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頂多花五千年嘛，反正不急。”顧以寧淡定的說，修士最不怕的就是花時間修煉了。
顧玄笑了，“你喜歡這種也行，我派人去給你找星空巨獸的屍骨。”
“小師叔你真好。”顧以寧甜甜的奉承道。
顧玄無奈的笑了笑，華胥明收好他競拍過來的生命果，笑眯眯的走過來，“兄弟，你手頭還有蘊養年數更久的貝場嗎？”
“有，但不交易。”顧玄說，給他一個蘊養萬年的貝場已經是看在兄弟感情上了。
“我也不準備交易。”華胥明擺手，蘊養幾萬年的貝場每一個都是寶貝，他換來一個已經滿足了，“我就想要點極品靈珠。”
“你要多少？”顧玄問。
“要五對。”華胥明說，“我還是給你生命聖水嗎？”
“不用了。”顧玄擺手，指著顧以寧說：“寧寧剛進化出了蛇尾，你要是有空閑，教一下寧寧用蛇尾在空中飛行。”
華胥明笑著說：“這個不用我教，去了族裏自有傳承教她。”
顧以寧猶豫了下，問華胥明：“前輩，我是顧家的弟子，也能學習華胥的秘傳心法嗎？”
華胥明朗朗一笑，“隻要你立誓不教給華胥族以外的修士就可以。”他想學顧玄摸顧以寧的頭，後來想到這小丫頭是顧玄的夫人，才悻悻的收回手，“我們華胥族沒有種族之見。”
顧玄腹誹，你們古五氏純血族人隻有千人不到，眼看就要滅族了，哪能講究什麽種族之見？顧以寧看向小師叔，她可不信華胥明這個大忽悠，什麽沒有種族之見，他騙小孩呢！這人一看就是血統論的絕對支持者！顧玄失笑，傳音告訴顧以寧：“華胥氏的老祖宗是萬生神主，所以華胥氏根本不怕有人會背叛族裏。”
顧以寧沒想華胥氏的後台居然這麽大，“那為什麽女姮師傅會被黑山神皇追殺？”
顧玄道：“女姮不是沒事嗎？黑山可被她害慘了。”她坑得黑山休養了幾萬年都沒休養好，還不興人家發個通緝令出一口悶氣嗎？
“所以女姮師傅沒危險了？”顧以寧問。
“華胥族不會讓黑山殺女姮，但他們肯定不會管鳳朝陽，也不會管你那好朋友。”顧玄說，女姮的身份隻能保護她自己，別人保不了。
顧以寧撇嘴，“說不準等阿越進階了，她自己就可以殺了黑山，也不用華胥族保護了！”
顧玄笑著附和：“對，有可能。”他沒說這起碼也要過上個幾萬年，還不如指望女姮和鳳朝陽早點現身殺了黑山。
顧玄、顧以寧、華胥明在交換會買了所需之物就離開了，顧玄帶著顧以寧回天衍星，華胥明很想跟他們一起去，但被屬下殘忍的拉走了，他一走就是三百年，神殿都快亂了好麽！華胥明隻能揮淚跟顧玄約定了去華胥族的時間，一臉委屈的跟屬下回去了。
顧玄明麵上帶著顧以寧回去了，實則他和顧以寧都在亞爾交易會留下一個七曜分身，顧玄的身外化身已經修煉了三萬餘年，同樣也是神皇，顧以寧的化身才剛剛煉製，連路都走不穩，顧玄幹脆讓她變成了小孩子抱在懷裏。
“小師叔，我們這樣會不會被人發現？”顧以寧很想看顧秀林倒黴，可也不想為此惹上麻煩，畢竟小師叔喜歡精分不是秘密。
顧玄輕笑：“放心，他們發現不了，再說我什麽都沒做，我們隻是看熱鬧而已。”
顧以寧也跟著甜甜的笑了，肉肉的小胳膊順勢摟住了小師叔的脖子，她最喜歡跟小師叔一起做壞事了！
顧玄看著越變越小的老婆，輕歎了一聲，就當提早養女兒吧，雖然他們應該不會有孩子……
第108章 亞爾交易會（五）
顧以寧養了主輔十六個元神，又有禦靈總綱的輔助，每個元神都被她修煉的非常的壯實，這樣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她元神可以隨時外放，實力還比肉身要強悍，如果有什麽危險，顧以寧肯定是把自己肉身藏在洞天裏，元神帶著洞天跑路。壞處是她元神太強悍，導致肉體跟元神不匹配，要不是老祖宗幫自己穩固了肉身，她恐怕幾十年都長不高。
現在化身也遇到了肉身一樣的問題，元神太強悍而肉身太虛弱，導致她現在連走路都不大穩。因為化身和元神差距太大，顧玄一時也沒法子替她鞏固身體，隻能讓她變成小娃娃抱在懷裏。顧以寧藕節般的小胳膊摟著小師叔的脖子，聞著小師叔和自己身上若隱若現的蓮花香味，她吸了吸小鼻子說：“小師叔，我們化身用的材料是一樣的嗎？”
她主輔元神雖多，但從來沒想過現在就煉製身外化身。因為七曜經煉製出來的身外化身最終是可以當自己身體用的，顧以寧也不樂意浪費自己辛苦修煉的元神，因此從來沒想過在元嬰之前煉製化身。等修煉到元嬰，她實力上去了，也能找到更好的材料了。
“對，我們這具化身的材料係出同源，取自一株並蒂蓮。”顧玄抱著小丫頭悠然的在街頭散步，俊朗帥氣的模樣惹來不少少年少女熱情的目光，有幾個膽大的甚至當眾對他拋媚眼，顧玄恍若未見，隻專注的看著懷中粉妝玉琢的小娃娃，眾人暗暗感慨真是個新好爸爸。
“如果蓮花香氣不散，我們會不會暴露身份？”顧以寧憂心的問。
顧以寧手上沒好材料，可顧玄手上有，而且是專門為顧以寧準備的。他晉階神王後，為了早日找到寧寧，幾乎將所有的精力都花在尋找化身材料和煉製化身上，顧爺爺和顧師伯也幫了不少忙。大家在找材料時都有默契，盡量存夠兩份，等顧以寧將來回來，就不用費心找材料了。顧玄這次給顧以寧用的材料，跟他這個化身的材料係出同源，是一朵並蒂蓮上的蓮花製成，顧以寧的身體剛煉製成，還不能控製身上散發的蓮花香味。而顧玄身上的香味是被顧以寧引導出來的。
