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越讓潔西卡檢查了下潛艇破損情況，再將潛艇外部的燈光打開，有顧以寧的元磁劍光幫忙，潛艇受損不嚴重，隻是外部百餘燈損壞了一半，放出的工程蟲也隻剩了十來隻，頭部的鑽頭依然在滋滋鑽洞，齊越忙關了鑽頭，“潔西卡，我現在可以離開船艙嗎？”
“可以，但要帶上氧氣罩和隔離服，這裏靈氣含量過高，你們的修為還不能適應這麽濃厚的靈氣。”潔西卡說。
“寧寧，你待在潛艇裏？”齊越問顧以寧。
“我跟你一起去。”顧以寧看到這些靈石礦眼睛都亮了，“阿越，這靈脈等級不錯，裏麵說不定有上品靈石，有了上品靈石，我們晉階就不發愁了。”顧以寧修煉到了瓶頸期，差一步就能晉階金丹了，可是她所在的幾個星球環境靈氣都不算充足，不夠她晉階用的，她本來想去了凱撒問問潔西卡有什麽法子，現在有了上品靈石就不怕了。
齊越從儲物石裏放出數千隻機械甲蟲，手掌大小的甲蟲鋪天蓋地的撲向能量晶，將能量晶一塊塊的采集下來，堆成一座座小山，齊越手一揮，就將能量晶收入儲物石，“寧寧，這些能量晶我們平分。”這些機械甲蟲是鳳朝陽留給齊越的，雖然閑置了數萬年，但功能比克裏斯蒂安提供的還要好。它們永遠不知道疲憊，能量不夠就直接吞噬能量晶，不過一會功夫，整個礦洞的靈石都被開采幹淨，礦洞的空間也變大了，齊越放出了更多的機械甲蟲。
“好啊。”顧以寧需要靈石，沒跟齊越客氣，“潔西卡，這些機械甲蟲貴嗎？”看到機械甲蟲這麽有用，顧以寧也想買幾個了。
“要看品級，阿越這些機械甲蟲是朝陽請機械族人特製的，屬於機械生物，可以自我生長進化，這種機械甲蟲可遇而不可求。阿越有兩萬隻，分你五千隻？”不是潔西卡吝嗇，而是這種機械甲蟲要大量能量晶喂養，顧以寧太宅，不愛出門，她身上能量晶肯定不夠養太多機械甲蟲，“尋常機械甲蟲就很便宜了，二十萬信用點可以買上一千個。”
“尋常機械甲蟲可以采礦嗎？”顧以寧問。
“采礦、搬運、初級保養維修器械是機械甲蟲的主要功能。”潔西卡說。
“那夠用了，我不要阿越的機械甲蟲，養起來太麻煩了。你回去就幫我訂製五千個普通版機械甲蟲。”她不需要成長型機械甲蟲，現階段靈石她自用都不夠，哪裏有餘糧喂機械甲蟲？再說阿越有潔西卡幫忙處理雜務，她又沒有，什麽都事事躬親，她哪有時間修煉？
“好。”潔西卡應了。
顧以寧取出神蟲幡，阿蟲看到靈氣這麽充足的環境，欣喜的露出了原形，趴在地上貪婪吞噬著周圍遊離的靈氣，顧以寧嫌棄訓斥道，“我是餓著你了？還是虐待你了？還不給我坐好！”臉都給它丟盡了！
“是主人！”阿蟲打了激靈，乖乖的露出了主人最滿意的蝶形蟲身，用看似斯文實則極快的速度吸收靈氣。
顧以寧這才臉色稍緩，“這裏可能有上品靈石，你幫我探探在哪裏。”阿蟲有形無質，是查探靈脈的最佳助手。
阿蟲立刻放出無數爬蟲虛影朝四麵八方散去，元華也被顧以寧放出來了修煉，它也很想在靈氣環境裏打滾，可有阿蟲的前車之鑒，它乖巧之極的盤膝坐在師傅身邊呼吸吐納，小模樣端莊極了，讓顧以寧十分滿意，阿蟲心裏暗罵這蠢蛋越來越狡猾了。
阿蟲的效率比潛艇的數據分析高多了，很快就查探到了整個靈石礦靈氣最濃鬱的地方，那個地方靈氣濃鬱幾乎成液態狀了，以阿蟲饕餮個性也隻敢對著那處流口水，不敢輕易上前，“主人，那裏靈氣這麽濃鬱，會不會有極品靈石礦？”
“不好說。”顧以寧對齊越笑道：“阿越，我們這次也算因禍得福了，要有一塊極品靈石，你想開飛船回水藍星多少次都可以。”極品靈石中含有豐富的能量，齊越那飛船開了一次就閑置了，就因為能量不夠。
潔西卡看到如此濃鬱的靈氣，指揮著機械甲蟲疏通了一條管道，將裏麵濃鬱的靈氣抽出灌入一個個類似氧氣瓶的金屬容器，顧以寧見狀也裝了幾個小葫蘆的靈氣，等需要的時候可以將靈氣放出。
齊越見她一個個的換葫蘆：“不用這麽麻煩了，讓潔西卡來處理，到時分你一半。”
顧以寧羨慕道：“潔西卡真能幹。”她身邊稍微能幹些的也就阿蟲了，阿蟲也隻能幫她處理些小事，這種事就不行了。
“主人，那裏似乎有生物存在。”阿蟲等礦脈深處靈氣濃度稍稍降低，就迫不及待的派了小兵爬過去探路，卻發現裏麵居然有生命體存在，阿蟲在爆了數百隻小兵後，終於看清了裏麵生命體的模樣，“好醜的蟲子！”
顧以寧奇道：“還有比你更醜的蟲子？”
阿蟲忿忿的說：“主人，你覺得我醜是因為你人類的審美，我在蟲族中可是大美人！”
顧以寧：“……你開心就好。”這時顧以寧也透過阿蟲看清了裏麵蟲子的模樣，她眉頭緊皺，“是很醜。”
礦脈的中心是一個碩大的晶石窟，石窟的石壁上長著一簇簇打磨光滑的高純度能量石，也就是顧以寧說的上品靈石，石窟的中間長著五株類似珊瑚的晶體，從晶體上散發的靈氣來看，這幾株晶體樹正是極品靈石。極品靈石和其他靈石最大不同之處就是，別的靈石靈氣用完就沒用處了，而極品靈石隻要不是一次性將裏麵的靈氣搜刮的一滴不剩，極品靈石裏的靈石是可以慢慢恢複的，靈氣越濃鬱，靈石裏的靈力恢複越快。
