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李羿放了一個大招藍條清零,退出戰鬥,南宮雪與獨孤龍又起了內訌,就在這危機時刻,一道金色身影落入了戰場,那麽這人是誰,接下來又會是怎樣的局麵呢,讓我們一同往下看。


    那金色身影不是別人正是金剛寺的濟雲,俊和尚念誦著佛號說道:“阿彌陀佛,小僧金剛寺濟雲,受師傅之命前來救助小師叔,還請諸位施主行個方便,暫時停戰。”


    宇文野沒好氣道:“你小師叔是誰?”


    濟雲回道:“李羿,李修緣正是小僧師叔,請問他可安好?”


    南宮雪冷聲道:“姓李的為了阻攔這些叛軍,已然成了廢人,現在人在樹林裏躺著呢。”


    獨孤龍說道:“濟雲小師傅,你可以帶著修緣先走。”


    濟雲看向宇文田行禮道:“阿彌陀佛,請問這位施主,可否先行停戰,讓我帶小師叔離去嘛?”


    宇文田心底盤算著,若是不允隻怕對手又要加上一個怪和尚,看身手肯定不簡單,不如先賣個人情放他走,然後再收拾獨孤龍與南宮雪,於是開口道:“可以,那你現在速速帶著李羿離去吧,若是走的慢了,可別怪我。”


    濟雲行了個佛禮,慢慢向前走,走到南宮雪與獨孤龍身邊,開口道:“想來二位是小師叔的朋友,勞煩引路。”濟雲行禮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宇文野見狀高聲喊道:“他們二人不能走!”


    濟雲停住腳步,一個眼神瞪向宇文野和宇文田,他們二人瞬間感覺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壓力,仿佛是被一個凶神惡煞的怪物盯上了,僅僅這一眼就讓他們感覺到頭皮發麻,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宇文田的口中呢喃出幾個字:“金剛怒目!”


    宇文野沒有聽清,問道:“父親你說什麽?不能讓那個和尚帶獨孤龍和南宮雪走啊!”


    聽到宇文野的話,所有士兵都舉起了武器隨時準備動手,而宇文田大喊一聲:“讓他們走!”


    濟雲向宇文田行了個佛禮,又向獨孤龍和南宮雪做了個請的手勢,隨後三人走進樹林。待三人的身影消失不見,宇文野問道:“父親為何讓他們就這麽走了?這可是斬殺獨孤龍最好的機會啊!”


    宇文田一個巴掌直接扇在兒子臉上怒道:“你這個蠢貨什麽都不懂!你知道那個和尚是個什麽修為嘛?佛門金剛!剛剛他已經手下留情,否則剛剛那一眼就可以送你我歸西了!”


    宇文野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宇文田繼續說道:“佛門金剛,佛門三品超凡境!真要動起手來,可以輕鬆殺光我們所有人!”


    宇文野還是一臉吃驚的表情說道:“那個小和尚才多大啊,能有超凡境?”


    宇文田歎了一口氣說道:“唉,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才!一點見識都沒有,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


    宇文田下令道:“迅速打掃戰場,把重甲都收好,所有人退回北岸!”士兵們聽到了命令開始行動……


    把畫麵轉向李羿這邊,濟雲跟著獨孤龍和南宮雪找到了李羿。此時的李羿正無力的癱靠在一棵樹下,他看到濟雲眼中露出一絲驚訝,然而他沒有開口,因為確實無力,要不是南宮雪渡了一成神力給他,助他反補精力,現在的他應當還處在昏迷當中。


    濟雲來到李羿麵前打坐,雙手合十開始念誦經文,大約一柱香後,李羿麵色恢複了許多,精神力也恢複了不少,雖然還是動彈不得,但是已經能夠正常說話和思考了。


    濟雲說道:“小師叔可感覺好些了嘛?弟子愚笨,沒有師父那般本領,也不會藥師法門,所以隻能誦經幫您恢複些許精神力了。”


    李羿擠出一絲笑容問道:“沒事,我已經好多了。話說濟雲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濟雲講出原委,五天前的清晨詩雨匆匆忙忙闖進金剛寺,找到正遠大師,說昨晚做夢,夢到李羿從半空中墜落在一條河畔,生死不明,非要讓正遠給解夢。老和尚哪會這個,隻能跪在佛像前請求佛祖、菩薩的指引,然後正遠心底浮現速援二字。正遠立刻明白李羿有難,令濟雲火速趕赴青州救援。


