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級:nc-17


    摘要:性之所至,心之所安。盡其在我,順其自然。


    文中案件均不同程度上改編自原著,索引如下:


    一 《斑點帶子》


    二 《修道院公學》


    三 《孤身騎車人》


    四 《三個同姓人》


    五 《魔鬼足跟》及《臨終的偵探》


    六 《黃麵人》


    《seven》/《室友七宗罪》


    一 envy/妒忌


    那是七月中旬的某個周末,他們乘火車去班斯特德。天氣反常地熱,午後陽光熾烈,灼烤著沿途大片薰衣糙田。


    “很漂亮,”sarah凝視著窗外景色,“你知道我上網查了查,去年的薰衣糙豐收節是在七月底,不知道為什麽今年提前了。”


    “誰知道呢,”john對女友笑了笑,轉而望向同居人,抱臂打趣道,“不說點什麽?你總是有話可說。”


    “因為植株的半耐熱性。”射rlock假笑著解釋了一句,然後就閉上了嘴,並沒像往常一樣滔滔不絕。


    正值旅遊旺季,一年一度的薰衣糙豐收節令鎮上湧入大批遊客。john在旅店前台辦理了入住手續――他早辦了張新信用卡,再不用刷同居人的卡了,這是個好變化――然後望著室友挑起眉:“所以你住哪兒?”


    “嗯?”射rlock斜倚在前台上,手插在西裝褲袋裏注視著旅店大堂,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你告訴我不用管你,所以我隻訂了一個房間。”


    “哦,是的,”射rlock似是終於回過神,“我沒訂房間,因為我今晚不住在這兒,”他興味盎然地笑了笑,把手從褲袋裏抽出來,“玩得開心,john,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現在我要去跟我的委託人談談。”


    “呃……跟你說過了,他來這兒是為了案子。”john目送射rlock穿過來來往往的人群,走向旅店大堂一角的咖啡座,徵詢地問了女友一句,“一會兒想去哪兒?”


    “那是他的委託人?”sarah玩笑反問道,“我猜你室友選了個好職業,如果每個委託人都這麽漂亮的話。”


    “哦,其實也不永遠都是,”john也注意到了那位正站起身同射rlock握手的年輕小姐,“再說我們都知道射rlock真正關心的從不是委託人的長相和三圍。”


    “去外麵走走?”sarah笑著把目光收回來,“不過我想先去房間洗個臉,天太熱了。”


    十五分鍾後他們走出旅店前門,信步踱向附近的薰衣糙田。


    “這邊,john,”sarah拉了男友一把,“你猜那兒是哪兒?我猜是家酒店。”


    “我想也是。”john隨她一起走進田間,順著小路緩緩散步。


    遠處的景色很不錯――花海彼端矗立著一座古老的莊園式建築,看上去像張童話書裏的彩鉛插畫。


    但童話裏可沒有舉著相機到處拍照的遊客和射rlock holmes――john不無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室友就走在他們前麵大概百來米的地方,旁邊跟著他的委託人,看來是剛才在咖啡座裏談了一小會兒,所以還沒走出太遠。


    小路上遊客絡繹不絕,射rlock的背影隱於其中,西裝外套搭在臂彎,袖子挽到肘間,時而側頭與身邊的年輕女士交談。


    john並沒出聲叫住他――他和sarah是來度假的,不該再讓她卷進什麽案子――但下一刻射rlock卻突然停住步子,轉過頭準確地捕捉到室友望向他的目光。


    這讓john不得不去打個招呼――射rlock一直站著沒動,似乎在等他們走近,所以出於禮貌也得過去打個招呼――可是說實話,john覺得那傢夥是故意的。


    “john watson,我的至交和同事※,”待他們走近後,射rlock主動向委託人介紹道,“以及……”


    “sarah sawyer,john的女朋友,”sarah跟對方握了握手,“抱歉,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不,當然沒有,holmes先生告訴過我了,他不是一個人來的……哦,對不起,我叫helen stoner,”年輕的stoner小姐顯然有些緊張,“非常感謝你們能來,抱歉我……我隻是……”


    “隻是她姐姐上個月被謀殺了。”射rlock直截了當地切入主題。


    陽光熱烈,時有微風,藍紫色的薰衣糙隨風輕擺,散發出濃鬱的香氣。這景象本該挺浪漫,假如他們口中談論的不是一場謀殺案的話。


    helen stoner自幼喪父,母親四個月前也因病去世,身後留下了數目可觀的遺產,根據遺囑由helen和她的孿生姐姐julia平均繼承。然而惡夢並沒有結束:一個月前helen的姐姐在家中不幸身亡,死時門窗反鎖,堪稱是個密室。死因是呼吸衰竭,有可能是由中樞神經麻痹引起。鑑於現場確無第二人進入的痕跡,並在死者身體中檢測到了安眠藥成分,最終警方以服藥過量導致的意外事故結案。


    “可我知道不是,”helen心神不寧地解釋道,“我姐姐是個很謹慎的人,沒道理會犯這種錯。但我沒有證據,警方已經撤消了調查,而大約兩周前,有夜半睡半醒時我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那是種詭異的沙沙聲,就像有什麽人在床邊走動,衣物摩擦的o@聲……或者像鬼魂的低語,就在我耳邊……”


    “跟你說過了,stoner小姐,放棄那些過於不切實際的想法,”射rlock從旁插了一句,“那可絕不會是你母親或你姐姐的鬼魂。”


