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先生……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守在外麵,聽到動靜趕緊跑進來, 林渡穿著藍色病號服扶著旁邊桌子站起來了。  “哎!林老師, 您小心。”  林渡握住桌角站正, 本來就白的臉, 經這麽一遭, 更是白,疏離冷淡的態度讓工作人員下意識收回了伸出去扶的手。  工作人員訕訕:“林老師下床是?”  林渡緩了一口氣,盡量平穩道:“駱先生呢?”  工作人員愣了一下,說道:“哦哦,您是說駱總?就在旁邊病房...”  林渡恢複了點力氣,站起身往隔壁病房走。  工作人員:???  駱炎的病房裏麵堆滿了人,整個節目組稍微能說上點話的全在這裏了。  富海一邊擦汗一邊做檢討:“駱,駱總,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節目組的錯,我們不該為了節目效果用真刀,這種不把嘉賓的安全放在首位的,”  駱炎一抬手,富海立馬住了聲。  整個病房擠了七八個人,愣是半點聲都沒出,駱炎開口:“林渡呢?”  緊閉的門打開,眾人齊齊回頭,就看到剛被提起一身藍白病號服的林渡出現在門口。  林渡扶著門框,對躺在床上的駱炎露出一個笑,蒼□□致。  真好,駱先生沒發生什麽意外,真好。  當時他已經快陷入昏迷,隻能感覺出駱炎踢開房間門護在他身前,也看到了陳書青撲過來,帶著雪亮的刀光。  昏迷前,他隻來得及扯住駱炎的一片衣角,然後就暈在了一片熟悉的冷香中。  駱炎:“辛苦各位,各位能先出病房嗎。”  疑問用詞肯定語氣。  眾人:???  不對啊!沒記錯的話,兩個人是因為這檔綜藝才認識,還盛傳林渡有一個隱婚的老公。  嗯……  不過駱炎都發話了,眾人也就隻能離開,步伐磨磨蹭蹭,都是圈內人,這遇見八卦,可不得多看會兒。  林渡含笑低斂下眸,大家都是往外走的,隻有他是往裏。  一步一步靠近他的駱先生。  病房裏閑雜人等走完,林渡坐到了病床的旁邊,桌子上堆著一堆水果花籃。  林渡撿了個蘋果,拿上水果刀削皮,他削蘋果皮可是專門練過的,皮削得薄,又不會影響果肉口感,還能一口氣不斷。  頭低垂,軟發有些落到耳側,隻能看到圓潤的耳珠,唇抿著是極度的認真。  修長的手指捏著蘋果,襯得整隻手更白。  列車上的勾心鬥角像是全遠去了,空氣裏隻有消毒水和果甜味兒,杯子裏的熱水騰騰升起,氤氳出安穩的氣氛。  林渡削完蘋果,遞給駱炎。  蘋果還沒吃幾口,整個人就被駱炎攬過去,全身被禁錮。  滾燙的氣息噴灑到林渡的鼻尖,緊接著就是鋪天蓋地的占有,像是湍急的洪流裹挾著火星湧來,完全與以往不同。  撕咬糾纏間甚至有鐵鏽味,全身都跟著燙起來,連手指尖都在顫栗。  林渡嗚咽出聲。  駱炎抵著他的額頭,眼眸幽深,兩人鼻尖挨著。  沒能緩過來的呼吸聲還沒停下,駱炎飽含意味嘶啞著問:“林渡,幫幫我?”  林渡聽到這話下意識偏頭。  他說著又湊近:“好不好,嗯?”  林渡透徹的瞳孔氤氳起霧氣,淡紅的唇顫動,剛準備開口。  “砰”一聲,門打開。  唐東君興奮地道:“哥!一起去吃個火鍋啊!”  然後被眼前的場景震住了。  “呃,啊,我走錯了嗬嗬嗬嗬嗬嗬”  駱炎慢慢鬆開對林渡的禁錮,捏起那個削好卻被遺忘的蘋果,冷道:“滾回來。”  唐東君滿臉苦笑,他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怎麽那麽多鞭子和金剛經都在向他揮手。  駱炎慢條斯理吃了口蘋果,冷笑道:“剛才不是很興奮?怎麽?見到我不高興?”  唐東君:......你媽的,為什麽?!  表麵還是擠出笑:“哪能啊,哥,你在我心中跟天神一樣,我見了我夢中情人都沒見哥那麽高興!”  林渡鬆了口氣的同時,還被唐東君給逗笑了。  最後五個人還是一起去吃了火鍋。  唐東君根本沒想過叫葉明越,本來連許芳芳都不想叫,不過都在病房躺著,把人病患妹子單獨拋下不太好。  麻辣鮮香的火鍋蒸得滿房間都是饞人的香味,嫩牛肉剛下鍋涮了半分鍾,撈起來在蘸料裏滾一圈就能吃,又嫩又鮮。  不喜歡吃辣鍋的也能吃白鍋,菌湯打底,切了幾個番茄放進去,隨手扔進去一把青菜撈上來,又脆又嫩。  唐東君瘋狂往自己嘴裏塞,並試圖用猛吃的動作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相比起來林渡的吃相斯文多了,也不用自己燙菜,駱炎基本上燙好一點就惦記著往林渡的盤子裏放。  