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成了死對頭的“未婚妻”後 作者:桑奈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糖醋排骨那個窗口向來是全校最火熱的窗口,得提前去排隊才能買得到。 他想不到自己性格那麽平淡的人也會加入搶飯大隊。 易遠暮跟上薄白,說著:“你為什麽那麽喜歡吃甜的?容易發胖。” 他看著薄白那精瘦的身材,連胸都沒有,他覺得薄白那麽多甜食白吃了。 這家夥應該長胖點,現在太瘦了。 未婚妻果然吃了很多苦。 將來相認了,一定要把他接回家好好養肥點。 這瘦的連胸都沒有了。 “就覺得好吃,哪有那麽多為什麽?”薄白不解的看向易遠暮,這人怎麽那麽多話? “那薄勤哪點兒配得上蘇蘇啊,我家蘇蘇是個白富美,那薄勤老爸是個窮逼也就罷了,還他媽的是個殘廢,我跟你學學他老爸走路的樣子,就這樣……” 食堂入口處三四個男的勾肩搭背走著。 一個男生學起了瘸子走路,踮起腳尖宛若鴨子蹣跚。 他走了幾步,覺得不是,就說著:“應該是這樣。” 那男生右腿懸空,用左腿跳了兩下。 “不對,不對,他是左腿殘廢。應該踮起左腿。”另外一個人笑嗬嗬指導說。 易遠暮覺得這三個人要完。 薄白臉色煞白,眼神銳利如冰刃,三兩步快如疾風般衝了上去。 杜添苟看見一個人影閃過來的時候,他就被人拽著頭,一頭撞在門框上。 咚的一聲響,震天動地,宛若那晚的悶雷。 薄白拉著杜添苟的衣服,將杜添苟翻過身,狠狠的一拳頭砸下去。 杜添苟被這一拳頭砸得鼻血直冒。 易遠暮幫薄白料理了旁邊那兩人。 薄白拎著杜添苟的衣領,說:“你再學啊,學啊。來,走給我看看……” 他說完就一腳踹在杜添苟的左腿上。 杜添苟腦門上被撞出去血,現在整個人都還是懵的,被薄白這麽一踹,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左腿磕在食堂防盜鐵門的門坎上,疼得他當場倒吸一口氣,好似腿從膝蓋以下被截斷了一般。 杜添苟宛若野獸頻臨死亡咆哮著,衝著薄白嘶吼著:“草泥馬。” 薄白摁著他的頭抵著鐵門,他腦門上的血順著鼻梁流到鐵門上,才鍍上了一層褐色漆的鐵門上血漬點點,好似刷漆過後不小心又滴上幾滴。 易遠暮怕薄白出手太重,上前摁住薄白的手腕,說:“白白,算了吧。” 他摁住薄白手腕的時候,發現薄白根本沒有用力,隻是壓著杜添苟的肩膀,把杜添苟的頭摁在防盜鐵門上。 薄白鬆開了手,任由杜添苟滑到地上。 下課鈴聲響。 不少搶飯的學生衝到食堂門口,看到這一幕,紛紛放慢了步子,不由得側頭看。 杜添苟被打得頭破血流,嘴角青腫,現在更是在全校麵前臉都丟完了。 易遠暮連忙拉著薄白朝著食堂裏走去,說:“祝培等的不耐煩了,我們先去吃飯。” 薄白被易遠暮緊緊的拽著手,身體不由自主的被拖進食堂。 薄白壓根就沒想吃飯,打算就在那裏等分手大師找他去教務處的。 “現在還用吃飯嗎?” “當然吃,吃飽了,才有力氣寫檢討。”易遠暮擠在人群裏,朝食堂挪著說:“你總不能為了那傻叉,連飯都不吃吧,不要讓傻逼阻擋你的路,更沒必要為了傻逼餓了自己。你跟你爸爸感情挺好的?” 未婚妻跟自己老爸感情這麽好,他難以想象以後未婚妻知道這不是他親生老爸,那他得多難受。 “挺好的。”薄白說。 薄厲海對他來說,是把他拉出泥潭那雙手,是給他家的親人,是他的避風港灣、遮陽大樹。 他七歲被薄厲海從孤兒院領養。 當時他不愛說話,一個人藏在角落裏,仿佛與世隔絕。 薄厲海一瘸一拐拄著拐杖來到他麵前,左腿殘廢的他沒法蹲下,隻得坐在冰冷滿是塵土的地上。 微胖加殘疾的他,坐地上那一刹那沒坐好,像不倒翁一樣踉蹌了一下,最後還是雙手撐在地上讓自己沒摔到。 縮在角落裏的薄白見一個人來到自己麵前,就挪了一個地方,完全沒有自己的領地被侵犯的不滿,他就像個無根的浮萍,挪到哪兒都行。 不倒翁站起來困難,他就那樣爬到薄白的麵前,袖子褲腿上全是泥土,笑眯眯的坐下,與薄白麵對麵。 他拿出果乳飲料慢慢的哄他,拉著他那冰冷髒兮兮的小手,對他說“我們回家”。 之後,薄白被薄厲海帶回了家。 