    小和尚自然不敢耽擱,一路疾行,日夜不休啊,兩天便趕到了青安城,到了留墨軒一打聽才知道李羿來了青州城,又趕來青州,半路碰到了南宮的護衛護送小葉子和南宮雪的丫鬟回青安,這才得知李羿帶兵來阻攔宇文田。於是濟雲一路南下,但是他也不知道李羿在哪裏,也不認識獨孤龍留下的記號,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找,好在他聽詩雨說李羿在河邊,他就尋水而去。來到彭河之時,正好感覺到遠處有佛法顯現,這才來到此地。


    李羿聽完笑道:“多謝佛祖保佑,多虧了詩雨,要沒有她隻怕今天真要死在這裏了。”


    南宮雪冷聲道:“哼,我怎麽可能讓你死在這裏。”


    獨孤龍忍著笑,問道:“濟雲小師傅,你既然來了是不是可以助我們一臂之力,幫我們抵擋宇文田?”


    濟雲行了一個佛禮道:“阿彌陀佛,獨孤施主佛門四大皆空,不問凡塵之事,小僧此行隻為護我師叔周全,其他的事不會插手。”


    南宮雪冷哼道:“哼,我就說佛門沒什麽真本事,來個金剛卻什麽也幹不了!”


    濟雲對南宮雪的話當然是不會在意,他對李羿說道:“小師叔,弟子背您回青安城還是回上京城?”


    李羿現在就是沒有力氣,但凡能動手肯定賞這小和尚一記光明頂!李羿搖頭道:“你背著我跑,隻怕沒到地方,我骨頭先散了。”


    濟雲問道:“那小師叔打算讓弟子怎麽辦?”


    李羿開口道:“我現在動不了,要在這裏休息一天,你就在這陪著我就行。”


    濟雲點了點頭,開始打坐,李羿突然罵道:“你這個死腦筋!你得先去告訴外麵的宇文田,別進這樹林打擾我休息!讓他們尋別處走!”


    濟雲想了想問道:“小師叔,這算不算是插手凡塵俗事啊?隻怕不好吧?”


    李羿嗬斥道:“說你笨,你就真不動腦!我說了我現在動不了,隻能在這裏休息,而那宇文田要從這過,他還要殺光這裏的所有人,你不去趕他走,難道還打算讓他在我麵前殺人?那我還能休息嘛!再說了我也沒讓你管俗事啊,我隻是讓你給我一片清淨的樹林休息,這裏哪來的俗事啊?你不是奉師命來救我的嘛,那現在抓緊去吧!把他們趕走就是救我了!”


    獨孤龍淡淡一笑,南宮雪一臉不屑。濟雲想了想,起身向李羿行了一個佛禮說道:“弟子明白小師叔的意思了,這就去勸宇文施主走。”說完轉身往林子外走。


    李羿對獨孤龍說道:“龍大哥,有濟雲在,我這邊就不用擔心了,不會有事的,但若那宇文田再造渡橋,可就全靠你了。”獨孤龍笑著點頭道:“我明白,隻管毀橋,不去力戰便是。”說完獨孤龍轉身離去。南宮雪明白李羿的用意,知道這次不會再有什麽危險了,呼出一口濁氣,在李羿旁邊打坐調息。


    話說濟雲走出樹林,此時宇文田的部隊已經將戰場打掃的差不多了,隻差埋葬屍骨,見到濟雲,宇文田行禮道:“這位小師傅,是要帶著李羿離開了嘛?”濟雲看著滿地的屍體,行了一個佛禮,隨後開始念誦超度經文,想要幫助這些亡魂超度,宇文野剛要開口卻被宇文田一個眼神製止,待濟雲念完超度經文,宇文田問道:“小師傅打算何時出發?”


    濟雲行禮道:“回這位施主,我小師叔損耗過大,一時間無法動彈,需得在這片樹林中休養,請您和您的部下不要打擾他。”


    宇文野怒道:“你這和尚好不講理,李羿要休養,與我們何幹,我們急著趕路,眼前的樹林正是最近的路!你卻不讓我們過!你這是有意阻攔我們嘛!”


