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李羿與蕭遙在樓船上推杯換盞聊了許久,那麽這位大魏皇帝對李羿的話到底會取信幾分呢?我們繼續往下看。


    蕭遙看著李羿突然起身,深施一禮正色道:“還請修緣為我大魏盡心竭力,寡人願以無雙國士待你!”


    李羿立刻起身同樣深施一禮道:“微臣願意為大魏出力,隻不過,還是那句話微臣散漫慣了,不願意早起上朝,更不願意成天和那些達官顯貴打交道,太辛苦,微臣受不了這份苦。”


    拓跋俊正色說道:“寡人可以特許你不上早朝,不坐班房,隻要寡人遇到難事可以隨時找到你,你能為寡人出謀劃策即可!”


    李羿抬頭看著拓跋俊笑道:“陛下,這樣會壞了規矩,若是讓天下人知道了,會滋長那些讀書人恃才傲物的性子,萬不可取。


    再者,微臣現在的日子過的就很好,小院不大,我們住著安心,不用擔心樹大招風,惹來他人嫉妒生出禍事。現在這樣,陛下有事微臣也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見李羿說的中肯,拓跋俊起身歎道:“修緣啊,無論是《科舉製》還是《治僧治道策》都是好點子,寡人當真是不知該如何賞你啊。”


    李羿笑道:“僅是一些策略,成與不成尚未可知,陛下若是想賞,不如等到這些策略當真見效時再行封賞吧,現在李羿受之有愧。”


    拓跋俊拉著李羿的手坐下,二人推杯換盞又聊了許久。拓跋俊更是向李羿請教帝王心術和製衡術,李羿笑道:“蕭兄,修緣可以給你寫一本書,正適合現在大魏的情況,還請蕭兄寬限一些時間,待我寫好便會奉上,此書不僅重仁德興忠義,對當今三足鼎立之勢亦有其深意,想來蕭兄讀完應當會喜歡。”


    蕭遙問道:“哦?修緣要寫書,這是打算為晉升四品大儒作準備了?書名為何?”


    李羿笑道:“《三國演義》講的就是魏蜀吳三個國家爭奪天下的事,與現在的天下三分很是相似。我也確實得為晉升做些準備了,寫書是必不可少的一步啊。”


    蕭遙點頭道:“那好我便期待修緣你的這本書,修緣寫好可要第一時間入宮送來啊。”


    李羿搖頭道:“修緣不想引人注意,還是低調一些好。”


    蕭遙頓時笑出了聲說道:“修緣,你還不想引人注意,那你辦歌會,成為上京第一才子?”


    李羿一聽,隨口來了一段饒舌:“那是為了真愛!實屬被逼無奈!不是為情所困,誰願上台叫賣!話說比鬥文采,修緣怎會懈怠?英雄不問出處,男兒隻論成敗!難掩胸中豪邁,自當風華絕代!yo!yo!yeah!”


    蕭遙被李羿突然整的這一出給驚住了,心想:老師說得對啊,這世間大才果然都有些詭異,這李羿精神上當真有些問題,不能以常人視之!


    蕭遙一臉尷尬地看著李羿,後者自知有點放縱過頭了,笑著倒酒與蕭遙對飲,二人又聊了一陣見入夜已深便就此作罷。


    蕭遙目送李羿離去,在船頭歎道:“李羿的確有真本事,正如老師所說,他的見識和頭腦比老師都要高出一籌,若能得他真心輔佐何愁我大魏不興,天下不得!”


    立在一旁的周管事笑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再得一大助力,這李羿不但才華出眾,更是文武雙全,可是不亞於獨孤龍的瑰寶啊!”


    蕭遙轉身看向周管事問道:“哦?你說他文武雙全,那寡人想知道他的武功現在是個什麽境界?”


    周管事回道:“回陛下,李羿攻防不均,單論防禦,有金剛神功護身,他的防禦力不弱於四品巔峰境的武夫。但是若論起攻擊,從現有戰報來看,他的進攻手段更像是道門術法,攻擊力也不弱,彭河一戰,一擊斬殺六十重甲墨家兵,當然那一隊重甲兵很有可能沒有困住獨孤龍的那隊實力強,但是這種殺傷力已經不弱於四品武夫,因此奴才斷定,他李羿的戰力已然處在四品後期。”


    拓跋俊望著李羿離去的方向點了點頭,問道:“若是他晉升大儒,豈不是會成為我大魏另一位超凡境下無敵的存在?”


