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在這裏了?名冊上的那個娟兒怎麽回事?”我指著上麵的一個名字問。


    “娟兒年紀到了,前兩日依然放出宮去了。”陸嬤嬤回答著。


    我點了點頭,說:“你們之前都是伺候大皇子的。如今公主也回來了,你們要好生伺候。以後就交到了陸嬤嬤手下,跟以往一樣,如果有什麽問題,隻管找嬤嬤就是。”


    底下的人應了一聲,陸嬤嬤有些驚訝的看著我,我雖然本事說要挑挑揀揀,可是沒有什麽有用的消息,我隻能先全把她們留下。在我眼皮子底下,總好過再去別處禍害的好。


    讓眾人離開,我獨留下了陸嬤嬤,陸嬤嬤兩手垂在身體兩邊,恭敬的瞪著我的訓話。


    “嬤嬤,日後這些人您多留意,如果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哪怕是芝麻大小的事情,也要立刻向我稟報。知道嗎?”


    陸嬤嬤聽我如此交代,有些不解的抬起頭。我走在她身邊,問:“難道你不曾聽過回圓說北國話嗎?”


    嬤嬤這才恍然,努力回想,說:“難道大皇子平日裏有時嘀嘀咕咕的說的是北國話?”


    看著她一臉茫然,我點了點頭,指著花名冊上的名字,說:“這些人你給我盯住了,若是找到北國的奸細,本宮和皇上一定大大的有賞。”


    陸嬤嬤忙點頭應了,我這才讓她退下,果兒苦著一張臉回來了,和陸嬤嬤差身錯過。走到我麵前,她無奈的看著我,說:“皇上回宮停留不過片刻,戴上燕妃就走了。身邊伺候的人也是不知所以,隻是知道,皇上回來生了好大的氣呢。”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廢後傳言


    自從王府之後,靳旬好像對我一下子沒有了興趣。一連幾日都是和海藍珺珂為伴,這讓果兒和蘭霜有些慌了。特別是今天一早,他又將除夕家宴的事情吩咐給了海藍,後宮中甚至有人傳出了廢後的流言。我坐在一旁看著長榻上回圓回言和齊耳三個孩子玩耍,蘭霜卻在一旁不住的嘆息。


    “你怎麽一點兒也不著急呢?”蘭霜實在看不下去了,一下子站到我麵前,擋住我的視線。我不得已抬頭看了她一眼,無奈一笑,說:“著急做什麽?”


    “如今廢後的傳聞已經滿天飛了,皇上竟然都像聽不見似的。整日和海藍珺珂在一起,你就不怕真的讓海藍替了你的位置嗎?”


    “杞人憂天。”我伸手把她撥到一旁,淡淡的說,“就算是他真的動了廢後的心,我還能去跪著求他?我這皇後本就是個擺設,有什麽好擔心的。再說了,他還要指望哥哥在前線賣命,就算是對我不滿,也要等到北境收復之後再說。虧你跟了他這麽多年,這點兒事情也看不明白嗎?”


    蘭霜怔怔的站在那裏,我感覺她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我。不甘心的坐在我身邊,她看了一眼那邊照顧著孩子的幾個宮人,悄聲的說:“你這次回來怎麽變得個人似的。以往在王府,皇上稍有不悅,你就急的火上房似的。如今事情都到了這步田地,你竟然還沉得住氣。”


    我沒有看她,隻能在心中默默地回答。從前我對他上心,是因為我心裏滿滿的全是他,如今,我的心已經被眼前的孩子占滿了,他要如何,我自然不會在意的。


    可是話我不能說明,我隻能故作無奈的嘆氣,惆悵的說:“沉不住氣我又能如何,現在海藍珺珂的作用卻是比我大。竹燕國的勢力不容小覷,海藍珺珂是維繫這層關係的關鍵紐帶。我若是此時任性妄為,隻能給自己招災惹禍。”