動作熟練表情淡定。  另外三個人:......  許芳芳畢竟是個常年麵對鏡頭的女主播,火鍋再好吃也不敢多吃,吃兩筷子就停下,看著林渡疑惑:“你怎麽提前知道陳總是凶手的?”  她自覺自己和陳書青的計劃沒有什麽破綻。  但林渡提前找到了能致人昏迷的氣體,一直等到陳書青出現才用,就說明他早就知道了凶手有兩個人的事。  林渡慢悠悠咬了一口紅糖糍粑,才道:“本來我沒確定,隻不過是懷疑。”  “是那一整麵牆壁的照片泄漏的。”  陳書青放下筷子看過來。  林渡微微一笑:“最高一排的照片高度有問題,我的身高178,許芳芳大概165左右,穿上哪怕十厘米的高跟鞋也隻有175。”  “但是我伸長手臂也隻能摸到第二排照片的頂端,那麽,最高一排整齊的照片又是誰貼上去的呢?”  陳書青恍然:“可是,很有可能是工作人員,”  還沒說完,他就意識到自己錯了,如果整個房間都是工作人員設置的,那火車上拍的幾張照片就說不通。  工作人員能夠提前設置房間,但上了列車之後,除了引導是不可能幹涉嘉賓的操作的,何況,攝像頭裏也不可能出現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上了列車還參與到劇情之中,那要嘉賓幹什麽?也會非常出戲。  所以那幾張照片隻可能是“凶手”放的。  許芳芳:“但是也有可能是我站在什麽東西上麵貼的啊。”  林渡搖頭:“很難,房間裏沒有能墊腳的凳子或者箱子,床和櫃子都離那麵牆也有一定距離。”  林渡看許芳芳還想要質疑,繼續道:“我明白,還能從其他房間拿去墊腳,所以我隻是懷疑,葉明越是暗戀者所以很難是凶手,唐東君身高和我差不多,他是被害女生的男友,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  “駱先生是保護者,最大可能是陳書青,何況陳總的身份看起來和列車上每個人都沒什麽關係,偵探小說不會設定一個完全無用的人,他很可疑。”  林渡說完,陳書青鼓了兩下掌,稱讚:“邏輯嚴密,觀察仔細,輸給你不虧。”  駱炎在旁邊嗤笑一聲,順帶將燙好的蝦滑放進了林渡的盤子裏。  燙好後變得白中透粉的蝦滑軟嫩彈牙,和著醬汁嚼下肚讓人上癮。  守了半天一隻蝦滑沒守到的唐東君:......  行叭,你強你狠你說了算。  陳書青哽了一下,才裝作沒聽到那聲嘲笑一樣,繼續道:“你掌握的線索很少,還能獲得那麽多信息,也難怪節目組會給你那瓶氣體。”  林渡微有些疑惑。  陳書青解釋:“我開始不知道誰是目擊人,但是許芳芳拿著信找了上來,她的信息很詳細,我們通過信就把目擊人圈定在了你和葉明越的身上。”  “第一天晚上,我們通過節目組給的線索,就把我們倆人的背景線索完全解密了,節目組給凶手方的優待很多。”  林渡挑眉:“譬如?”  陳書青:“譬如我們知道目擊者是男性,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是許芳芳的情敵。”  林渡明白了:“所以標簽發下來之後,你們就知道了目擊者是我。”  陳書青:“是的,許芳芳的杜鵑和我的水母都是對應的,料想目擊者的標簽也會對應。”  “我老婆很喜歡鳥兒,我平時知道一些,唐東君的標簽是蜂鳥,這種鳥百分之九十的食物來源是花蜜。”  林渡終於明白自己是怎麽被發現的了,他接著陳書青的話說道:“你們提前發現了目擊者的身份,於是凶殺時間提前,你們趕在我去第五節車廂看書找線索的時候,去布置了第十一節車廂的房間。”  陳書青:“是的,當時很險,差點被駱炎發現。”  唐東君聽著他們分析,打了一個飽嗝兒。  一頓火鍋吃完,眾人滿身鮮辣香味兒往酒店走,他們隻拍完了綜藝的第一部分,綜藝第二部分還沒開拍。   據導演說,場景布置很唯美浪漫。  後天開拍,給眾人的房間是海濱大酒店,一整棟小別墅就住他們五人。  分開的時候陳書青邀請林渡:“有空一起再出來吃個飯,我老婆很喜歡你。”  駱炎在旁邊麵無表情地拒絕:“讓你老婆離他遠點。”  林渡無奈搖搖頭,含笑道:“有機會我們四人一起聚一聚。”  駱炎理所當然地把林渡帶進了自己的房間,房門剛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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