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旬,要不你再辛苦一箭,把她也給解決了。反正你也不相信,她就是範靜莊。”


    我不敢去看靳旬的表情,嘴角掛著一抹苦澀,閉上眼睛。


    果然,耳邊再次傳來長箭射出帶著的哨音,箭頭的殺氣一晃已經快到我麵門。突然,一條鞭子纏住了我的身體,兩腳離地,千鈞一髮之際,我被宇文澤用鞭子拉到他馬背上。


    不可思議的睜開眼睛,宇文澤嘴角平平,眼神寒烈的看著對麵再次收起弓箭的靳旬。


    “哈哈哈,皇上果然有魄力。”宇文澤拍手叫好,又麵露難色的說,“皇上究竟怎麽才會相信,她就是範靜莊呢?”


    這才反應過來,漏洞百出的故事,就是指的這個。


    對麵靳旬並沒有說話,我別過臉看向他,模糊之中,隻覺得他一臉嚴肅。


    突然,宇文澤扣在我腰上的手緊了一下,我不自覺的靠在他胸口。感覺對麵靳旬的神色又嚴肅了幾分,我想推開宇文澤,卻根本動彈不得。


    這次對陣,根本談不上對陣,雙方未動一兵一卒,隻是死了一個假冒的人質。


    “宇文澤,朕隻給你一天時間,交出回圓,雙方重新修好。如果你再執迷不悟,朕保證,踏平北國!”


    靳旬說完,鳴金收兵,宇文澤也不糾纏,調轉馬頭,回了大營。


    回去之後,我並沒有再被送到之前的那個帳篷,宇文澤帶著我,回到了他的大帳之中。一進去,我嚇了一跳,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兩手朝上被吊在樑上。


    驚魂未定,我發現哥哥一臉陰沉的坐在那裏,看到我們進來,他眼神狠辣的瞪著宇文澤。


    “範大將軍不在帳中養傷,怎麽來我這裏了?”宇文澤擁著我走了過去,對哥哥挑釁的說。


    哥哥眼神複雜的看了我一眼,瞪向宇文澤,說:“宇文公子,你今天是不是過分了?陣前如果人質被殺,我們如何向大汗交代?”


    宇文澤的手緊緊的扣著我的肩膀,我掙脫了兩下,卻掙脫不開。哥哥眼中透著兇狠,宇文澤確實無所謂的看著他。


    “範將軍多慮了。”宇文澤說著,把我按坐在一旁,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哥哥,說,“我怎麽捨得讓靳旬殺了她呢。”


    “你把她弄來這裏,究竟想幹什麽?”哥哥並沒有坐下,他皺著眉頭,看似嫌棄的問。


    宇文澤笑了笑,說:“這是我的事情,不勞將軍費心。再說了,將軍不也不相信她就是範靜莊嗎?何必為了她的死活來想我興師問罪的。讓大汗看到,又要覺得,咱們兩個不是一條心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改嫁


    我一直尷尬而安靜的坐在一旁,眼睛不自覺的去看吊著的那個人。看他身上的衣服,應該是昨晚他們抓到的那個探子,此時他耷拉著腦袋,血順著散亂的頭髮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如果不是時不時自他喉嚨裏傳來咕嚕嚕的聲音,我幾乎認定他已經死了。


    “範經臣,你不要太囂張!”宇文澤和哥哥你來我往,一旁的綠蘿卻看不下去了。我並沒有聽見他們在說什麽,隻是看過去的時候,宇文澤的神色有些讓我迷惑。


    哥哥剛才應該是靠在他耳邊低語,此刻正一臉得意的從他耳邊抬起頭來。


    “綠蘿,把這個傢夥給我帶出去,你也不要再進來了。”意外的,宇文澤嗬斥著綠蘿,碧綠的眸子變成墨綠色。


    這種變化,我之前見過,一般他隱忍激烈的情緒的時候就會這樣。


    綠蘿指了指我,問:“這個女人怎麽辦?”


