就有勞陳統領送我們回去吧。”陳興國伸手作了一個請的手勢,北魏使團在佑衛的護送下返回館驛。


    李羿目送著使團離去,蕭宗慶親自牽馬送到他旁邊笑道:“李樂府放心吧,父皇說了,這次咱們算是扯平了,不會再追究蘇曉的事了,上馬吧。”


    李羿行禮道謝,接過韁繩問道:“怎麽,太子爺這是喜歡騎馬麽?”


    蕭宗慶從侍衛手上接過自己的坐騎,翻身上馬說道:“聽說這次比試君子六藝,最後一場沒有比成,不如我來陪李樂府比比五禦這項。”


    李羿上馬笑道:“哦,太子殿下既然有如此雅性,李某怎能不識抬舉呢?隻是不知殿下想怎麽比?”


    蕭宗慶說道:“原本這五禦比的駕車,但自從有了馬鞍,戰車這東西就顯得笨重無用了,所以我們比五禦都是比騎術。你我之間的比試也不用在乎那麽多,所以咱們就比誰先到同德寺吧。”


    李羿搖頭笑道:“殿下這可不公平啊,我又不知道同德寺在哪。”


    蕭宗慶答道:“就在玄武門外,雞籠山下!”說完縱馬而走。


    李羿見狀也揮鞭抽馬,邊追邊喊道:“殿下怎麽還耍賴啊!”


    蕭宗慶笑道:“論修為我不如李樂府,論才學也不如你,所以我這叫笨鳥先飛!”


    二人就這樣賽起馬來,他們並沒有在建康城內縱馬馳騁,而是沿著行人更少的城郭走。這馬一跑起來倒是苦了太子儀仗隊,除了少數騎兵,大部分人可沒有馬騎,所以二人很快就把儀仗隊伍遠遠得甩在了後麵。


    李羿對蕭宗慶的行為很不理解,他堂堂一個太子怎會表現的如此輕浮,更想不通他為什麽要幫自己,不論是幫崔芷和使團解圍,還是帶自己去同德寺見梁帝。


    就在李羿追著蕭宗慶拐過建康城郭西南角的時候,路上出現了幾個推車叫賣的小販,蕭宗慶來不及反應,眼看著就要撞到人,雙腿用力一夾馬腹,同時一掌拍碎了馬頭。馬兒立刻跌倒在地,而蕭宗慶翻身上躍,跳過那幾個小販,穩穩落地。


    李羿見狀剛想誇讚幾句,卻發現那些小販從車上抽出弩箭和兵刃直奔蕭宗慶殺去。李羿大叫一聲:“太子小心!”隨即運起金剛神功衝了過去。李羿之所以要保護蕭宗慶原因有三:


    第一,如果太子在和他賽馬的過程中出現意外,與情與理他都脫不了幹係。


    第二,太子剛剛幫北魏使團解圍,他不能知恩不報。


    第三,這些刺客使的弩機他太熟悉了,與在上京城刺殺他的墨家暗客用的一樣。


    現在的李羿已經不是當時那個隻會守不會攻的肉盾了,掌握了蝠音功的他戰力已經很強,即便對手是獨孤龍,也能與之周旋。所以麵對這幾個五品的刺客,李羿打的還是非常輕鬆的。


    三下五除二,李羿便打斷了幾人的手腳,讓他們無法再戰。當然了,本著我佛慈悲之心,他是不會隨意殺人的。然而接下來的一幕著實讓李羿吃了一驚,蕭宗慶見李羿出手製伏了這些刺客,抽出佩劍直接捅死了一人!


    李羿雖然很驚訝,但並沒有阻止蕭宗慶殺人,刺殺太子那肯定是死罪,這幾個人都活不了。待蕭宗慶把這些刺客都殺掉,李羿問道:“太子為何要殺他們,而不是帶回去審問審問?”


    蕭宗慶用一個刺客的衣服擦拭著佩劍,而後收劍入鞘,又擦了擦手說道:“敢來行刺我的肯定都是死士,連死都不怕的人,還能指望從他們嘴裏問出什麽?再說了,想殺我的人不用審也知道是誰。”


    李羿笑道:“看來太子的對手很強啊,不但知道太子的行蹤,還敢在京都城牆之下公然刺殺。”這時太子儀仗隊趕到,見到地上的屍體,連問都沒問,直接開始收拾。


    李羿疑惑道:“看來太子經常遇到刺殺啊。”


    蕭宗慶笑道:“皇位之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手段狠毒可以理解。我還得多謝李樂府,不然這幾個家夥一起上,我怕是招架不住。”


    李羿伸手把刺客使用的弩機遞給蕭宗慶問道:“這把弩機殿下可認得?”


    蕭宗慶接過弩機看了看笑道:“這是劉侍郎發明的新型弩機,軍中已經裝備了幾千架了,想殺我的人在軍中都有自己的人馬,光憑這個查不到什麽的。”


    李羿取出弩箭說道:“這上麵塗了毒,若是從這毒上入手呢?”


    蕭宗慶拍了拍李羿的肩膀說道:“李樂府若是想幫我,等下見到父皇,就幫忙勸勸父皇早日回朝,就因為父皇不在,那兩位才如此肆無忌憚。”


    李羿點頭道:“好,李某一定會勸說陛下早日還朝的,畢竟迎娶華宣公主的事還得陛下做主。”


    蕭宗慶搖頭笑道:“李樂府你想多了,父皇是不會把啟貞嫁到你們魏國去的。而且貞妹已經有心上人了,就是父皇還沒鬆口罷了。”


    李羿疑惑道:“哦?不知華宣公主看中的是哪位世家大族的公子啊?”


    蕭宗慶笑道:“你見過,今天你還贏了他呢!”


    李羿驚訝道:“難道是陳昕陳將軍?”


    蕭宗慶點頭笑道:“沒錯,我大梁第一美人,配最能打的將軍,是不是很般配啊?”


    李羿點頭道:“那確實,隻是陛下為何沒有成全二人呢?”


    蕭宗慶給了李羿一個眼神,意思是說你猜,而後招了招手。一名侍衛牽馬而來,蕭宗慶接過韁繩翻身上馬道:“李樂府,咱們還沒分出勝負,來,繼續!別因為一點小事,壞了咱們的興致。”


    二人繼續賽馬,直奔同德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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