薄厲海給他準備了單人房間,單人房間的衣櫃裏擺滿了他從未穿過的新衣服,桌子上擺著一年級課本,他不會寫字,薄厲海握著他的手,一筆一劃在那嶄新的課本上寫上自己的新名字——薄白。 由於他被領養晚了,他沒上幼兒園,直接讀一年級,所以很多課程跟不上。 他記得第一次考試考了年紀倒數第一,一年級的老師歎氣,找到薄厲海,說成績太差沒法讀一年級,根本跟不上課程,建議去讀個幼兒園。 後來,薄厲海下班親自教他,握著他的手一筆一劃的教他練字。 再後來,他成績突飛猛進,在一年級期末考試,考到了全年級第一。 當時薄厲海特別高興,在小區裏逢人就吹我兒子年紀第一。 也就從那時起,隻要有考試,他從沒下過年紀前三。 如果沒有薄厲海的話,薄白難以想象,後來的他會是怎麽樣的。 也許會繼續藏在孤兒院牆皮脫落、斑駁裂痕的牆角某處,聽著同伴們的“膽小鬼”的咒罵默默無聲,等到一定的年紀,走出孤兒院,去某個工廠做工或者去工地搬磚。 他爸爸是他這一生最珍貴的人。 容不得別人一丁點詆毀。 果不其然,下午還沒上課,分手大師就來三班拎人了。 不知道是杜添苟怕得罪易遠暮還是怎麽回事兒,沒把易遠暮的名字報上去,隻說薄白揍他。 教務處,夕陽晚霞折射進窗戶玻璃,杜添苟額頭纏著白色紗布坐在椅子上,梁豐陪同坐在旁邊,卓揚站在辦公桌旁。 分手大師暴跳如雷說:“膽子挺肥的啊,敢在學校打人,打完人就跑?” “沒跑。”薄白麵無表情說著:“我打了,我承認。” “報告。”鏗鏘有力的聲音在辦公室門口炸起,眾人側頭看去。 易遠暮站在門口,身板挺得筆直,桃花眼有神的看著辦公室裏的每個人,最後目光落在了被書架擋住光的陰影處的薄白。 他咧開嘴一笑,桃花眼眼尾紅暈比夕陽更瀲灩豔麗。 分手大師被折射進窗戶的夕陽照著眼,有點睜不開,他眯著眼瞪著易遠暮,說:“幹什麽?” 易遠暮:“我來自首,今天打架我也參與了,不信的話,您調監控。” “調個屁的監控,看你小子額頭那擦傷就知道你也參與了。我還沒找你呢,你自己送上門了?”分手大師怒看著易遠暮。 食堂門口比較偏,那是監控盲區,根本拍不到,否則他早看監控把打架的都逮住了。 繼而,他看向杜添苟問著:“有他嗎?” 杜添苟本來不想連累自己那兩兄弟,就隻說了薄白揍自己,現在易遠暮送上門了,他隻得承認:“有。” 他還沒說完,易遠暮說著:“還有兩人呢?” 分手大師顯然被易遠暮這句話激怒了,他怒說著:“你小子的賬還沒跟你算完呢,你倒跑去管別人的閑事……” 他問著:“另外兩人哪個班的啊?” 易遠暮笑嘻嘻:“十班。” 分手大師打電話給十班的班主任,問著:“叫什麽名?” 杜添苟報了兩個人名,分手大師讓十班的班主任把那兩人也拎上來。 他看著薄白與易遠暮:“誰讓你們在學校裏打架?啊?” “他罵我爸,還學我爸走路。”薄白簡而言之。 杜添苟狡辯說:“我沒有學他爸爸走路,我當時明明就在學《賣拐》這個小品。” “你說他罵你爸爸,有證據嗎?”分手大師說著:“他為什麽要罵你爸爸?為什麽不去罵別人的爸爸?原因是什麽?證據呢?” “對啊,有證據嗎?”杜添苟添油加醋,得意洋洋。 分手大師怒瞪一眼杜添苟:“你給我閉嘴,你說你沒罵,你有證據證明你沒罵嗎?拿不出證據,你就有一半嫌疑。薄白為什麽不揍別人,偏偏要揍你?” 杜添苟:“我是受害者。” 分手大師:“去你的受害者無罪論,今天找不出證據,你兩一起處分。” 薄白不知道怎麽跟分手大師說證據的事兒。 這個事情無解。 杜添苟喜歡甄蘇,甄蘇又對薄勤有意思,杜添苟懷恨在心,嘲諷他爸爸,結果被他揍了。 很簡單的一句話。 薄白說不出口。 因為會牽連到甄蘇。 甄蘇為人不錯,雖然有點大小姐脾氣,但他對薄勤對自己對老爸,都是十二分的好。 薄白知道甄蘇對他不錯,是因為他跟薄勤是雙胞胎兄弟。 甄蘇愛屋及烏。 可不管怎麽說,他不能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說出去。 分手大師抓早戀抓得嚴,隻要有一點兒火星子都一盆水上去,更何況現在還因為早戀糾葛大打出手。 如果讓分手大師知道,甄蘇的媽媽一定會知道,甄蘇的媽媽掌控欲極其強,如果知道女兒早戀,那她媽媽將會鬧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