“不會。”顧玄笑著揉了揉她小腦袋，“過一會就散了，肯定不會耽擱你看戲。”顧玄在第一次看到顧以寧十六個元神時也愣住了，他沒想到寧寧能養出這麽多元神，華胥氏的秘傳功法果然名不虛傳。他不由慶幸自己準備的化身材料夠多，足夠寧寧一個個煉製的。
顧以寧趴在小師叔寬厚的懷裏，大眼微眯，她現在精神很亢奮，身體卻有些累，這種感覺讓她不大舒服。
顧玄給她換了一個姿勢，讓她可以更舒服的躺在自己懷裏，“睡一會，睡醒了會舒服點。”
顧以寧放鬆心神，不一會就睡著了，顧玄抱著顧以寧進了一家酒店，定了一間豪華套房，他將熟睡的顧以寧收入自己的洞府，自己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桌食物，開了一瓶烈酒，一邊喝酒，一邊看著窗外的夜景。窗戶對麵就是亞爾交易會所在的三百層高樓，顧秀林就住在高樓裏。
他在飛船關了許久早憋壞了，到了亞爾交易會後便盡情的尋歡作樂，尤其是在用靈藥換到了一個生命果後更覺得自己這次貢獻不斐，回去父親肯定會對大為嘉獎他的，因此他讓交換會的負責人送了十來個美人過來，這幾天寸步不離房間，就躲在房裏尋歡作樂，天籟也被他叫出來唱歌助興了。
說長相天籟是顧秀林喜歡的類型，可惜抓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成年了，不是嬌柔的美少年，身體看似纖細瘦弱，實則肌肉結實，顧秀林每次看到他的身體就沒興致了。天籟一麵唱歌一麵冷冷看著眼前糜爛血腥的場景。交易會送來的美少年都是沒修為的奴隸，為了符合顧秀林的愛好，各個都身嬌體弱。顧秀林再無能也是神階修士，一旦玩得太過癮，失去控製，那些奴隸立刻成為一具屍體。顧秀林滿不在乎的隨手將屍體丟入天籟的水池，享受的看著天籟用尖銳的指爪掀開屍體的天靈蓋，掏出裏麵熱乎乎的腦漿喝。
派來保護顧秀林的保鏢大部分都是神階修士，大家也不是心慈手軟的人，誰手頭都有無數人命，可每次看到顧秀林這般，眾人還是有作嘔之感，大部分人皆麵無表情的站在大廳角落堅守崗位。
顧秀林卻覺得這些人板著一張棺材臉很掃興，揮著手讓眾人退下。中年男子皺眉道：“少爺，他們退下了如何保護你？”
“去門外守著，難道你們還會讓人潛進來殺我？”顧秀林醉醺醺的說。
“可——”中年男子當然不會讓人潛入，他隻是擔心顧秀林玩得太興奮，做出傷害自己的舉動。
但是顧秀林已經不耐煩的將人全部趕了出去，有他們在，自己玩都玩得不盡心，“滾！都給我滾！順便再讓交易會送五十個奴隸過來！”
中年男子歎息著同眾人退下，並且讓交易會再送五百個奴隸過來，想讓少爺玩盡興，起碼也要消耗上五百個奴隸。他不禁想起了撼山神皇的孫子顧秋風，論地位撼山神皇遠不及主人，可他卻有一個老實聽話的兒子和一個稱得上俊才的孫子，這方麵撼山比主人不知好了多少倍。主人時常感慨，早知道就如聞素神尊那般，不生自己的孩子，專心培養弟子，也比生出一個孽障好。當然這話肯定不是主人的真心話，他要是真這麽想就不會生孩子了。
大廳裏顧秀林眯著醉眼讓天籟過來，手中還舉著一杯酒，“天籟，過來陪我喝酒！”天籟默默的遊到了顧秀林身側，雙眸靜靜的看著顧秀林，顧秀林摸著他的臉歎息道：“你要是沒長大多好！”
天籟不吭聲，顧秀林也隻是惋惜一句，下一秒便將酒倒入天籟嘴中，大笑的看著他被烈酒嗆得不停咳嗽，一張美到了極致的臉曲扭著，居然顯出了幾分醜陋。天籟麵上泛起紅暈，氣喘籲籲的咳嗽著，心裏卻不屑的看著顧秀林，大家都知道顧秀林很美，也知道他是因為吃多了天材地寶才會這麽美，但很少有人知道，顧秀林會這麽美是因為他修煉過媚術。
顧秀林是個變態，審美觀完全曲扭，他不僅喜歡柔弱美少年，也希望自己變成美少年，因此他瞞著父親和師兄們偷偷修煉了媚術，如願以償的將自己變成了一個柔弱美少年。但這件事很快就被他父親發現了，其父勃然大怒的廢掉了兒子的媚術，將顧秀林關了禁閉讓他反省。顧秀林修煉的媚術效果很好，可一旦廢掉修為後反噬也厲害，顧秀林很快就從一個美貌少年變成了一個平凡無奇的醜男，這對顧秀林來說是不可承受之痛！
他在禁閉期間看到自己容貌後居然自殺了！幸好他父親留下保護他的護身符救了他，讓他沒死成，可也讓其父嚇了一跳，為了安撫兒子，顧父隻能找來各種美容靈藥給兒子服用，並且通過基因微調，將顧秀林的五官調整到最完美狀態，才讓兒子變成現在這完美無瑕的模樣，顧秀蓮也在一次次基因微調和服用靈藥中練成了天然媚術。顧父對外宣稱是兒子因為服用靈藥過多而變美，但修士哪個不服用靈藥？誰也沒把自己整成顧秀林這樣。
可惜人造的終究是人造的，一旦有人能抵禦他的天然媚術，就不會覺得他美了。眾人嘴上不說，可心裏早把顧秀林當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顧玄沒跟顧以寧解釋清楚是覺得這事太下作，沒必要汙了寶貝的耳朵。顧秀林也因為如此，才對矯正術深惡痛絕，他俘虜天籟後，完全可以將天籟改造成自己喜歡的模樣，可他因為心裏的自卑，沒有對天籟動手，這也是天籟唯一的幸運。
