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李羿吃了羅漢果,修為大漲,紫金不動明王法相已經長到二十丈高,相當於原來的四倍,那麽接下來又會發生什麽樣的故事呢,我們接著往下看。


    正遠給李羿講解了佛道儒武,四大流派的修行根本,佛門修為全看心境,修習佛法更講究悟性,屬於極致的唯心主義,你能悟到多少,就能使出多少佛法。


    道門修行講究的是尋道,何為道,可以大概理解為自然規律,與儒家學習有些類似,就是去掌握和理解自然規律,但是兩家對掌握規律的用法完全相反,儒家是打破原有規律,而道家則是利用這個規律。


    儒家修行講究個學習,可以歸納為知識改變命運,比如言出法隨,就是我知道這個東西原本的規則,但可以通過我的知識來改變原有規則,實現以文亂法。


    而武道修行講究的是日積月累,重基礎,穩紮穩打,將自身打造成一個法則,獨成一方天地,然後用自己的天地法則去打破別的法則,這就是以武犯禁。


    總結一下就是佛門修心,道家修道,儒家修智,武夫修力。


    正遠之所以給李羿講這些,是為了讓李羿明白,修行佛法與修行其他法門的區別,而對於悟性極高之人,修行佛法就是見效最快的流派。


    其實主要目的還是想讓李羿剃度出家,當然了這是完全不可能的,我們的主人公李羿小童鞋,李修緣小盆友怎麽可能會舍棄這世間的美人呢!所以李羿聽完正遠的講解,心裏是這麽盤算的:啊,這麽說來,習武我是沒戲了,修佛麽,現在已經是佛門中人了,以後看心情慢慢修唄。


    儒家的吹牛嗶大法還是很厲害,這個技能必須點滿!修道嘛,以我的各種科學知識,是不是可以碾壓那些牛鼻子?這事還真不好說,鬼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是個什麽自然規律,得找個機會去試試才行,天宗和人宗在大魏境內都有道場,恩,找機會試試水再說!


    李羿再三謝過正遠,二人便往大雄寶殿走。進入殿內看到詩雨跪在觀自在菩薩像前祈禱,他很納悶,心想:詩雨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拜起觀自在菩薩了?難道是之前那道保護她的金光,讓她有什麽想法?還是說菩薩要點化她?別鬧,菩薩你這麽幹就不地道了,你這不是在我身邊安眼線嘛!怎麽招,想看我禮佛心誠不誠嘛?


    “並不是,貧僧隻是覺得萬施主與我有緣。”


    觀自在菩薩的聲音突然從心底傳來,嚇了李羿一跳,差點沒跌坐在地上,他馬上排空心思,念道:“菩薩,咱們不是都說好了嘛,下次先打個招呼,然後再說話嘛!”


    “哦,我給忘了,再者你剛才想的問題太多,我怕回答慢了,你說不定會胡思亂想出什麽不該想的來呢!比如我是不是看中萬施主之類的。”


    “菩薩,您說笑了,修緣對您還是相當敬重的,咋也不能想到那些不可能的事!”


    “那便好了,我隻是給萬施主一個機緣,看看她的佛性,若是她有佛緣,也許將來有機會成為我的弟子。”“菩薩您沒開玩笑吧?”


    “出家人不打誑語。”


    “成成成!菩薩,您快給機緣吧!我等著!”


    隻聽詩雨口中念道:“多謝觀自在菩薩護持,身為李郎家眷,他既已成為佛門俗世弟子,理當隨夫禮佛,為此詩雨想請一尊觀自在菩薩像回家祭拜,隻是我出身低賤,身居青樓,怕菩薩不願設像在那汙濁之地,所以想向菩薩請願明示,能否請一尊菩薩像回家?”


    話音剛落,觀自在菩薩像就亮起金光,照在詩雨身前,金光凝聚成了一尊六臂觀自在菩薩像緩緩落在詩雨手中。詩雨雙手捧著菩薩像滿心歡喜,把菩薩放在一旁連忙叩拜。


    正遠笑著從供桌上抽出一塊紅布將菩薩像蓋上,對詩雨說道:“萬施主看來與菩薩有緣,能得菩薩親賜法像,善哉,善哉。”


    詩雨起身一臉得意地看著李羿,李羿雙手接過菩薩像掂量了一下,心中嘀咕道:“菩薩可夠小氣的,這是木像,應該是外麵塗了一層金漆吧,居然都舍不得送個純金的,唉!”


    “李羿,你再敢胡言,別怪我出手教訓你!”


    “阿彌陀佛!菩薩恕罪,弟子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胡說了!”


    “哼!”


