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李羿感覺自己的右手有些不對勁便進行查看,然而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那道紫霄神雷難道說隻是為了給他設下一個限製?到底真相如何,讓我們拭目以待。


    李羿凝聚才氣於右手掌心,也沒有發現什麽變化,然而一個念頭閃過,他匯聚少許浩然正氣到掌心,隻見掌心處突然出現一個形似閃電的紫色印跡,而且有電光閃爍。李羿心底一驚,這是紫霄神雷?剛才那道紫霄神雷不僅為我打下了一道禁製,更是賦予我以浩然正氣使用紫霄神雷的能力!


    李羿立刻攥緊右拳收回浩然正氣,原地打坐,心中默念起《金剛經》,待他念完最後的咒語,整個人突然來到了不動明王法相的靈台,看著自己二十丈高的六臂紫金不動明王法相,伸出右手,將浩然正氣匯聚於掌心,隻見那法相背後生出的一隻右手上出現紫色電光,紫色電弧從掌心激射而出,不斷發出劈啪聲。


    李羿閉起眼睛,念出《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和《大悲心陀羅尼經》,那六臂紫金不動明王法相出現電火花的右手中突然迸發出無數條紫色的電弧,劈啪聲音不絕於耳,李羿開口說了一聲“積!”那條右臂化成深紫色,而掌心的電弧不再毫無規律的放電,而是像有了指揮一樣在右掌五指間來回激發,形成了一個紫色的電光球。


    李羿再說了一聲:“定!”那電光球趨於穩定,有節奏的向外放射出電火花。李羿看著靈台之中的紫金不動明王法相,開懷一笑。李羿慢慢睜眼回到了現實世界,在與不動明王法相交流之後,李羿多了一張底牌,想到這裏他搖頭笑道:“南宮姑娘,想不想聽什麽曲子?我現在心情不錯,可以唱給你聽!”


    南宮雪冷聲道:“有這閑功夫,李大才子還是想想等下如何退敵吧!”


    李羿被南宮雪噎得難受,又不好發作,隻好暗自唱起《大悲咒》平複心情,然而就在他唱了兩遍之後,覺得神清目明,思路清晰,大腦運轉飛快。李羿回頭看向樹枝上側臥的南宮雪說道:“南宮姑娘,可否勞煩做個木桌和兩個木凳?”


    南宮雪淡淡說道:“我的劍不是用來砍樹的。”


    李羿歎了一口氣,喊道:“王統領,勞煩你做個木桌和兩個木凳。”


    隻聽樹林中傳來轟隆一聲,不一會兒王雙抱著一個大木墩子上麵還放了兩個小木墩子,笑著放到李羿麵前,開口說道:“李大人,您將就一下,我是個粗人,這個活怕是幹的不太利索。”


    看著相對算是平整的木墩,李羿笑道:“恩,這就可以了,再勞煩把它們放到橋上去。”


    王雙將木墩子放在橋麵正中,然後回到李羿麵前問道:“李大人還有何事吩咐?”


    李羿笑道:“你現在安排人在林中打些野味,選一百人在樹林邊上生火烤肉,哪怕宇文田來了也不用管,隻管烤肉做飯,做好了就吃,若是吃完了就換另一百人來。”


    王雙問道:“大人?不用在林中埋伏了?”


    李羿笑道:“還埋伏什麽,等下若是嚇不走他宇文田,就等著死戰吧。”王雙雖然不解但是依然是領命而去。李羿對南宮雪招手道:“南宮姑娘,下來坐坐。”


    南宮雪從樹上跳下,與李羿來到橋上,她看了一眼小木墩,伸手一指,如雲劍來回穿梭,片刻功夫,那小木墩如同拋過光一般,李羿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他問道:“你的劍不是用來砍樹的?”


    南宮雪淡淡說道:“我沒用劍啊,隻是用了劍氣。”


    李羿差點沒直接開罵,他也不示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南宮雪修整好的木墩上,然而他坐下之後又猛得跳了起來,那木墩子燙屁股!南宮雪沒憋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捂著嘴說道:“李大才子你這才華當世無雙,怎麽連點常識都不知道啊?劍氣在這木墩子上來回打磨,雖沒有起火但也肯定是燙的啊,鑽木都能取火,你這都不懂?”