在五株晶體樹前趴著一隻體態臃腫、色澤晶瑩的巨型蠶蟲，它緩緩的抬頭，張開口器一吸，洞穴裏的靈氣濃度頓時下降了百分之五，它緩緩蠕動了下肥胖的身體，無數拳頭大小的圓形晶石從它身下滾出，“這是晶蠶王？”顧以寧猜測，想不到晶蠶居然能吸收靈氣排出晶石，雖然大部分隻是中下品晶石，可有極品靈石在，靈氣是可再生的，這等於是個聚寶盆。
顧以寧對齊越道：“阿越，你把這頭蠶蟲控製住了，你就有取之不盡的能量晶了。”
“對！”潔西卡摩拳擦掌的說：“想不到這裏居然還有晶蠶王，這麽大的晶蠶，起碼要在上品靈石礦裏蘊養萬年以上啊！阿越你這次發了！”
齊越沉默不語，顧以寧知道她顧及自己，莞爾道：“我又沒有秘境，這麽大的蠶蟲我也養不了，再說我想要晶石，你還會不給我？”晶蠶王罕見，可不足以讓顧以寧心動，這晶蠶王作用跟靈貝也沒什麽不同，在極品靈石礦裏養靈貝，靈貝出產的靈珠也是下品靈石，就是速度沒晶蠶王那麽快而已，可晶蠶王就一條，靈貝可以養很多。而且她已經養了阿蟲了，不想再養更多蟲子，不然讓小師叔看到了非笑她不可。
齊越說：“那這裏的上品能量石你能拿走，極品晶石我要一株就夠了。”
顧以寧搖頭道：“不用，極品晶石我拿兩株你三株，靈石我們平分，你靈氣罐多分我兩成好了。”靈氣罐對她比較有用，她可以讓爸媽哥哥多戴幾個靈氣罐，修煉時把靈氣罐開出來放靈氣輔佐修煉，還能用靈氣來滋養靈植。
齊越還想說什麽，潔西卡勸她說：“寧寧不像你養了一堆人，她隻要顧著身邊親人就夠了，這點靈石足夠她用了。你們難道以後都不去曆練探險了嗎？以後再遇到好的，分給她就是了。”
顧以寧也道：“阿越，你別耽擱時間，快把晶蠶王製住，我懷疑克裏斯蒂安來這裏就是為了晶蠶王。”
齊越頷首說：“我也覺得他可能知道這裏有晶蠶王。”
“所以我們要速度快一點，早點製服了晶蠶王，把這裏痕跡都抹了。”顧以寧說，這種無主之物自是先到先得，沒有讓人別人的道理。
兩人穿著防護服和麵罩潛入洞窟，顧以寧先是試探的用元磁劍訣在晶蠶王身上劃了一道，劍光在晶蠶王身上沒有留下半點痕跡，晶蠶王在地下潛伏數萬年，身上的皮不知褪了多少次，早已經堅韌到難以想象的地步，細看那晶瑩的皮膚還泛著金屬光澤，顧以寧暗忖可惜要抓活口，不然這身皮就是做皮甲的上好材料了！
晶蠶王正在進餐，突然被小蟲子打斷，它憤怒的朝顧以寧、齊越噴了一口氣，那氣如寒冰，甚至還帶著點點藍色冰晶，顧以寧和齊越閃身避開了晶蠶王的攻擊，兩人一左一右的朝晶蠶王的頭部攻擊，它渾身皮質堅韌，頭部可能是唯一的弱點了。
晶蠶王體態臃腫，行動卻不慢，它身體劇烈的抖動了下，口器中噴出無數蠶絲，先將五株晶體樹護住，再用蠶絲去攔截纏繞兩人。這些蠶絲雖比不上它皮質堅韌，卻也不是尋常武器可以劃破的，顧以寧元磁劍光一閃，也隻劃破了數道蠶絲，她輕喝一聲，揚起紫陽索對著晶蠶王就是一鞭，太陽真火頃刻將蠶絲燃燒殆盡，甚至在晶蠶王身上劃開了一條小傷口，淡淡的藍色液體飛濺而出。
芽芽驀地從顧以寧手腕鑽出，凶猛的撲到了晶蠶王身上吸食著它的血液，晶蠶王這麽多年來隻吞噬靈石，一身血肉精華精粹無比，芽芽長這麽大，還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它舒展開八條藤蔓，刺入晶蠶王的傷口深處，以便能吸取更多的血液。
晶蠶王身體能量豐厚無比，哪會讓芽芽這麽占自己便宜，它再次噴出蠶絲要將芽芽絞斷，同時身體一震，一股極寒的冷氣自晶蠶王身上散開，芽芽的枝蔓被這股寒流凍死，斷在了地上，顧以寧見它如此應敵，眼前一亮，再次揮動紫陽索對著晶蠶王一抽。同時齊越也發動了攻擊，數百條紫色雷電落在了晶蠶王身體各處。
晶蠶王皮質再堅韌，先是自放冷氣，再被太陽真火一烤、天外神雷一炸，也被弄的皮開肉綻，它痛苦的嘶叫起來，似乎在召喚同伴，齊越縱身躍到了它頭部，對準它頭頂就是一擊，蘊含著雷電之力的重拳將晶蠶王砸得頭暈眼花，齊越趁機對它下了圖騰印記。
芽芽趁著這機會再次撲到了晶蠶王身上，貪婪的吞噬著晶蠶王的血液，藤蔓的損失讓它幾乎發狂了。顧以寧也不阻止芽芽的舉動，晶蠶王越虛弱越方便阿越控製。它這麽大的身體，芽芽就算吸上三天三夜也吸不死它。
齊越的精神力跟晶蠶王搏鬥了大約半個小時，才將晶蠶王徹底控製住，她滿意的跳下晶蠶王頭頂，顧以寧也讓芽芽收了藤蔓，晶蠶王懨懨的垂著胖大的腦袋，臣服在齊越麵前。這時顧以寧已經將五株極品晶體樹完好無損的挖了出來，齊越連晶體樹和晶蠶王一並收入秘境之中。
顧以寧沒有秘境，隻能將晶體樹放入一顆空的儲物石中，並且將晶蠶王排出的晶石收了大半，堆在兩株晶體樹下方，讓兩者相互滋養。潔西卡一直在讓機器抽取靈氣，顧以寧說是多要兩成，實則潔西卡將大部分靈氣都給了她，顧以寧有點擔心她靈氣罐不夠用，潔西卡笑道：“做靈氣罐的材料很便宜，我之前做了很多，不用擔心，而且這些靈氣罐都是特製的，等於一個高容量儲物石。”