    宇文田伸手攔住兒子開口道:“小師傅,佛門什麽時候開始插手俗事了?”


    濟雲道:“阿彌陀佛,小僧並不是要插手俗事,你們與小師叔的過節,小僧不問因果,不問對錯,隻是要護我小師叔周全,所以還望施主行個方便,換條路吧,小僧絕不會阻攔。”


    宇文野憤怒地看著濟雲,宇文田搖頭歎道:“既然小師傅打算插手,那老夫倒想要看看小師傅如何在不殺生的情況下阻止我們!”他這句話是刻意刁難,無非就是試探一下濟雲的底線。宇文田一揮手,一隊人馬開始向樹林前進。濟雲站到樹林前念誦一句佛號,雙手合十,霎時間整片樹林籠罩在佛光當中。


    那隊人馬先是一驚,領頭人轉身看向宇文田,後者給了他一個繼續的眼神,他隻好硬著頭皮往前走,到了樹林前麵,伸手試探,結果像是一麵無形的牆擋在身前。他撿起一塊石子丟了過去,石子毫無阻礙穿過,而他再次嚐試走進樹林卻被擋在牆外。他回過頭看向宇文田,後者歎了一口氣下令道:“我們走,換條路。”隨後大隊人馬開始撤退,濟雲站在原地等待著他們全部離去,這才回到李羿身邊。


    李羿問道:“他們走了?”


    濟雲回道:“沿著河向西走了。”


    李羿點了點頭然後閉眼休息,小聲說了一句:“在這待到晚上,若是無事我們再走。”


    濟雲點頭稱是,在李羿一旁打坐誦經。不過事情不會這麽簡單,宇文田雖走,但是在北岸留了十幾人監視著這邊,自己帶著大隊人馬到西麵十多裏外建造渡橋,這當然是無奈之舉,他自知憑著這些人根本不是濟雲的對手,隻能另尋他路。他也知道新建渡橋怕是難上加難,獨孤龍一定在某處埋伏等待著出手的時機。


    不過宇文田也不是等閑之輩,他讓隊伍中武道六品以上的人臨時穿上重甲,假裝成訓練有素的重甲兵守在造橋現場,又放出暗哨到河對岸探查。兩個多時辰後,渡橋馬上就要建好了,宇文田稍稍鬆了一口氣,可彭河之水突然炸出一道水柱,將即將建好的渡橋衝毀,這是獨孤龍潛在水中所為,他破壞渡橋之後借著河水的掩護消失不見,讓宇文田想出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打。


    宇文田知道再拖下去要出大事,這時監視樹林的人來報林中佛光消失,宇文田懷疑這是李羿的計謀,派出一支小隊人進入林中探路,結果是雖然中了陷阱死傷了一些人,但是這隊人馬順利通過了樹林直達山口,而且沒有發現伏兵。得到這個消息的宇文田在分析著李羿和獨孤龍的想法,可是宇文野坐不住了,他說道:“父親您不是說追兵最晚天黑就到嘛,現在離日落隻有一個時辰了,若再不走,那可就全完了!”他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宇文田當然也知道,隻是明知前麵有埋伏還要往裏鑽?


    宇文野催促道:“父親您快想個兩全的辦法吧!”


    看著兒子和眾將士,宇文田呼出一口濁氣歎道:“宇文田對不住列位了,我不能帶著大家共往大梁成就一番大業了,縱然過了樹林,前麵的山口也定然會有埋伏,肯定是場惡戰,會有人死在那裏!現在若是有人要走,我不會阻攔,但是我宇文田發誓,隻要能隨我到達大梁的,宇文田絕不負他,定然是新軍的基石,我宇文田拜托大家了!”


    宇文田起身向每一位將官行禮,對著眾兵卒行禮,他說道:“知其可為而不為之,可謂其庸,知其不可為而為之,可謂其勇,今日宇文田父子將身家性命都拜托給列位勇士,請列位與我同往大梁,立新軍,成大業,共創未來!”


