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霞光撒向了水麵,老者起身收竿,魚簍裏沒有一條魚,他笑著對墨淵說:“夕陽雖好,晚燭更美,回家吧。”


    這時在墨淵身旁的孩童也伸手拉著墨淵的手:“大哥哥,我們回家吃飯吧。”


    墨淵點頭,起身收竿,隨著眼前的一老一少走向村落。


    日落而歇,這兒的人大概都是遵循這個的,一進入村中,來來往往的村民互相打著招呼。


    “吃飯了?”


    “嗯,吃飯嘍。”


    墨淵環顧四周,沒有一個人對他這個外來者提出異議,還有人也和他這麽打著招呼。


    不過墨淵沒有理他們,而是默不作聲的跟著老者走回他的院子。


    一進入院中,一個婦人熱情的走了出來:“爹,回來了。”


    孩童瞬間衝上去:“娘,我也回來了。”


    婦人笑著彎腰抱起了孩子。


    老者放下手中的魚竿魚簍,拿下頭上的鬥笠,向屋內走去,這時一個中年男人滿麵笑容的走出來。


    他先是向老者道:“爹,入座吃飯,今天可是有新鮮的魚。”


    老者點頭進去,墨淵站在院中,看著他們,此刻的他還在想等他釣到魚,通往下一關的路就會出現,他要趕往下一關。


    這時那中年男人視線看向了墨淵,他走過來,一把拉住了墨淵,笑著道:“你這孩子,站在這兒幹嘛,還不進來吃飯。”


    婦人也走過來:“趕緊的,手洗了沒。”


    墨淵跟著他們進去了。


    許言依然在睡夢中,他在睡夢中聽著悠閑輕快的樂曲,越睡越沉。


    第二日,墨淵推開窗,看見窗外有一隻鳥兒落在枝頭上,他聽著耳邊的樂曲,似乎比昨日聲音小了一些。


    孩童喊他吃飯:“大哥哥,吃飯了。”


    一日三餐,吃飯打坐,下午釣魚,這一天他釣到了一條魚,很高興。


    第三日,墨淵推開窗,窗外的枝頭上兩隻鳥兒相互依偎,耳邊的樂曲已有朦朧之感。


    孩童喊他吃飯:“大哥,娘喊你起床吃飯。”


    一日三餐吃飯打坐,下午釣魚釣到了一條魚,很安心。


    第四日,墨淵躺在床上,清晨的一縷陽光透過半開的窗戶照在他的屋內,窗外的鳥叫聲尤其吵鬧,至於樂曲聲,他們村沒有人會彈曲,哪來的樂曲聲。


    他從床上坐起,摸著腦袋想,大概是做夢,夢到聽了樂曲。


    小弟衝進來喊他:“哥,快起來,娘等一會兒要來揍你了,天天睡懶覺。”


    墨淵神情放鬆,輕輕拍在小弟的頭上,笑著道:“娘才不會揍我,他隻會揍你。”


    一日三餐,一家其樂融融,下午釣魚,墨淵一條沒釣到,和老者乘興而歸,並不在意沒有收獲。


    ……


    時間的流逝,已經沒有人在意,這個充滿靈氣的地方,一個小村落,裏麵的村民,不知過了多少年,還是依然的相處融洽,沒有爭吵,沒有勾心鬥角。


    大家臉上都洋溢著安靜祥和,墨淵坐在院子裏,在給小弟編著魚簍。


    小弟蹲在一旁,捏著地上的泥巴玩,他抬頭望向墨淵,狀似無意的問道:“哥,你要去哪啊?”


    墨淵疑惑:“什麽,我要去哪裏啊?我哪裏也不去啊。魚簍編好了,下午帶你去釣魚。”


    小弟高興的跳起:“好嘞。”


    院中充滿了一個半大孩子和一個小孩的笑聲。


    “誰在笑?”


    許言在夢中再次發出了這個疑問,他最近總是似有若無的聽見笑聲。


    按說這笑聲不會引起他的注意,可他總覺得這笑裏麵有一人的聲音讓他熟悉。


    好像他認識的人,問題是他記得這人不常笑啊,這人到底是誰?


    許言每次都想再仔細聽一下,結果就會發現樂曲聲會蓋住這個笑聲。


    然後他又慢慢的忘記這個笑聲,繼續睡去。


    但是今天他再次聽見這個笑聲的時候,樂曲聲又席卷而來。


    他煩了,因為這個曲子他聽好多遍了,一開始聽還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但是再好聽的曲子,永遠的一首重複能不煩嗎?!


    許言已經煩死了,他心中的煩躁越來越多,積壓到臨界點,他終於爆發了。


    從睡夢中驚醒,吼了一聲:“煩死了,能不能換一首!”


    也許是太激動,身上的灰塵抖落了一點,耳邊的樂曲聲還是沒斷。


    他大腦宕機了一會兒,突然想起:“我們這不是在禁地去找劍靈的嗎?我這是睡著了?!”


    “哦,天呐,這曲子有問題!”


    “老二呢?”


    他視線範圍內找尋著,忽然看到墨淵端著菜走了進來,然後坐在了桌子旁。


    桌子旁還有些其他的人。


    許言想看仔細些,卻發現自己的眼睛似乎出了問題,總是朦朦朧朧的,像是有什麽東西遮擋看不清物體。


    他搞不清楚眼睛怎麽回事,但是這個問題沒有困擾他太長時間。


    在清楚的確認墨淵完全融入這戶人家的時候,看著墨淵整日快樂安逸的樣子,許言明白自己為啥看不見了。


    “被掛在牆上太久,落灰了!”


    “老二啊,你這個沒良心,要不要把我和魔劍忘的這麽徹底?!”許言掙紮了兩下企圖引起路過的墨淵注意。


    墨淵連看都沒看牆上的這把劍,仿佛那不是他的。


    許言見此,向內尋求係統,看著係統上已經扣了十年壽命,但是相應加的壽命更多。


    多的讓他對這裏的時間流逝產生了懷疑。


    經他醒過來幾天的觀察,一天過去壽命並沒有扣除,不像上一個一天還沒有過去,壽命就已經扣除了。


    他得出,這裏每一曲的時間流逝不一樣。


    同時和外麵的時間也不一樣。


    因為他加了近十萬年的壽命,許言沉思,猜想外麵不會已經過了十幾年了吧?!


    許言看著墨淵又拿著魚簍出去釣魚了,他想著一定要把墨淵喚醒。


    不然他們倆豈不是要一直在這裏困著。


    許言在係統上查著,如何讓自己身體動起來,好在係統確實可以辦到。


    隻不過每動一下一百年壽命。


    這晚墨淵回來,忽然看見牆上掛的劍,顫動一下,灰塵被抖落,露出了他的寒光。


    墨淵看著劍麵上自己的倒影,心中一驚,自己是這副樣子嗎?為何如此陌生。


    【宿主壽命扣除一百年,當年壽命剩餘十九萬零一百】


    墨淵匆匆低下頭進了屋中。


    許言見此歎口氣:“這是墮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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