天籟漠然的唱著催動顧秀林熱血沸騰的歌曲，待顧秀林控製不住又將身邊的奴隸全部殺掉，想要再喊奴隸進來時，天籟自水池中站起，身體柔順的伏趴在顧秀林麵前，張開嘴、頭緩緩的低到了顧秀林的雙腿之間，顧秀林眯起了眼睛，舒服的歎氣：“天籟，我真離不開你！”
天籟聞言仰頭對他微微一笑，笑容嫵媚之極，讓顧秀林有瞬間的失神，就在這失神的瞬間，天籟十指如刀，深深的刺入了顧秀林的腦子！顧秀林的身上有其父留下的護身符，無論是肉身攻擊還是精神攻擊，他都能抵禦。但是天籟是人魚族，人魚族最擅長精神攻擊，尤其是在天籟不惜同歸於盡的攻擊下，顧秀林的魂魄一下被擊散了大半。
“啊——”一聲發自靈魂深處的慘叫在門口侍衛腦海中響起，眾人臉色大變，瞬間進入了大廳，大廳裏顧秀林倒在地板上，他身上趴著已經氣絕的天籟，天籟的十指還深深的嵌入顧秀林的腦袋裏。
中年男子腦子一片空白，他幾乎是本能的上前，拉開了天籟的屍身，取出生命果給顧秀林喂下，同時精神力探入顧秀林的腦部，感覺到他大腦還有微弱反應時鬆了一口氣，隻要沒死就有活的機會。中年男子將一個頭套戴在了顧秀林頭上，這是穩定神魂的法寶。顧秀林原本微弱的幾乎要魂飛魄散的魂魄被法寶穩定了，大家還沒來得及鬆口氣，顧秀林的身體又出現了意外，他腦部的傷口被生命果愈合，可身體皮膚卻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粉紅色。眾人麵麵相覷，中年男子咬牙道：“別管了，先把人送回去再說。”
眾人臉色灰敗，顧秀林變成這樣，他們已經不求能活下去了，隻希望主人能放過他們的家人。一人恨恨的抬手，想要毀掉天籟的屍身，卻被中年男子阻止，“一起帶回去，他是關鍵證據。”中年男子心裏還有一絲僥幸，天籟的修為沒廢是幾位陛下都知道的，他隻希望幾位陛下能因為這件事為自己求個情，讓主人放過自己家人。
沒有人知道，在天籟攻擊顧秀林之前，他所在水池的排水孔曾經排過一段時間的水，一顆鵝卵大小的蛋順著水從排水孔衝出，順著下水道一路翻滾，直到快衝進淨水廠時才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撈起。
坐在窗口看著夜景的顧玄笑了笑，起身走到床前，抱起酣睡正香的寶貝柔聲喊道，“寧寧，醒醒。”
顧以寧睡得迷迷糊糊的，想要元神和肉身盡快合二為一，睡覺是最好的方式，她軟軟的叫了一聲，“小師叔。”
顧玄看著她粉撲撲的小臉，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額頭笑道，“不是要看顧秀林的下場嗎？他快死了。”
顧以寧眨了眨大眼，看到小師叔眼裏才豆丁大的自己暗暗困惑，難道是小師叔年紀大了，開始有父愛了？她小時候可沒見他親過自己。一聽小師叔說顧秀林快死了，她精神一震，“他是怎麽死的！被天籟殺死的嗎？天籟死了嗎？”
顧以寧不是不同情天籟，好好的人魚族貴族被一個變態囚禁、毀了前途，可再同情顧以寧都不能放了天籟，因為他在囚禁中已經從一個單純的受害者變成一個幫凶，這樣的人放出去，隻會讓更多的無辜者變成受害者。而且人魚是高級智慧生物，但凡智慧生物都應該有一個底限——不吃智慧生物，不然智慧生物跟動物有什麽區別？
“他還沒死，想看他嗎？”顧玄問。
“他在哪裏？”顧以寧好奇的問。
“那裏。”顧玄用目光示意顧以寧，顧以寧順著小師叔目光望去，隻見一隻鵝蛋憑空浮在半空中，顧以寧看了一會鵝蛋，仰頭疑惑的看著小師叔，“天籟變成一顆蛋了？”
第109章 天籟的記憶
“是。”顧玄示意鬼甲把蛋送過來，“天籟屬於人魚族的珍稀種族，他的種族有一次化卵重生的機會，前一具肉身死亡後，所有靈魂記憶都會轉移到新生的身體上。”
“那修為能一起帶走嗎？”顧以寧問，“有點像我們的七曜經。”
顧玄笑了笑，“具體我也不清楚，你可以問問他。”
“怎麽問？”顧以寧好奇的看著鬼甲手中的蛋，“人魚族是卵生的嗎？我一直以為他們是胎生的。”
顧玄道：“人魚族既可以卵生也能胎生，關鍵看父母選擇。”選擇卵生，孵化時間長但母體不受苦；選擇胎生，孵化時間短但母體會受苦，這就跟人類選擇是自然生產還是用人造子宮孕育一樣。
“他們是不是哺乳動物？”顧以寧問，她記得雌性人魚都有一對讓人羨慕的胸部，這個胸部總不會是裝飾用的吧？
“你說呢？”顧玄好笑道，“既然是‘人’魚族，就說明他們也是人族了。”
“哦，對，我都忘了。”顧以寧想起星際對人族定義很廣泛，隻要是人形、有智慧的有機生命體都叫人族，她興致勃勃的想要直起身體，但是剛睡醒的身體虛軟無力，她小手伸了伸，居然沒直起身體，顧以寧滿臉鬱悶，“小師叔，你沒法子讓我元神和肉身盡快融合嗎？”
“有，但會讓你以後花更多的時間熟悉肉身，反正我們也隻是遠遠的看熱鬧，沒必要著急對不對？”顧玄把她抱了起來安慰道。
小師叔的讓顧以寧鬱悶減輕了些，也幸好這身體本質是植物，隻要進行光合作用就好，沒有人類的基本需求，不然可就尷尬了。顧玄見她盯著鵝蛋看，接過鵝蛋塞到她手裏，顧以寧捏了捏，感覺還挺堅硬的，“小師叔，我們要先把他孵出來嗎？”
“不用。”顧玄右手對著鵝蛋虛虛一抓，從鵝蛋裏抽出一個虛幻的人影，容貌跟天籟一模一樣，隻是看起來比天籟要更年輕些，顧玄解釋說：“他之前受了重傷沒好好調養，又被封了修為，對他的壽命有些影響。”