顧以寧好奇的問：“你怎麽想到準備這麽多靈氣罐的？”
“因為朝陽那時候時常會找到能量礦，我們一開始不懂，浪費了好多靈氣，後來就習慣備用靈氣罐了。”潔西卡說，“後來朝陽修為上去了，能移走整條靈脈了，這些靈氣罐也就閑置了。”
顧以寧暗忖，要是小師叔在，估計也能直接移走整條靈脈了，也不用這麽麻煩了。
潔西卡指揮著數萬機械甲蟲將洞窟裏的晶石全部采集走，洞窟裏的靈石全是上品靈石，潔西卡分了一半給顧以寧。顧以寧也不客氣的收下了，果然科技造福人類啊，不然這麽多靈石，怎麽都要十天半月才能采集完，現在不過十來個小時就結束了。
第83章 冰雪星（五）
收拾完洞裏的上品靈石，顧以寧和齊越都鬆了一口氣，潔西卡對這條靈石礦的數據分析也出來了，這是一條富礦，能采集的能量晶大約有一千萬噸左右，中品能量晶占了整條礦脈的百分之三十，上品能量晶大約占了百分之五。
她們目前挖走的能量石是能量礦最精華的部分，但按照數量來說，她們挖走的能量晶還不到一萬噸，從這個礦洞向左右橫向挖掘，還能挖到大約五十萬噸的上品能量石。不過顧以寧、齊越都不準備繼續挖掘了，得了好處就要快點離開，免得被人發現了。她們有潔西卡，克裏斯蒂安也有北鬥，以北鬥的能力來說，克裏斯蒂安也該來了。
齊越等機械甲蟲打掃完礦洞，正要安放炸彈將整個礦洞炸毀，晶蠶王傳了一條消息給她，讓齊越眉頭微挑，分出一部分機械甲蟲在礦洞深處挖洞，餘下的甲蟲繼續安裝炸彈。挖洞的甲蟲很快就在礦洞深處挖掘出幾隻雪白的蠶卵，這些蠶卵下方還堆積著些能量晶。
“這是晶蠶王最近一次產下的蠶卵，這些蠶卵孵化出來的晶蠶都有成為晶蠶王的潛質，所以它沒有孵化，而是留下當做能量儲備。”齊越對顧以寧說，“我先在秘境孵化了，然後送你一條？”一條富礦隻能養一條晶蠶王，它不可能孵個對手出來，所以它每一次產下的卵都作為能量補充，再次被它吞噬。
“先不用了。”顧以寧擺手，“我沒秘境，沒地方養晶蠶。”再說她也沒有靈礦養晶蠶。
齊越道：“看來要給你先弄個秘境了。”
“秘境不是這麽好得的，不用強求。”顧以寧淡定的說，她也很想要一個秘境啊，要是有秘境，她就在秘境裏種滿桃樹，修煉個外氣海，省得施展道術時靈力不夠。
“隻要多關注，總有機會的。”齊越將蠶卵收好，兩人出了礦洞，等甲蟲裝好了微型炸彈，潔西卡就引爆了炸彈，幾聲細微的聲響過後，整個礦洞被炸彈炸塌了，礦洞一坍塌，附近的礦脈也起了連鎖反應，不時有巨石落下，不一會附近的礦脈都被巨石堵住了。
潔西卡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成果，等克裏斯蒂安清理完這片區域，她們開采能量石的痕跡早沒了。
齊越和顧以寧回到她們潛艇停靠的地方，齊越收回自己的甲蟲，放出普通甲蟲繼續開采能量石，沒有修士會看到這麽多能量石而無動於衷的，這戲還要繼續做下去，她還不忘分出部分甲蟲清理身後被碎石堵住的隧道，總不能坐等別人來救援。
潛艇的頻道嘶嘶響了幾下後，傳來了十五的聲音，“齊小姐、顧小姐，你們現在可好？”
“我們沒事。”顧以寧回複道，“北鬥，你現在可以定位我了？”十五對外的稱呼一律是北鬥，所以有外人時，顧以寧都叫十五為北鬥。
“是的，顧小姐請稍後，天樞大人馬上就能來接你。”十五說。
“他已經來了？”顧以寧一愣，不是說要大半個月嗎？
“喀拉拉——”一陣讓人牙疼的石頭移動的巨響在兩人外麵響起，顧以寧和齊越同時戒備的打開了潛艇上的防護罩，“轟——”隨著一聲巨響，一道黑光從外麵湧了進來，黑光過處，所有的山石都無聲息的不見了，仿佛被黑洞吞噬了一般。
齊越驚得瞳孔微縮，顧以寧幾乎是尖叫道：“天樞叔叔！”這道黑光是天樞的本命神通，見什麽吞什麽，比黑洞還可怕，更討厭的是黑光還能變成各種形狀嚇人，顧以寧小時候不止被這道黑光嚇過一次。
“小姐。”一名穿著白色唐裝的男子憑空出現在潛艇中，震驚的看著顧以寧，“您叫我什麽？”
顧以寧摸不著頭腦的看著天樞，“怎麽了？不是你讓我叫你叔叔的嗎？”她撇了撇嘴說：“你要不喜歡那我就叫天樞了，反正你也不像叔叔。”師叔手下中就屬天樞脾氣最惡劣，像北鬥叔叔他們都對自己千依百順，唯獨天樞老愛欺負小顧以寧，時常把她逗得哭著去找爺爺告狀才罷休。直到後來顧以寧跟小師叔好了，有小師叔撐腰了他才收斂點，可一旦小師叔想逗自己玩了，他絕對是幫凶。顧以寧氣急了常叫他名字，被天樞捉弄了好多次，才勉強改口叫叔叔。
天樞摸了摸下巴，試探的問顧以寧：“小姐這些年過的可好？”
“挺好的。”顧以寧迫不及待的問天樞，“大家都好嗎？爺爺在哪兒？還有大師伯、小師叔呢？我為什麽會突然轉世了？”
天樞暗忖小姐莫非是忘了最重要的那部分記憶了？他斟酌道：“大家都好，隻是主人目前在秘境靜修，大約一年後才能出來，沒法子現在來見小姐。”
“那爺爺呢？大師伯呢？”顧以寧問，“他們也沒空嗎？”