    周管事想了想點頭道:“若他真能晉升大儒,隻怕獨孤龍也難勝他。”


    拓跋俊問道:“真到了那時候,他可是你的對手?”


    周管事笑道:“這個奴才也不敢妄言,但若是想在不傷他性命的情況下拿下他,怕是難了。”


    拓跋俊指著周管事笑道:“你這個老怪物,少在這裏陰陽怪氣!寡人知道你這一身修為來之不易,若是不到萬不得矣,不會讓你顯露真功夫的,隻是獨孤家與慕容家的比鬥快要到了,在你看來獨孤羽可能勝過那慕容白嘛?”


    周管事想了想說道:“二人十年前的那場比鬥奴才去看了,他倆平分秋色,不過這十年獨孤羽止步不前,而那慕容白,以奴才之見,應當還有上升空間,所以二人若是再交手,隻怕獨孤羽活不下來。”


    拓跋俊麵色一沉問道:“若是獨孤羽死了,那北境豈不是要起戰事?”


    周管事說道:“陛下放心,獨孤家與慕容家百年之爭,雙方各有勝負,北境沒出過什麽大亂子,等到二人決戰之時,奴才自然會去觀戰,若是匈奴人敢壞了規矩,那奴才就順手收拾了慕容白,正好補補身子。”


    拓跋俊問道:“怎麽?周總管身體有恙?還要獵殺超凡境的人才行?”


    周管事笑道:“奴才身體無恙,隻是陛下您也知道,奴才這身修為要守在您身邊才能壓製魔性,去了北境離您太遠,剛開始倒也無妨,但若是呆得久了,肯定會有些嗜殺,不過若是殺了那慕容白,吸幹他的精血,不但可以增長修為,更是可以煉化魔元消除魔性。”


    拓跋俊急忙問道:“若是如此,那為何不去狙擊超凡境的高手,徹底煉化魔元?”


    周管事笑道:“陛下,若是那樣隻怕會引發超凡境混戰,遭殃的可是平民百姓,而且天道也不會允許,屆時降下天罰,誰都跑不掉。”


    拓跋俊冷哼道:“哼,這些超凡境的人本就不應該存在於這世上,個體太過強大,隻會擾亂現有秩序,若是上天有眼,就應該直接降下天雷將這些人一並鏟除。”


    周管事笑道:“陛下莫要說天道的不是,上天自有安排,而且已經在進行了。從上古絕地天通開始,天人臨凡,凡人升天的通路都被阻斷,所以天道意誌也無法直接幹涉人間,而這些超凡境的人都是得天道認可的天選之子,他們存在的意義便是為天道辦事,做常人做不到的事。”


    說完這話,周管事也看向李羿離去的方向,淡淡說道:“不瞞陛下,他李羿也是天選之子,將來定然會入得超凡之境,隻是奴才現在還看不透他,不知他的天命到底為何。”


    拓跋俊正色道:“周總管此言當真?”


    周管事行禮笑道:“千真萬確,奴才之前並未發現李羿有何異常,但是在他立心之後,奴才從他身上感受到了天道的威壓,這種感覺錯不了。”


    拓跋俊驚歎道:“若他當真是天選之子,又生在我大魏,豈不是說上天眷顧我大魏?”


    周管事淡淡一笑說道:“也許上天正有此意,但是天道至公,奴才也不敢斷言。”拓跋俊與周管事一同看向李羿離去的方向,各有心思……


    話說李羿下船上車,此時已經是宵禁,上京城內不允許隨意走動,不過好在有一位小太監一路陪著李羿,遇到巡邏官兵亮出金牌自然是暢通無阻。


    馬車將李羿送回皇家獵場時已是午夜,禁軍守衛看到李羿回來便要向詩雨報信,卻被李羿攔住,他說道:“我都已經回來了,你們還報什麽信啊?”


    值守士兵答道:“這是萬司樂特意交代我們的,說是隻要李大人回來不管多晚都要通知她。”


    李羿笑問:“你們是不是收了詩雨的好處才這麽聽她的話?她又不是你們的上司,說!她給了你們什麽好處!”


