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想要謀殺mortimer tregennis,就代表你很可能當年真的謀殺了你的堂兄――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邏輯,大部分人都會這麽認為:隻有殺過人才會再次輕易地舉起屠刀。


    所以關於brenda potter真正的作案動機,你認為是出於保護,我卻認為是出於絕望――她發現自己這十年都活在一個謊言之中,發現自己真成了一個謀殺犯的幫凶,發現是你對她的利用和她自己的愚昧導致了一切。


    哦,順便一提,這份利用與愚昧還有一個動聽的名字,叫做愛情――這十年的‘沉沒成本’壓得她喘不過氣,索性如你所願:殺了你要殺的人,同時也殺了她自己。”


    “當然你盡可以堅信她是為了保護你才這麽做,但我要告訴你一個事實――如果我是她,為了保護你,替你殺死mortimer tregennis,我不會選擇毒藥,而會選擇手槍或刀具――因為隻有明顯的外傷才不會讓警方去做一份病理性的屍檢報告。”


    “所以現在你還認為她是為了保護你才這麽做?sterndale博士,她恨你,更恨她自己;她愛你,可惜你回報給她愛的方式是欺騙與絕望,我認為這才是她真正的作案動機,假如你不信可以親自去問問她,”射rlock用一句黑色幽默為整場發言拉上帷幕,“可你猜怎麽著?死人是再沒法開口說話了――leon sterndale博士,你這一生所犯下的最完美的謀殺案,死者不是你的堂兄,不是mortimer tregennis,而是那位你不巧也愛著她的女士――真是可喜可賀。”


    leon sterndale自始至終沒有打斷射rlock的發言,沒有開口說過一個字,隻是站在那兒,麵孔漸漸扭曲――那種扭曲的表情簡直可與mortimer tregennis的死狀相媲美。


    john警惕地盯著他,同時又覺得他現在所看到的其實並不是自己,或者射rlock,或者任意一個人。


    那個男人臉上恐怖的表情仿佛在措不及防間與魔鬼打了個照麵。


    然後看到那個魔鬼和他有著完全相同的麵孔與靈魂。


    最終房間裏令人窒息的對峙結束於窗外傳來的警笛聲――john並沒注意到射rlock是什麽時候撥通了警方的電話,他始終全副戒備地瞪著對麵魁梧的病理學家,幾乎能聽到那個男人的理智分崩離析的聲音――與一個體格強壯但精神搖搖欲墜的人共處一室,這絕對不是什麽讓人愉快的經歷。


    “射rlock,”警方將sterndale帶出房間的那一秒john便轉身麵向自己的同居人,以一種在服役時都絕少用過的嚴厲語氣命令道,“告訴我他在說謊!”


    “是的,他在說謊,而你需要坐下,”射rlock探身握住john的手臂,拉著他坐在床邊,“現在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拿出你剛才看到的盒子――放鬆,john,我沒生病,打完針再睡一覺就沒事了,”他輕輕為室友按摩了一下手臂的肌肉,“說真的,你到底能不能放鬆點?”


    “你他媽給我老實坐著別動!”john打開盒子,裏麵確實裝著密封的針管、藥劑,甚至還有一包酒精棉球,“這他媽的又是什麽玩意兒?”


    “隻是一副解毒劑,”諮詢偵探看上去有點不知該如何適應他的醫生在一句話中爆了兩次粗口這個事實,“leon sterndale是位專業人士,john,單純裝病瞞不過他的眼,所以根據potter女士給我的啟發,我使用了一種從植物中提取的慢性毒素作為偽裝……”射rlock覷著室友的臉色,亡羊補牢地追加了一個形容詞,“嗯……溫和的……慢性毒素。”


    “射rlock……holmes!”john在兩個單詞的間歇毫不“溫和”地把針頭推了進去,“有時我真覺得你活該下地獄!”


    “我道歉,john,對不起。”射rlock疼得眉毛跳了跳,不過識時務地沒敢抱怨一個字,且飛快地道了個歉。


    “多久起效?”john沒對這句道歉表示任何意見,隻從床邊站起身,往門口的方向走了兩步,又轉過頭加了句,“或者我該問,如果不起效的話多久我該回來給你收屍?”


    “john,我已經道過謙了……”射rlock用一種介乎於可憐兮兮與蠻不講理之間的語氣嘟囔了句,“你能不能回來坐下?”


    “當然可以,”john拎著一把椅子走了回來,一屁股在床頭坐下,“我隻是去拿把椅子。”


    “上帝……”某位“死到臨頭也要搶到最終發言權”的諮詢偵探難得露出一副啞口無言的表情,半晌才為自己找了個台階下,“算了,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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