天籟沒想顧玄居然能抽出自己的精神體，神色有一瞬間的慌亂，“你不是說會給我報仇的機會嗎？”
“顧秀林中了你的人魚毒，肉體已經不能用了，三魂也廢了兩魂，你已經報仇了。”顧玄說，人魚毒並不是人魚身上的毒素，大部分人魚身上沒毒，人魚毒是人魚貴族取自海洋中毒物淬煉而成，每條人魚的人魚毒毒性都不同，解藥也不一。人魚毒是星際中最毒的毒素之一，別說顧秀林這種靠吃天材地寶晉階的神王了，就是顧玄也不一定能抵禦得了人魚毒。顧秀林沒有一下被毒死，還是因為他身上各種護身寶物的保護，還有他吃多了寶貝，有一定的抗毒性。
可即便如此，他要是三魂沒受損，在其父的幫助下還有解毒的希望，可他現在三魂廢了兩魂，剩下的一魂也搖搖欲墜，跟廢人也沒兩樣了。就算顧父修為通天，也救不了兒子。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受損，七魄自然也不會存在了，顧秀林現在這樣比寧寧當年還不如，寧寧當時三魂受損嚴重，可三魂一魂都沒少，所以老祖宗蘊養了一段時間就能順利送她入輪回。以顧秀林現在這情況，就算送入輪回也隻能當個白癡，或是投胎到畜生道。
如果老祖宗出手，可能會有更好的結果，但就顧秀林那上不了台麵的樣，老祖宗沒清理門戶已是看在他爹的麵子上，怎麽可能出手幫他？寧寧當年可救了小半個華國啊，沒有寧寧拚死抵抗，那些蟲族早入侵到地球了。也正是因為這份功德，才讓老祖宗願意出手庇護寧寧。
“所以你現在要殺我滅口？”天籟冷然道，“那你就殺吧！反正你們人類就是狡詐惡毒。”
顧玄莞爾，“激將法對我沒用，每個種族都有狡詐惡毒的人，這詞更適合用在你身上。”
顧以寧撇嘴道：“小師叔是在救你。”
“你們要殺我，還說是在救我？”天籟哈哈大笑，在顧玄和顧以寧已本身容貌麵對自己時，他就知道自己活不了了。
“不然你以為你逃得掉？”顧以寧反問，“你殺的是神尊兒子，你以為你能逃過神尊的追殺？我們殺你還能給你一個痛快，讓你有轉世的機會，你要落到顧秀林父親手裏，你覺得你有什麽下場？我要是顧秀林的父親，肯定不讓你死，我會把你魂魄抽出，放在魂火上炙烤千千萬萬年。”死從來不是詛咒，因為大部分人都會死，不得好死才是詛咒。
顧以寧的話讓天籟笑聲一頓，他沉默一會道：“你們想要什麽？”
“我要你的記憶，作為交換，你可以提出一個未了心願，隻要我能完成我一定幫你完成。”顧玄說。
“如果你完不成，我記憶就白給你了？”天籟譏諷道。
顧玄平靜的說：“我幫你殺了顧秀林，或者你覺得在他身邊更舒服？”
天籟再次沉默，要不是修為被壓製，他早想死了，待在顧秀林身邊還不如死了。在顧玄找到他那刻，他就知道殺顧秀林的那刻就是自己死期，顧秀林的父親是個老牌神尊，誰也不知道他有多殺底牌，換了他是顧玄也不可能留下自己這種後患，“我也沒什麽未了心願，你們要看我記憶就看吧，注意別讓我精神體有損，到時候給我一個痛快就好。還有把我的屍體毀掉，不要留一點殘渣。”天籟平靜的說，他不感激顧玄，但也不恨他，沒有他，自己被顧秀林折磨死了，都不會有複仇的機會。
顧玄不奇怪天籟這麽說，他也不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肯定不會對敵人說什麽未了心願，讓敵人抓住自己弱點嗎？“我會的。”他再次伸手一點，一點靈光自天籟靈魂中冒出，天籟嘴角含笑，精神體如煙般漸漸消散，顧玄握住鵝蛋，掌心略一用力，整顆鵝蛋化成的煙灰，顧玄將灰燼衝入下水道。
天籟這條線他已經準備了三年了，即使沒有寧寧的事他也準備讓天籟出手了，因為他實在不確定顧秀林還能喜歡天籟多久，他向來喜新厭舊，天籟是跟他最長的寵物。至始至終，他也隻專注天籟一人，顧秀林是廢材，但他的父母、師兄們都不是，他聯係的人越多，越容易暴露自己，現在顧秀林死了，天籟也死了，三魂都入了輪回，任顧父修為通天，也不可能再將他三魂召回。老祖宗或者是神主出手或許有可能，可還是句話，他們不可能為了顧秀林如此大費周章。
“小師叔。”顧以寧小手搭在顧玄的膝蓋上，大眼骨碌碌的轉著，想要看天籟的記憶。
顧玄輕笑一聲，輕轉掌間的光球，他神識不是顧以寧能比的，不過眨眼功夫，就將天籟一生的記憶全看了，再看到他生命最後那段時光，顧玄眉頭皺了皺，幸好沒給寧寧看，不然非把小丫頭惡心死，他看完天籟的記憶，見小丫頭噘嘴不滿的看著自己，忍俊不住的取出一塊玉佩，將天籟的曆練記憶提取出來給她，“他的一生太長，你現在肉身不穩，不要輕易動用神識，留著慢慢看。”
顧以寧接過玉佩，看著對麵明顯亂了起來的交易會，“小師叔，我們要不要離開？”對麵整個建築明顯被人封了起來，過段時間他們這邊也要亂了吧？其實顧以寧很想就近看熱鬧，可小師叔說了，神尊手段莫測，除非想暴露，不然他們還是遠遠看熱鬧更好，顧以寧覺得小師叔過來看熱鬧是假，處理天籟才是他主要目的。
“不用，我們的身份是真實的。”顧玄來這裏主要是處理天籟，不是他不放心屬下，而是這件事太重要了，稍有疏忽就容易讓他們提早跟顧秀林父親翻臉，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最佳時機。顧玄雙手抱頭靠在床頭，對顧以寧說：“你不看天籟記憶嗎？他記憶裏似乎有你的女姮師傅，還提到了禦靈總綱原版功法。”