    李羿拍著屁股,看著南宮雪輕輕一揮劍,一道寒霜從劍鋒之處落在木墩上,南宮雪伸手試了試溫度,笑盈盈地坐了上去。李羿雖然氣不過,但等下還要用到南宮雪,強忍著火氣,心裏罵道:要不是看你有幾分姿色,還是將來的皇妃,我非要好好教訓你不可!哼!南宮雪,你等著!


    李羿慢慢坐下,這時已經有騎兵開始生火做飯,南宮雪問道:“這又是你的疑兵之計?”


    李羿點頭道:“即便能成功,也隻是騙他最後一次了。”


    南宮雪問道:“你打算怎麽騙他?”


    李羿指了指南宮雪說道:“用你騙他啊?”


    “用我?用我怎麽騙?”


    李羿笑道:“你是南宮家的希望,我猜那宇文田並不知你是偶然參與此事的。”


    南宮雪瞬間明白了李羿的想法,笑道:“原來如此,那這次賭點什麽?”


    李羿問道:“南宮姑娘你這麽喜歡賭嘛?”


    南宮雪淡淡說道:“反正閑來無事,就當為這無聊的等待增加一些趣味罷了,怎麽你不願意?”


    李羿心想:不是不願,而是怕你不敢,咱們賭脫衣服的?你敢嘛!真是的!當然李羿不可能把心裏話說出來,他隻是笑道:“那南宮姑娘想賭點什麽?”


    南宮雪想了想說道:“若是你贏了我就陪你單獨出去吃飯,若是你輸了,就再給我講一部像《白蛇傳》那樣的故事,如何?”這種賭注對於李羿來說那還用想嘛?當然是一百個答應了!南宮雪淺淺一笑,心中竊喜。


    李羿並不知道南宮雪與他單獨相處一直都在用無情劍心壓製著各種情緒,他也不知道南宮雪情智已開,而且對自己有些好感,在他看來現在的南宮雪隻是隨性而為罷了。南宮雪與李羿聊起了剛才的三首詩詞,李羿為其講解其中典故,比如“珠有淚”和“玉生煙”。


    二人正聊得起興,王雙拿著兩隻烤好的野雞過來,李羿與南宮雪接過野雞,王雙又掏出一個水袋笑道:“南宮小姐,李大人,這是屬下私藏的酒,就剩這些了,可不是屬下偷喝或者不肯拿出來,隻是一路疾行軍,這會兒才有生火做飯的機會,二位一路辛苦既然有肉若是無酒想來肯定有些不痛快,屬下這酒雖然不好,但是這行軍打仗不易,希望二位不要嫌棄。”


    李羿拍了拍王雙的肩膀,笑道:“王統領我看好你!你將來必然能當上將軍啊!”


    南宮雪笑而不語,王雙擺手道:“可不敢讓李大人這麽叫,屬下區區一個百夫長,可當不得統領二字。”


    李羿笑道:“那就叫王大哥,怎麽說你也比我大上幾歲,這一聲大哥理所應當。”


    王雙連忙擺手道:“不敢,不敢,李大人年輕有為,屬下不敢和李大人稱兄道弟。”


    南宮雪笑道:“王大哥你這是不給李大人麵子?”


    王雙一時間摸不清二人是什麽意思,隻好苦笑道:“兩位就別拿屬下逗樂子了,你們慢慢吃,有什麽事吩咐一聲就是!”然後轉身走了。


    王雙走進樹林後,南宮雪笑道:“你為何要拿他打趣?”


    李羿正色道:“我可不是拿他打趣,我是真拿他當朋友,這一路行來你也看到了,王大哥做事都很認真,而且穩重,可不像是個粗人,應當是不善於察言觀色和阿諛奉承,所以一直沒有晉升的機會。”


    南宮雪笑道:“這種人軍中有很多,難道你有意幫他一把?”


