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作者對秦征的描寫甚少,更不會浪費筆墨去詳述對方的過往,說句實在話,在沒有看完整本小說前,季嵐川一直以為“秦三爺”會是那類英年早逝留下大筆遺產的工具人。可或許正是因為作者的忽視,直到小說末尾也沒有明確結局的秦征才會像bug一樣、擁有比主角攻還要強勢的氣運,不過在愛情至上的豪門狗血小說中,孤獨終老的秦三爺的確稱不上是人生贏家。點頭謝過司機,季嵐川發覺他今天總會時不時地想到秦征,若是換做前世的自己,除非對方是付清酬金的大客戶,否則他才懶得管別人失眠不失眠。是因為秦征對自己太好了嗎……好不容易平複的心緒再起波瀾,季嵐川拿出手機,強行讓自己轉移注意力,近來他人氣暴增,微博和直播平台的私信也總是嗡嗡地震個不停。手頭沒有工作才會胡思亂想,隻把直播當做副業的季嵐川決定給自己找點事做,可這世界相信玄學的人本就很少,他粗略掃過一排排信息,竟沒找到一個靠譜的委托人。不然還是讓總裁爸爸多開發幾個風水好容易賣的小區拿分成吧?驚覺自己又在不經意間聯想到秦征,季嵐川無奈地歎了口氣,偏生老天就是不想讓他安生,手機一震,是個人都要來找他的麻煩。【阿珩有沒有去找你?】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季嵐川用膝蓋想都能猜出對麵是誰,不知道秦子珩又做了什麽,竟能把白時年逼得來問自己。覺得這抓奸的語氣可悲又可笑,季嵐川並不打算回複對方毫無緣由的質問,可誰料白時年不依不饒,幾分鍾後居然直接開啟了電話轟炸。正巧“孤兒院黑曆史”的事情還沒有結論,不想在司機麵前崩人設的季嵐川示意對方將自己在秦宅附近放下,隨後慢悠悠地接起電話:“喂?”青年聲線溫柔,半點也聽不出被人騷擾的火氣,沒想到對方真的會接自己的電話,失控發泄情緒的白時年一噎,頓時覺得自己的行為十分掉價。“沒事我就掛了,”欲擒故縱,散步回家的季嵐川語氣不善道,“畢竟我們不是可以閑聊的關係。”此時掛斷電話隻會讓自己顯得更狼狽,恢複些許理智的白時年硬著頭皮道:“回答我的問題。”“沒有、沒見過、不知道,白小少爺您滿意了嗎?”不明白對方為什麽非要在一棵歪脖樹上吊死,季嵐川難得好心道,“聽我一句勸,秦子珩他最愛的隻有自己。”重生後如此迫切地將人綁在身邊,想來這兩人的前世也一定很不如意。“你以為我願意這樣?!”仿佛被人踩了尾巴,白時年的聲音陡然拔高,“要不是因為你,我怎……!”我怎麽會因為傷心憤怒意外被車撞死。後半句話戛然而止,白時年深吸一口氣,努力不讓自己把前世今生搞混:“季嵐,要多少錢你才肯離開m城?”摻雜著好勝心的愛情已成執念,哪怕明知秦子珩有問題,他也不願承認自己會輸給一個靠男人上位的贗品。暗歎戀愛腦的主角果然沒救,頭一次麵對如此經典且狗血的戲碼、季嵐川稍顯激動地清了清嗓子——“嗯……五個億怎麽樣?”作者有話要說:季嵐川:哎,說少了顯得掉價,先要他個五億再說。秦征:五億?我出雙倍,聽我的不走。消停十幾章的主角攻受又要出來搞事啦,這次嵐川會怎麽虐渣打臉呢?按照隔日雙更的約定,今天本來應有二更,但蠢作者感冒加劇,腦子實在轉不動(反應遲鈍,這一章用了整個下午和晚上),會在明天補回,感謝諒解。日常比心,抱。第44章 白時年不傻, 隻是在麵對秦子珩的問題時容易偏執, 聽到青年“五個億”的說辭, 他當然知道對方是在戲耍自己。“我是認真的, ”沒心情和青年繼續扯皮,白時年換上一副好言相勸的語氣, “季嵐, 既然你已經不愛秦子珩了, 為什麽不拿一筆錢離開這個傷心地呢?”“如果你是擔心學業的問題, 我可以送你去國外留學。”如果此刻站在這裏的是原主, 心灰意冷的“季嵐”的確可能會答應,然而季嵐川一不差錢二不愛學習, 憑什麽要為了主角攻受的愛情灰溜溜地滾蛋?白時年這看似溫和的詢問,本質上仍是一種身為上位者的傲慢。“我也是認真的, ”鳳眸眯成兩道狹長的弧線,季嵐川不緊不慢道,“秦家未來主母的位置, 難道還不值五個億?”你做夢!一個小小的網紅還想嫁進秦家的大門!狠狠在心底嘲笑青年的自不量力, 白時年深知對方隻不過是秦子珩用來嚐鮮的小玩意兒,可他心高氣傲, 又怎麽會和某些世家主母一樣縱容自己的男人在麵外偷吃。“別挑釁我,”想起前世曾經把對方壓垮的那些黑料,白時年沉下嗓音, “季嵐,身為半個公眾人物, 你一定不會想讓所有人知道你的過去。”那我還真是好怕怕哦。偷偷翻了個白眼,季嵐川覺得也隻有白時年這種從小生活在蜜罐裏的公子哥才會覺得那是什麽不堪回首的黑曆史,和原主不同,季嵐川從不會因為貧窮和出身而自卑,“雲嵐”人設崩塌又能怎樣,他根本不在意外人如何評價自己。“所以是你派人去藝大宿舍找我的嗎?”停下腳步,季嵐川輕笑一聲,“真可惜,最近我都不住在那裏。”藝大宿舍?聽到青年的問話,白時年微微蹙眉,最近他都和秦子珩住在一處,要不是兩人今天因為季嵐吵了一架,他才不會打電話給自己的前情敵。季嵐川腦子轉得快,白時年短短兩秒的停頓就讓他知道對方與此事無關,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也懶得再和對方糾纏下去:“有料就放,我等你哦。”“不過事先說明,我和秦子……”“季嵐?!”說曹操曹操到,話說到一半的季嵐川,滿臉狗血地看向不遠處表情驚訝的男人,百口莫辯,他甚至能聽到白時年在電話那邊憤怒地摔了什麽東西。淡定地放下手機,季嵐川故意沒有掛斷通話,雖說挑撥離間這事兒他也沒少幹,可不是自己的鍋他說什麽也不能背。“你怎麽在這裏?”見青年沒有像往常一樣跑向自己,秦子珩上前兩步,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和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