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一直希望國際來主持會議,因為東瀛的所作所為公然違背了,可是美國到最後給出的答案也不過就是一句話而已,他們不承認東瀛用侵略方式所占領的華夏領土。國際主義仲裁也根本沒有有任何結果,因為除非涉及到了根本利益,否則沒有哪個國家會犧牲自己的國民和金錢為保護其他國家而打仗。


    所以從最初,華夏政府就根本沒打算要回被侵略的土地,他們存著的心思再明顯不過,委曲求全,隻要東瀛不擴大戰爭就是最大的幸事了。


    這就好比是一個被惡霸欺淩的農夫,他為了求得一時的安寧,就把家裏的大女兒送給了惡霸。我已經把大女兒給你了,你可勁作踐她吧,但不要再來找我的麻煩了。可惜惡霸總是貪得無厭的,你家還有二女兒,三女兒,四女兒呢,各個水靈,我一起弄到家裏作踐不是更好,反正你的女兒們這麽賤,我連打都沒打你一下,你就自己拱手送出來了,怨誰呢?


    農夫就是這種人,反正被作踐的又不是他自己,哪怕女兒一個個送出去呢,農夫自己還是安然無恙的不是。


    東瀛人的部隊越打越順,很快就占領了半個東北,除了幾次小規模的反抗外,大部分都是直接撤軍的。國內人心惶惶,很害怕東瀛會南下,發動更大規模的侵略戰爭。


    而東瀛發動侵略戰爭這件事,倒是在美國民間引起了極大的波動。


    因為華人作家劉五姐在東瀛發動戰爭後就停止了當紅的連載,一連數月隻發表社論,譴責東瀛的侵華行為,而這也導致了一大批不怎麽關心時政的美國民眾知曉了東瀛的侵略行為,並且對此表現出了憤慨和譴責。


    布蘭妮對雪蘭的行為非常不滿,因為她的做法對報社造成了損失,同時也會引來讀者的失望情緒,但是雪蘭依然我行我素。作為一位暢銷書作家,她的觀點是很能影響人的,因為她的讀者們會因為喜歡她,而下意識的認同她的各類想法,甚至還有‘腦殘粉’,支持她根本不分是非對錯。


    當時,很多報紙和廣播上都出來說這件事,幾乎每次提到東瀛對華夏戰爭,都會提到華人作家劉五姐停刊的事情,或者說每次提到時都會提及東瀛的侵略戰爭,因為像這種更新頻率固定的長篇連載,根本像後世的當紅連續劇一樣,是十分受人關注的。


    不義之戰從來都不會得到支持,一時間,東瀛人在美國的風評極差。


    但無論如何,在華夏不抵抗的政策下,東瀛人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裏就占據了東北全境,並因為國際上的不認可,而扶持了偽滿洲國政權。


    而國內,憤慨歸憤慨,卻也普遍有了種鬆了口氣的感覺,因為東瀛人終於不再南下了,大家都安全了。


    同時,除去一開始某位中央人物發表了一篇招致罵聲的通告外,很快輿論媒體就把矛頭對準了東北的某位少帥,說是他拒不抵抗,因而才導致東北連番失陷。


    可是仔細想想,張大帥死於東瀛人的謀殺,張少帥就算再沒用,也不可能不恨東瀛人吧,東瀛人都欺負到頭上來了,難道他會不想報仇?何況東北是他的家,是他的地盤,哪怕是為了利益,他也不可能輕易率領部隊逃走。


    就算他真的貪生怕死,下令讓軍隊撤退了,可是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裏,東瀛就占領了大半東北,而軍隊內部又抗戰情緒激烈,他怎麽還會依然龜縮呢?唯一的可能就是,這本就是某位中央人物的命令,他直接對張少帥下達了不要抵抗的命令。當然這位中央人物也知道某位少帥好擺弄,所以當時給他的信件可能就是類似‘保存實力,切勿與日軍死拚之類’的話,而張少帥身邊人多嘴雜,他自己又缺少戰略思維,認為東瀛不會這麽大麵積的侵華,所以就順著台階下了,真的沒有抵抗。於是張少帥晚年的時候才會說,不抵抗的命令就是他自己下達的,與中央政府無關。


    所以說起來,他還是一個敢作敢為的漢子,至少沒有幾個人有膽魄說這種話,他對世人承認自己是華夏民族的罪人。因為世人多是,哪怕做錯了,也始終死撐著不肯認錯的。很多曾站在世界權力頂點的人物,都可能因為一時的錯誤政策,讓無數百姓為之陪葬,可是又有幾個人能站出來承認自己在某個時刻的某個選擇是錯誤的,以至於造成了很嚴重的後果呢?


