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複賽第一場結束,反響非常熱烈,李羿再次成為了上京城的焦點人物,同時引得眾人關注的還有百靈,顯然李羿的造星計劃初見成效。那麽接下來大魏民歌會是否會順利呢,我們一起來看。


    複賽第二場,會場內改變了布置,原本五百人的棚子改成了八百人,除了前排貴賓席還有舒服的座椅,後麵的位子全都換成了沒有靠背的小板凳,即便這樣票價格卻是不降反增,這還一票難求,所以火爆程度可想而知。


    比賽以百靈的《左手指月》開場,這首歌瞬間就震驚了全場,百靈大魏第一歌者的身份就此確立,那些對她擔任評委存有質疑的人再也說不出什麽理由了。


    開場之後,李羿繼續擔任主持和評委兩項工作,眼下也隻有他有足夠的控場能力,既能調節氣氛,又能應對各種突發情況。第二場複賽順利進行,春水樓的歌姬聆玉獲得第一名,而上京巨富白世榮家的歌姬妙音得到了另一個八強名額。


    複賽第三場,謫仙樓又是連夜擴建了場地,為什麽呢,因為這第三場他們家的花魁蘇沐春即將出賽。擴建之後會場可以容納一千人,對此李羿倒也沒說什麽,門票賣的越多越貴,他能到手的好處自然也會越多。


    這次的開場是徐先生古琴獨奏,行雲流水般的古曲樂章盡顯大師風采,而後不出意外的謫仙樓蘇沐春小組第一出線,第二名是如意閣的歌姬香怡。


    複賽第四場,由前任樂府令孫樂開場,他是位儒官,之所以能當上樂府令,就是因為他擅長譜曲,也有幾首不錯的曲子流傳,他的開場找來了樂府樂師現場合奏他的成名曲。


    一切有序進行,最終雲悅樓的歌姬七素拿下小組第一,而最後一個八強名額被謫仙樓的幽蘭獲得,如果大家還記得的話,她正是那個在李羿歌會上與尋香一起唱《笑納》的歌姬。到此第一屆大魏民歌會八強全部產生,其中三位來自謫仙樓,四位來自其他青樓,隻有一位是富商豢養的歌姬。


    為了讓選手有更多準備時間,八進四的比賽特意間隔了兩天,就是這兩天的等待,上京城的賭坊裏竟然出現了這次比賽的賭局,由此可見這屆好聲音的影響力。


    這賭局也很有意思,因為沒有第一名的盤口,最大的盤口是賭僅存的商賈豢養歌姬妙音能否突破下一輪,她獲得第二名的賠率最高。當然也有其他盤口,諸如第二第三的盤口,四強盤口。


    這些都是題外話,咱們圓規正轉,回到八進四的比賽,李羿以《任逍遙》作為開場,隨後講解了八進四的比賽規則兩輪比賽。第一輪唱完,要把選手分上下半區要兩兩對決,第一對第八,第二對第七,以此類推。


    因為算是半決賽了,又多了兩天準備時間,這次的競演水平明顯提高了不少,觀眾們也都很興奮,第一輪演唱結束,李羿以慣用手法調戲了觀眾與選手,最終公布成績,那叫幾家歡喜幾家愁。


    謫仙樓的蘇沐春毫無懸念地排在了第一位,但是與其他人的得分相當接近,都隻是一兩分之差,即便是最後一名也隻比排名第一的蘇沐春少了十五分而已。這種情況讓比賽充滿了懸念,排名是這樣的:


    沐春(謫仙樓)、七素(雲悅樓)、芳卉(天香閣)、聆玉(春水樓)、尋香(謫仙樓)、妙音(白府)、幽蘭(謫仙樓)、香怡(如意閣)


    兩輪中間,徐大師與孫樂合奏一首古曲,引得全場為之喝彩。隨後比賽繼續進行,從複賽開始李羿就特意增加了廣告的植入量,也提到了葉氏修身衣,這些都是鋪墊。


    精彩的對決正式開始,八強選手捉對廝殺,不成功便成仁,她們也都拿出了看家本領,有的唱跳,有的學著李羿開始調動場內氣氛,更有用高音搏取喝彩之人,總之激烈的比賽讓票價物有所值。


    最終的結果除了一組在意料之外,其他都是上半區獲勝,而這黑馬便是白府的妙音,也不知白世榮是從哪裏,又花了多少錢請來的大師將《短歌行》譜曲演唱,從而擊敗了天香閣的芳卉進入四強,氣得天香閣老板現場發飆,破口大罵說李羿組織的這場比賽有黑幕。


    其實確實有黑幕,為《短歌行》譜曲的大師不是別人,正是徐先生,白世榮出價一萬兩請徐大師譜曲,而且答應幫他保密。當然了這事李羿也是後來才知道,但說實話高價請名家譜曲這不算什麽,隻要在評分環節沒有做手腳就行。