    在宇文田一番鼓舞下,這隊人馬的士氣提高了不少,這就是儒道兵家的厲害之處,雖然不能身先士卒,但確可以用別的方法來鼓舞士氣,所以說對於文人帶兵和武將帶兵孰好孰壞,各有說法。在戰前動員之後,大隊人馬出發,他們都知道這是入梁前的最後一仗了。


    大隊人馬再次抵達渡橋北岸,宇文田一聲令下,眾將士衝過渡橋進入樹林,宇文田帶著幾名護衛緩步過橋,待到所有人都衝進樹林,宇文田向那名四品巔峰境的護衛行禮道:“龐統領有件事還要拜托給你。”


    龐護衛問道:“將軍吩咐便是。”


    宇文田指著自己的兒子說道:“勞煩龐統領帶著野兒從別路前往長江渡口,將他送往南梁到劉宏那裏,我有恩於劉宏,他不會知恩不報,定然會接納我兒並護他周全,到了那時,龐統領何去何從,自己定奪。”


    宇文野聽到父親的話滿臉疑惑道:“父親,這是何意?為何要龐統領帶我一人走。”


    宇文田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說道:“前麵怕是一條死路,你是為父唯一的兒子,從小便把你寵壞了,你變成現在這樣為父有很大的責任,現在隻能送你最後一程,接下來的事可就全靠你自己了。今後行事萬不可再肆意妄為,無法無天,沒有了為父和家族的護持,你要謹言慎行,低調做人,到了大梁一切聽從劉宏安排,你明白嘛?”


    聽到父親的話像是遺言,宇文野滿是悲傷,他知道無論說什麽父親也不會改變心意,他跪倒在地,向父親磕了三個頭,宇文田欣然受之,隨後再次向龐統領深施一禮,後者抱拳還禮,伸手拉起宇文野,往北岸走去。


    宇文野終於忍不住淚水,哭了出來,還掙紮著想要父親與他一起走,宇文田給了龐統領一個眼神,後者一記手刀將宇文野擊暈,抗在肩上,對宇文田說了一句:“將軍珍重,龐某定會送公子去南梁,也會護在他左右,以報將軍之恩。”


    宇文田揮手轉身說道:“走吧,無論生死,我也會與眾將士一起上路!”這是他的底線,死也要和自己苦心栽培的將士們一起死,這些耗費了他數年心血,花費了無數金銀打造出來的新軍,是他的命,若是這支新軍沒了,他也沒有活下去的理由。


    進入樹林,看著各種陷阱留下的屍體,宇文田沒有遲疑,堅定前行,幾支羽箭飛來,被身旁的護衛攔下,他抽起馬鞭加速前行,奔向樹林深處,因為他聽到了前麵將士的喊殺聲,他要去指揮戰鬥,他想要帶領這支新軍走完最後一程。然而當他來到前線時卻震驚了,眼前全是自己部下的屍體,而對麵森然列隊的是一排排滿身紅甲隻露出眼睛的部隊,這是禁衛軍,皇帝的禁衛軍!沒有皇帝陛下的聖旨絕對不能離開上京城的禁衛軍,雖然人數也就在千人左右,但這些衛軍的戰鬥力可不是普通軍陣可以比擬的。


    在大魏禁軍、鎮北軍和定南軍是戰力最強的三支部隊,分別由皇帝、鎮北王和定南候掌控,而禁衛軍則是禁軍之中專門負責守衛皇城的精銳部隊,尤其擅長防守戰。宇文田心底一個個問題浮現:為何禁衛軍會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這裏?為何皇帝會知道自己反叛的事?為何在禁衛軍麵前自己的部隊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宇文田看著眼前自己被屠戮殆盡的隊伍一臉的茫然,他淡淡說道:“幾位若要逃命,現在還來得及,再晚隻怕要隨我一同上路了!”身旁的護衛看向宇文田,抱拳行禮,然後四散逃離。禁軍並沒有追殺這幾人,此時宇文田的部隊已經被殺光,他是親眼看著最後一人中箭倒地,他打馬向前走到禁衛軍對麵問道:“你們的統領何在?叫他出來見我!”


    禁軍隊伍分開,讓出一條通路,魯舒與一名統領緩馬走出,看到魯舒宇文田瞬間明白了,為何自己的隊伍會在禁軍麵前如此不堪一擊,為何皇帝陛下會知道自己的事。但是他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這些禁軍是如何悄無聲息的埋伏在這裏的,他開口問道:“魯巨子,今日敗局已定,不知可否賜教一二?”


    魯舒笑道:“宇文大人想問什麽盡管問吧,知無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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