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急著反駁。」玉子走上前:「你說,自己甘願要成為妖狐的標本?在你做決定之前,你想過嗎?他會為你做什麽?難道你沒有覺得奇怪,為什麽他跟別的小姐姐說話,總是不叫上你。為什麽他總是在沒有人的時候才理睬你?你告訴我為什麽。」


    大天狗:「閉嘴!」


    玉子冷笑:「……因為對他來說,你什麽都不是。你隻是一隻可以做餘興的寵物。一種他無聊的時候可以玩玩,一種他發怒的時候可以踢掉的東西。別欺騙了自己。別以為,你比我,意味著更多。」


    「閉嘴閉嘴閉嘴!」大天狗癲狂了。


    「他是我的。妖狐是我大天狗一個人的!」


    須臾間,紅色的光芒從大天狗的體內層層滲出,妖力就如同黏稠的液體般迅速充斥地麵,隨即刺目的光穿過風、撕裂花,侵蝕著大地。玉子一臉慌張的躲到陰陽師後麵,陰陽師設下了結界罩:「不好,這隻大天狗正在覺醒大魔緣詛咒!」


    昔日崇德天皇被名義上的父親迫害致死。死前咬破手指,在經書上留下血書:「願為世間之大魔緣,擾亂天下。取民為皇,取皇為民。」自此怨氣化作惡鬼,也就是麵容雖清秀俊逸,但實則內在邪惡的大天狗。


    這是什麽感覺。


    掙紮著,卻逃不出紅色光圈的禁錮。大天狗的身體內湧出無數血色鎖鏈,幾乎將他拖入地獄深淵。巨大的鬼手從地下伸出來,在他身上撕扯著,不斷發出「啊啊啊~」尖銳的悲鳴。他徹底覺醒了,大魔緣詛咒已重現世間。


    黑羽散落一地,大天狗揮舞翅膀、木屐「噠」的一聲踩在地上。他神情冷漠,朝著玉子說:「你有遺言嗎?」


    ……


    妖狐還睡眼惺忪,揉著眼睛就看見那隻奶狗,紅著眼睛、喝得醉醺醺的撲上來,按住他的胳膊,不斷挺腰、用硬了的鐵棍戳他。「怎麽了,欲求不滿?」妖狐笑著嘟囔,然而——


    他是一副脆弱的神情。淚水幾乎要溢出那湛藍色的雙眸,此時竟真的如同海水般,又鹹又澀了。狗子粗暴地嗜咬妖狐的唇瓣,嚶嚶哭泣著說:若哪天你愛上了別家的妖怪,


    你告訴我,我幫你提親。


    她若不應,我便屠她滿門,


    她若應了,我便隻殺他一人。


    可好?


    「小混蛋你搞什麽?」妖狐意識到自己被強迫了,牢牢壓在床褥中,手腳動彈不得。聽見壓在他身上的那隻臭狗繼續嘮嘮叨叨:「給小爺我老實躺著,你昨晚對我做的事。我要全部還給你!」


    什麽,小爺?


    妖狐表示:小生沒聽錯吧。


    這隻奶狗會這麽稱呼自己,簡直辣耳朵。


    「喝,來啊。」妖狐挑釁:「就憑你這技術?不過小生要求帶套,就是那個京都花町使用的魚鰾,小生枕頭底下就有,你拿出來。」


    大天狗不樂意:「你不想要一隻小天狗嗎。」


    妖狐無奈扶額:「小混蛋,你能讓小生一發入魂?要是沒這個能耐趕緊的,乖乖帶套。」


    大天狗:(╯‵□′)╯吾不服!


    猛地撲上去:「狐狸,給我、給我。」


    妖狐:「你特麽別強迫我,啊痛痛痛……」


    (啊,接下來是不可描述)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新有點晚了,因為每章都是現寫的。如果小天使覺得那裏不對勁兒,或者有錯誤,感情不到位,一定提建議。


    癡漢作者會虛心接受,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死亡真相(上)】虐的並不厲害,主要是歡脫的對話破壞了氛圍。


    然而→v→癡漢作者會乖乖撒糖嗎?