    李羿抬眼看了一眼大殿上的觀自在菩薩像,又看了看手中的菩薩像,咧嘴一笑。


    就這樣李羿帶著詩雨和星月二人離開了金剛寺,走出大門時,回頭看去,大門外的匾額已經變成紅底金字的金剛寺。李羿突然明白佛法修心與儒家言出法隨有異曲同工之妙。


    之前從來沒有人修習佛儒兩道,是因為他們認為佛家講究眾生平等,與儒家上敬天地君親師的禮法不合,其實這是錯誤的理解,因為佛家講的眾生平等不是說人與人之間的平等,而是生命權重的平等。


    什麽意思呢,就是你踩死一隻螞蟻和殺死一個人所犯罪的孽是一樣的,因為螞蟻上輩子很有可能就是個人,佛門忌殺生,因為佛家知道六道輪回,所有生靈都有可能轉世成為其他東西,或者生物。想通此間道理,李羿是豁然開朗,之前還不知道該怎麽去和老銀幣解釋自己拜入佛門的事呢!


    回到了謫仙樓,李羿和詩雨因菩薩像的擺放產生了爭執,詩雨是想把菩薩像放在自己的梳妝台上,也就是放在臥室裏,這引來了李羿的強烈反對!因為李羿知道,菩薩是可以通過法像觀察世界的,這就相當於在自己的臥室安裝了一個攝像頭,你知道那邊的人什麽時候打開攝像頭看看啊!


    萬一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多不好,所以李羿堅決反對將菩薩放在臥室內。二人爭執了一番,最後李羿以菩薩像應當坐北朝南,且要設有佛龕、供品為由,成功將菩薩像安放在了一間雅室內。


    其實菩薩對於供品啊,佛龕啊,還有朝向什麽的根本就不在乎,菩薩是什麽境界,怎麽會計較這些凡塵俗事。但是詩雨她是第一次請菩薩像回家,也是第一次禮佛,被李羿這麽一忽悠,信以為真,按他的意思辦了。


    話扯遠了哈,咱們言歸正傳,將菩薩像安置妥當,李羿拉著詩雨來到床邊握住詩雨的手溫柔地說道:“詩雨啊,今天是我沒考慮周全,讓那公孫嬋惹你不開心了,她是被慣壞了,咱不跟她一般見識哈!但是有一點倒是提醒了我,為你贖身之事應該提上日程了。”


    詩雨坐到李羿懷裏,柔聲說道:“李郎,難道說你有錢了?”


    李羿搖頭道:“沒有錢,但是有掙錢的辦法了!”


    “哦,李郎打算怎麽掙?”


    “靠我的名氣掙錢!”


    “名氣?寫詩作畫?雖然能掙錢,可是想掙夠一萬兩,怕是要好久。”


    李羿依舊搖頭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現在離計劃啟動還差一個契機,等契機到了,我再告訴你怎麽辦,再者正好也把計劃做得更完美些。”


    “李郎,那你可要多費心了。”


    “光費心可不行,還得費力呢!”然後呢李羿就把詩雨撲倒在床上,在學會金剛神功之後,第一次實操,嚐試了一下自己的金槍不倒神功。當然了,實驗非常成功,怎麽個成功法呢?有詩為證:


    擂鼓衝陣月滿盈,鳴金收兵天已明。海棠嗔怒嬌無力,梨花淺笑意難平。


    翌日,李羿看著還躺在床上不願起來的詩雨,笑著在她嬌美的小臉上親了一口,梳洗過後,獨自前往君子閣。到了君子閣,門房當然認得李羿,連忙上前打招呼道:“李公子,您可算來了,老爺可都念叨您好久了!”


    李羿施禮問道:“敢問小哥,先生是怎麽念叨我的?”


    門房小哥就是原來的夥計嘛,和李羿也算熟悉,知道陶仲文和李羿的關係非比尋常,便學起了陶仲文的模樣,彎腰躬背,一副老人姿態,摸著並沒有的空氣胡須學著陶仲文的口吻說道:“哼!李羿這小王八蛋,竟然入了佛門!太不像話了!他不知道前朝滅佛之後,佛門與儒道已經完全對立了嘛!


    你說他怎麽還跑去拜入佛門!他都沒說拜入老夫門下!雖然老夫能教他的也不多,但那佛門就能教他啊?這個小王八蛋,我看他什麽時候來,等他來了,非要臭罵他一頓!


    啊,他讓老夫去懲治佛門,自己卻拜入佛門,他這是搞什麽明堂啊?在戲弄老夫不成!唉!越想越氣!真想去謫仙樓把他從溫柔鄉裏拉出來打上一頓!”