    李羿笑道:“我幫他?南宮姑娘莫要說笑了,要幫也是你能幫他,我可沒那個能耐。”


    南宮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二人邊吃邊聊,南宮雪打開水袋,仰頭倒酒,喝了一大口,隨後甩給李羿,後者接過水袋,同樣喝了一大口,笑道:“想不到南宮姑娘也有這般性情的一麵。”


    南宮雪擦了擦嘴角的酒漬說道:“我可是將門後人,李大才子莫要小瞧了我南宮一族。”


    李羿笑而不語,吃著烤肉,不一會兒,吃飽喝足的李羿起身伸了個懶腰說道:“估計宇文田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南宮姑娘可要吃快些,省著等下那幫人帶起的塵土,髒了這上等的野味。”


    南宮雪不以為然,自顧自地細嚼慢咽。然而南宮雪才吃了小半隻野雞,河對岸就傳來了部隊行進的聲音,李羿看著南宮雪正色道:“來得還挺快,正好,那你就慢慢吃慢慢喝,我唱首歌給你助助興。”


    李羿說完運起金剛神功在他們二人身前設置一道金鍾罩,這樣一來風沙塵土便吹不過來,李羿抱起吉他,坐在南宮雪對麵,後者依然吃著烤野雞,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宇文田重整了隊伍,雖然逃散了些人,被水衝跑了些人,但他還是整合了將近三千的人馬。


    宇文田縱馬上前說道:“李常侍當真是好興致,居然還能在橋上飲酒吃肉。”


    南宮雪抬起頭看了一眼宇文田,淡淡一笑,隨後繼續吃了起來。宇文野瞬間認出了南宮雪,這很正常,上京第一美人,想認不出都難,宇文野來到父親身邊說道:“父親,南宮雪為何會在此?難道說南宮家的人馬到了?”


    宇文田看向樹林邊正在吃飯的士兵,心底犯起了嘀咕:看裝扮那些都是定陳軍陣的人,難道說定陳軍到了?不對,若是援軍到了李羿早就和我們直接開打了,他肯定是在故弄玄虛!


    李羿看穿了宇文田的疑惑笑道:“宇文大人別多想了,我就林邊這點人馬,林子裏沒有埋伏,你要是想硬闖現在可是最佳時機,他們是定陳軍陣的人,不歸我管,現在正在吃飯,可以說是毫無防備。”


    宇文田審視著林邊吃飯的人,他們大多已經吃完,有些人走進樹林裏,很快換了一批人出來!宇文野罵道:“李羿!你不是說樹林裏沒有埋伏嘛?那這些換班出來的人又是什麽!”


    李羿回過頭看了一眼正在換班吃飯的士兵,歎道:“啊,許是我記錯了,南宮姑娘帶了多少人來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們問問南宮姑娘?”


    宇文父子把目光放到南宮雪身上,而南宮雪毫不理會,仍然是細嚼慢咽。李羿笑道:“啊,可能是南宮姑娘不願意和你們這些叛國之人說話,這樣吧,之前宇文野公子不是說我是戲子嘛,那李羿就給大家唱首歌,助助興,就當賠罪了!”說完他彈起吉他開唱,邊唱還邊比劃: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間終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閑


    既然不是仙難免有雜念道義放兩旁利字擺中間


    多少男子漢一怒為紅顏多少同林鳥已成分飛燕


    人生何其短何必苦苦戀愛人不見了向誰去喊冤


    問你何時曾看見這世界為了人們改變


    有了夢寐以求的容顏是否就算是擁有春天


    李羿唱第二遍的時候,南宮雪下意識地跟著音樂的節奏搖晃起身子點著頭,很是享受的樣子。在李羿唱歌的時候所有人都能看到淡淡的紫氣從彭河水中飄出,匯入李羿的身體,宇文田當然知道李羿這是在收集才氣,剛才那一擊一定消耗巨大,但是李羿和南宮雪的鎮定讓他無法下定決心進攻,雖然在人數他這一方占有絕對優勢,但若是在橋上開打一個南宮雪已經讓人頭疼了,再加一個不知深淺的李羿,他一時間猶豫不決。


    此時宇文野開口道:“父親咱們不都商量好了嘛,全軍衝殺過去,就算林中有埋伏也不會有多少人,為何此時不下令啊?”


