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長子已經出生,母憑子貴,到時候,彭家在前朝怎會放過如此大好的機會呢?你就安心的等著再次做皇後吧。”


    宇文澤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遞到我麵前,我看了琥珀一眼,說:“這不是那日從琥珀身上拔下來的,彭語夢害我的匕首嗎?當日被內刑司當做證物取走了,怎麽又到了你手裏?”


    宇文澤點點頭,說:“你說什麽從琥珀身上拔下?這把匕首我從未離身。當日回北國,也是一路帶著的。今天把它還給你,是想給你提個醒。想想你上次封後的結局,完事多加小心才行。”


    我和琥珀互看了一眼,那日琥珀被傷的時候,他在去往北國的路上。回來之後各種混亂,這件事情,也一直沒有向他提過。他隻是知道,我宮中戒備森嚴是因為有人對我不軌,看他的樣子,似乎今天才知道,琥珀被人刺傷的事情。


    “宮中無人不知,你向來消息靈通,竟然會不知情?當日有人用綠蘿引我,琥珀替我前去,路上被人刺中。你會不知?”


    宇文澤搖搖頭,說:“我確實不知情。雖然我對皇上太後突然對你的安全保護的如此周到有過疑惑,可是卻不知道,其中詳細的情景。那段日子,隻忙著旁的事情了。”


    我聽他隱晦的說旁的事情,心中一動。被他提醒,我才想起,他當日差點兒害了我和我女兒的性命。


    板著臉,說:“宇文澤,我問你,當日你教唆的,是不是歡兒?菲貴嬪隻是一個替罪羊,是不是?”


    宇文澤沒有否認,他點點頭,說:“我知道,你早晚會知道的。可是範靜歡怎麽會相信我?”


    “她當然不會相信你了。可是如果是靳奕,那就不同了。”我一語道破。


    這些日子我思來想去,宇文澤何等人物,他向來知道自己尷尬的身份,行事總是透著謹慎小心。如此挑撥兩國關係的事情,他又怎會自己行動。定是私下裏透給一個在後宮多少有些勢力且對彭家恨之入骨的人。而這個人,還要對範家上心。因為北國那邊,哥哥的身份,畢竟是瞞不住了的。


    而這個人的最佳人選,不用想也知道,就是靳奕。


    宇文澤聽我分析,讚賞的笑著點點頭,說:“沒錯,隻是我卻忘了,靳奕對彭語夢的恨,絕對不少於對彭家任何一個人的恨。甚至說,他很彭家,就是因為彭語夢。”


    “所以呢?你是在為當日你弄巧成拙,險些害死了我變相道歉嗎?”我看著他刺客說起來還有些懊惱的情緒,訕訕的問。


    宇文澤點點頭,說:“你接受嗎?”


    我看著他,說:“不接受。我永遠無法容忍,你把我,歡兒,靳奕都當做棋子利用。宇文澤,你太冷血了。我真的很怕你。”


    宇文澤眉頭微皺,看著我,半天,卻沒有再說一個字。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琥珀忙湊到門口,宇文澤卻已經翻到樑上,然後,從一旁的一個小氣窗,穿了出去。


    門開了,靳旬一臉倦容的站在那裏。我看著他,他看著我,我從他眼中讀到了一抹激動。琥珀請安,他看也不看,徑直的走到我身邊,也不說話。


    近距離之下,我才發現,他的兩眼通紅,眼神滯訥,臉上更是帶著醉意,得虧我的鼻子聞不到氣味,否則,應該會被他熏死。


    “皇上,您少做一下,奴婢去給你熬一碗醒酒湯過來。”琥珀見靳旬死死的盯著我,忙上前說。靳旬不耐煩的點點頭,又擺手讓她下去。


    屋子裏隻剩下我們兩個人,孩子在一旁依舊睡得香甜。


    正文 第八十一章 母子相隔


    “皇上怎麽喝了這麽多酒?”我看著靳旬搖搖晃晃的朝我走過來,坐到我床邊,看著我不說話,我盡量保持微笑的看著他,問。


    靳旬盯了我一會兒,說:“你生了個兒子,這麽大的喜事,我不應該喝點酒慶祝一下嗎?”


    他這話讓我有些發毛,他雖然麵帶笑意,可是我還是覺得他的話讓人那麽不自在。我不禁向後躲了躲,他卻一把把我抓住,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我的臉,冰涼的指尖,沿著我的下巴劃過。


    “皇上,你這是做什麽?”我怯怯的問。


    “朕在想,要如何獎賞愛妃的功勞。”靳旬說著,離我越來越近,他吐出的氣撲在我的臉上,我卻僵硬著身子,不敢躲閃。


    “為皇家延綿子嗣是臣妾的本分。不敢求獎賞。”


    “嗬!”靳旬聽我這麽說,冷哼一聲,說,“可是太後可不這麽看。太後隻怕我對你的獎賞不夠呢。”


    我這才明白,他的怨氣從何而來。原來是因為太後的施壓。自從我生了個男孩之後,太後一直逼著靳旬立我為後。靳旬一直沒有明確的表過態,不過從今天的情形看,他是不願意的。


    “臣妾是皇上的妃子,後宮是皇上的後宮,皇上何用卻在意別人的說法呢?”我感覺靳旬抓住我胳膊的力道越來越重,我隻想讓他放過我。


    靳旬冷笑道:“夢兒怎麽這麽小心?你費了這麽多心思為朕生下皇兒,朕怎麽能夠不獎勵你呢?封後的摺子朕已經給太後送去了,隻要怹加蓋印璽,你便是朕新的皇後了。以後,你就是後宮名副其實的主子,居正宮,同鴛殿。這不是你一直盼望著的嗎?”


    我聽出他語氣中的嘲諷之意,心裏有些不快,看著他醉醺醺的樣子,我冷冷的說:“臣妾誌不在此。皇上如果不願意,臣妾決不強求。”


    “不強求?”靳旬笑道,“不過半年多的光景,夢兒誌向就變了?當日朕初登大寶之時,夢兒可不是這麽說的啊?”


    “那我是怎麽說的?”我試探著問。


    靳旬醉眼迷離的看著我半天,卻沒有回答我,而是鬆開抓緊我的手,撐著床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一旁的孩子身邊,伸手去抱熟睡的嬰兒。


    初為人母的本能,讓我心裏警惕,忙喊住他,說:“皇上,孩子在睡覺。”


    靳旬卻不回頭,依舊沒有停手,孩子被他用不舒服的姿勢抱了起來,馬上驚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他還那樣軟,在靳旬手裏,像是一個布偶一般。


    “皇上!”我顧不得月子裏不能下床的規矩,一下子從床上下來,小心翼翼的站在他身邊,生怕他手一鬆,孩子掉在地上,“皇兒並非足月生產,經不起這麽抱著啊!”


    靳旬斜眼看了看我,說:“七個月生的孩子,朕知道要如何照顧。來人!”


    門被推開,杜來得領著一個嬤嬤走了進來,我認識她,她是王府裏的老人兒,是當初我懷孕的時候照顧我的陸嬤嬤。靳旬見她進來,看也不看我,轉身把孩子遞給她,卻對我說:“陸嬤嬤最會照顧這種未滿月份出生的孩子。”


    我一下子明白了他要做什麽,忙拉住他的胳膊,說:“臣妾自己會照顧孩子。不勞嬤嬤費心。”


    “夢兒這話就說錯了,你初為人母,身體又虛弱,孩子在你身邊不妥。還是放心的交給陸嬤嬤照顧,朕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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