    而事實上,那一組的評分,徐大師給妙音的打分是四位評委中最低的,因為他覺得妙音沒有唱出他想要的那種感覺,隻能算是中規中矩。


    不過當時麵對天香閣的質疑,李羿處理的也很得當,天香閣老板發飆之後,李羿回應道:“隋老板,現場觀眾可都親眼看著呢,試問除了你還有誰覺著這場比賽不公平,雖說從演唱技巧來說,妙音與芳卉確實難分高低,但論起這現場效果,妙音勝了不止半籌,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隋老板反駁道:“那是因為他選了你的詩譜成曲,這裏麵有感情分!你和百靈給分偏高,這就是黑幕!”


    李羿強勢回答道:“比賽選曲沒有任何限製,你們天香閣也可以選我的詩譜成曲啊,又沒人攔著,至於你說感情分,那可當真是胡攪蠻纏,身為儒道中人,養一身正氣,豈會做出不公之事。隋老板,你若是執意鬧事,那從今往後這好聲音的比賽就與天香閣無關了。”


    隋老板冷哼道:“哼,一場鬧劇,誰稀罕,不比就不比!”說完隋老板就帶著他的人離開了現場。


    黑幕事件發生之後,上京城非議不斷,把大魏民歌會的熱度推到極點,當然有好有壞。這隋景春隋老板也不是什麽善類,找人暗中詆毀,四下散播謠言,更是公開指責李羿不公,連帶著說他好色貪財,華而不實。但身為青樓老板的他竟然說李羿的詞曲都是淫詞豔曲,還揚言要反三俗。


    唉,你說你一個開青樓的,說反三俗,那不就是反自己嘛!也不知道他的狗頭軍師是哪裏人,當真應該拉出去槍斃五分鍾!上京百姓對隋老板的反三俗多是嘲笑之語,但事實上,他這招看似昏招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因為這個時間李羿正在修訂教材,這個教材不僅關係到儒道文壇走向,更會對大魏第一次科舉產生決定性的影響,而就在此時有對李羿不利的流言,那破壞的可不是李羿在民間的形象,而是在朝廷!


    這隋老板的身後肯定有其他勢力支撐,因為朝中竟然有人配合,將李羿三位娘子兩位出身青樓拿出來說事,說他德不配位,不適合擔任朝廷官員,起奏皇帝要求罷免李羿。大魏民歌會也因為有人彈劾比賽的發起人李羿,導致最終決賽一再延期。


    李羿麵對謾罵和質疑沒有回應,他不是不想回應,而是在等,等隋景春背後之人露出破綻。拓跋俊看到彈劾李羿的奏章,心情格外的好,第二日早朝特意拿出這份奏章讓群臣商議,結果滿朝上下竟然沒有一人幫李羿說話。


    就連陶仲文都附和道:“啟稟陛下,老臣以為對於李樂府的彈劾一切屬實,李羿為人放浪形骸,不尊禮法,目無尊長,還曾多次當麵罵老臣是老銀幣,雖然不知道是個什麽意思,但怎麽聽都不是好話,所以老臣以為應當罷免他樂府令的官職,這還不夠,應當發配邊疆充軍!”


    陶仲文此言一出就好比在朝上扔出來一顆手雷,誰人不知這李羿與陶仲文關係最好,二人可以說得上是忘年交,李羿能入朝為官都是他引薦的,而現在他陶老鬼麵彈劾,不但沒有幫李羿說話,還要落井下石,群臣馬上意識到這裏麵肯定有問題!


    現在不是急著表態的時候,因為大家都知道這陶仲文是詭道主事人,最擅長陰謀詭計,他這一手肯定是要幹大事了,沒人願意蹚這渾水。


    拓跋俊倒是好奇問道:“這李羿可是老師您保舉之人,這滿朝上下人盡皆知,怎麽這次不但不保他,反而還要嚴懲啊?”


    陶仲文正色說道:“老臣有眼無珠,當初被這斯文才所惑,卻不曾想他竟是這般為人,為保證朝廷顏麵,官場清名還請陛下罷免李羿,發配西北充軍!”


    拓跋俊想了想問向孔修說道:“孔尚書,這李羿是你禮部官員,對此你有何看法啊?”


    孔修出班回道:“回陛下,此事證據確鑿,李羿的婚禮老臣是親自到場看過的,說他好色一點也不冤枉,除此之外李羿但任樂府令期間,時常早退,不坐班不管事,為官懶散確實德不配位。”


    孔修再一次引爆朝堂,群臣議論紛紛,拓跋俊麵露難色說道:“李羿此子確實有才,太後壽宴辦得確實漂亮,太後對其讚賞有佳,寡人也才賞賜他不久。突然間就說他德不配位,要罷免他,這事會不會有些打了寡人的臉啊?”