“大老爺和大師兄在閉死關，更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出來。”天樞見小姐念念不忘的還是大老爺，更確定心中的猜測，他默默的給主人點蠟。天下最悲劇的大約就是，主人為了找愛侶把自己弄精分了，而愛侶轉世後隻當他是小師叔……
“大家都在閉關？爺爺他們修為都晉階了嗎？連小師叔也飛升了？我轉世前他剛進階元嬰呢。現在離我轉世前有多久時間了？我是怎麽轉世了？是爺爺幫我轉世的嗎？”顧以寧問。
“都過去三萬年了。主人要是知道了小姐的消息，一定很開心。”天樞笑了笑，主人這麽多年一直在找小姐，連閉關時都不忘讓元神轉世，四處尋找小姐，找了這麽多年終於找到小姐了，忘了就忘了吧！總比找不到好，忘了可以重新開始，找不到小姐，一切都是空的，“庇護小姐轉世的是祖師爺，不是大老爺。”
“三萬年！”顧以寧震驚的看著天樞，居然已經過了這麽久？爺爺他們都已經飛升了吧？三萬年過去了，要是他們沒飛升也見不到自己了。“庇護我轉世的是祖師爺？是爺爺的師傅嗎？”
“不是，我們顧家的祖師爺。”天樞說。
“顧家祖師爺——”顧以寧目瞪口呆，心裏算著祖師爺到底有多少歲了，“他老人家怎麽會幫我轉世的？”顧以寧困惑的問，她都是祖師爺不知多少輩徒孫了，她轉世怎麽能驚動他的？難道自己轉世前還發生了一些自己不記得的事？
“祖師爺待人慈愛，不忍小姐魂魄無依。”天樞說。
顧以寧沒想好不容易有親人的消息，可大家現在都有事，不能來看自己，她難免情緒有些低落，天樞已經從十五處知道了顧以寧的所有資料，他看了看始終戒備盯著自己的齊越笑道：“小姐怎麽想到來冰雪星曆練的？這裏沒什麽特別的東西，隻有一條晶蠶王還能看，一萬年前搖光無意路過此地，那條小晶蠶王當時才剛出殼，他也沒去碰，想讓它再養養，現在都養成了吧？小姐收了嗎？”安東尼奧派克裏斯蒂安過來，也是為了收這條晶蠶王，可現在有小姐在，就輪不上克裏斯蒂安了。
齊越有些尷尬，她沒想這條晶蠶王一萬年就被人發現了，她要不要還給寧寧？
顧以寧搖頭：“沒，它太醜，我不喜歡。”這話隻是借口罷了，她現在都沒秘境了，怎麽養晶蠶王？隻是這話不能跟天樞說，不然就是問天樞要秘境了。顧以寧隻會跟爺爺、大師伯、小師叔要東西，可現在過去那麽久了，他們對自己還跟以前一樣嗎？顧以寧想到自己一轉世居然轉世了三萬年就難過。
天樞卻信了顧以寧的借口，小姐打小身上的法寶都是最好的，晶蠶王外形是條肥巨蟲，她不喜歡也正常，他笑道：“這裏荒僻，也沒什麽好東西，等小姐去了天衍，我再給小姐找好東西。”
“天衍？難道你們是天衍顧家！”潔西卡驚呼的問，“寧寧，你是天衍顧家弟子？”她這些年一直在替寧寧找她前世的家族，但沒有一個家族跟寧寧給的家族族徽對上，顧姓也不是特別常見的姓氏，潔西卡還以為他們是老牌沒落家族，沒想居然是天衍顧家！
天衍顧家的靠山是人族五大巨頭之一，顧家的老祖是五巨頭之一的第五代徒孫。聽寧寧和那位叫天樞的修士對話，她的轉世還是顧家老祖親自出手的？她莫非是顧家的嫡係弟子？說來天衍顧家枝大葉大，光嫡係弟子就有數個億，分散在無數星球，可星際有多少人？不計其數！多少人做夢都想投胎成顧家旁係弟子。
“天衍顧家？”顧以寧疑惑的看著天樞，她記得老祖宗道號天衍，所以顧家對外稱呼是天衍顧家？
天樞說：“等主人出關帶小姐認祖歸宗，小姐就是顧家的嫡係弟子了。小姐今年高考完了吧？”顧以寧點點頭，天樞笑道：“那正好，我先把小姐學籍轉到天衍星，小姐先去天衍星上學，等主人出來後再做別的安排。”
“天衍星在哪裏？”顧以寧問，“離這裏遠嗎？”
“挺遠的，不過二號會開飛船過來接小姐，肯定能在開學前到達天衍星。”天樞說。
顧以寧懨懨道，“我不去。”
天樞一愣，“小姐不去天衍？”
“不去，爺和師伯、小師叔他們都不在，我去天衍做什麽？我在這裏也能上學。”顧以寧眼眶泛紅的說，說到底她鑽牛角尖了，總覺得爺爺忘了自己了，畢竟過去了這麽久，爺爺肯定不愛自己了，師伯、小師叔也肯定忘了自己。
“可主人一年後就回天衍星了。”天樞說，他要敢把小姐留在凱撒，主人絕對饒不了他。
顧以寧悶悶道：“那等小師叔出關了再說，而且我去了天衍，我爸媽和哥哥怎麽辦？”
“他們可以跟小姐一起去天衍。”天樞立刻說，這點主人早安排好了，“主人給小姐的家人安排了一個顧家旁係弟子的身份。”他見顧以寧嘴不自覺的嘟起，連忙解釋說：“這是主人不在的情況下，等主人出來他會重新小姐一家的安排身份的。”
天衍顧家名聲響亮，可是光嫡支弟子就有幾億，更別說旁係弟子了，可想家族內部勾心鬥角有多厲害，他們從地球出來的這一支雖有幾個修為高的修士支撐，家族中地位尚可，可到底底蘊比不上人家在家族立足了幾十萬年的，所以主人對小姐的安排也是小心再三。他不在的時候，情願讓小姐身份上受點委屈，也不能讓她太引人注意。