    那名值守的士兵不好意思的說道:“額,當真是瞞不過李大人,萬司樂晚上給我們送來了好酒好菜,所以……”


    李羿哈哈大笑,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說道:“正所謂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不怪你們,放心,這事兒我不會告訴王統領的,也不會為難你們,不用報信了,我這就回去,你們好好值守吧!”


    李羿邁步進入獵場營地,回頭四下張望,見沒人跟著,這才放下心來,一溜煙鑽進了趙寒楓的營帳。


    趙美人從夢中驚醒,抽出長劍直刺過來,李羿早有準備,左手抓住趙美人持劍的右手,右手一把攬住美人纖細腰肢,輕扣美人手腕長劍掉落,順勢接劍向下一甩,長劍刺入地麵,收右臂將美人貼到自己身上。


    李羿把嘴湊到趙寒楓耳邊,輕聲說道:“別怕,是我,今晚不走了。”說完伸出舌頭在趙美人耳邊舔舐,僅是一句話,一個動作,趙寒楓瞬間癱軟在李羿懷裏。


    李羿抱起美人放在床上,然後帳中紫氣彌漫,床板震顫,嬌喘聲,吱呀聲,撞擊聲交織,此情此景有詩為證:


    秋夜帳暖又生煙,楓葉凝露夜難寒。不知搖曳何時起,隻因喧聲難出圈。


    月下撫琴奏千鳥,去上瑤池把酒歡。雙人共演獅子舞,巧燕南去春才返。


    待那霧氣消散,趙寒楓沒有半分平日的清冷與古怪,修長的身形像是一條蟒蛇纏繞著獵物,她摟著李羿,把頭靠在他胸口,撥弄著頭發,溫聲道:“你今晚真不走了嘛?”


    李羿撫摸著她的後背笑道:“明天早點起來再走。”


    趙寒楓乖巧的點頭恩了一聲,然後問道:“李郎打算何時起?我也好準備一下。”


    李羿想了想說道:“天明吧,天明便起,你若是起不來,就不必管我了,我又不是不會穿衣服。”


    趙寒楓拽了拽薄被說道:“既然要早起,那便快睡吧。”說完閉上眼睛,李羿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美人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


    第二天一大早,趙寒楓打好水,笑著服侍李羿洗漱穿衣,看著美人的笑容,李羿問道:“怎麽讓你伺候人還這麽開心。”


    趙美人揚起下巴得意道:“要你管,我就願意笑,不行啊!”


    李羿搖了搖頭,穿好衣服,拉開門簾,四下張望,確認此時無人,這才走出營帳,裝作一路風塵仆仆的樣子,往大帳走去。趙寒楓並沒有送他,而是躺在床上傻笑,沒多久就又睡去了。


    話說這西門大官人,啊呸,李大官人回到大帳之中,居然看到詩雨和百靈睡在一張床上。李羿笑了笑,走出大帳去張羅早飯,回來的路上卻碰到了星月二人,兩個傻丫頭驚呼道:“官人?你回來了?怎麽還端著早飯?快給我,快給我。”


    李羿笑道:“沒事,你們兩個吃飯去吧,今天早飯我伺候詩雨和百靈,你們等會兒過來收拾一下就好。”


    星月二人點頭離去,李羿端著托盤就回到了帳中。李羿擺好碗筷,隨後又去準備洗漱的東西。百靈聽到了動靜,起身查看,發現李羿已經備好了早飯,剛要說話,被李羿用一個噤聲的手勢打斷並示意她先去洗漱。


    百靈笑盈盈的去洗漱,沒一會兒就坐在李羿對麵,輕聲道:“相公什麽時候回來的?”


    李羿笑道:“早就回來了,沒看都把這些準備好了,看你們睡得香不忍吵醒你倆,話說你倆怎麽睡到一張床上去了?”


    百靈吐了吐舌頭湊到李羿耳朵邊上嘀咕道:“本來我是要去偏帳睡的,又怕你半夜回來直接就在大帳睡了,所以就粘著詩雨姐姐聊聊天等你,結果就都睡著了。”


    李羿捏了捏百靈的小耳垂,然後盛了一碗粥遞給百靈說道:“知道你們等我等得辛苦,這不,今早我為你們準備早飯,快喝粥吧。”


    百靈接過粥吹了吹開始吃早飯。詩雨似是聽到了李羿的聲音,慢慢睜開眼睛,問道:“星兒,月兒,是相公回來了嘛?”