顧玄笑了，“你喜歡這種也行，我派人去給你找星空巨獸的屍骨。”
“小師叔你真好。”顧以寧甜甜的奉承道。
顧玄無奈的笑了笑，華胥明收好他競拍過來的生命果，笑眯眯的走過來，“兄弟，你手頭還有蘊養年數更久的貝場嗎？”
“有，但不交易。”顧玄說，給他一個蘊養萬年的貝場已經是看在兄弟感情上了。
“我也不準備交易。”華胥明擺手，蘊養幾萬年的貝場每一個都是寶貝，他換來一個已經滿足了，“我就想要點極品靈珠。”
“你要多少？”顧玄問。
“要五對。”華胥明說，“我還是給你生命聖水嗎？”
“不用了。”顧玄擺手，指著顧以寧說：“寧寧剛進化出了蛇尾，你要是有空閑，教一下寧寧用蛇尾在空中飛行。”
華胥明笑著說：“這個不用我教，去了族裏自有傳承教她。”
顧以寧猶豫了下，問華胥明：“前輩，我是顧家的弟子，也能學習華胥的秘傳心法嗎？”
華胥明朗朗一笑，“隻要你立誓不教給華胥族以外的修士就可以。”他想學顧玄摸顧以寧的頭，後來想到這小丫頭是顧玄的夫人，才悻悻的收回手，“我們華胥族沒有種族之見。”
顧玄腹誹，你們古五氏純血族人隻有千人不到，眼看就要滅族了，哪能講究什麽種族之見？顧以寧看向小師叔，她可不信華胥明這個大忽悠，什麽沒有種族之見，他騙小孩呢！這人一看就是血統論的絕對支持者！顧玄失笑，傳音告訴顧以寧：“華胥氏的老祖宗是萬生神主，所以華胥氏根本不怕有人會背叛族裏。”
顧以寧沒想華胥氏的後台居然這麽大，“那為什麽女姮師傅會被黑山神皇追殺？”
顧玄道：“女姮不是沒事嗎？黑山可被她害慘了。”她坑得黑山休養了幾萬年都沒休養好，還不興人家發個通緝令出一口悶氣嗎？
“所以女姮師傅沒危險了？”顧以寧問。
“華胥族不會讓黑山殺女姮，但他們肯定不會管鳳朝陽，也不會管你那好朋友。”顧玄說，女姮的身份隻能保護她自己，別人保不了。
顧以寧撇嘴，“說不準等阿越進階了，她自己就可以殺了黑山，也不用華胥族保護了！”
顧玄笑著附和：“對，有可能。”他沒說這起碼也要過上個幾萬年，還不如指望女姮和鳳朝陽早點現身殺了黑山。
顧玄、顧以寧、華胥明在交換會買了所需之物就離開了，顧玄帶著顧以寧回天衍星，華胥明很想跟他們一起去，但被屬下殘忍的拉走了，他一走就是三百年，神殿都快亂了好麽！華胥明隻能揮淚跟顧玄約定了去華胥族的時間，一臉委屈的跟屬下回去了。
顧玄明麵上帶著顧以寧回去了，實則他和顧以寧都在亞爾交易會留下一個七曜分身，顧玄的身外化身已經修煉了三萬餘年，同樣也是神皇，顧以寧的化身才剛剛煉製，連路都走不穩，顧玄幹脆讓她變成了小孩子抱在懷裏。
“小師叔，我們這樣會不會被人發現？”顧以寧很想看顧秀林倒黴，可也不想為此惹上麻煩，畢竟小師叔喜歡精分不是秘密。
顧玄輕笑：“放心，他們發現不了，再說我什麽都沒做，我們隻是看熱鬧而已。”
顧以寧也跟著甜甜的笑了，肉肉的小胳膊順勢摟住了小師叔的脖子，她最喜歡跟小師叔一起做壞事了！
顧玄看著越變越小的老婆，輕歎了一聲，就當提早養女兒吧，雖然他們應該不會有孩子……
第108章 亞爾交易會（五）
顧以寧養了主輔十六個元神，又有禦靈總綱的輔助，每個元神都被她修煉的非常的壯實，這樣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她元神可以隨時外放，實力還比肉身要強悍，如果有什麽危險，顧以寧肯定是把自己肉身藏在洞天裏，元神帶著洞天跑路。壞處是她元神太強悍，導致肉體跟元神不匹配，要不是老祖宗幫自己穩固了肉身，她恐怕幾十年都長不高。
現在化身也遇到了肉身一樣的問題，元神太強悍而肉身太虛弱，導致她現在連走路都不大穩。因為化身和元神差距太大，顧玄一時也沒法子替她鞏固身體，隻能讓她變成小娃娃抱在懷裏。顧以寧藕節般的小胳膊摟著小師叔的脖子，聞著小師叔和自己身上若隱若現的蓮花香味，她吸了吸小鼻子說：“小師叔，我們化身用的材料是一樣的嗎？”
她主輔元神雖多，但從來沒想過現在就煉製身外化身。因為七曜經煉製出來的身外化身最終是可以當自己身體用的，顧以寧也不樂意浪費自己辛苦修煉的元神，因此從來沒想過在元嬰之前煉製化身。等修煉到元嬰，她實力上去了，也能找到更好的材料了。
“對，我們這具化身的材料係出同源，取自一株並蒂蓮。”顧玄抱著小丫頭悠然的在街頭散步，俊朗帥氣的模樣惹來不少少年少女熱情的目光，有幾個膽大的甚至當眾對他拋媚眼，顧玄恍若未見，隻專注的看著懷中粉妝玉琢的小娃娃，眾人暗暗感慨真是個新好爸爸。
“如果蓮花香氣不散，我們會不會暴露身份？”顧以寧憂心的問。
顧以寧手上沒好材料，可顧玄手上有，而且是專門為顧以寧準備的。他晉階神王後，為了早日找到寧寧，幾乎將所有的精力都花在尋找化身材料和煉製化身上，顧爺爺和顧師伯也幫了不少忙。大家在找材料時都有默契，盡量存夠兩份，等顧以寧將來回來，就不用費心找材料了。顧玄這次給顧以寧用的材料，跟他這個化身的材料係出同源，是一朵並蒂蓮上的蓮花製成，顧以寧的身體剛煉製成，還不能控製身上散發的蓮花香味。而顧玄身上的香味是被顧以寧引導出來的。