    刑部韓尚書出班說道:“啟奏陛下,賞歸賞,罰歸罰,若不能賞罰分明那法度何在,臣以為對於李羿之事應當徹查,如一切屬實那便依法懲處,我大魏人才濟濟,不缺恃才傲物之人!”


    拓跋俊搖頭說道:“行吧,那就依眾卿所言,禮部樂府令李羿停職在家反省,著大理寺、禮部、懸鏡司對其徹查,看看能不能查出除了好色散漫以外的事,一經查實嚴懲不貸!”


    就這樣李羿停職在家,為百靈和趙寒楓排舞編曲,而另一麵詩雨去麵對大理寺徹查其家產,禮部考核工作情況,懸鏡司探查結黨營私情況。


    說到這裏,估計明眼人都看出來了,李羿剛入官場才多久,哪能查出什麽問題來,他本就不貪財,也不出去交際,所以這結黨營私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禮部考核那就純是走個過場,樂府官員都是李羿那般風格,坐班?別開玩笑了,禮部要是把實情報上去,那就得把樂府一鍋全端了,再說了李羿在樂府的地位穩固。


    一番考核之下,樂府將李羿的工作量一報,製做新式樂器,編曲排舞與眾官員探討樂理,那叫一個恪盡職守,就連大魏民歌會都被當成李羿的工作業績給報上去了。


    三天後的早朝上,各部匯報徹查情況,拓跋俊聽完奏報開口問道:“老師,您看這查清了,現在李羿除了好色,娶了兩房青樓女子,可還有別的毛病?”


    陶仲文不悅道:“回陛下,按大魏律法,朝廷官員不得出入風月之地,而這李羿卻娶了青樓女子,這罪過還小嘛!”


    刑部韓尚書出班駁斥道:“首座大人此言差矣,李羿早在入朝之前便為詩雨贖身,她便不是青樓女子,此事算不得違法。”


    陶仲文笑道:“那百靈呢!百靈可是李羿擔任樂府常侍郎時接回上京城的,她在青安城留墨軒做女婠,還不算是青樓女子嘛!”


    一提到留墨軒,南宮亭不幹了,馬上站了出來說道:“啟稟陛下,那留墨軒乃是亡妻之妹所建,旨在收留各地受難女子,保護她們不被賊人所害,雖在官府商賈冊上登記的是青樓,但隻是吟詩作對對弈書畫,從未有過皮肉交易,若是將其定義為青樓那便是有辱亡妻,臣第一個不服!”


    南宮亭的出場讓朝堂諸位看清了一件事,想要用迎娶青樓女子之事拉李羿下水,那便會招惹到南宮一族,為了他一個小小樂府令得罪南宮家那肯定是不劃算。這還沒完,魯舒以《愛蓮說》一文當場駁斥彈劾李羿之人,大讚李羿清高與廉潔。


    就在風向發生改變之時,宇文政突然出站出來幫李羿說話,先是肯定李羿的文才然後大肆宣傳大魏民歌會在上京的影響力,最終卻把大魏民歌會定性成了一個卷起上京城驕奢淫逸之風且下作不入流的比賽,至此背後主謀終於下場。


    陶仲文就等他宇文政出麵,現在終於等到了機會,於是啟奏說大魏民歌會舉辦期間,有人私設賭局,以比賽成績增設盤口斂財,此事懸鏡司已經查實!他伸手拿出奏報並遞了上去。


    拓跋俊看完讓太監把奏報送到宇文政手上問道:“宇文尚書你看看,看看懸鏡司查證的這些是否屬實。”


    宇文政接過奏章看完之後淡定說道:“陛下,懸鏡司手段了得,竟能查出這些內幕確實不易,隻是不知為何卻沒有查到背後主謀。”


    陶仲文笑道:“這背後主謀深藏不露,把自己摘的那叫一個幹淨,所以懸鏡司查不到實證,也就沒有寫到奏報上。”


    宇文政冷笑道:“這麽說來陶首座是查出來什麽了。”


    陶仲文答道:“都是些流言,有說南宮家幹的,也有說是宇文家的手筆,這不是沒有線索嘛,也就無法再查下去了。”


    宇文政說道:“陶首座既然沒有實證,那為何要在朝堂之上點出我與南宮尚書?”