    李羿給百靈一個噓的動作,隻聽詩雨聲音調高了一些喊道:“星兒,月兒?”


    隨後起床的聲音傳來,詩雨嘀咕道:“這兩個臭丫頭又去哪裏偷懶了,當真是欠管教!”


    李羿和百靈同時看向屏風,隻見詩雨邊穿衣服邊走了出來,“呀!相公回來了!怎麽也沒人通報!星兒月兒呢?”


    李羿指了指桌上擺好的餐具說道:“起來了,就快去洗洗,然後過來一起吃早飯。”


    詩雨轉身就去洗漱,一邊擦著臉一邊說道:“星兒月兒呢,怎麽讓相公準備早飯啊?”說完她坐在了李羿旁邊,接過李羿送來的粥問道:“相公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也不見值守的禁軍通傳啊。”


    李羿說道:“你啊,下回少拿酒菜收買人家,也不來點實際的東西,想憑著這點好處就讓人家聽你的啊!”


    詩雨邊吃邊說道:“這就是你的不懂了吧,我一個婦道人家,又不是他們的上司,這些小恩小惠他們也不會擔心我是有意賄賂,就是幫個小忙。這樣一來大家麵皮上都好過,我既沒有白求人家幫忙,他們也不過是舉手之勞,這樣最好!難不成我還真塞銀子?那樣他們才不敢收呢!”


    李羿笑道:“好好好,你辦事穩妥,我放心,星兒月兒我讓她們去吃早飯了,等會兒就會過來,這兩個丫頭啊傻是傻了點,不過還是挺好的,你以後對人家好點!”


    詩雨白了一眼李羿說道:“我對她們好不好你怎會不知?怎麽招,你不是色心再起相中我這兩個丫鬟了?我可告訴你姓李的,少打她倆的主意,將來我可是要給她倆尋個好人家的!你別動壞心思!”


    百靈笑道:“姐姐,相公哪裏會對星兒月兒動壞心思啊,你想多了。”


    詩雨看著李羿嘲諷道:“百靈妹妹,你可別把他想得太好了,他可是幹過很多齷齪事的!比如扒下別人的衣服給和尚看女子的胸脯!”


    李羿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你提這事幹嘛啊!那不是被逼無奈,打又打不過,轟又轟不走,才出此下策嘛!”


    詩雨不依不饒道:“我可還記得當時你那一臉興奮的眼神!”


    百靈一聽這話立馬放下碗筷,伸手捏住李羿左耳,問道:“真有此事?”


    李羿被百靈的動作驚到了,心想:這可真是不學好啊,才跟詩雨在一起待幾天,怎麽也喜歡動手動腳的了?


    然而還不等他多想,身旁的詩雨伸手捏住了李羿另一隻耳朵斥責道:“說是不是有這事!我可曾誣陷你?”


    李羿被兩位娘子捏著耳朵當真是左右為難,無奈說道:“確實幹過,可我不是沒法子嘛!”


    百靈加大了手勁,由捏轉提,李羿耳朵抻得痛疼,腦袋不自覺得往左側揚,詩雨也不甘示弱,也加大了力度,同時還說道:“沒法子?那你就用這樣下作的手段?我看你就是想看人家的胸脯!”


    李羿被二人薅著耳朵直接提了起來,疼得齜牙咧嘴,連忙抱拳求饒道:“兩位女俠,小的以後不敢了!求二位高抬貴手,放小的一馬吧。”


    百靈笑道:“好,那就是高抬一手!”說完手勁更大,提得更高,詩雨笑著也照作,李羿被迫踮起腳尖跳起芭蕾,哀求道:“小的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求二位女俠放我一條生路吧!”


    二人同時冷哼一聲鬆開了手,然後坐回座位若無其事的繼續吃飯。李羿揉著耳朵,小聲嘟囔道:“唉,學好千日不足,學壞一日有餘!”


    百靈和詩雨同時放下筷子,瞪著李羿說道:“你說什麽!”


    李羿低頭喝粥不敢多說一個字,就這樣安靜了一會兒,還好星月二人來到,才打破了尷尬,畢竟在星月二人麵前還是要給李羿留些臉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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