    “嗯……反正那夜我聽到了,清醒後又覺得是自己出現了幻覺。接下來的一周那聲音再沒出現,直到幾天前,我又一次聽到那種聲音,非常模糊,可我確定我真聽到了……”helen對john重複了一遍先前所言,“我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兒,也沒敢下床,隻是開著燈坐到天亮,然後去見了我的心理醫生,她說那不過是我的幻覺,建議我出門散散心,換個環境或許會好一些,”她短暫停下來吸了口氣,“但我舅舅不放心我一個人走太遠,所以我來了班斯特德――這兒的薰衣糙很出名,據說這種味道有助於睡眠――可是,可是那聲音竟然跟來了,就在我入住羅伊洛特酒店的當夜,那真是太可怕了……”


    “哦,我非常抱歉……”john同射rlock對視了一眼,“放鬆點,你會沒事的,我保證。”


    羅伊洛特酒店便是他們先前望見的那座莊園式建築,始建於十九世紀,曾屬於羅伊洛特家族――英國最古老的撒克遜家族之一,不過已經是一百多年前的事兒了――改造成酒店時盡可能地保留了原貌,以圖用高昂的價格對遊客出售其悠久的歷史風貌與完善的管家式服務。


    射rlock進入房間後首先走到窗邊,把所有的窗戶都合起來並上了鎖,掏出他的小放大鏡仔細查看過所有接fèng,然後又回到門邊,迅速跪倒在地毯上,趴在那兒一寸寸檢查了門底。


    最後他站起身,徑直走向床邊,敏捷地踩到床頭櫃上――也不管那很可能是件古董家具――攀到床頭上方看了一小會兒,不知道究竟是在找什麽。


    “那是根鈴繩?”據john觀察,床頭最特別的就是有根垂下來的繩子,於是輕聲問了委託人一句。


    “是的,想叫客房服務的話就拉那根繩子,”helen點點頭,“當然房間裏也有電鈴,不過……”


    “不過遊客們就吃這套,”射rlock從床頭櫃上跳下來,收起他的小放大鏡,“stoner小姐,知道你隔壁住的是什麽人嗎?”


    “哦,這我倒不知道……”


    “沒關係,總有人知道。”射rlock邊說邊穿上他的西裝外套,對著鏡子整理好襯衫領口,然後就拉開房門出去了,留下john對另外兩位滿臉茫然的女士解釋道:“嗯……他就這樣,習慣就好。”


    十幾分鍾後射rlock回到房間,表情看上去挺愉快。


    “有發現?”john邊問邊順手抄住射rlock扔給自己的小玩意兒,“這是什……名牌?”


    “借的。”


    “嗯哼,”john意味深長地哼了一聲,沒去揭穿同居人一貫不告而取的小把戲,“所以你就戴著工作人員的名牌去敲了隔壁的門?”


    “你聽見了?”


    “猜的。”


    “猜得不錯,”射rlock挑了挑眉,轉向helen說道,“據說你隔壁住的是位作家,在你之前兩天入住,專心寫作,閉門不出,但可惜他不是――他的中指上並沒有長期握筆的繭子,手腕內側,腕關節處也沒有頻繁使用電腦打字留下的磨痕――而關於他真正的職業,john,他的食指腹有個舊傷疤,就像曾用小刀削去一片皮肉似的,中指與拇指指尖微微變形,指甲顏色晦暗,你覺得這代表了什麽?”


    “我哪兒知道……”


    “stoner小姐,現在給你的舅舅打個電話,”射rlock卻沒多加解釋,轉而吩咐helen道,“告訴他你覺得這地方對你的心情沒有幫助,所以不打算參加什麽薰衣糙豐收節了,想盡快出國散散心,明天就回倫敦收拾行李,順便約他見麵吃個飯。”


    “什麽?為什麽?我不……”


    “隻是照我說的做。”


    “……好吧。”helen低頭沉默了幾秒,妥協地從手袋裏翻出電話走到窗邊。


    “他是在懷疑她舅舅?”趁helen打電話時sarah湊近男友,壓低聲問了一句。


    “我想是這樣,”john與sarah交換了一個同情的眼神,順便道了個歉,“對不起把你卷進來,我知道本來我們……”


    “這沒什麽,她需要幫忙,我們當然不能什麽都不做,”sarah輕輕握了下john的手,反過來玩笑道,“總之看來這次不需要跟中國犯罪團夥比拳劃腳了,你知道我們的第一次約會可比這回糟得多。”


    sarah正靠著梳妝檯站著,john斜倚在她身邊,邊和她低聲交談邊無意識地掃過鏡子,下一秒又馬上把目光轉了回去――或許是光線錯覺,或許是他眼花了,那瞬間在鏡中他似乎看到……


    “我舅舅說好的。”helen很快打完了電話,顯然也意識到射rlock在懷疑她僅存的親屬,說真的這感覺肯定讓人很難熬,“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她努力壓抑著情緒,清了清嗓子,“對不起我想一個人待會兒……嗯,晚上,我是說晚上請允許我請你們吃頓便飯,非常感謝你們的幫助,隻是現在……我……”


    “沒關係,”作為在場的另一位女性,sarah適時走過去摸了摸她的背,又低聲安慰了一遍,“沒關係。”


    兩個小時後他們在鎮上的餐廳碰頭,一起吃了晚飯。helen看上去比先前好多了,應該是洗了個澡,又換了條裙子,大約已經重新振作起來,甚至在飯桌上主動活躍著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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