“寧寧，天衍星是高等星，凱撒跟天衍比起來，連窮鄉僻壤都不算。”潔西卡提醒顧以寧，讓她不要放棄這麽難得的機會，“機會難得，你還是去吧。”
“那跟黑山帝國比如何？”顧以寧問。
“可以，但要帶上氧氣罩和隔離服，這裏靈氣含量過高，你們的修為還不能適應這麽濃厚的靈氣。”潔西卡說。
“寧寧，你待在潛艇裏？”齊越問顧以寧。
“我跟你一起去。”顧以寧看到這些靈石礦眼睛都亮了，“阿越，這靈脈等級不錯，裏麵說不定有上品靈石，有了上品靈石，我們晉階就不發愁了。”顧以寧修煉到了瓶頸期，差一步就能晉階金丹了，可是她所在的幾個星球環境靈氣都不算充足，不夠她晉階用的，她本來想去了凱撒問問潔西卡有什麽法子，現在有了上品靈石就不怕了。
齊越從儲物石裏放出數千隻機械甲蟲，手掌大小的甲蟲鋪天蓋地的撲向能量晶，將能量晶一塊塊的采集下來，堆成一座座小山，齊越手一揮，就將能量晶收入儲物石，“寧寧，這些能量晶我們平分。”這些機械甲蟲是鳳朝陽留給齊越的，雖然閑置了數萬年，但功能比克裏斯蒂安提供的還要好。它們永遠不知道疲憊，能量不夠就直接吞噬能量晶，不過一會功夫，整個礦洞的靈石都被開采幹淨，礦洞的空間也變大了，齊越放出了更多的機械甲蟲。
“好啊。”顧以寧需要靈石，沒跟齊越客氣，“潔西卡，這些機械甲蟲貴嗎？”看到機械甲蟲這麽有用，顧以寧也想買幾個了。
“要看品級，阿越這些機械甲蟲是朝陽請機械族人特製的，屬於機械生物，可以自我生長進化，這種機械甲蟲可遇而不可求。阿越有兩萬隻，分你五千隻？”不是潔西卡吝嗇，而是這種機械甲蟲要大量能量晶喂養，顧以寧太宅，不愛出門，她身上能量晶肯定不夠養太多機械甲蟲，“尋常機械甲蟲就很便宜了，二十萬信用點可以買上一千個。”
“尋常機械甲蟲可以采礦嗎？”顧以寧問。
“采礦、搬運、初級保養維修器械是機械甲蟲的主要功能。”潔西卡說。
“那夠用了，我不要阿越的機械甲蟲，養起來太麻煩了。你回去就幫我訂製五千個普通版機械甲蟲。”她不需要成長型機械甲蟲，現階段靈石她自用都不夠，哪裏有餘糧喂機械甲蟲？再說阿越有潔西卡幫忙處理雜務，她又沒有，什麽都事事躬親，她哪有時間修煉？
“好。”潔西卡應了。
顧以寧取出神蟲幡，阿蟲看到靈氣這麽充足的環境，欣喜的露出了原形，趴在地上貪婪吞噬著周圍遊離的靈氣，顧以寧嫌棄訓斥道，“我是餓著你了？還是虐待你了？還不給我坐好！”臉都給它丟盡了！
“是主人！”阿蟲打了激靈，乖乖的露出了主人最滿意的蝶形蟲身，用看似斯文實則極快的速度吸收靈氣。
顧以寧這才臉色稍緩，“這裏可能有上品靈石，你幫我探探在哪裏。”阿蟲有形無質，是查探靈脈的最佳助手。
阿蟲立刻放出無數爬蟲虛影朝四麵八方散去，元華也被顧以寧放出來了修煉，它也很想在靈氣環境裏打滾，可有阿蟲的前車之鑒，它乖巧之極的盤膝坐在師傅身邊呼吸吐納，小模樣端莊極了，讓顧以寧十分滿意，阿蟲心裏暗罵這蠢蛋越來越狡猾了。
阿蟲的效率比潛艇的數據分析高多了，很快就查探到了整個靈石礦靈氣最濃鬱的地方，那個地方靈氣濃鬱幾乎成液態狀了，以阿蟲饕餮個性也隻敢對著那處流口水，不敢輕易上前，“主人，那裏靈氣這麽濃鬱，會不會有極品靈石礦？”
“不好說。”顧以寧對齊越笑道：“阿越，我們這次也算因禍得福了，要有一塊極品靈石，你想開飛船回水藍星多少次都可以。”極品靈石中含有豐富的能量，齊越那飛船開了一次就閑置了，就因為能量不夠。
潔西卡看到如此濃鬱的靈氣，指揮著機械甲蟲疏通了一條管道，將裏麵濃鬱的靈氣抽出灌入一個個類似氧氣瓶的金屬容器，顧以寧見狀也裝了幾個小葫蘆的靈氣，等需要的時候可以將靈氣放出。
齊越見她一個個的換葫蘆：“不用這麽麻煩了，讓潔西卡來處理，到時分你一半。”
顧以寧羨慕道：“潔西卡真能幹。”她身邊稍微能幹些的也就阿蟲了，阿蟲也隻能幫她處理些小事，這種事就不行了。
“主人，那裏似乎有生物存在。”阿蟲等礦脈深處靈氣濃度稍稍降低，就迫不及待的派了小兵爬過去探路，卻發現裏麵居然有生命體存在，阿蟲在爆了數百隻小兵後，終於看清了裏麵生命體的模樣，“好醜的蟲子！”
顧以寧奇道：“還有比你更醜的蟲子？”
阿蟲忿忿的說：“主人，你覺得我醜是因為你人類的審美，我在蟲族中可是大美人！”
顧以寧：“……你開心就好。”這時顧以寧也透過阿蟲看清了裏麵蟲子的模樣，她眉頭緊皺，“是很醜。”
礦脈的中心是一個碩大的晶石窟，石窟的石壁上長著一簇簇打磨光滑的高純度能量石，也就是顧以寧說的上品靈石，石窟的中間長著五株類似珊瑚的晶體，從晶體上散發的靈氣來看，這幾株晶體樹正是極品靈石。極品靈石和其他靈石最大不同之處就是，別的靈石靈氣用完就沒用處了，而極品靈石隻要不是一次性將裏麵的靈氣搜刮的一滴不剩，極品靈石裏的靈石是可以慢慢恢複的，靈氣越濃鬱，靈石裏的靈力恢複越快。
在五株晶體樹前趴著一隻體態臃腫、色澤晶瑩的巨型蠶蟲，它緩緩的抬頭，張開口器一吸，洞穴裏的靈氣濃度頓時下降了百分之五，它緩緩蠕動了下肥胖的身體，無數拳頭大小的圓形晶石從它身下滾出，“這是晶蠶王？”顧以寧猜測，想不到晶蠶居然能吸收靈氣排出晶石，雖然大部分隻是中下品晶石，可有極品靈石在，靈氣是可再生的，這等於是個聚寶盆。