    不,不一定。


    第40章 死亡真相(下)


    晚霞昭昭,妖狐的背影被夕陽拉的很長。


    「吶,小混蛋。你能看到風嗎?」他問。


    大天狗微愣。


    延曆十六年初,妖狐不知為何突然變了性子。


    化作白麵書生的模樣,每日去賭坊耍錢,甚至有些時候夜不歸宿。經常是飯菜擺在桌上,大天狗繫著圍裙,站在家門口等,從晨光熹微、等到月上枝頭。


    更過分的是,這狐狸在院子的桃樹底下挖了個坑,偷偷埋私房錢。


    大天狗自責、困惑,迷茫。不得開解。


    「攢錢,準備撒丫子開溜嗎?」


    大天狗忍無可忍,和妖狐吵了一架:「若家中缺錢,我出去打工、接寮辦發布的懸賞任務就是。你不準再去賭坊!那種地方烏煙瘴氣,三教九流什麽傢夥都有,萬一你遇到危險怎麽辦?」


    妖狐氣鼓鼓的反駁:「小混蛋,你不準教訓小生。」不過他還是放軟了姿態,搖晃著蓬鬆的尾巴,趴到大天狗背上撒嬌:「小生不去賭坊了~真的。」


    被這狐狸磨得不行,最終還是大天狗妥協:「我信你。」


    然而第二天,私房錢就被轉移了位置。


    而且,這隻狐狸確實不去賭坊了。因為他改去花町,日日弄得一身脂粉味兒。


    花町,還有另外一個名字:ji#院街。


    回家的時候滿身酒氣,臉上有唇印、甚至脖子上也有被人碰過的青紫淤痕。大天狗徹底爆發:「你看上花町哪個姑娘了?」妖狐還死鴨子嘴強:「花町的姑娘都是小生的客人。她們說小生盤發和調胭脂的活兒好,雇小生在花町工作的,每月能拿百兩銀子。這樣,很快小生就能……」


    「能如何?」大天狗怒氣未消。


    妖狐目光閃躲:「在京都買處豪宅。」


    「撒謊!」大天狗突然有些看不透他——這狐狸腦子裏多半有坑。


    還不算完……


    延曆十六年,一月中旬。


    惡鬼夜叉登門拜訪。平安京的妖怪都知道,妖狐有個從小光屁股長大的基友,名字叫夜叉。這天,狐狸前腳剛出了家門,後腳夜叉就來了。夜叉毫不客氣地倚在門框上,雙手叉腰,態度極其傲慢——


    「真可憐,你以為妖狐不知道大魔緣詛咒的事兒嗎?本大爺早就在年初,就提醒過他了。本大爺來這兒,隻是以妖狐基友的身份跟你說一聲:你們不太合適,孽緣一段,不如好聚散了吧。」


    是巧合?


    妖狐前腳剛走,夜叉後腳就來。


    而且,這是讓大天狗主動分手的節奏?


    大天狗冷笑:「可以的,妖狐。你長出息了。」


    等晚上妖狐回來,他怯生生的躲在門後。抓著門框許久不肯進房門:「小混蛋,你怎麽了,發這麽大的火。」地麵一片狼藉,鍋碗瓢盆、筆硯書畫都被大天狗砸了個幹淨。


    「要分手?」大天狗抿唇:「說吧,怎麽樣你才滿意?」


    妖狐委屈:「小生沒有。」


    大天狗拽著他的手腕拖過來,按到牆上。埋在他懷中深深吸了一口氣——脂粉和香水的味道嗆鼻,將狐狸的腦袋掰到一旁、露出的白皙脖頸上赫然又是紅唇印:「嗬,這就是你說的沒有嗎?如果你要發騷,我陪你浪啊!」


    妖狐很生氣:「小混蛋,你說的是什麽混帳話!小生不是那種狐狸。」


    二話不說,先壓到床上一陣xxoo。


    然後,妖狐就徹底和大天狗冷戰了。


    延曆十六年,一月下旬。


    按照民俗慣例,應該徹底打掃房間。妖狐這廝,兀自躲到小樹林裏,從樹底下刨出個小瓦罐來,美滋滋地坐著數錢。大天狗飛在高空,早已將這狐狸貪婪的小神色盡收眼底。頓時心中又氣又恨。可偏偏到嘴的話說不出來,隻得灰溜溜的回家,係上圍裙,打掃衛生。


    妖狐這段日子,對大天狗的態度非常冷淡。似乎有事隱瞞。而且不是賭錢、夜不歸宿,就是去花町拈花惹糙。甚至讓他的基友夜叉來和自己談「分手」的事宜。這傢夥究竟想幹什麽?