“不會。”顧玄笑著揉了揉她小腦袋，“過一會就散了，肯定不會耽擱你看戲。”顧玄在第一次看到顧以寧十六個元神時也愣住了，他沒想到寧寧能養出這麽多元神，華胥氏的秘傳功法果然名不虛傳。他不由慶幸自己準備的化身材料夠多，足夠寧寧一個個煉製的。
顧以寧趴在小師叔寬厚的懷裏，大眼微眯，她現在精神很亢奮，身體卻有些累，這種感覺讓她不大舒服。
顧玄給她換了一個姿勢，讓她可以更舒服的躺在自己懷裏，“睡一會，睡醒了會舒服點。”
顧以寧放鬆心神，不一會就睡著了，顧玄抱著顧以寧進了一家酒店，定了一間豪華套房，他將熟睡的顧以寧收入自己的洞府，自己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桌食物，開了一瓶烈酒，一邊喝酒，一邊看著窗外的夜景。窗戶對麵就是亞爾交易會所在的三百層高樓，顧秀林就住在高樓裏。
他在飛船關了許久早憋壞了，到了亞爾交易會後便盡情的尋歡作樂，尤其是在用靈藥換到了一個生命果後更覺得自己這次貢獻不斐，回去父親肯定會對大為嘉獎他的，因此他讓交換會的負責人送了十來個美人過來，這幾天寸步不離房間，就躲在房裏尋歡作樂，天籟也被他叫出來唱歌助興了。
說長相天籟是顧秀林喜歡的類型，可惜抓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成年了，不是嬌柔的美少年，身體看似纖細瘦弱，實則肌肉結實，顧秀林每次看到他的身體就沒興致了。天籟一麵唱歌一麵冷冷看著眼前糜爛血腥的場景。交易會送來的美少年都是沒修為的奴隸，為了符合顧秀林的愛好，各個都身嬌體弱。顧秀林再無能也是神階修士，一旦玩得太過癮，失去控製，那些奴隸立刻成為一具屍體。顧秀林滿不在乎的隨手將屍體丟入天籟的水池，享受的看著天籟用尖銳的指爪掀開屍體的天靈蓋，掏出裏麵熱乎乎的腦漿喝。
派來保護顧秀林的保鏢大部分都是神階修士，大家也不是心慈手軟的人，誰手頭都有無數人命，可每次看到顧秀林這般，眾人還是有作嘔之感，大部分人皆麵無表情的站在大廳角落堅守崗位。
顧秀林卻覺得這些人板著一張棺材臉很掃興，揮著手讓眾人退下。中年男子皺眉道：“少爺，他們退下了如何保護你？”
“去門外守著，難道你們還會讓人潛進來殺我？”顧秀林醉醺醺的說。
“可——”中年男子當然不會讓人潛入，他隻是擔心顧秀林玩得太興奮，做出傷害自己的舉動。
但是顧秀林已經不耐煩的將人全部趕了出去，有他們在，自己玩都玩得不盡心，“滾！都給我滾！順便再讓交易會送五十個奴隸過來！”
中年男子歎息著同眾人退下，並且讓交易會再送五百個奴隸過來，想讓少爺玩盡興，起碼也要消耗上五百個奴隸。他不禁想起了撼山神皇的孫子顧秋風，論地位撼山神皇遠不及主人，可他卻有一個老實聽話的兒子和一個稱得上俊才的孫子，這方麵撼山比主人不知好了多少倍。主人時常感慨，早知道就如聞素神尊那般，不生自己的孩子，專心培養弟子，也比生出一個孽障好。當然這話肯定不是主人的真心話，他要是真這麽想就不會生孩子了。
大廳裏顧秀林眯著醉眼讓天籟過來，手中還舉著一杯酒，“天籟，過來陪我喝酒！”天籟默默的遊到了顧秀林身側，雙眸靜靜的看著顧秀林，顧秀林摸著他的臉歎息道：“你要是沒長大多好！”
天籟不吭聲，顧秀林也隻是惋惜一句，下一秒便將酒倒入天籟嘴中，大笑的看著他被烈酒嗆得不停咳嗽，一張美到了極致的臉曲扭著，居然顯出了幾分醜陋。天籟麵上泛起紅暈，氣喘籲籲的咳嗽著，心裏卻不屑的看著顧秀林，大家都知道顧秀林很美，也知道他是因為吃多了天材地寶才會這麽美，但很少有人知道，顧秀林會這麽美是因為他修煉過媚術。
顧秀林是個變態，審美觀完全曲扭，他不僅喜歡柔弱美少年，也希望自己變成美少年，因此他瞞著父親和師兄們偷偷修煉了媚術，如願以償的將自己變成了一個柔弱美少年。但這件事很快就被他父親發現了，其父勃然大怒的廢掉了兒子的媚術，將顧秀林關了禁閉讓他反省。顧秀林修煉的媚術效果很好，可一旦廢掉修為後反噬也厲害，顧秀林很快就從一個美貌少年變成了一個平凡無奇的醜男，這對顧秀林來說是不可承受之痛！
他在禁閉期間看到自己容貌後居然自殺了！幸好他父親留下保護他的護身符救了他，讓他沒死成，可也讓其父嚇了一跳，為了安撫兒子，顧父隻能找來各種美容靈藥給兒子服用，並且通過基因微調，將顧秀林的五官調整到最完美狀態，才讓兒子變成現在這完美無瑕的模樣，顧秀蓮也在一次次基因微調和服用靈藥中練成了天然媚術。顧父對外宣稱是兒子因為服用靈藥過多而變美，但修士哪個不服用靈藥？誰也沒把自己整成顧秀林這樣。
可惜人造的終究是人造的，一旦有人能抵禦他的天然媚術，就不會覺得他美了。眾人嘴上不說，可心裏早把顧秀林當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顧玄沒跟顧以寧解釋清楚是覺得這事太下作，沒必要汙了寶貝的耳朵。顧秀林也因為如此，才對矯正術深惡痛絕，他俘虜天籟後，完全可以將天籟改造成自己喜歡的模樣，可他因為心裏的自卑，沒有對天籟動手，這也是天籟唯一的幸運。
天籟漠然的唱著催動顧秀林熱血沸騰的歌曲，待顧秀林控製不住又將身邊的奴隸全部殺掉，想要再喊奴隸進來時，天籟自水池中站起，身體柔順的伏趴在顧秀林麵前，張開嘴、頭緩緩的低到了顧秀林的雙腿之間，顧秀林眯起了眼睛，舒服的歎氣：“天籟，我真離不開你！”