    陶仲文行禮道:“是老夫冒失了,還請兩位尚書大人海涵。”


    南宮亭不悅道:“陶首座以後這捕風捉影的事還是不要亂說,以免傷了和氣,我與宇文尚書相交多年,都知道彼此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但若是不了解我們的人,難免會產生一些誤會,那可就麻煩了。”


    此時身為丞相的公孫義站出來打圓場道:“行啦,大家周朝為官多年,不要因為一點小事傷了和氣。”


    宇文政回應道:“公孫丞相說得輕鬆,若是不講清楚隨便給我宇文一族扣帽子,那可不行。”


    南宮亭隨機附和,公孫義笑道:“唉呀,二位尚書大人,不至於,不至於,這陶首座哪會給人隨便扣帽子給二位啊,人家不是也道歉了嘛。”


    南宮亭冷哼道:“隨便說一句就算道歉,那我還說這借機斂財的是你公孫家幹的呢。”


    公孫義笑道:“南宮尚書大可以把這帽子扣給我公孫家,我決無怨言。”說完公孫義去拓跋俊行禮道:“陛下,為了不傷和氣,您看就把這事算到我公孫家頭上吧。”


    拓跋俊笑罵道:“丞相怎麽又要和稀泥,這事事關寡人親封的大魏第一才子,你還是別再攪和啦。”


    公孫義點頭道:“陛下所言極是,就算把這帽子扣到我頭上,隻怕傳出去也沒人信啊,嗬嗬嗬。”


    宇文政不悅道:“丞相的意思是說我與南宮尚書的腦袋正好適合這帽子了?”


    南宮亭罵道:“公孫義你又在這裏陰陽怪氣!到底是何居心!”


    公孫義搖頭笑道:“我哪裏陰陽怪氣了,南宮尚書莫要胡言,這可是朝堂,陛下可看著咱們呢。”


    眼看這三人就要吵起來了,鎮北王獨孤榮笑道:“你們三個別在這光動嘴皮子,要不就直接開打,南宮亭你也別欺負他們兩個書生,不用氣基再讓他們一手一腳,站在原地,你們三個就在這大殿之上打一架。


    本王也看個熱鬧,從前就一直看你們吵架拌嘴,從來沒動過手,怪沒勁的!索性今天就把新仇舊怨全算清,好好打一回,不過下手要有分寸啊,都是老胳膊老腿了,別真打出人命來。”說完他就拉著幾位朝臣往後退,給三人讓出個場地。


    拓跋俊給了一旁的周總管一個眼神,後者朗聲道:“大殿之上,陛下禦前幾位還是收斂一些,這可不是當年了。”


    周總管一開口,四人連忙行禮致歉,拓跋俊笑道:“你們情義深厚,寡人是看出來了,隻不過咱們還是說說正事,要敘舊可以去找母後,正好她老人家也閑著沒事,你們去陪她追憶當年也不錯。”


    鎮北王獨孤榮笑道:“回陛下,可不敢去驚擾太後,咱們還是說正事吧。”


    南宮亭也賠笑道:“對對對,說正事,說正事,就不用驚動太後她老人家了。”


    宇文政和公孫義都隻是賠笑,其實四人這種表現很簡單,當年獨孤榮和南宮亭都挨過蕭太後的打,記憶猶新,而宇文政和公孫義雖然沒受過皮肉這苦但也被蕭太後收拾得服服貼貼,一聽拓跋俊搬出太後那還能有別的想法?


    拓跋俊問道:“老師,那彈劾李羿之事到底如何處置?”


    陶仲文假裝沉思片刻開口道:“既然已經查實,李羿除了品行好以,沒有別的過錯,而韓尚書與南宮尚書也對他兩位妻子身份之事給出定論,老臣以為此事到此為止,還他一個清白就算了吧。若是陛下怕寒了那小子的心,可以稍加補償,但也不必賞賜太多以免跌了天家威嚴。”


    拓跋俊點頭道:“那就這樣吧,李羿官複原職,既然他喜歡蓮花,那等下寡人回書房親筆寫下青蓮二字當作補償送他如何?”


    陶仲文點頭道:“陛下聖明,此法甚妙。”


    於是乎李羿官複原職,大魏民歌會繼續舉辦。有人會問那彈劾李羿的人就不用受罰嘛?這古時啊言官彈劾即便有錯也不會受罰,這是為了廣開言路。至於這件事歸根結底是因為妙音進入四強,崩了宇文家的盤口,讓宇文一族損失了不少錢,所以才會有宇文政拿天香閣的隋老板當槍使。


    那些開設好聲音盤口的賭坊宇文家有份,南宮家也有份,隻不過南宮家的盤口正好是賭在那妙音能進四強,不但沒有賠錢,還賺了一筆,不然那南宮亭怎麽會幫李羿說話,當真以為他兒子跟李羿關係好,當爹的就會出麵幫忙,成年人隻談利益不談感情,現實社會別太天真。


    至於開設賭坊伺機斂財一事,四大家族各有自己來錢的出路,這方麵當皇帝的不能管得太死,要把握好尺度,不能把人往死裏逼對吧。再者又沒有直接證據指向南宮和宇文兩家,所以下旨查封這些賭場便是,當然了官兵去查封的時候,留下都是些小人物,大頭早就帶著錢跑路了,抓了幾個頂罪的,封條一貼,此事到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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