顧以寧對齊越道：“阿越，你把這頭蠶蟲控製住了，你就有取之不盡的能量晶了。”
“對！”潔西卡摩拳擦掌的說：“想不到這裏居然還有晶蠶王，這麽大的晶蠶，起碼要在上品靈石礦裏蘊養萬年以上啊！阿越你這次發了！”
齊越沉默不語，顧以寧知道她顧及自己，莞爾道：“我又沒有秘境，這麽大的蠶蟲我也養不了，再說我想要晶石，你還會不給我？”晶蠶王罕見，可不足以讓顧以寧心動，這晶蠶王作用跟靈貝也沒什麽不同，在極品靈石礦裏養靈貝，靈貝出產的靈珠也是下品靈石，就是速度沒晶蠶王那麽快而已，可晶蠶王就一條，靈貝可以養很多。而且她已經養了阿蟲了，不想再養更多蟲子，不然讓小師叔看到了非笑她不可。
齊越說：“那這裏的上品能量石你能拿走，極品晶石我要一株就夠了。”
顧以寧搖頭道：“不用，極品晶石我拿兩株你三株，靈石我們平分，你靈氣罐多分我兩成好了。”靈氣罐對她比較有用，她可以讓爸媽哥哥多戴幾個靈氣罐，修煉時把靈氣罐開出來放靈氣輔佐修煉，還能用靈氣來滋養靈植。
齊越還想說什麽，潔西卡勸她說：“寧寧不像你養了一堆人，她隻要顧著身邊親人就夠了，這點靈石足夠她用了。你們難道以後都不去曆練探險了嗎？以後再遇到好的，分給她就是了。”
顧以寧也道：“阿越，你別耽擱時間，快把晶蠶王製住，我懷疑克裏斯蒂安來這裏就是為了晶蠶王。”
齊越頷首說：“我也覺得他可能知道這裏有晶蠶王。”
“所以我們要速度快一點，早點製服了晶蠶王，把這裏痕跡都抹了。”顧以寧說，這種無主之物自是先到先得，沒有讓人別人的道理。
兩人穿著防護服和麵罩潛入洞窟，顧以寧先是試探的用元磁劍訣在晶蠶王身上劃了一道，劍光在晶蠶王身上沒有留下半點痕跡，晶蠶王在地下潛伏數萬年，身上的皮不知褪了多少次，早已經堅韌到難以想象的地步，細看那晶瑩的皮膚還泛著金屬光澤，顧以寧暗忖可惜要抓活口，不然這身皮就是做皮甲的上好材料了！
晶蠶王正在進餐，突然被小蟲子打斷，它憤怒的朝顧以寧、齊越噴了一口氣，那氣如寒冰，甚至還帶著點點藍色冰晶，顧以寧和齊越閃身避開了晶蠶王的攻擊，兩人一左一右的朝晶蠶王的頭部攻擊，它渾身皮質堅韌，頭部可能是唯一的弱點了。
晶蠶王體態臃腫，行動卻不慢，它身體劇烈的抖動了下，口器中噴出無數蠶絲，先將五株晶體樹護住，再用蠶絲去攔截纏繞兩人。這些蠶絲雖比不上它皮質堅韌，卻也不是尋常武器可以劃破的，顧以寧元磁劍光一閃，也隻劃破了數道蠶絲，她輕喝一聲，揚起紫陽索對著晶蠶王就是一鞭，太陽真火頃刻將蠶絲燃燒殆盡，甚至在晶蠶王身上劃開了一條小傷口，淡淡的藍色液體飛濺而出。
芽芽驀地從顧以寧手腕鑽出，凶猛的撲到了晶蠶王身上吸食著它的血液，晶蠶王這麽多年來隻吞噬靈石，一身血肉精華精粹無比，芽芽長這麽大，還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它舒展開八條藤蔓，刺入晶蠶王的傷口深處，以便能吸取更多的血液。
晶蠶王身體能量豐厚無比，哪會讓芽芽這麽占自己便宜，它再次噴出蠶絲要將芽芽絞斷，同時身體一震，一股極寒的冷氣自晶蠶王身上散開，芽芽的枝蔓被這股寒流凍死，斷在了地上，顧以寧見它如此應敵，眼前一亮，再次揮動紫陽索對著晶蠶王一抽。同時齊越也發動了攻擊，數百條紫色雷電落在了晶蠶王身體各處。
晶蠶王皮質再堅韌，先是自放冷氣，再被太陽真火一烤、天外神雷一炸，也被弄的皮開肉綻，它痛苦的嘶叫起來，似乎在召喚同伴，齊越縱身躍到了它頭部，對準它頭頂就是一擊，蘊含著雷電之力的重拳將晶蠶王砸得頭暈眼花，齊越趁機對它下了圖騰印記。
芽芽趁著這機會再次撲到了晶蠶王身上，貪婪的吞噬著晶蠶王的血液，藤蔓的損失讓它幾乎發狂了。顧以寧也不阻止芽芽的舉動，晶蠶王越虛弱越方便阿越控製。它這麽大的身體，芽芽就算吸上三天三夜也吸不死它。
齊越的精神力跟晶蠶王搏鬥了大約半個小時，才將晶蠶王徹底控製住，她滿意的跳下晶蠶王頭頂，顧以寧也讓芽芽收了藤蔓，晶蠶王懨懨的垂著胖大的腦袋，臣服在齊越麵前。這時顧以寧已經將五株極品晶體樹完好無損的挖了出來，齊越連晶體樹和晶蠶王一並收入秘境之中。
顧以寧沒有秘境，隻能將晶體樹放入一顆空的儲物石中，並且將晶蠶王排出的晶石收了大半，堆在兩株晶體樹下方，讓兩者相互滋養。潔西卡一直在讓機器抽取靈氣，顧以寧說是多要兩成，實則潔西卡將大部分靈氣都給了她，顧以寧有點擔心她靈氣罐不夠用，潔西卡笑道：“做靈氣罐的材料很便宜，我之前做了很多，不用擔心，而且這些靈氣罐都是特製的，等於一個高容量儲物石。”
顧以寧好奇的問：“你怎麽想到準備這麽多靈氣罐的？”
“因為朝陽那時候時常會找到能量礦，我們一開始不懂，浪費了好多靈氣，後來就習慣備用靈氣罐了。”潔西卡說，“後來朝陽修為上去了，能移走整條靈脈了，這些靈氣罐也就閑置了。”