天籟聞言仰頭對他微微一笑，笑容嫵媚之極，讓顧秀林有瞬間的失神，就在這失神的瞬間，天籟十指如刀，深深的刺入了顧秀林的腦子！顧秀林的身上有其父留下的護身符，無論是肉身攻擊還是精神攻擊，他都能抵禦。但是天籟是人魚族，人魚族最擅長精神攻擊，尤其是在天籟不惜同歸於盡的攻擊下，顧秀林的魂魄一下被擊散了大半。
“啊——”一聲發自靈魂深處的慘叫在門口侍衛腦海中響起，眾人臉色大變，瞬間進入了大廳，大廳裏顧秀林倒在地板上，他身上趴著已經氣絕的天籟，天籟的十指還深深的嵌入顧秀林的腦袋裏。
中年男子腦子一片空白，他幾乎是本能的上前，拉開了天籟的屍身，取出生命果給顧秀林喂下，同時精神力探入顧秀林的腦部，感覺到他大腦還有微弱反應時鬆了一口氣，隻要沒死就有活的機會。中年男子將一個頭套戴在了顧秀林頭上，這是穩定神魂的法寶。顧秀林原本微弱的幾乎要魂飛魄散的魂魄被法寶穩定了，大家還沒來得及鬆口氣，顧秀林的身體又出現了意外，他腦部的傷口被生命果愈合，可身體皮膚卻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粉紅色。眾人麵麵相覷，中年男子咬牙道：“別管了，先把人送回去再說。”
眾人臉色灰敗，顧秀林變成這樣，他們已經不求能活下去了，隻希望主人能放過他們的家人。一人恨恨的抬手，想要毀掉天籟的屍身，卻被中年男子阻止，“一起帶回去，他是關鍵證據。”中年男子心裏還有一絲僥幸，天籟的修為沒廢是幾位陛下都知道的，他隻希望幾位陛下能因為這件事為自己求個情，讓主人放過自己家人。
沒有人知道，在天籟攻擊顧秀林之前，他所在水池的排水孔曾經排過一段時間的水，一顆鵝卵大小的蛋順著水從排水孔衝出，順著下水道一路翻滾，直到快衝進淨水廠時才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撈起。
坐在窗口看著夜景的顧玄笑了笑，起身走到床前，抱起酣睡正香的寶貝柔聲喊道，“寧寧，醒醒。”
顧以寧睡得迷迷糊糊的，想要元神和肉身盡快合二為一，睡覺是最好的方式，她軟軟的叫了一聲，“小師叔。”
顧玄看著她粉撲撲的小臉，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額頭笑道，“不是要看顧秀林的下場嗎？他快死了。”
顧以寧眨了眨大眼，看到小師叔眼裏才豆丁大的自己暗暗困惑，難道是小師叔年紀大了，開始有父愛了？她小時候可沒見他親過自己。一聽小師叔說顧秀林快死了，她精神一震，“他是怎麽死的！被天籟殺死的嗎？天籟死了嗎？”
顧以寧不是不同情天籟，好好的人魚族貴族被一個變態囚禁、毀了前途，可再同情顧以寧都不能放了天籟，因為他在囚禁中已經從一個單純的受害者變成一個幫凶，這樣的人放出去，隻會讓更多的無辜者變成受害者。而且人魚是高級智慧生物，但凡智慧生物都應該有一個底限——不吃智慧生物，不然智慧生物跟動物有什麽區別？
“他還沒死，想看他嗎？”顧玄問。
“他在哪裏？”顧以寧好奇的問。
“那裏。”顧玄用目光示意顧以寧，顧以寧順著小師叔目光望去，隻見一隻鵝蛋憑空浮在半空中，顧以寧看了一會鵝蛋，仰頭疑惑的看著小師叔，“天籟變成一顆蛋了？”
第109章 天籟的記憶
“是。”顧玄示意鬼甲把蛋送過來，“天籟屬於人魚族的珍稀種族，他的種族有一次化卵重生的機會，前一具肉身死亡後，所有靈魂記憶都會轉移到新生的身體上。”
“那修為能一起帶走嗎？”顧以寧問，“有點像我們的七曜經。”
顧玄笑了笑，“具體我也不清楚，你可以問問他。”
“怎麽問？”顧以寧好奇的看著鬼甲手中的蛋，“人魚族是卵生的嗎？我一直以為他們是胎生的。”
顧玄道：“人魚族既可以卵生也能胎生，關鍵看父母選擇。”選擇卵生，孵化時間長但母體不受苦；選擇胎生，孵化時間短但母體會受苦，這就跟人類選擇是自然生產還是用人造子宮孕育一樣。
“他們是不是哺乳動物？”顧以寧問，她記得雌性人魚都有一對讓人羨慕的胸部，這個胸部總不會是裝飾用的吧？
“你說呢？”顧玄好笑道，“既然是‘人’魚族，就說明他們也是人族了。”
“哦，對，我都忘了。”顧以寧想起星際對人族定義很廣泛，隻要是人形、有智慧的有機生命體都叫人族，她興致勃勃的想要直起身體，但是剛睡醒的身體虛軟無力，她小手伸了伸，居然沒直起身體，顧以寧滿臉鬱悶，“小師叔，你沒法子讓我元神和肉身盡快融合嗎？”
“有，但會讓你以後花更多的時間熟悉肉身，反正我們也隻是遠遠的看熱鬧，沒必要著急對不對？”顧玄把她抱了起來安慰道。
小師叔的讓顧以寧鬱悶減輕了些，也幸好這身體本質是植物，隻要進行光合作用就好，沒有人類的基本需求，不然可就尷尬了。顧玄見她盯著鵝蛋看，接過鵝蛋塞到她手裏，顧以寧捏了捏，感覺還挺堅硬的，“小師叔，我們要先把他孵出來嗎？”
“不用。”顧玄右手對著鵝蛋虛虛一抓，從鵝蛋裏抽出一個虛幻的人影，容貌跟天籟一模一樣，隻是看起來比天籟要更年輕些，顧玄解釋說：“他之前受了重傷沒好好調養，又被封了修為，對他的壽命有些影響。”
天籟沒想顧玄居然能抽出自己的精神體，神色有一瞬間的慌亂，“你不是說會給我報仇的機會嗎？”
