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時彭語夢需要擔心的事兒,與我何幹。不過這幾次接觸,我意識到宇文澤不是個容易對付的傢夥,我隻得嘴上認慫,不與他爭辯。心中卻想,這孩子在我肚子裏,弄掉他,可比留著他容易。


    “你不用動那些歪心思,我會隨時盯著你。如果你不想玉石俱焚的話,最好乖乖的想想辦法。”宇文澤似乎能夠讀懂我的心思,他那雙碧綠的眸子,好似攝人心魄一般。


    我知道他的功夫我隻見到皮毛,我不是他的對手,而且顯然,靳旬是信任他的,否則憑他一個人質,怎能出入宮廷如入無人之境。我不敢去看他那雙眼睛,低下頭,我隻能咬牙妥協。


    不過按他所言,眼前就有一個最大的麻煩。我憂心忡忡的問:“這能瞞多久?兩個月的身孕,還未顯形,如果再過幾個月……”


    “那是你的事。你是皇帝的妃子,怎麽懷上他的孩子,難道還用我來教你?”宇文澤言語輕浮。


    “你這麽做究竟目的何在?”我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對他這幅嘴臉實在不齒。


    宇文澤收起笑容,板著臉看著我,說:“這孩子怎麽來的,你我心中都有數,現在裝什麽貞潔烈女?至於我要做什麽,你最好不要知道,不利於養胎。”


    我想要反駁,他突然用手指擋住我的嘴,豎著耳朵聽了聽,他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我還沒來得及反應,眼前白影一閃,他竟已經縱身上了房梁,白煙似的,從上方的氣窗出去了。


    我低下頭,一張慘白的女人臉出現在我麵前,我一聲尖叫,差點兒暈了過去。


    “娘娘!娘娘!”耳邊是珊瑚的聲音,我虛弱的睜開眼睛,屋子裏已經亮了起來,就著亮光,我才發現,那個女鬼似的女人,竟是琥珀。


    “你……你……你……”我嚇得心肝發顫,隻能指著她,什麽也說不出來。


    琥珀平靜的跪在地上,珊瑚帶著哭腔說:“還不快去找太醫來,別把娘娘嚇壞了。”


    琥珀看了她珊瑚一眼,珊瑚忙又說:“姐姐照顧娘娘,我去叫太醫。”


    我一把抓住珊瑚,說:“別,別去。我,我好多了。睡一覺,就好了。”


    說著,我撐著她的胳膊,站了起來,我看了一眼琥珀,狠狠的說:“你去睡覺去,今天晚上,別讓我再看到你!”


    珊瑚把我安置好,本來要陪我的,我另有計劃,便也打發了她去休息。聽著外麵安靜下來,我從床上又下來,躡足潛蹤走出房間,朝著小廚房走去。


    正文 第九章 我病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稱病不起。大喪還未結束,我這個主事的卻閉門不出。旁人都還好,隻是急壞了太後。中午未到,珊瑚就來稟報,說太後帶了她的專司太醫前來探病。


    我躺在床上,半閉著眼睛,臉色暗黃,映的嘴唇更顯幹白。見太後進來,我隻是虛弱的抬了抬眼皮,太後喊我兩聲,我也隻從喉嚨裏發出“呼呼”的聲音。嘴唇發抖,根本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怎麽病成這個樣子了?”太後焦慮的看著珊瑚和琥珀。


    珊瑚因我落受了一場責罰,有些心虛,怯怯的說:“回太後,昨兒主子落水後心神一直不寧,大晚上又被……又被琥珀嚇了一跳,今天早上便起不來了。身上也不燙,隻是嚷冷。”