顧以寧暗忖，要是小師叔在，估計也能直接移走整條靈脈了，也不用這麽麻煩了。
潔西卡指揮著數萬機械甲蟲將洞窟裏的晶石全部采集走，洞窟裏的靈石全是上品靈石，潔西卡分了一半給顧以寧。顧以寧也不客氣的收下了，果然科技造福人類啊，不然這麽多靈石，怎麽都要十天半月才能采集完，現在不過十來個小時就結束了。
第83章 冰雪星（五）
收拾完洞裏的上品靈石，顧以寧和齊越都鬆了一口氣，潔西卡對這條靈石礦的數據分析也出來了，這是一條富礦，能采集的能量晶大約有一千萬噸左右，中品能量晶占了整條礦脈的百分之三十，上品能量晶大約占了百分之五。
她們目前挖走的能量石是能量礦最精華的部分，但按照數量來說，她們挖走的能量晶還不到一萬噸，從這個礦洞向左右橫向挖掘，還能挖到大約五十萬噸的上品能量石。不過顧以寧、齊越都不準備繼續挖掘了，得了好處就要快點離開，免得被人發現了。她們有潔西卡，克裏斯蒂安也有北鬥，以北鬥的能力來說，克裏斯蒂安也該來了。
齊越等機械甲蟲打掃完礦洞，正要安放炸彈將整個礦洞炸毀，晶蠶王傳了一條消息給她，讓齊越眉頭微挑，分出一部分機械甲蟲在礦洞深處挖洞，餘下的甲蟲繼續安裝炸彈。挖洞的甲蟲很快就在礦洞深處挖掘出幾隻雪白的蠶卵，這些蠶卵下方還堆積著些能量晶。
“這是晶蠶王最近一次產下的蠶卵，這些蠶卵孵化出來的晶蠶都有成為晶蠶王的潛質，所以它沒有孵化，而是留下當做能量儲備。”齊越對顧以寧說，“我先在秘境孵化了，然後送你一條？”一條富礦隻能養一條晶蠶王，它不可能孵個對手出來，所以它每一次產下的卵都作為能量補充，再次被它吞噬。
“先不用了。”顧以寧擺手，“我沒秘境，沒地方養晶蠶。”再說她也沒有靈礦養晶蠶。
齊越道：“看來要給你先弄個秘境了。”
“秘境不是這麽好得的，不用強求。”顧以寧淡定的說，她也很想要一個秘境啊，要是有秘境，她就在秘境裏種滿桃樹，修煉個外氣海，省得施展道術時靈力不夠。
“隻要多關注，總有機會的。”齊越將蠶卵收好，兩人出了礦洞，等甲蟲裝好了微型炸彈，潔西卡就引爆了炸彈，幾聲細微的聲響過後，整個礦洞被炸彈炸塌了，礦洞一坍塌，附近的礦脈也起了連鎖反應，不時有巨石落下，不一會附近的礦脈都被巨石堵住了。
潔西卡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成果，等克裏斯蒂安清理完這片區域，她們開采能量石的痕跡早沒了。
齊越和顧以寧回到她們潛艇停靠的地方，齊越收回自己的甲蟲，放出普通甲蟲繼續開采能量石，沒有修士會看到這麽多能量石而無動於衷的，這戲還要繼續做下去，她還不忘分出部分甲蟲清理身後被碎石堵住的隧道，總不能坐等別人來救援。
潛艇的頻道嘶嘶響了幾下後，傳來了十五的聲音，“齊小姐、顧小姐，你們現在可好？”
“我們沒事。”顧以寧回複道，“北鬥，你現在可以定位我了？”十五對外的稱呼一律是北鬥，所以有外人時，顧以寧都叫十五為北鬥。
“是的，顧小姐請稍後，天樞大人馬上就能來接你。”十五說。
“他已經來了？”顧以寧一愣，不是說要大半個月嗎？
“喀拉拉——”一陣讓人牙疼的石頭移動的巨響在兩人外麵響起，顧以寧和齊越同時戒備的打開了潛艇上的防護罩，“轟——”隨著一聲巨響，一道黑光從外麵湧了進來，黑光過處，所有的山石都無聲息的不見了，仿佛被黑洞吞噬了一般。
齊越驚得瞳孔微縮，顧以寧幾乎是尖叫道：“天樞叔叔！”這道黑光是天樞的本命神通，見什麽吞什麽，比黑洞還可怕，更討厭的是黑光還能變成各種形狀嚇人，顧以寧小時候不止被這道黑光嚇過一次。
“小姐。”一名穿著白色唐裝的男子憑空出現在潛艇中，震驚的看著顧以寧，“您叫我什麽？”
顧以寧摸不著頭腦的看著天樞，“怎麽了？不是你讓我叫你叔叔的嗎？”她撇了撇嘴說：“你要不喜歡那我就叫天樞了，反正你也不像叔叔。”師叔手下中就屬天樞脾氣最惡劣，像北鬥叔叔他們都對自己千依百順，唯獨天樞老愛欺負小顧以寧，時常把她逗得哭著去找爺爺告狀才罷休。直到後來顧以寧跟小師叔好了，有小師叔撐腰了他才收斂點，可一旦小師叔想逗自己玩了，他絕對是幫凶。顧以寧氣急了常叫他名字，被天樞捉弄了好多次，才勉強改口叫叔叔。
天樞摸了摸下巴，試探的問顧以寧：“小姐這些年過的可好？”
“挺好的。”顧以寧迫不及待的問天樞，“大家都好嗎？爺爺在哪兒？還有大師伯、小師叔呢？我為什麽會突然轉世了？”
天樞暗忖小姐莫非是忘了最重要的那部分記憶了？他斟酌道：“大家都好，隻是主人目前在秘境靜修，大約一年後才能出來，沒法子現在來見小姐。”
“那爺爺呢？大師伯呢？”顧以寧問，“他們也沒空嗎？”
“大老爺和大師兄在閉死關，更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出來。”天樞見小姐念念不忘的還是大老爺，更確定心中的猜測，他默默的給主人點蠟。天下最悲劇的大約就是，主人為了找愛侶把自己弄精分了，而愛侶轉世後隻當他是小師叔……
