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將軍!你不覺得我們這場仗打得有點太容易了嗎?”


    容易嗎?他一直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好像沒想過這個問題唉!不過經他這麽一提醒,張池搔頭抓腦的想了想,他也覺得這場仗的確是贏得太過順利了些。他不禁點頭贊同道:“元帥說得沒錯,他們逃得太快了。該不會是有什麽陰謀吧?”


    “你也覺得有蹊蹺?”他本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張池也有發現。雲浩急忙示意他坐下。“說說你的看法!”


    “我們的軍隊剛剛圍過來,幾乎沒有與西涼人正式交鋒,他們的人便落慌而逃了。這點最為可疑。一點也不像是我們之前打過交道那些西涼人的行為方式。西涼人好戰是出了名的,比起搶東西。他們更加喜歡跟人打架!除非是真的打不贏,否則他們決不會放棄一切可以打的仗。從沒見過西涼人會不戰而逃的事。”張池說了自己與西涼人交手的經驗。越說他越覺得這事太可疑了。


    “元帥,您猜他們這葫蘆裏到底是賣的什麽藥呢?難道是想以退為進,誘我們上當?”


    “不像。”雲浩輕輕搖頭道:“在你們收兵的時候,我已經追上去看過了。他們並沒有埋伏,也沒有人指揮,倒像是一鬧而散。”他以為這就是西涼人的習慣,所以,他才沒有懷疑他們有詐。可是,聽了張池的經驗之談,他也覺得他們逃得太快了。


    哇,武林盟主果然不同凡響!張池崇拜的望著他。突然,他目光一閃,不可置信的接道:


    “一鬧而散!您是說他們是逃出去後,也是分散走的!”


    “是啊!我一直往正西方追去。追了近百裏才抓住他們的幾個頭目。連他們身邊也隻有幾十個近身隨侍。”雲浩點頭回道。遂爾又問:“有什麽不妥嗎?”


    “不妥,很是不妥!”張池咬著嘴唇回道:“據我所知,西涼人跟野狼是一個的習性。他們一向是群聚而居。就算是打得他們四處逃散,可是很快他們就會自動匯往一處。怎麽會這樣呢?”張池捏著下巴沉默了一會兒。喃喃的道:“難道他們不是西涼人?”


    “不,他們是西涼人!”雲浩肯定的推翻他的假設。“我已經驗過了他們身上有西涼人特有月牙標誌。那是做不得假的。”


    “那他們怎麽會有那麽多反常行為呢?”


    是啊!這也走他想知道的。問題到底出在哪裏呢?他的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念?可是閃得太快,他還沒能抓住。這時,帳外又有人兵士傳來急報。他也沒有精力去細想了。


    “急……報!”


    雲浩與張池同時回頭。隻見一個從羽都一路快馬飛馳而來的黑衛死士,氣喘籲籲的稟報。因為他們靈力全失,原本轉遞信息的輕鬆差事,如今卻差點要了他的小命。


    “講!”


    “啟稟元帥,南王殿下口喻,命您立刻啟程回羽都議事。”


    “沒有其他吩咐了嗎?”


    “沒有了!”


    “你先去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吧!我交待一下,就跟你回去。”


    “是!”


    望著那好黑衛退出軍帳,張池立刻不解的道:“那個南王為什麽要您去羽都?我們幫他們趕走了強敵,救回了人質。他們不該親自來犒賞我們嗎?”


    “張將軍聽令!”沒有理他的抱怨,雲浩目光攸斂,嚴肅的道。


    “末將在!”張池習慣性的行禮領命。


    “本帥不在期間,聯軍由你全權指揮。”說著便將身上的帥印取出遞給他。“帥印暫時由你代掌!”


    呃!開玩笑吧!帥印豈能隨便交付?更何況現在這帥印還是統領著兩國軍隊的元帥。張池一臉愕然,不敢置信的望著元帥。遲遲不敢伸手去接。


    “張池接印!”雲浩沉聲一喝!


    “末將在!”張池本能的回道。他還沒弄明白自己回了什麽?那枚重量極的帥印,已經交到他手上了。回過神來,張池頓覺雙肩上猶如被壓下了千斤重旦般沉重。不由自主的背脊一閃,渾身一顫。


    “元,元帥!”


    “將軍聽我說!”打斷他的申訴,雲浩握住他的手和帥印。鄭重其事的囑咐:“張將軍,我把這幾萬將士和羽國二十多萬百姓的身家姓命,全都交到你手上了。無論你做什麽樣的決策,我都相信你。”


    正所謂士為知己者死,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有什麽拒絕的理由呢!