    宇文澤冷冷的看著她,一字一頓的說:“你說呢?”


    綠蘿被人當頭棒喝一般,愣了一下,從腰間抽出一條綾子,綾子頭上掛著一直標,蛇頭標朝著掛在半空的那人飛去。


    嘩啦一下子,那人從樑上掉了下來,正好砸在我腳邊。我嚇得向後躲閃一下,宇文澤一把把我護在身邊。


    對上哥哥冷冽的眼神,我一躲身子,從他懷裏躲開。


    “綠蘿告退!”見我們兩個人這樣,綠蘿沒好氣兒的報了一聲,轉頭對著地上的探子,就是一腳。


    那人本來摔得就夠瞧的,這一腳下去,險些要了他的命。隻見他一口血咕嘟咕嘟的吐了出來。


    “你要是想讓他死就給他個痛快,這麽半死不活的折磨人家,是不是太下作了?”哥哥不屑的看了一眼綠蘿。綠蘿輕蔑的哼了一聲,拉著那人的腿,就往外拖。我想著她剛才甩飛鏢時候的身手,眼前一亮。隻是礙於眼前,我沒有開口。


    “現在就剩下咱們三個了,範經臣,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宇文澤看著綠蘿拉著那人離開,轉身哥哥說。


    “我是說,這個女人不能留,留著她,早晚會讓大汗與你反目。”


    “何出此言?”宇文澤雖然問了出來,可是眼神卻異常的堅定。


    哥哥嘴角掛著一抹譏諷,把昨天白天發生的事情,看著宇文澤嚴重露出驚訝,他冷冷的說:“你自己親大哥的脾性你不知道嗎?眼下局勢動盪,勝負搖擺不定,他還有所忌憚。一旦我方大勝,你覺得會發生什麽呢?”


    宇文澤沒有說話,轉頭看著我,他眸子閃動,好像有千言萬語,卻又一眼不發。


    哥哥現在他身後,看著我微微頷首,我慢慢的坐下身子,裝出絕望的神情。


    “範將軍,你說的我會考慮一下。昨天你能不計前嫌救下夢兒,在下這裏謝過了。”宇文澤顯然不知道,哥哥自己過知道了我的身份。看來靳奕和琥珀在這裏的時候偽裝的有多成功。


    哥哥點了點頭,抬腳就往外走,帳篷裏隻剩下我和宇文澤兩個。


    “發生那種事,你為什麽不跟我說?”沒有旁人,宇文澤走到我身邊,扶著我的肩膀問。


    他的手章不同於手指的冰涼,隔著衣服,有些發燙。


    “笑話,我為什麽要跟你說?”我倔強的看著宇文澤,語氣冷淡的說。


    “我以為你已經告訴了我哥哥我的身份。看樣子,他並不知道,我就是範靜莊是不是?”


    我看著宇文澤,不答反問。宇文澤皺了皺眉,笑容有些奸詐的說:“說倒是說了,不過在他看來那不過是我用來擾亂靳旬的亂棋。”


    我倒是不懷疑他說的這話的真實性。畢竟,哥哥即使從琥珀那裏知道真相,沒有一點點落實的證據的情況之下,他欣然相信宇文澤的話才是不正常的反應吧。這麽想著,我反倒是理解了靳旬。可是有一點我不明白,為何他會對我再次大動殺心。明明之前已經把我從茯苓堂特赦了,可是不過幾天而已,他又對我如此決絕!


    “你的問題我回答完了,你是不是也應該像我解釋一下,為什麽昨天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你卻沒有告訴我?”宇文澤不給我太多思考的時間,站起來,在我身邊,給我無限的壓迫。


    “嗬,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一夥的。”我冷笑一聲,說出心中所想。我沒有一點兒矯情,昨天事情發生的時候,我真的懷疑,這是他知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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