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白金主教室內,白金主教薩拉斯對著鹿也的資料分析數日,越看越覺得毛骨悚然——這一切分明就是赤裸裸的陽謀,鹿也一個人擋在史萊克學院其他人的麵前,其他人無法研究,而研究鹿也毫無意義。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卻毫無辦法。


    薩拉斯盯著桌子上那份鹿也的資料,頭疼地扶了一下額。


    武魂殿的勢力何其之大,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他們查清楚一個人的來龍去脈,從出生到現在的事跡都能查得一清二楚。但鹿也這份資料,卻詭異地有一部分空缺。


    尋常人的資料,幾歲確認魂師身份、先天魂力等級,什麽時候領取的魂師補貼,以及什麽時候增加魂環、稱號提升,細枝末節的東西都應有盡有。而鹿也這份資料,卻是從七歲開始的。


    七歲的時候,她確認魂師身份,當時已經擁有了自己的第一個魂環,等級不詳。


    十二歲突破三十級,十五歲突破四十級,這還不算是最離譜的,更離譜的是她在十六歲這一年直接衝到了五十五級。


    通常來說,等級越高,提升越難,升級越慢。十五歲突破四十級在常人中已經算是天才中的天才,但武魂殿的黃金一代同樣能做到;但原先三年升十級的速度,突然之間變成了一年半升十五級,這就不太對勁了。


    薩拉斯當然想象不到,鹿也獲得經驗的方式主要就是靠做任務,十五歲之前她還沒出現在主角唐三的世界裏,沒有任務可做,升級自然慢得多。十五歲之後因為加入主角團,她的等級突飛猛進,再加上中途遇上獨孤博被迫開了個掛,從此才一發不可收拾。


    在薩拉斯的眼中,這種升級的速度是一個非常奇特的疑點。


    第二個疑點,自然就是她身上那五個白色魂環了。武魂殿不記錄魂環獵取的來源,鹿也的魂環為什麽是白色,至今無人能想通其中緣由,隻能以特殊的魂技障眼法做解釋。


    並且,最詭異的是,七歲之前,鹿也的個人資料完全是一片空白。


    一個人生活在世上,不論怎樣都一定會留下痕跡,哪怕是蛛絲馬跡一般微小,武魂殿的情報組織也能見微知著,分析找到她的過去。然而鹿也這個人,卻根本查不到蹤跡。


    就像是她七歲之前從來沒有存在於大陸上一般。


    薩拉斯皺起眉,很快把鹿也的資料合上,提筆寫下了一封信,並在信封上留下了一個燙金的信戳。


    ——絕密,教皇啟。


    ·


    校場之內,帶著職業微笑的寧菲婭已經不知道第幾次回絕前來搭訕的男魂師了。


    她回絕的不是對自己的搭訕,而是對鹿也的。魂師世界以強者為尊,美貌雖然是加分項,但在真正的實力麵前卻不值一提,鹿也在史萊克學院時追求者就已經不少,如今在比賽上一鳴驚人,更是吸引無數人的目光。


    在第八個男魂師前來搭訕的時候,寧菲婭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計策,她貼緊了鹿也的手臂,微笑著對那男魂師說道:“不好意思,鹿鹿姐不喜歡男人哦。”


    鹿也:“……”


    雖然性取向被莫名改變,但她並沒有多說什麽。她不喜歡引人注目,否則隻要開個魅惑光環,她就能成為全校場的香餑餑,大街上的狗都得多看她兩眼。隻要能回絕掉這一大堆無必要的爛桃花,她沒有任何意見。


    然而事情一發不可收拾了。


    因為第二天,就開始有女魂師向她搭訕了。


    寧菲婭瞳孔地震,她的人生經曆不豐富,見識也並不廣闊,萬萬沒想到世界上竟然有人會喜歡同性。不得已之下,她隻能再次想了個借口回絕搭訕的女魂師們:“不好意思,我們鹿鹿姐不喜歡人哦。”


    女魂師盯著寧菲婭頭頂的貓耳和背後的貓尾,似乎若有所思地點了一下頭,轉身離去了。


    第三天,鹿也看著麵前擁有人類的上半身、下麵卻接了一頭四隻蹄子的鹿身體的女魂師,沉默了。


    “我聽說你不喜歡單純的人類,喜歡半獸半人的。雖然我不能一直維持這樣的形態,但隻要開啟武魂,我的下半身就會變成這樣。”女魂師羞澀地用手撩撥著頭上的一雙鹿角,“他們都說這個叫做……人外控?”


    她看了一眼寧菲婭,兩隻前蹄不安地輕輕踢蹭著,又說道:“雖然我不如這位貓小姐美麗,但是我能變成動物的部分更多,請您看看我!”


    “人外控”鹿也:“……………………”


    這他媽的可真是小刀剌屁股,開了眼了。


    還有,什麽叫做“能變成動物的部分更多”?


    她現在在外人眼裏到底是種什麽形象?!


    到最後,寧菲婭隻能又編了個新的借口,表示鹿也不喜歡比她弱的,這才徹底打消了那些魂師們的想法。


    鹿也的表情頗為一言難盡,同性戀、人外控、甚至可能還有福瑞控,很難想象她現在的風評究竟有多像變態。史萊克學院的眾人更是歎為觀止,就連戴沐白看鹿也的眼光也有點詭異了:“鹿鹿,你……你該不會真的喜歡這種類型吧?”


    然後,在鹿也想殺人的目光裏,他默默地閉上了自己那張該死的嘴。


    奧斯卡盯著鹿身女魂師離開的背影看了半天,突然語出驚人:“你們說,這位半身鹿小姐,要怎麽穿褲子?”


    鹿也:“?”


    其他人:“?”


    夠了,求求你不要再深究這種不能過審的問題了!


    明明這幾天都沒有上場比賽,鹿也卻覺得身心俱疲。


    已老實,求放過。


    接下來幾天依舊如常,其他學院打得風生水起,唯獨史萊克學院一片風平浪靜、歲月靜好。鹿也就像一個篩子似的,公正無情地替史萊克學院篩選著實力不足的對手——雖然一不小心,就把人全給篩下去了。


    不過好在不久後,這種狀況總算是被一所學院打破了。


    ——第一個沒有立刻認輸的對手,是雷霆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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