    話說這前朝滅佛是當時的北魏成武帝拓跋濤主導的,拓跋濤信奉道教,還特意在上京城東南建立了一座天師道場,並改年號為太平真君,北魏皇室從此與天師府結緣。在太平真君六年,爆發了一場聲勢浩大的起義,為首之人名為葛吳,擁有部眾十萬餘,占據長安城,自封天台王,署置百官。


    成武帝拓跋濤率軍親征,攻克長安之時竟然在寺廟中搜出了大量軍械和錢糧,這可把皇帝氣壞了,隨即下令查抄寺廟,誅殺僧侶。結果又在寺廟中查出郡守和城中富人寄存在寺廟的大量財物,這成為了滅佛行動的導火索。


    當時的司徒崔然對佛門一直沒有好感,便借機勸諫拓跋濤滅佛,就這樣成武帝下旨聯合道家與儒家對佛門發動了清剿,北魏所有佛寺無一幸免,就連上京城的西山寺都被夷為平地,佛像被毀,經卷被焚,僧侶不肯還俗那就是一死,所以許多僧人遁入深山老林,若不是當時的太子拓跋宏暗中保護,正遠和正覺怕是早就逃到西域或者南梁去了。


    在這場佛門浩劫之中,儒家表現非常搶眼,當時的陶仲文還隻是禮部的小吏,正是因為在滅佛行動中表現突出才進入了皇帝的視野。直到成武帝拓跋濤晚年才放鬆了對佛門的打擊,這也要感謝來自南梁的蕭太後,是她在拓跋濤身邊說了不少好話。蕭太後原本就是信佛的,在拓跋濤死後,蕭太後主政之時又給了佛門不少幫助,佛教這才慢慢恢複生氣。


    李羿看著小哥到位的表演,笑出了聲,誇讚道:“小哥學得可太像了!當真是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了!”


    “你們兩個可是在背後議論老夫?”


    陶仲文的聲音傳來,嚇得李羿一激靈,嚇得小哥當場就跪在地上了,李羿轉過身施禮道:“修緣見過水德居士。我與小哥並沒有在背後議論先生,修緣隻是想知道先生近來可好,小哥也隻是形容了一下先生對晚輩的一點建議。”


    陶仲文:“哼!你這個佛門俗家弟子,來我君子閣做甚,就沒有和尚閣,僧人閣可去?”


    李羿心中腹誹道:呦嗬,看來這氣性是真不小啊,得嘞,您瞧好吧!


    李羿正了正身子說道:“聖人雲三人行必有我師焉,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雖學無前後,但達者為師。誠然,修緣深感佛法與我儒家言出法隨有異曲同工之妙,而又各有所長,遂入佛門修佛法,探究此間真意。”


    陶仲文:“胡說,我儒家言出法隨怎會與那佛法相近,佛家唯心,又不尊皇權,目無王法,隻講因果報應,與我儒家禮法相悖,你投身佛門,老夫與你無道相通。”


    李羿:“非也,非也,先生,修緣有個大膽的想法想與先生研討一番,不知先生可有空閑?”


    陶仲文:“沒有!”


    李羿:“唉,聖人雲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又有見賢思齊,見不賢而自省之。修緣認同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先生想來是要與修緣行君子之交,不願走得過近,修緣理解先生良苦用心。”


    李羿說完轉身要走,陶仲文笑道:“好一句君子之交淡如水,修緣你是知道老夫以水德為號,才用這番言語阿諛奉承。也罷!老夫就聽聽你的想法!隨我上樓一述吧!”然後李羿就跟著老者上了樓。


    門房小哥這才起身一笑,想著還是李公子會說話,總能討得老爺歡心。李羿把自己對眾生平等的理解講給陶仲文,並且說明自己想要結全佛法與儒道法門再開一派。


    這個世界的儒道並不是指孔孟儒學,而是指所有讀書人的修行教門,包含諸子百家,傳到現在派係也有很多,諸如儒道兵家多在兵部,儒道法家多在刑部和禮部,儒道墨家多在工部,儒道禮學多在禮部,儒家詭道就是陶仲文領銜的下野派,這些學派都是以自身學識掌握著獨特的技能,比如兵法、斷案、設計製造、祭祀禮法等。


    這些流派都不是以言出法隨為專攻的流派,而李羿是打算開創一個以言出法隨為核心,佛法為支撐的法術流派,命名為儒道法宗。


    陶仲文聽了李羿的想法也是為之一震,說道:“修緣,你這開宗立派之事,可有什麽進展?”