    蘭霜被我的理由說服了,她在一旁不再說話。我欣慰的看著回圓小大人似的照顧著弟弟妹妹,嘴角掛著欣慰的笑。


    半天,蘭霜終於不再提靳旬,我這才起身拉著她走出門去。來到院子的涼亭,果兒為我裹上了披風,我們坐了下來。蘭霜身上的毒,讓她不畏嚴寒,反倒在溫暖的屋中不能久待。四麵通透的涼亭,對她是最舒服的地方。


    “這些日子也沒見你,歡兒的臉可還好?我想盡快的見見她。”


    蘭霜伸手摸著冰涼的石桌桌麵,說:“她的臉至少不再爛了。隻是精神還是時好時壞的。這件事對她的打擊太大,隻怕一時半會兒的緩不過來的。你若是見她,隻怕會把她刺激到,我怕她到時候會傷到你。”


    “那張臉是她唯一的資本,如今這樣,難免受到打擊。可是我的時間不多,有些事情,我必須向她親口證實。”


    聽我這麽說,蘭霜臉色晦暗起來,她有些抱歉的說:“我宮中的醫書我都翻遍了,也沒有找到破解噬心丹的記載。過些日子我準備去趟孤島,宇文澤當初留下了不少醫書,希望那裏能找到些有用的東西。其實噬心丹用的藥都是常見的東西,而且都是對身子有益處的好藥。可是這十八味藥材之間互克,就像是一個環環相扣的鏈條。按道理講,隻要能夠找到拆開這個鏈條的關鍵所在,毒性便可克服,十八位都是良藥,我實在找不到入手在哪一味上。”


    “相生相剋,以毒養毒。會不會解藥其實是一種毒藥呢?”我大膽的胡亂猜想。沒想到蘭霜竟然點了點頭,認可了。


    “我也在這麽想。如果良藥無法解,隻能考慮毒藥。可是問題在於,如何試藥呢?萬一不對,隻怕毒沒解開,反倒起了不好的效果,到時候,隻怕會毒上加毒呢。所以,在沒有十足的把我之前,我實在不敢妄下定?,隻怕一時疏忽,適得其反就麻煩了。”


    我看著她苦悶的樣子,實在有些不忍心。她自己還在被火毒荼害之中,卻要為我如此操勞。


    “這件事情先放一放,事已至此,也不是可以強求的。我現在想知道,世上可有讓人說真話的藥?”


    蘭霜看著我,點了點頭,說:“傳說中是有的。”但是隨即她又澆滅了我的希望,“現實之中從未見有過記載。”


    我有些無奈,用腳尖劃著名腳下的方磚,悶頭不語。蘭霜用她滾燙的手拉住我,問:“你究竟想從範靜歡那裏知道什麽?莊兒,你可以信任我的。”


    我抬起頭,笑了笑說:“我不是不信任你,隻是,這是我們範家的家務事,我實在不詳假人之手。你知道,當初父親通敵叛國的證據是一堆北國書信,宇文澤說,是有人放在了父親書房之中。當初他雖然確實想過拉攏父親,卻被他拒絕了。所以我懷疑,是家中出現了內鬼。從後來歡兒的種種表現,我不得不懷疑,一切與她是有關係的。”


    “她如今已經這副樣子了,就算是她又能如何?皇上已經為範家翻案,一切糾結還有什麽意義呢?”蘭霜不解的看著我,提出心中疑問。


    我終於決定有些話還是要對她說:“我想證明的事情重點不在父親身上,而是我懷疑歡兒和北國人有什麽瓜葛。你也知道,哥哥手刃了號稱是始作俑者的宇文專珠。既然始作俑者是北國人,那麽實施者歡兒,彭家,可能和北國毫無瓜葛嗎?如果事情真如靳旬如今對外宣布的一樣,彭威虎不過是被人利用了,那歡兒呢?若真是她把誣陷的證據放入父親書房的,她那些書信到底是從哪裏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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