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麵真有一座帝王陵?”瑰麗的畫卷逐漸淺淡,秦征最後望了一眼那條紫色長龍。不想讓門外人和這行有太多牽扯,季嵐川特意縮短了天眼開啟的時間,聽到秦征這樣詢問,他露出一個討好的微笑:“我相信三爺心中一定早有答案。”“少拍馬屁。”將危險的武器從青年身前收回,秦征不經意瞥到一角熟悉的布料,他心下微動,不由自主地開口詢問:“這手帕你還帶著?”“對啊……”我用它包玻璃瓶來著。意識到眼前的秦征是個喜怒無常的奔四老男人,季嵐川及時刹車,覺得自己離當場死亡就差那麽一點。為了避免被對方看出自己的心虛,青年低頭不語,用擺弄瓶子來掩飾自己的慌亂。腦補完新劇情的秦征:“……”這小子果然是想勾引自己。可就在他想開口訓斥之前,青年的肚子卻發出“咕嚕”一聲叫喚。“跟上。”額頭青筋直跳,身形高大的男人直接轉身走人,秦子珩到底是什麽眼神,秦家怎麽會有這麽笨的人?然而想起那日青年痛哭後蒼白的小臉,他到底還是閉緊了自己的嘴巴。罷了,聽著身後與自己交錯響起的腳步聲,秦征低頭看了眼腳下的影子,至少在秦子珩和對方分手之前,季嵐都會是他秦家的人。第14章 吩咐手下將兩人今晚來過此地的蹤跡抹去,秦征帶著身後的小尾巴回到車裏,季嵐川本以為對方會帶自己回家,沒成想司機大叔卻直接將車開到了一家地址隱蔽的中式餐廳。秦征應該是這裏的常客,他才剛一進門,便有穿著旗袍的服務生迎上前來:“三爺來了?今天還是老樣子?”被這麽一位大美人搭話,男人仍舊是一副冷冷淡淡不近人情的模樣,季嵐川正用餘光偷偷打量那淺色旗袍上的竹紋,卻見秦征突然回過頭來:“想吃什麽?說。”旁友,點菜之前能不能先給客人來一張菜單?心知對方在照顧人這方麵就是個三級殘廢,季嵐川一臉乖巧地表示:“都聽三爺的。”秦征這麽一側身,旗袍服務生才注意到對方後麵還跟了一個人,那青年長相幹淨卻不寡淡,連說話都軟軟糯糯地分外動聽。從短暫的驚豔中回神,感覺對方莫名眼熟的服務生鎮定補救:“這位客人是……”要知道,她在天然居工作兩年,還從未見過秦三爺身邊跟著旁人。還記得青年不被承認的“兒媳”身份,秦征也不想給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他瞥了服務生一眼沒有說話,後者也十分識趣地不再追問。二樓最古樸雅致的包間,向來隻會為最重要的客人保留,同樣身著竹紋旗袍的領班將兩人引入座位,而後又拿捏著分寸笑道:“真巧,秦少今天也來了天然居。”比起之前的小服務生,眼前這個三十歲左右的女領班顯然要更靠譜一些,她態度恭敬卻不諂媚,看樣子應該是和秦征有幾分交情。見青年一下子坐直身體豎起耳朵,猜到些什麽的秦征明知故問:“他一個人?”“是和白家的小少爺一起。”搖了搖頭,領班動作優美地替兩人倒滿八分清茶,季嵐川心中無語,沒想到自己和主角攻受居然這麽有緣。情傷buff一出現,他今晚肯定又得少吃。心不在焉地盯著桌子,黑發青年周身的氣息明顯地消沉下去,瞧見那雙清亮的眸子轉向暗淡,秦征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滿:“既然是在和朋友聚會,就別再去打擾他。”“至於菜品,照例便可。”得到授意,領班微微欠身退出包間,在聽到“朋友”二字之後,青年忽地握緊茶杯,連指尖被燙紅都沒有注意。“你做什麽?!”覺得那一抹鮮紅甚是刺眼,秦征想都沒想就起身捏住對方的手腕,他習慣性地用上對敵的招式,青年吃痛,五指便不受控製地脫力張開。“疼。”掌下的肌膚溫涼細膩,宛若最上等的羊脂美玉,聽到青年倒吸一口冷氣,很少與別人有親密接觸的秦征下意識地鬆手,一眼就看到了對方手腕上那駭人的掐痕。此情此景,就算是以冷麵著稱的秦三爺、也不可避免地感到了尷尬。“不關三爺的事,是我體質的問題。”不動聲色地將手藏在桌下,青年還是一團軟和的棉花模樣,秦征看得心煩,卻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煩些什麽。知道對方沒有惡意,季嵐川大方地將這一切歸為“演戲工傷”,就在他琢磨著怎麽才能讓掐痕不惡化成淤青之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卻忽地坐在他的身邊。“抱歉。”詫異地抬頭,季嵐川從未想過秦征會為這種小事道歉,他隻是借住在秦家的外人,對方根本不必對自己這樣客氣。直到秦征眼底再次恢複往日的冷凝,季嵐川才意識到自己盯著對方看了太久,他感受著左手上的脹痛,真心實意地搖了搖頭:“真的沒事。”“我知道三爺是不想看我犯傻,”低頭看向自己通紅的指尖,黑發青年語氣落寞,“隻是阿珩說……”似是覺得難堪,他停頓許久才把話說完:“阿珩說他今晚加班。”“當然啦,我也不是抱怨阿珩什麽,”想起身邊坐著的人正是男友的父親,青年急急忙忙地忍下眼淚解釋,“我知道阿珩和白少爺隻是朋……”在男人氣場強大的注視下,他終究沒能將最後幾個字說完,強撐出的笑意一點點垮掉,黑發青年破罐子破摔地閉眼:“我隻是不喜歡被人騙。”身正不怕影子斜,正是秦子珩這種遮遮掩掩的態度,才從側麵證明了他和白時年之間真的有貓膩。天然居的燈光並非暖色,襯得青年一身皮肉如雪一般,深知自己說話逾矩,他睫毛輕顫,粉嫩的唇瓣也褪去一層血色。自己在這人眼中就這麽不講道理?氣急反笑,秦征故意將青年晾在一邊,了解秦子珩的心性手段,他很清楚像季嵐這樣的小白兔、根本就逃不出對方的手掌心。畢竟那是秦征親自挑選的繼承人,在白時年沒有訂婚前,秦子珩一直秦家小輩中最優秀的一個。而以季嵐對秦子珩的感情,恐怕隻有撞上南牆,對方才會想到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