    李羿說道:“修緣現在未到四品大儒之境,還沒有言出法隨的能力,一切還在謀劃當中。待我修為到達儒道四品,開宗立派之事自然水到渠成。”


    “哦?你為何這般自信?”


    李羿笑著伸出左手對著窗外喝道:“燃!”一道火柱從他掌心噴出一丈多遠,隨即快速收手避免太過引人注意。陶仲文見狀驚訝道:“這是佛門法術?”


    李羿點頭道:“正是,此法以精神力為引,可以理解為以燃燒精神力為代價使用的火係法術,雖然破壞力不俗,但是消耗很大,所以修緣要通過言出法隨來改進這種法術,畢竟咱們儒家的言出法隨所消耗的是浩然正氣,相對來說代價很小。修緣就是想以此法開創新的流派。”


    陶仲文點頭讚許道:“好!隨你去吧,若需要老夫幫忙,盡管開口,畢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嘛!”


    就這樣李羿哄得老頭開心,怡然自得地離開了君子閣。回謫仙樓的路上,李羿碰到了熟人,誰呢?前任上京第一才子楊華!他是去君子閣向水德居士請教學問的,正巧李羿從君子閣出來,二人就在主街上碰麵了。


    是楊華先發現的李羿,他上前行禮道:“李兄,許久不見,聽聞李兄成了佛門俗世弟子,恭喜恭喜啊!”


    李羿還禮道:“楊兄,同喜同喜。”


    這話給楊華整懵了,同喜?什麽意思?何喜之有?隨即問道:“同喜?李兄何意?”


    李羿笑道:“儒家自來與佛門不和,我入了佛門,肯定被儒家不喜,這樣一來,修緣在儒家的地位自然要降低許多,此消彼長,楊兄的地位自然就會上升了!”


    楊華笑道:“李兄莫要開這般玩笑,雲昊對李兄之才是心服口服,可不敢說什麽地位!”


    李羿聽出來這楊華對上次的失敗還有幾分不甘,靈機一動,笑道:“哦,原來楊兄還對上次之事耿耿於懷,那不如這樣,你我再切磋一次,什麽文體,什麽題目,都由楊兄來定,你看如何?”


    李羿心裏想起了周董和山雞哥《頭文字d》裏的片段,山雞哥對冠希哥說:“我記的你贏過我一次,想不想贏第二次啊?”李羿現在就是這個心態,小子,我已經贏過你一次了,你還想不想讓我贏你第二次啊!這種感覺好高冷啊!恩!很是傲驕嘛!


    然後李羿用滿是真誠的眼神看著楊華,當然了,真誠當中有些許期待,有些許調侃,有些許同情,總之眼神很複雜。楊華看出了李羿眼中的複雜情緒,文人自傲,又好相輕,再者都是年輕人,心氣自然是有的,儒家大無畏,不服輸的精神再次體現!


    楊華朗聲笑道:“哈哈哈哈,李兄當真敢和雲昊再比一場?”


    李羿有些疑惑道:“楊兄不敢?”


    楊華:“有何不敢,李兄,雲昊早就想再與李兄切磋詩文,一較高下了。”


    李羿煽風點火道:“啊呀楊兄,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何必要爭一時高下。你我兄弟之間,何必非要分出個勝負呢。”


    楊華:“李兄此言差矣,你我以文會友,分出高下又不傷和氣,有何不可?難道李兄你怕了?”


    李羿歎道:“倒不是說怕了,隻是楊兄好不容易才得到上京第一才子之名,修緣不想壞了這般好名聲啊。”


    楊華:“虛名而矣,何足掛齒,再者若是勝不了李兄,這上京第一才子豈不是說笑?”


    李羿:“既然楊兄執意要比,修緣應下便是。”


    楊華:“好,那我們相約五日之後,地點嘛還在謫仙樓如何?哪裏跌倒在哪裏爬起來不是?”


    李羿欣然接受道:“好,那文體和題目楊兄可有定論?”


    楊華想了想說道:“不如請幾位大儒現場出題如何?”


    李羿猶豫道:“請大儒出題自然是好,隻是謫仙樓可是青樓,隻怕大儒不願踏足煙花之地啊。”


    楊華說道:“確實如此,那李兄可有何良策?”


    李羿陳思片刻說道:“這樣吧,地點就選在謫仙樓外廣場,場地的事由我來安排,至於大儒和題目就請楊兄費心了。”


    楊華笑道:“好,李兄放心,雲昊自詡君子,不會有任何小人行徑,五日之後謫仙樓前廣場上,你我各作三首詩和一篇文章,由大儒當場出題,再決高下!”


    二人擊掌為約,行禮分別,李羿連忙趕回謫仙樓,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詩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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