    我心中暗罵珊瑚傻,太後麵前,她這麽明晃晃的職責她的人,真是不要命了。


    太後看了一眼琥珀,琥珀沒有說話,隻是兩人對視一眼,太後點了點頭,讓她退到一旁。上下打量了一下珊瑚,沒有說什麽。隻是招呼跟著她的太醫上前問診。


    太醫趕忙上前。探頭看我,嘖嘖說怪。


    拿出墊枕,放在我床邊,蓋了一塊薄紗在我手腕上,他跪在地上,三根手指附上,半天,滿頭是汗,卻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我一副病慘慘的樣子,心裏藏不住的想笑。太後在一旁著急的問,太醫隻能承認自己無能。


    “娘娘臉色暗黃,脈象時有時無,老臣從未遇過如此詭異的脈案。更奇怪的是,娘娘並無發熱跡象,體溫也正常,可是宮娥卻說娘娘說冷……”


    “別繞彎子,直接說,貴妃到底得了什麽病?”太後不耐煩的打斷他。


    太醫麵露難色,半天,吐出兩個字“怪病”。


    這老太醫跟隨太後時日不短了,若是別人,並怕早就拖出去斬了,不過聽他這麽說,太後一時也沒了主意。


    太醫又向琥珀詢問了幾句,最後試探著得出結論,說:“娘娘可能是昨天受了驚嚇,微臣隻能先開些安神的方子看看,再視情況做些調治。”


    如此一來,太後隻得交代珊瑚琥珀好好伺候,然後先行離開了。


    聽著他們離開,我安心的閉上了眼睛,直到聽著珊瑚和琥珀躡手躡腳的出去以後,我才睜開。


    從被子裏掏出兩個蘋果,那是我被昨天晚上從廚房裏連同黃薑一起偷來的。我把它們收進一旁的盒子裏。拿出鏡子照了照,臉上的黃薑汁子還算均勻。


    黃薑塗臉,蘋果夾在腋下,可以偽造怪病。想不到小時候逃課用的招數,如今還是屢試不爽。不過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就像宇文澤說的,還得坐實了肚子裏這孩子的身份才行。可是一想到要和靳旬肌膚相親,我就不寒而慄。十多年的枕邊人,一朝反目,刀口相向。我怎能再委身與他?我家百條冤魂,如何安息!


    可是,如果不。不用幾個月,我這邊就會東窗事發。不潔的名聲彭語夢彭家背去,可是我的大仇如何得報?進退維穀,我直覺兩難。


    “你病的還真是時候啊。”宇文澤的聲音從頭頂的樑上傳來,我探身子一看,他已經穩穩的站在地上了。想起他昨天說要盯著我的話,我一點兒也不懷疑了。


    “我真的很費解,你這麽好的功夫,怎麽就被關在這宮裏了呢?”我看到他就一個頭兩個大,自然沒有好的態度。


    宇文澤倒也無所謂似的,走到我床邊,俯身下來,鼻尖幾乎貼在我臉上,我猛地推他,他竟一把抓住我的手,放在鼻子邊,聞了聞,嗬嗬笑道:“黃薑摻了玫瑰露,這主意你都能想得出來。”


    我用力把手抽了回來,坐起身子,說:“宇文澤,你若是再如此輕浮,休怪我不念舊交!”


    我用了一個比較中性的詞,隻是希望能夠讓他收斂一些。


    他難得的一本正經地回答我的問題,“你父親和哥哥鎮壓西南叛變,班師回朝也就這五六日的事了。你要好好準備準備。”


    “準備什麽?打了勝仗,要封爵賞地也是皇上的事兒。與我何幹?”


    麵對我的冷言冷語,宇文澤毫無介意,他笑著說:“你父兄立了大功,封賞自然少不了你的。你何不借著這個機會跟皇上溫存一下,孩子的事兒,不就解決了?”


    勾引靳旬?我父兄屍骨未寒,我卻要為彭語夢肚子裏這塊肉去勾引仇人?何其可笑,又何其噁心!我忍下怒氣,冷哼一聲,說道:“皇後大喪未過,皇上怎麽招幸後宮?宇文澤,你真是癡人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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