    張池緊緊握著手中的帥印,堅定的起誓:


    “謝元帥信任!張池一定不負元帥所託,誓死保衛好羽國安危!”


    “好!我代羽國人民謝謝將軍!”雲浩雙手抱拳,真誠的朝張池拱手一禮。


    接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叮囑:“拜託了!”


    正文 一百一十四章


    “王老闆,聽說您找小人?”淩銳敲開客棧老闆的書房門,大聲問道。


    “是,進來,”王虎是燕門在雙門鎮的負責人。燕門做為一個以販賣情報為主的組織,其情報勢力,可謂是無處不在。


    淩銑推門進去,轉身關門之際,精練的目光已經將門外所有的隱蔽之處都刮進了眼裏。轉過身沖王虎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外麵有人在偷聽。接著大聲道:


    “老闆請吩咐!”


    王虎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遞給淩銳,然後卻朝著門口大聲說道:


    “你知道我的老本都叫那該死的飛賊給盜去了,現在櫃上資金周轉有些問題。所以,我想你這個月的工錢,能不能下個月一起結……”


    淩銳接過信,展開閱覽。隻不過,才看兩眼,臉色速變。接著隻見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一陣紫,瞬間轉了幾次。好不精彩!“唰”他將信紙一把捏在手心,忿恨的回道:


    “不能!老闆,我一家老小可是等著我拿工錢回去活命呢!”你怎麽可以這樣?總之月底我一定要拿到工錢,否則,我就讓一家老小到店裏來吃住。”說完,他轉身甩門就走。


    “砰!”哄亮的關門聲,震得整堵牆壁都在顫。同時也震得那個躲在暗處偷聽牆根的探子,耳膜嗡嗡做響。捂住耳朵回去復命。


    “啟稟國師,那個店小二和老闆吵起來了!”


    “哦?怎麽四事?”渾身黑布包裹,看不見麵貌的國師陰森森的問道。


    接著那個探子將聽來的結果如實匯報了一遍。


    國師沒有對此事做何評判,沉默了幾秒鍾道:


    “繼續看著他們。把他們的一舉一動,都給我看緊了。”


    “是!”探子應聲而去。


    探子走後,國師急忙掐指一算。一揮手,又招來一個手下。


    “國師有何吩咐?”


    國師覆在手下耳邊,吩咐了一通。那手下便領命而去。


    “吱!”秘道門再次開啟,人影未現,一股濃濃的殺氣已經搶先襲來!


    正在準備彈藥的心羽,倏地抬頭望過去。同時已經將手中的武器設於待發狀態。


    “堂主,是你啊!”看清來人,她暗自鬆了口氣。同時將手心裏麵的細針給收回到袖袋中。


    “是我!”淩銳斂住殺氣緩緩走向她,淡然回道。就在她卸下防禦那一瞬間,他出手如電的將一柄匕首架在了她的頸項。


    還沒弄清狀況的心羽抬指夾住那薄如蟬冀的利刃,軟軟的道:


    “堂主大人,不就是沒聽您的吩咐離開嗎?不用這麽認真吧!”


    聲落“哧!”心羽隻覺脖子一涼,頓時一股熱呼呼,粘兮兮的稠密液體由脛間流下。


    “喂!你來真的啊!”他竟然真的下手了!心羽不禁倒抽了—口冷氣!自己剛才明明感應到有殺氣,竟然沒有對他設防。隻因為她也當他是同一條船上的合夥人了。心中那個悔恨啊!


    “說!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冒充燕門弟子?又是從哪裏知道的燕門暗號?”淩銳嚴厲的瞪著她,深然質問。燕門的人對自己兄弟會手下留情。對外人就從來沒有手軟這個詞存在。


    原來是穿幫了!她還以為這個什麽堂主瘋了呢!知道事情原因,她懸掛半空的心髒,總算是能夠放下來了。鬆開夾在刀鋒上的手指,她泰然自若的回道:


    “你拿刀抵著我,又一下問一堆問題,叫我怎麽說?”


    “啪!”淩銳伸手點了她的穴道,然後將鐙亮的匕首移開了少少。依然如臨大敵般對著她的脛動脈。厲聲威脅道:“你最好老實交待,別再給我玩花樣!”


    “是是,小人命都在您手裏呢!哪兒敢啊!”以乖巧的語氣,誇張的諷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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