“大家都在閉關？爺爺他們修為都晉階了嗎？連小師叔也飛升了？我轉世前他剛進階元嬰呢。現在離我轉世前有多久時間了？我是怎麽轉世了？是爺爺幫我轉世的嗎？”顧以寧問。
“都過去三萬年了。主人要是知道了小姐的消息，一定很開心。”天樞笑了笑，主人這麽多年一直在找小姐，連閉關時都不忘讓元神轉世，四處尋找小姐，找了這麽多年終於找到小姐了，忘了就忘了吧！總比找不到好，忘了可以重新開始，找不到小姐，一切都是空的，“庇護小姐轉世的是祖師爺，不是大老爺。”
“三萬年！”顧以寧震驚的看著天樞，居然已經過了這麽久？爺爺他們都已經飛升了吧？三萬年過去了，要是他們沒飛升也見不到自己了。“庇護我轉世的是祖師爺？是爺爺的師傅嗎？”
“不是，我們顧家的祖師爺。”天樞說。
“顧家祖師爺——”顧以寧目瞪口呆，心裏算著祖師爺到底有多少歲了，“他老人家怎麽會幫我轉世的？”顧以寧困惑的問，她都是祖師爺不知多少輩徒孫了，她轉世怎麽能驚動他的？難道自己轉世前還發生了一些自己不記得的事？
“祖師爺待人慈愛，不忍小姐魂魄無依。”天樞說。
顧以寧沒想好不容易有親人的消息，可大家現在都有事，不能來看自己，她難免情緒有些低落，天樞已經從十五處知道了顧以寧的所有資料，他看了看始終戒備盯著自己的齊越笑道：“小姐怎麽想到來冰雪星曆練的？這裏沒什麽特別的東西，隻有一條晶蠶王還能看，一萬年前搖光無意路過此地，那條小晶蠶王當時才剛出殼，他也沒去碰，想讓它再養養，現在都養成了吧？小姐收了嗎？”安東尼奧派克裏斯蒂安過來，也是為了收這條晶蠶王，可現在有小姐在，就輪不上克裏斯蒂安了。
齊越有些尷尬，她沒想這條晶蠶王一萬年就被人發現了，她要不要還給寧寧？
顧以寧搖頭：“沒，它太醜，我不喜歡。”這話隻是借口罷了，她現在都沒秘境了，怎麽養晶蠶王？隻是這話不能跟天樞說，不然就是問天樞要秘境了。顧以寧隻會跟爺爺、大師伯、小師叔要東西，可現在過去那麽久了，他們對自己還跟以前一樣嗎？顧以寧想到自己一轉世居然轉世了三萬年就難過。
天樞卻信了顧以寧的借口，小姐打小身上的法寶都是最好的，晶蠶王外形是條肥巨蟲，她不喜歡也正常，他笑道：“這裏荒僻，也沒什麽好東西，等小姐去了天衍，我再給小姐找好東西。”
“天衍？難道你們是天衍顧家！”潔西卡驚呼的問，“寧寧，你是天衍顧家弟子？”她這些年一直在替寧寧找她前世的家族，但沒有一個家族跟寧寧給的家族族徽對上，顧姓也不是特別常見的姓氏，潔西卡還以為他們是老牌沒落家族，沒想居然是天衍顧家！
天衍顧家的靠山是人族五大巨頭之一，顧家的老祖是五巨頭之一的第五代徒孫。聽寧寧和那位叫天樞的修士對話，她的轉世還是顧家老祖親自出手的？她莫非是顧家的嫡係弟子？說來天衍顧家枝大葉大，光嫡係弟子就有數個億，分散在無數星球，可星際有多少人？不計其數！多少人做夢都想投胎成顧家旁係弟子。
“天衍顧家？”顧以寧疑惑的看著天樞，她記得老祖宗道號天衍，所以顧家對外稱呼是天衍顧家？
天樞說：“等主人出關帶小姐認祖歸宗，小姐就是顧家的嫡係弟子了。小姐今年高考完了吧？”顧以寧點點頭，天樞笑道：“那正好，我先把小姐學籍轉到天衍星，小姐先去天衍星上學，等主人出來後再做別的安排。”
“天衍星在哪裏？”顧以寧問，“離這裏遠嗎？”
“挺遠的，不過二號會開飛船過來接小姐，肯定能在開學前到達天衍星。”天樞說。
顧以寧懨懨道，“我不去。”
天樞一愣，“小姐不去天衍？”
“不去，爺和師伯、小師叔他們都不在，我去天衍做什麽？我在這裏也能上學。”顧以寧眼眶泛紅的說，說到底她鑽牛角尖了，總覺得爺爺忘了自己了，畢竟過去了這麽久，爺爺肯定不愛自己了，師伯、小師叔也肯定忘了自己。
“可主人一年後就回天衍星了。”天樞說，他要敢把小姐留在凱撒，主人絕對饒不了他。
顧以寧悶悶道：“那等小師叔出關了再說，而且我去了天衍，我爸媽和哥哥怎麽辦？”
“他們可以跟小姐一起去天衍。”天樞立刻說，這點主人早安排好了，“主人給小姐的家人安排了一個顧家旁係弟子的身份。”他見顧以寧嘴不自覺的嘟起，連忙解釋說：“這是主人不在的情況下，等主人出來他會重新小姐一家的安排身份的。”
天衍顧家名聲響亮，可是光嫡支弟子就有幾億，更別說旁係弟子了，可想家族內部勾心鬥角有多厲害，他們從地球出來的這一支雖有幾個修為高的修士支撐，家族中地位尚可，可到底底蘊比不上人家在家族立足了幾十萬年的，所以主人對小姐的安排也是小心再三。他不在的時候，情願讓小姐身份上受點委屈，也不能讓她太引人注意。
“寧寧，天衍星是高等星，凱撒跟天衍比起來，連窮鄉僻壤都不算。”潔西卡提醒顧以寧，讓她不要放棄這麽難得的機會，“機會難得，你還是去吧。”
“那跟黑山帝國比如何？”顧以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