    無論如何,在當下,這位少帥的確是眾矢之的,各大報刊紛紛把矛頭對準了他,他躲在官邸裏不肯見人,而東北南下流亡的人聚集在他的官邸外,學生和進步人士也聚集在他的官邸外,報社記者和各種閑雜人等更是聚集在他的官邸外,人們或是抗議,或是辱罵,或是求他帶兵殺回東北,可是他依然龜縮不出。


    正在這時,也不知是誰領頭唱起了,很快許多人都開始跟著唱了,到後來所有人都唱了起來,很多人唱紅了眼睛,邊哭邊唱。


    這首被雪蘭改過歌詞,本就是為了配合中,宋國被北方蠻族侵略了北方土地,而國人想要奪回這片土地的心情,而現在卻難得合情合景,歌詞殺氣騰騰,又悲壯感人,當無數人聚集在廣場上齊聲合唱時,那種悲痛故土淪喪和想要收複國土的決心著實讓人動容。


    “狼煙起,江山北望……何惜百死報家國,忍歎惜更無語血淚滿眶……”很多人都唱得淚流滿麵,泣不成聲。


    人們一遍一遍唱著,到高唱歌曲的最後一小節時,以至聲嘶力竭,撕心裂肺。


    “我願血灑鬆江畔,堂堂中華不懼外辱來犯!我願血灑鬆江畔,堂堂中華不懼外辱來犯!”


    到最後,多日裏一直不肯見人的少帥打開了官邸的大門,他站在陽台正中央的位置,雙目含淚,大聲跟著眾人唱了一句。


    “我願血灑鬆江畔,堂堂中華不懼外辱來犯!”


    “我願血灑鬆江畔,堂堂中華不懼外辱來犯!”


    這件事情上了當日的報紙頭條。


    我願血灑鬆江畔,堂堂中華不懼外辱來犯!一行字更是被重彩濃墨地標注了出來。


    那一天,有人在報紙上歎息,張家郎啊張家郎,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但是有更多人卻在說雪後山嵐。


    說她的,說她未完成的,忽然之間,她引動了所有人的目光。


    “山嵐先生為了抗議東瀛侵華,在美國停刊數月,連續發表數篇社論,譴責東瀛暴行,為什麽,為什麽這樣的作家卻要在華夏被封殺!究竟是誰封殺了她!”


    “‘我願血灑鬆江畔,堂堂中華不懼外辱來犯!’‘華夏兒女,共赴國難!’寫出這樣的歌曲,這樣文字的愛國作家,為什麽被逼的有家歸不得!為什麽被逼到海外他鄉!她究竟寫錯了什麽,做錯了什麽!華夏到底還有沒有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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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雪蘭被圍攻的時候,就有這麽幾個文人專門集中火力針對她,而現在這些人一聲都不敢吭了,因為有許許多多的人站出來,指名道姓地唾沫這幾個人,他們變成了過街的老鼠。


    但是也有不開眼的傻逼,試圖去挑戰正常人神經。


    某天在一張報紙上就發表了這樣一篇文章。


    “現在許多不明就裏的人竟然站出來支持‘雪奸’,她不過是個沽名釣譽的投機者,趁國家戰亂之際,為自己攬好名聲罷了,就像她過去一直做的一樣,該說‘雪奸’不愧是個聰明人,最諳熟投機取巧之技。可憐許多人還被她蒙蔽,當她是什麽愛國人士了,真正的愛國人士能跑去美國?真正的愛國人士能寫那種刺激東瀛人的?華夏勢弱,東瀛勢強,本就應該避其鋒芒,若是跟他們硬碰硬,豈不是以卵擊石,到頭來還不是要拿千千萬萬老百姓的生命去填?‘雪奸’嘴巴兩張皮,碰一碰說得大義凜然,是她去上戰場嗎?是她的兒子、丈夫、父親去跟東瀛人拚命嗎?誰流血誰心疼,光知道嘴巴上說得爽有什麽用?我們幸而沒有跟東瀛人爆發更大的衝突,否則就以他們現在的力量,我們華夏不到兩年就會被他們打得亡國了。還是積蓄力量,力求穩妥為妙,所謂‘謀定而後動,知止而有得’,現如今正是需要華夏人忍耐的時候,大家千萬不要被幾個頭腦發熱的人誤導了。隻知世上談兵者,亡國不晚已!”


    這篇文章一出,直接引燃了許多正義之士的神經。


    也許在平時,人們不會在乎某些卑鄙文人偶爾的囂張跋扈,可是在此時,華夏正被東瀛人侵略了東北大片河山之時,沒有人會容忍這樣的語言。


    幾乎是一夜之間,這個人就成了被圍攻的對象,而很多往事也被牽扯了出來,雪後山嵐這個名字也再次成為風口浪尖上的人物,隻是形式已經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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