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麽哭起來了?”望著突然撲進自己懷裏,哭得傷心欲絕的女孩,白揚一下子就慌了手腳。“別,你別哭啊!其實你也沒那麽難看,真的。我說實話,就是平凡了一點。真不醜。”


    “嗚……”他越說,她哭得越大聲。還有意識的拉著他的衣服,用力糟踐。


    “江,江小姐,江妹子!”白揚手足無獵的哀求道:“哥哥我求你別再哭了,呆會兒人家該以為我在欺負你了。”他雙手握著她的肩膀,想要扶起來。奈何,由他怎麽扳,她的頭就像是粘在他胸前的衣服上一樣,就是不動分毫。


    “嗚……”哭聲更大,也更加悽慘無比。但是那貼著衣服的臉上,眼裏卻是沒有半絲眼淚。哼!現在才知道怕啊!晚了。


    “我的姑奶奶,你再這麽哭,就該把左鄰右舍的大媽大嬸們都招來了!”白揚真的是被哭得心慌意亂了。“我的好妹子,你要是不哭了,說什麽我都答應你。”就算要他昧著良心說她比自己親妹子更美,他也認了。


    “嗚……你,你說真的?”她抽泣著問道。


    “君子一言,駒馬難追!”


    音落,哭聲頓止,懷裏的人倏地抬頭,眼裏,眉梢,到處都洋溢著得意與笑意。“那麽,就請哥哥你快去煮飯吧!妹子我餓了。”


    “煮飯!”白揚呆愣了兩秒鍾,才回過神來自知被玩了。他可以反悔嗎?男子漢的尊嚴令他不容自己在這個狡猾的平凡女孩麵前跌份。於是,他隻能打掉牙往肚子裏咽。


    可是麵上那一副欲哭無淚的苦相卻無法掩飾。哀怨的瞪了她一眼,轉身走向內院的廚房。走到門外,突然轉身。


    “我第一次煮飯,你總該來幫忙指點一下吧!”


    “很報歉!”某女坐在椅子上,很誠摯的道歉。“我連第一次都還沒試過呢!”


    一次飯都沒做過?白揚忍不住低聲啐念:“你還是不是女人啊?”


    “當然不是!”某女大聲的回道:“本姑娘可是正兒八經的黃花大閨女”,


    “也是,就你這樣沒美貌,又不賢惠的女人,有人敢娶才怪呢!”丟下一句自以為惡毒到能殺死一頭母象的話,白揚頭也不回的紮進了廚房。從窗戶中偷偷窺視,希望能看到她真正傷心流淚的場麵。那樣,他也算找回一點點麵子。可惜,他再一次失望了。那丫頭正一臉享受的刁著他家的甘糙,津津有味地看著他家的祖傳醫方。“啪!”手中的火鉗用力拍打灶膛。可惡!合著他惹到一個祖奶奶啊!


    雖然是第一次親自動手,但是,嘴刁的白揚自認做出來的飯菜一點也不比那些灑樓,飯館的差。當然,要比他妹子白蓮的手藝,還是差了不止一點。


    可是,當他看見她的那副吃相時。他幾乎要以為自己入錯了行,不該費神費力的當學醫當大夫。他根本天生就是做廚師的料嘛!或者他的手藝已經超越妹子,達到最高境界了?


    就在他望著那些快速遞減的菜,無限暇想的時候。江心羽已經放下碗筷,在幸福的打飽嗝了。發現他碗裏的飯都沒動,她奇怪的望著他問:


    “你不吃?還是剛才已經偷食過了?”


    “要不要我再給你做一點?”他答非所問的回道。


    這人不是被氣傻了吧?


    “現在不需要了。下餐再做吧!”她盯著他的眼睛回道。


    “下餐你想吃什麽?”想到自己竟是天才廚師!白揚便喜不自勝。


    “隨便,你選會做又簡單的就好。”讓她點菜?他也要會做才成吧!這人不是有毛病,就是想報復她吧?“反正龍肉吃在我嘴裏也跟白菜一個味。”


    “龍肉跟白菜一個味?”他望著她不解的重複。這是什麽概念?


    她指著那咬不爛的香菇,和糊糊的粉絲,形象的解釋道:


    “就是說你拿粉絲當魚翅,拿香菇當鮑魚,我也吃不出來。”隻要不放泄藥,隨你怎麽整她都沒問題。


    “啊!你是說我做的香菇,你覺得像鮑魚?”難怪她吃得那麽香!他迫不及待的拿起快筷子吃了一塊,閉上眼睛,慢慢的咬下去。“呸!”將那朵香菇狠狠的吐到地上,憤怒的指責道。“丫頭,我好心做給你吃,你竟然還耍我!”