    宇文田罵道:“你這個蠢才!那南宮雪是什麽人?是南宮家的掌上明珠,南宮亭會讓自己的寶貝女兒以身犯險嘛?你就是一根筋,做事就不能動動腦子!”


    宇文野被父親罵得不敢反駁,隻得低聲問道:“那現在又該如何?再拖下去,隻怕追兵就要到了。”宇文田看向橋上的李羿與南宮雪,心底暗暗盤算。


    李羿開口問道:“這戰又不戰,退又不退,到底是何意啊?難不成喜歡聽我的歌?那李羿再為宇文大人唱上一曲?”


    南宮雪突然間點了點頭說道:“恩,好啊,再唱一首。”


    李羿笑著彈起吉他,唱起了那首《菊花台》,隨著他的歌聲紫氣再現,宇文田看著李羿眼中露出了一絲凶狠,他慢慢吐出一個字:“撤!”


    宇文野驚訝道:“撤?父親?為何要撤?”


    宇文田直接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怒斥道:“沒聽見我的話嘛!撤!”


    宇文野滿臉的錯愕,隨後掉轉馬頭,喊道:“撤!”大隊人馬開始撤退,不一會兒,北岸再次恢複平靜。李羿呼出一口氣,說道:“總算是唬住了,南宮姑娘看來你要陪李羿吃飯了!”


    南宮雪淡淡開口道:“你高興得太早了,我能感覺到那宇文田動了殺心,他最後看你那一眼,肯定是打算讓你不得好死的。”李羿聽到這話不由得心底一震,看向宇文田離去的方向。


    話說宇文田這邊僅僅是退進了樹林中,同樣是十幾人圍坐在一起,宇文田這次沒有讓眾人商議,他說道:“等下我會派出手下幾名四品護衛先行發起進攻,看看能不能擊殺那李羿,即便不能隨後全軍強行渡河,樹林中肯定有埋伏,大家還要小心行事,一旦衝出樹林,隊伍迅速集合。那山口有沒有埋伏還不知道,不過隻要衝過那道山口,前麵再無險路,壽陽王的人馬就在長江南岸等候,隻要我們到達接頭的渡口便可離開北魏了,到了大梁我們便是新軍元老,新的貴族,宇文田在這裏拜托大家了!”


    說完宇文田起身向眾人行禮,眾人起身還禮。這時一名傳令兵騎馬趕來,隨後跪倒抱拳說道:“報告將軍,距此西邊十裏處正在建造的渡橋被一高手所毀。陳統領請示將軍是否再行搭建?”


    宇文田問道:“傷亡多少人?”


    傳令兵說道:“重傷三人,輕傷五人,戰死十人,對方目的是要破壞渡橋,所以傷亡不大。”


    宇文田陳思片刻說道:“不必再報了,讓陳統領把人帶回來!”


    “諾!”傳令兵上馬離去。有人問道:“將軍,您說那兩座橋會不會也被毀了?”


    宇文田點頭道:“應該是這樣的,李羿果然留有後手,他就是想讓我們從這裏渡河。”


    另一人說道:“如此說來這一路肯定設下了不少埋伏啊,將軍今天我們一定得渡過彭河,渡河之後毀掉渡橋還可以阻攔追兵。”


    宇文田點頭,然而他還未開口隻見另一個傳令兵跳下馬來,抱拳行禮道:“報將軍,東麵十裏正在建造的渡橋被毀,我方傷亡共計三十餘人。方統領請示將軍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宇文田淡淡說道:“讓他們都回來吧!”


    “諾!”傳令兵轉身離去。


    所有人將目光投向宇文田,後者沉聲道:“既然他李羿想讓咱們從這邊路走,那便隨了他的願,傳令下去,準備鐵索陣和囚牛陣,擊殺李羿和南宮雪!”


    圍坐的眾人齊聲道:“諾!”隨後分頭準備。


    又過了一會兒第三名傳令兵來報,宇文田直接說道:“不必報了,直接叫高井把人帶回來!”


    “諾!”宇文田背過身抬頭看著天空若有所思。不到一個時辰,造橋的三隊人馬到齊,稍作休整,將近六千人的隊伍列陣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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