    大天狗勸自己,不會的。


    他是平安京顏值最高,


    實力也是三大妖怪最強(有待考證),而且活好不粘人,


    會洗衣做飯打掃衛生——


    這麽好的夫君,你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吾一定是想多了。」大天狗剛說完這句話,就從妖狐裝寶貝的小箱子裏,掏出一疊日記本來。翻開一看全是「x年x月x日,小生遇上了命定之人,」「啊,少女漂亮的容顏就如同……」「小生再次遇上了命定之人。」


    大天狗瞬間魔障了——那天玉子說過的話重新在耳邊迴響:「對他來說,你什麽都不是。你隻是一隻可以做餘興的寵物。一種他無聊的時候可以玩玩,一種他發怒的時候可以踢掉的東西。別欺騙自己了。別以為,你比我,意味著更多。」


    「閉嘴閉嘴!」大天狗痛苦的半蹲,抱住胳膊。


    什麽啊,為什麽會這樣。


    這麽多年都如膠似漆的過來了,現在要他放手嗎?大天狗做不到——妖狐是他的。從來沒想過這隻狐狸可能睡在被人的臂彎裏。


    正當他痛苦的時候,妖狐走過來:「咦,小混蛋,你怎麽哭了。」剛說出這句話,下一秒就被按在牆上。大天狗憤怒的鉗住他的脖頸,慢慢收攏手指。妖狐從一開始的呼吸不暢,到後來手足無措地踢打牆麵。


    大天狗神情恍惚的鬆手。妖狐劇烈地咳嗽:「咳咳,你突然發什麽瘋。」


    「我沒瘋。」大天狗的神情冰冷:「你是變了,狐狸。」


    妖狐搖了搖蓬鬆的狐狸尾巴:「小生變了嗎?難道最近長胖了。」


    大天狗忍無可忍:「你夜不歸宿、逛窯子!還攢錢想逃跑!」


    聽完他的話,妖狐突然笑了:「哦,小混蛋你說這個啊。行啊,反正小生最近這段時間也忍了很久了,我們幹脆做個了斷吧。二月初三的時候,京都西北角的紅葉林見,小生全部給你捯飭清楚。」


    妖狐撒嬌,大天狗心軟。再次信了:「嗯,好。」


    結果呢?


    當大天狗偽裝成人類的模樣,去京都街頭買菜的時候,竟然看到妖狐在玉器店裏,旁邊站著美艷的少女。少女笑著在妖狐臉上親了一口,伸出白嫩的小手。妖狐則言笑晏晏,從懷中掏出金戒指戴在她手上:「你喜歡嗎?」


    小姐姐笑得更開心了:「喜歡。」


    戒指發射的光,刺痛大天狗的眸子。


    「很好,狐狸。你可以的。」


    出軌被抓了個現成!大天狗的醋罈子徹底被打翻!他突然覺得渾身燥熱。隱隱竟有大魔緣詛咒覺醒的徵兆,為了不引起京都的混亂,迅速撤離。隨便找了巷子,躲藏進去。果然,「取民為皇、取皇為民」的八字詛咒復甦。他漸漸變得狂躁,體內的妖力上下亂躥,很快就徹底吞噬了他的靈魂。


    那天之後,大天狗就沒回過家。


    妖狐拄著腮幫子,坐在石桌上抬頭看天上皎皎的月亮,思來想去:「大天狗孤苦伶仃的,在哪個犄角旮旯睡覺呢?他吃飯了沒啊,不會和小生一樣去徹夜賭錢和逛花町去了吧。可惡可惡可惡,小混蛋,回來小生一定要收拾你。」


    結果,妖狐不吃不喝等了兩天,他還是沒回家。


    時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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