“顧秀林中了你的人魚毒，肉體已經不能用了，三魂也廢了兩魂，你已經報仇了。”顧玄說，人魚毒並不是人魚身上的毒素，大部分人魚身上沒毒，人魚毒是人魚貴族取自海洋中毒物淬煉而成，每條人魚的人魚毒毒性都不同，解藥也不一。人魚毒是星際中最毒的毒素之一，別說顧秀林這種靠吃天材地寶晉階的神王了，就是顧玄也不一定能抵禦得了人魚毒。顧秀林沒有一下被毒死，還是因為他身上各種護身寶物的保護，還有他吃多了寶貝，有一定的抗毒性。
可即便如此，他要是三魂沒受損，在其父的幫助下還有解毒的希望，可他現在三魂廢了兩魂，剩下的一魂也搖搖欲墜，跟廢人也沒兩樣了。就算顧父修為通天，也救不了兒子。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受損，七魄自然也不會存在了，顧秀林現在這樣比寧寧當年還不如，寧寧當時三魂受損嚴重，可三魂一魂都沒少，所以老祖宗蘊養了一段時間就能順利送她入輪回。以顧秀林現在這情況，就算送入輪回也隻能當個白癡，或是投胎到畜生道。
如果老祖宗出手，可能會有更好的結果，但就顧秀林那上不了台麵的樣，老祖宗沒清理門戶已是看在他爹的麵子上，怎麽可能出手幫他？寧寧當年可救了小半個華國啊，沒有寧寧拚死抵抗，那些蟲族早入侵到地球了。也正是因為這份功德，才讓老祖宗願意出手庇護寧寧。
“所以你現在要殺我滅口？”天籟冷然道，“那你就殺吧！反正你們人類就是狡詐惡毒。”
顧玄莞爾，“激將法對我沒用，每個種族都有狡詐惡毒的人，這詞更適合用在你身上。”
顧以寧撇嘴道：“小師叔是在救你。”
“你們要殺我，還說是在救我？”天籟哈哈大笑，在顧玄和顧以寧已本身容貌麵對自己時，他就知道自己活不了了。
“不然你以為你逃得掉？”顧以寧反問，“你殺的是神尊兒子，你以為你能逃過神尊的追殺？我們殺你還能給你一個痛快，讓你有轉世的機會，你要落到顧秀林父親手裏，你覺得你有什麽下場？我要是顧秀林的父親，肯定不讓你死，我會把你魂魄抽出，放在魂火上炙烤千千萬萬年。”死從來不是詛咒，因為大部分人都會死，不得好死才是詛咒。
顧以寧的話讓天籟笑聲一頓，他沉默一會道：“你們想要什麽？”
“我要你的記憶，作為交換，你可以提出一個未了心願，隻要我能完成我一定幫你完成。”顧玄說。
“如果你完不成，我記憶就白給你了？”天籟譏諷道。
顧玄平靜的說：“我幫你殺了顧秀林，或者你覺得在他身邊更舒服？”
天籟再次沉默，要不是修為被壓製，他早想死了，待在顧秀林身邊還不如死了。在顧玄找到他那刻，他就知道殺顧秀林的那刻就是自己死期，顧秀林的父親是個老牌神尊，誰也不知道他有多殺底牌，換了他是顧玄也不可能留下自己這種後患，“我也沒什麽未了心願，你們要看我記憶就看吧，注意別讓我精神體有損，到時候給我一個痛快就好。還有把我的屍體毀掉，不要留一點殘渣。”天籟平靜的說，他不感激顧玄，但也不恨他，沒有他，自己被顧秀林折磨死了，都不會有複仇的機會。
顧玄不奇怪天籟這麽說，他也不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肯定不會對敵人說什麽未了心願，讓敵人抓住自己弱點嗎？“我會的。”他再次伸手一點，一點靈光自天籟靈魂中冒出，天籟嘴角含笑，精神體如煙般漸漸消散，顧玄握住鵝蛋，掌心略一用力，整顆鵝蛋化成的煙灰，顧玄將灰燼衝入下水道。
天籟這條線他已經準備了三年了，即使沒有寧寧的事他也準備讓天籟出手了，因為他實在不確定顧秀林還能喜歡天籟多久，他向來喜新厭舊，天籟是跟他最長的寵物。至始至終，他也隻專注天籟一人，顧秀林是廢材，但他的父母、師兄們都不是，他聯係的人越多，越容易暴露自己，現在顧秀林死了，天籟也死了，三魂都入了輪回，任顧父修為通天，也不可能再將他三魂召回。老祖宗或者是神主出手或許有可能，可還是句話，他們不可能為了顧秀林如此大費周章。
“小師叔。”顧以寧小手搭在顧玄的膝蓋上，大眼骨碌碌的轉著，想要看天籟的記憶。
顧玄輕笑一聲，輕轉掌間的光球，他神識不是顧以寧能比的，不過眨眼功夫，就將天籟一生的記憶全看了，再看到他生命最後那段時光，顧玄眉頭皺了皺，幸好沒給寧寧看，不然非把小丫頭惡心死，他看完天籟的記憶，見小丫頭噘嘴不滿的看著自己，忍俊不住的取出一塊玉佩，將天籟的曆練記憶提取出來給她，“他的一生太長，你現在肉身不穩，不要輕易動用神識，留著慢慢看。”
顧以寧接過玉佩，看著對麵明顯亂了起來的交易會，“小師叔，我們要不要離開？”對麵整個建築明顯被人封了起來，過段時間他們這邊也要亂了吧？其實顧以寧很想就近看熱鬧，可小師叔說了，神尊手段莫測，除非想暴露，不然他們還是遠遠看熱鬧更好，顧以寧覺得小師叔過來看熱鬧是假，處理天籟才是他主要目的。
“不用，我們的身份是真實的。”顧玄來這裏主要是處理天籟，不是他不放心屬下，而是這件事太重要了，稍有疏忽就容易讓他們提早跟顧秀林父親翻臉，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最佳時機。顧玄雙手抱頭靠在床頭，對顧以寧說：“你不看天籟記憶嗎？他記憶裏似乎有你的女姮師傅，還提到了禦靈總綱原版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