    “我哪有!”這回她可是真的很冤枉!


    “哪有?”他一腳踩在地上那罪證上,嚴厲的聲諸:“這是鮑魚嗎?這分明就是木頭!”


    “噗!”某女差點將剛吞下去的粉絲都噴出來了。“哈哈哈……那香菇是幹貨吧!你是不是沒有泡,就放鍋裏煮了啊!”


    這香菇要泡的嗎?不對,她又想偷換概念。


    “可是你卻吃得津津有味!”對,這才是重點。這麽難吃的東西,她竟然吃得那麽享受。這不是耍他是什麽?


    “哈哈哈……我吃得有味,那是因為我餓了。不信你問小糙就知道,當我餓了的時候,就算給我吃豬食,我也會吃得與剛才一樣。”


    “你說我做的是豬食!”某男怒不可遏!


    某女直翻白眼!她有嗎?如果她說了,那自己豈不是豬?


    正文 第六十四章


    飯過後,白氏藥館一下子暴滿。各種大小病患,全都湧來了。白揚在前麵開方,把脈把得手抽筋。扮演其妹的心羽在後麵,又要抓藥又要煎藥,同樣忙得手腳抽搐。


    “哥,你能不能在藥方上寫好醫囑,讓他們自個兒回去煎藥。”拿著手裏的一把藥方,心羽想要吐血。就算他要公報私仇,也該有個度吧!“要是忙得暈頭轉向的抓錯藥,這責可得你來負!”她小聲威脅道。


    抓錯藥!這可不是開鬧著玩的。他雖然平常愛鬧,但是,身為大夫的職業道德他還是有的。不是成心為難她,他也不想的好吧!打他五年前,重開父親留下的這間醫館起,就沒見過“生意”這麽好的時候!


    “好,你先處理好這此,其餘的我叫他們上別的藥店去抓藥好了。”輕輕拍了拍妹子的肩膀,白揚轉身出去繼續診斷,開方。又看了十幾個病人,眼看屋內都要點燈才能繼續了。可是待診的病人卻一點也不見少,白揚的正經已經裝不下去了。終於忍不住皺眉抱怨出聲:


    “搞什麽?全城人都趕今天來看病嗎?”


    “白大夫您還不知道嗎?”一個病患驚訝的接話。


    “知道什麽?”城裏發現瘟役了?可他也沒診出來啊!


    病患,前顧後盼的掃了幾眼,才小聲的說道:


    “聽說那被掛在城樓上凍成冰人的jian夫,季大公子竟然沒死。隻不過,有脈搏,卻沒有醒過來的意思。為此季家把南豐城內所有大夫都請回季府去了。”


    什麽所有?他不還在這裏嗎?白揚忍不住在心裏猛翻白眼。


    “白大夫,季家怎麽沒來請您呢?”另一個病人問出了所有好事者的心聲。


    問得好!白揚將手中的筆一放,站起來鄭重的回道:


    “自然是因為白某的醫術不精,入不了季老爺之眼!”不意外看到眾患者心虛,尷尬的神情。他們隻是那麽想想,可沒那麽說。其實白揚想說,很感激他們這麽想。接著他很誠心誠意的說:


    “各位鄉親們。如果不是什麽大毛病,其實等那些大夫從季府回來再治也不遲,是吧?”


    好像也是!那些小傷小痛的人一聽,立刻起身走了。


    眼看還有三分之二的病患,白揚又說話了:


    “如果有大病,急病的,那就更不能留下了,趕緊去另覓高明吧!擔誤了病情,那可不是白某能擔待得起的。”


    嘩!這下子一鬧而散,走得隻剩下幾個人。其中大多數都是知道他醫術的老患者。白揚的目光落在那唯一的陌生病人身上。說病人嘛,他還真沒看出對方有一點生病的樣子。


    那人一身江湖俠士裝扮,長得特別高大,四肢異常發達,體格也非常健壯,除了那張呆板平凡的臉上略顯蒼白,還真看不出他是來求醫的人。或者說,他是來為別人求藥?


    “這位朋友,是看診還是求藥?”白揚望著他問道。“看診請找別家,求藥請上藥房”言下之意就是請你快走。


    聽完他的話,那人倒是走了。可惜沒往外走,而是往裏,走到他麵前來了。


    “找人!”精簡的語言,自帶寒氣。襲得他身邊的那幾個病患,不明所以的打了個哆嗦!


    白揚雖然沒被寒氣所傷,卻也因為他來者不善的話攢起了兩撇濃眉。


    “找人?”千萬別說是來找姓江那丫頭的。可是望著他那張呆扳平凡的臉,他卻有很強烈的感覺,這個男人與那丫頭鐵定有關!再度開口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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