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贏下不久之後的決定性一戰,這些時候便也不遠了。


    接下來的數次戰役,五戰五勝。


    第一戰率軍進攻,魏軍不敵,雙方隻是試探性互搏,魏軍退兵。


    第二戰暗渡陳倉,袁定坤率軍從涼州兩翼進攻,連下三城。


    第三戰北魏突襲離軍糧草,試圖擾亂軍需,袁定坤原地守株待兔,殺敵輕騎兵兩千,俘七百魏人。


    第四戰離軍與魏軍遭遇於涼州某郡,離軍試圖聯繫滿武州殘存兵力被駐守後楚的魏軍發現,七千離國鐵騎死戰不退,硬生生拚光了一萬二魏軍,此郡成為一片死地,因為離國鐵騎恰好是沈清爵一手□□,無一人逃兵,也不讓魏軍走掉一個,後來清掃戰場,發現雙方戰士,皆無全屍。


    第五戰,沈清爵率片雪軍於城外演化陣型,被試圖來偷襲一番太京城城門的五千魏軍發現,沈清爵身披甲冑麵具覆麵,片雪軍列陣卻雅雀無聲,如地獄修羅,五千魏軍被嚇退。


    城郊軍營議事堂中,此時亂做一團。


    經過這一月修養,從江南道上來到太京城中的軍隊共有八萬餘人,再加上皇城拚湊出來的兩萬禦林軍與隻聽沈清爵命令的一萬重騎兵,共計十一萬兵馬。


    而北魏已經集結大軍十五萬,就在幾百裏外的地方。


    這個時候,軍師袁定坤提出,要分派六萬兵馬,突襲涼州,再加上玉涼州與滿武洲的三萬兵馬,共計九萬兵馬,趁北魏精銳全在太京城時將這兩州一併拿下。


    “簡直喪心病狂!”一名將領直接破口大罵:“軍師沒有想過,大將軍再領兵如神,能以五萬人擊潰北魏十五萬大軍?你這是拿大將軍的命和那兩個州豪賭!”


    “我同意軍師的做法,此番北魏壓境,涼州與滿武二州守衛必定空虛,此時不打更待何時?難道要等北魏徹底消化了兩州底蘊?等那後楚復國成功?我門離國還打個什麽?”


    “放屁!你們一個個年輕人想一步登天想瘋了?且不說九萬兵馬如何吃地下兩個州?就是五萬兵馬,如何守得住太京城?到時候國都都沒了,要兩個州有個屁用!”


    袁定坤閉目不語,像是已經做好決定,任由誰說什麽,也無法動搖。


    “好了”,一直坐著未開口的沈清爵突然說話。


    “想必諸位還記得,蔣將軍,我的副將,接連戰敗後遭受舉國罵名,卻從未有過二心,一月前,為了掩護部下,獨守城門,脫力而死,大戟駐地,死而不倒,再說說前日涼州的一戰,我部下七千,全部死光,除了知道他們全員名字,單看他們的屍體,具體是誰已無法確認。”


    “比起他們來,我們還活著,所以更不能輕易送死,我也理解各位的心情,這本就是一記險棋,走錯一步,滿盤皆輸。”


    “可是大家莫要忘了,太京城守城時,守軍死光,青壯拿起鋤頭,撿起死去將士的兵器繼續守城,才撐到我和片雪軍來,沒有這些人,我們根本贏不了,北魏是遊牧民族,生性好戰,人高馬大,我們跟他們耗不起,那一連串的勝仗才勉強把我們和他們送到同一個水平上,要想贏,就要比誰膽子大,比誰更狠。”


    “以往,我不怕死,打架都是以命換命,如今,我夫人為我受了多少明傷暗毒,想必諸位想都想不到,現在我最是惜命,打架卻更以命換命,因為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道理,是我死過一次的人才明白的。”


    “所以,六萬軍隊,袁定坤率軍,今夜就往涼州和滿武州去,留五萬人,與魏軍決一死戰!”


    隔壁軍帳裏,謝冰媛與蕭離央摔了幾個女紅好的宮女,一針一線縫製一麵旗,旗約三米,三角狀,上麵繡著一個紅色的離字。


    沈清爵隻走進來看了一眼,同謝冰媛對視一眼後,就又走出,同一眾將領備戰。


    北魏軍帳中,女帝魏千羌摸著懷中人熟睡的臉,貼身女官將六萬離軍趕赴二州的戰報念與她聽,魏千羌嗤笑。


    “不用阻攔他們,沈清爵這是瘋了,我倒要看看沒了太京城的離國是個什麽樣子,那兩州給她又何妨?我北魏十五萬大軍,還打不下他太京城,那我魏千羌還南下作什麽。”


    懷中人睡顏如畫,還好她沒有被吵醒,這一個月以來,魏裳楚不知所蹤,魏千羌也沒有去找,隻是陪著懷中女人。


    這個姓蘇的女人,笑起來時,總會讓她覺得安心。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決戰


    第106章 兩國之戰(完)


    軍帳中,沈清爵披著外袍皺著眉頭,過了片刻徒然睜開眼睛。


    “醒了?”謝冰媛就在她旁邊,替她拿下身上蓋著的衣服,這些時候沈清爵總是將就在軍帳中,睡地很少,一天能有兩個時辰就不錯了,這時候謝冰媛就會守著她,無論是誰也不能在此刻打擾,軍中早已默許她的地位,有幾個膽大的年輕將領更是跟在後頭王妃王妃地叫。


    “嗯,可有戰報?”


    “不要急,還沒有。”


    “老夫人剛才來過,見你睡著便沒有叫醒你,她說她有十靈陪著,你不必擔心,還說以後可以帶著我回王府吃飯。”


    沈清爵點點頭:“這樣最好。”


    話音剛落,門口就進來一個傳信小卒:“外頭有人說是您兒時故友,想要見您一麵。”


    沈清爵轉念一想:“請進來。”


    帳中進來一個白衣女人,讓兩人都是一愣。


    來人一襲白衣,雙目失神,看起來失魂落魄。


    兩軍戰事膠著之時,其中一國親王公然走進敵國軍帳中,真是膽大包天!這個人正是魏裳楚。


    沐有韻跳崖之後,她回北魏軍中卸下職務,將軍務轉嫁給她人,給魏千羌留了一封信後,就去那處懸崖仔仔細細找了一個月,上至陡峭山壁,下至湍急水流,附近的村落,打獵的人家,都找過了,就是找不到沐有韻的屍首。


    萬念俱灰之下,抱著最後一線希望,找到了沈清爵大營。


    “你是來尋死的麽?”沈清爵冷笑。


    即便此時此刻殺掉魏裳楚,也沒有人會有半個不字,甚至還會大快人心。


    謝冰媛同樣看著她,眼神冰冷。


    “魏國的事情我都放下了,後楚的事沒我也成不了,我給皇姐寫了一封信,自此以後不再是她魏人,想必她現在正在看。


    以前是我糊塗,我放不下心中執念,以為事都能兩全,可是我……她跳下去的一刻我都明白了,都是我造的孽。


    ……


    求你告訴我,她在哪裏?”


    魏裳楚雙膝一軟,重重跪地。


    沈清爵與謝冰媛對視一眼,轉過身左右踱步。


    本該是一對眷侶,何以鬧到今天這般地步?


    罷了,沈清爵默念,就幫她們一回。


    “城西有座尼姑庵,”


    聽了沈清爵的話,魏裳楚臉上頓時露出狂喜,“你去找一個叫梵音的姑姑,她會帶你去見她的屍首。”


    半天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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